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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翘气焰嚣张,一抡拳头向宋南山砸过去。宋南山快速的避开,梁翘打人不成,反被宋南山给按倒在地上,背脊与坚硬的水泥地碰撞后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梁翘被宋南山死死的压制住,反抗不得。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绝望的残笑,随后闭上了眼睛。
梁父出事的日子里,梁翘整夜都睡不安稳。很多时候,那双原本漂亮的丹凤眼都只是空洞的注视着墙壁。往往,呆坐在沙发上,便是一晚的煎熬。
他承认,自己才是爸爸出事的*。可是,他该怎么办?承认自己害死了亲身父亲?所以,宋南山是梁翘给自己找的借口,也是替罪羊。
宋南山该死!他不仅夺走了孟行,还不放过他的父亲!他就是要亲眼看着宋南山受尽世人唾骂。
可是,看来还是输了啊G呵,这盘赌局他难道还是败给了宋南山?
梁翘等待着宋南山的回击,可是宋南山却迟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宋南山,你休想我认输!这一次不会,这辈子我也都不会!”梁翘自牙缝中一字一顿的挤出。即使闭着眼睛,他眼中的愤怒却像夕阳一般染红了天际。
围观的人慢慢散开,但是还是有许多不明事理的群众对宋南山指指点点。
孟行支撑着疲软而疼痛的双腿,慢慢地移动到两个人的身边。她的意志越来越混沌,双腿也有些颤抖,额头滚烫,双颊绯红,耳垂也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宋南山甩开梁翘,站起身,“幼稚。”
梁翘猛地睁开眼睛,漂亮的凤眼跳动着。因为头有些晕沉,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天旋地转。然而,宋南山的话却特别清晰的倒映在脑海中,不断被放大。
梁翘眼中全是宋南山扶着孟行,关切万分的模样。而孟行也同样满脸的担忧。这一幕以及这许久以来的每一幕都在刺激着他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梁翘唤孟行的名字,企盼她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孟行短促的眼神中,却写满了对他的失望。
这些来自心爱之人的心绪,让梁翘犹如坠入到寒冷的冰窖之中。冰冷感自外界渗入肌理之中,寒到了骨髓里。
他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宋南山,想要惩罚宋南山而已,他有什么错?他才是最最可怜的人呀!得不到她的爱,也得不到她的关怀,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将他一步一步推向了万丈深渊。
孟行附到宋南山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宋南山警惕的眼神告诫梁翘不要乱来。梁翘抹掉嘴角边早就已经干掉的一点血迹,丝毫不把宋南山的警告放在眼中。
孟行缓步走向梁翘,她越来越近,梁翘不知为何越来越紧张。他以为孟行会责骂他,于是屏息以待,没曾想到她竟然连脾气都不屑于施舍给他。
“梁翘,伯父泉下有知,定然也不会高兴。你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却岂知自己错怪了好人。你与我曾经朝夕相处,我以为我对你已经很了解了,倒是我妄自菲薄了。唉,还记得你第一词到老街找到我要应聘时候的样子吗?明明那么小的一个男孩,却隐藏着巨大的力量。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你是因为伯父离世伤心难过,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这样颠倒黑白,真的没有一点点愧疚吗?不要再继续了,好吗?”
孟行说完这番话,无力的向后倒退一步。梁翘有心想要扶住她,却迟了一步。孟行被宋南山扶住肩,她的脸比适才还要红,连眼睛也被高温熏得红红的,泪水止不住的淌下来。
梁翘无力的摊开手掌,这双手,为什么总是迟一步?他为什么总是迟了一步?那句一步之间咫尺天涯的话,竟一语成谶。
宋南山伸开大掌覆上孟行的脸,才惊觉她温度高的异常。在细看,孟行竟然还穿着淋雨时的衣服。他愧疚不已,责怪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在慌乱中竟然没有及时照顾好她。
“我们回家。”宋南山的声音温润似价值千金的丝绸,这声音这一秒全都是关切。
孟行摆摆手,嘴角牵强的硬是扯出一丝微笑的弧度,对宋南山说:“我没事,等等。”
她眼中盛满了恳求,纵使宋南山还要再怎么劝解也只是徒然。于是他便不再言语,然而手上的力道却加倍,生怕孟行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
梁翘别过脸。纵使他看过无数次这个场景,仍然被刺痛了双眼。他从始至终都在演绎一出独角戏,孟行对于他的示爱从过去的躲避到如今的视而不见。痛苦挣扎的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心酸难过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出戏从开始就是只演给他自己看的。
“孟行,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孟行摇头。
梁翘痛苦的再追问:“在他出现之前呢?”
宋南山握紧孟行的手,孟行的手在他的手中也握住他的,向他传递去一丝关怀。
“梁翘,我从来都把你当亲人,弟弟看待。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们之间不是因为宋南山,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喜欢你,对不起。”
孟行自知这番话势必会伤害到梁翘,可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这么做。多少次,她都没有正视过梁翘的心意,拒绝他时也不过果断,或者是不够决绝。以至于给了他很多不恰当的讯息,导致他无端伤害了更多的人。
不恰当的爱,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可怕的毒药。梁翘自小就过着优越的生活,很少甚至没有受过来自外界社会的打压和挫折。如果这一次他能从中得到感悟,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成长本来不就是疼痛的吗?
这一次,梁翘确实被伤的不轻。他连连后退,眼眸紧缩。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了宋南山决绝到如此之地步。
有一句歌词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这一次梁翘算是真的体会到了。
多么痛的领悟,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孟行句句都是事实,只是梁翘不愿意面对事实罢了。
孟行终究没能再支撑下去,浑身软软的瘫倒在宋南山的怀抱中。宋南山赶紧将孟行抱起来,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环住她的小腿处。
他转身,掩藏在深处的慌张与害怕才统统趁机流露在脸上。宋南山不怕梁翘的威胁,也不怕患者的质疑,甚至不怕丢掉这份工作。可是,他害怕孟行会出事,他满心满眼都是孟行的安危。
“宋南山,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宋南山全不顾梁翘,抱着孟行走向急诊大楼。他每走一步,都要低下头查看孟行的情况。手所触及之处,都是她发烫的皮肤。那滚烫的温度叫嚣着要冲出体内,誓要烧灼掉那层薄薄的衣料。
孟行昏沉中开始说胡话,手虽然无力,却揪着宋南山的衣角不放。宋南山其实也穿着被雨淋湿的衣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责怪自己的粗心。
“不要走,妈妈······爸爸······”
宋南山收紧双手,脚步愈发的加快。
不知道是谁,自草丛中扔出一枚鸡蛋。宋南山躲不及,橙黄色的蛋液已经顺着发丝向下流动。
那个人自草丛里挑出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嘀咕着什么。她头发杂乱,发丝里夹杂着几根枯草。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只脚反穿着一只黑色的布鞋,鞋底沾满了黄色的泥巴。另一只赤脚,五指指甲里也是污泥,透着黑色,因是长期打赤脚所致。妇人眼中无光,眼角处沾满了浓黄色的污垢,脸上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
宋南山任凭蛋液浊染了他光洁的额头,两只手丝毫不放松的抱住孟行的身体。
妇人与宋南山对视几秒,奇怪的笑一声后,视线在触及到孟行时,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指甲已经嵌入了黝黑的皮肤里。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妇人冲上前,抓住孟行的衣服,孟行难受的低吟出声。宋南山绕过妇人,不想与她纠缠下去。妇人却抬起脚,一连串的踢打像雨点一样砸在宋南山的小腿上。宋南山护着孟行,躲开妇人想要靠近孟行的手,将妇人的嘶吼与踢打统统的咽下肚。
医院保安即使赶到,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酗粗鲁的架住那妇人,然后将她拖到了暗处。其中有个年长的,说“也是个可怜的人。听说她女儿为了保护自己的男朋友,被大卡车给轧死了。才二十几岁,可是了。”
他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样,神秘的凑到宋南山的耳边,又说:“这女人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因为女儿的事情,疯了,被赶出来了。她也有正常的时候,医院可怜她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不过,疯起来的时候也只有我们出马了。”中年保安嘻嘻哈哈的笑,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宋南山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礼貌的微微鞠躬点头后,来不及做出更好的决定,举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中年保安趁宋南山不注意时,低头好奇的瞟了孟行一眼。孟行因为不舒服,脸色很差。进入急诊部,径直走向黄泽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儿了?”黄泽注目,发觉宋南山呼吸沉重,满头污垢,脸上也脏兮兮的,甚是狼狈不堪。而他怀中的孟行情况更是不好。他小心翼翼的将孟行放到病床上。
“淋了雨,感冒,发热。”
黄泽不敢马虎,拿出一张帕子递给宋南山后,又上前仔细查看孟行。只见孟行嘴唇泛白,已经裂开了好几条口子。脸颊也是异常的红润,身体在冷热交替折磨中不停地打颤。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女孩子的衣服?”宋南山胡乱的擦了几下头,头上黏黏的还有蛋液的腥味,然而他却不在乎。孟行身上的衣服在来回的奔走中已经干透,可是仍然带着湿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