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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不必说感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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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感谢,我也只能陪你看看月亮,我又不能带你飞上天堂;

何必说感谢,我也只能改变我的信仰,我又不能影响命运磁场;

不必说感谢,我也只能试炼我的坚强,我又不能回报你的善良;

何必要感谢,我也只能成全你的梦想,谁又真能答应地久天长;

---《不必说感谢》林夕词

医院楼顶,狂风不止。如果你从楼顶俯视,依稀可以看到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柳树。有两个人站在高处,逆光,看不清脸。

“你赢不了他。”

“没有到最后,输的指不定是谁!”

“祝你成功。不过,下次如果你再伤害到他,我可能得重新考虑一下。”

“呵,装什么高尚!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不要忘了,你输不起,所以下次别再说这种话。”

其中一个人说完话转身离开了天台,唯剩下另一人。

------我是萌萌哒的分割线------

黄泽自铁盒中抽出一支温度计,甩了甩,正待要伸进孟行的衣服里时,却被宋南山一手夺了过去。

黄泽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男人占有欲真强!

借着量温度的空隙,黄泽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短袖。他经常轮夜班,所以会在医院里留几件衣服换洗。刚好今天晚上轮到他坐急诊,没想到这衣服倒还有其他用途。

宋南山接过衣服,随意的套上。有点骚包的浅粉色针织衫,穿在宋南山身上却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他本身肤色就白,再被这粉红色一衬托,越发的肤如凝脂。只是此刻,多了几分憔悴的病态感。

黄泽凑到宋南山身边,鼻子里立时被蛋腥味充斥,他皱眉,“谁下手这么重?”

宋南山查看了一下手机,体温计还得再等一下才能取出。“没什么,不相干的人。”

黄泽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这个小师弟最近都在走霉运,病人家属惹是生非。难得他脾气好,要是换做是他的话,早就不干了!他们做医生的,勤勤恳恳一辈子,最后大不了评个什么优秀医师以示关怀照顾,可是一旦出事,这辈子都别想再堂堂正正的做医生了。

医患关系紧张,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患者或是家属对医生工作的不了解和不支持,他不否认医生之中也有败类,可是也不能因为一匹害群之马就将他们医生都视作骡子了吧?

这次的事情,只怪小师弟倒霉,偏偏摊上了这么一个*烦。

三十九度五!高烧到如此地步,竟然还坚持着护着他。宋南山替孟行掖了掖被子,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的孟行。

孟行已经被转到了急诊部的病房中,衣服也换了。是黄泽厚着脸皮向肖士借的。打了一针退烧针,烧热已经退了,可是额头上还是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她睡得不安稳,时不时想将手伸出被子,都被宋南山制止后重新放回到被子里。

两瓶液体输下来,脸色也逐渐转好。渐渐地孟行也睡了,呼吸变得均匀。宋南山也是累极了,可是孟行还在输液,他得一直守着她,后来隔壁床的阿姨好心的说替她看,反正也睡不着。宋南山不好意思的就着坐着的姿势趴在床上,结果头一挨到床单,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过了很久,孟行挣扎着睁开眼,四处张望,入眼的都是白色的墙壁以及隔壁床的阿姨。她低头时注意到睡着的宋南山,隔壁床的阿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孟行会意,向她点头微笑。

孟行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料定是有人给她换过衣服,耳根一阵发热。她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在看到一条陌生的牛仔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小心的将被子理好,动作极慢,唯恐会吵醒他。

宋南山睡得极沉,连护士来给孟行做最后处理都没有发现。针头被拔出时,孟行疼的龇牙,那种感觉就像身体里被活生生的掏出了什么东西。从针头扎的小孔里不断地涌出血迹,并不多,却始终不停止。护士熟练地用棉签按住伤口,然后示意孟行用手按住,孟行照着做。

护士在看到病床边上趴着的人时,有一刻地走神。孟行也学着阿姨的动作,护士识趣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后就走了。

倒是隔壁的阿姨偷来了一抹奇怪的表情,友善的奇怪的笑,仿佛看穿了孟行的所有小心思,孟行怪不好意思的垂头。

不知道是哪位病友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刚好在播放着某台的一档综艺类节目,五个主持人各种说笑逗乐,病房里时不时传出笑声。孟行无聊,也跟着看,平时觉得索然无味的节目,不知为何,今日倒是很合胃口。

孟行没有注意到趴在床边的人的动作。宋南山已经醒了,他的脸因为孟行银铃般的笑声而不自觉得上扬,一只手撑住脸,微挑眉头,眼角上倾。

“你醒了?”

刚好播放到广告,孟行收回视线时就注意到他阳光般绽放的笑脸,他笑的很浅,却像是一抹永不褪色的阳光。

宋南山保持着坐姿,将孟行整个揽进怀中,宠溺的说:“怎么不叫醒我?”

孟行也笑,顺势用头抵着他的肩膀。“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宋南山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孟行在他的怀里永远都不用担心下一秒。她真的想一辈子都这样依赖他,一直到他们都变成老太婆老爷爷。

孟行这样想时,眼前的未来就变得清晰了一点,那片蓝蓝的天空下,他和她牵着彼此的手,走过春夏秋冬,走过雨雪,走过快乐与悲伤,走过漫长而幸福的时光。如果,他们存在在彼此的未来,该有多好。

看着眼前的人,呼吸着他的气息,孟行觉得也许这不是一场梦。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未来都是可以真实的延续到光年以后。

“回家吧。”

“恩。”

到了小区,宋南山顾及到孟行膝盖上的伤口,不让她自己走。孟行也不拒绝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在有人的时候抱她了,再说他们关系正当,她也不怕别人笑话了。

进了门,宋南山小心翼翼的将孟行放到沙发上,又迅速的拿来拖鞋,替孟行换上。

到这个时候膝盖上的血迹已经凝结,牛仔裤的布料也沾上了一点血迹。当时孟行因为发烧昏迷过去,他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那个上面。宋南山自房间里拿出急救药箱,熟练地打开消毒水,取出棉签。

刺啦一声将牛仔裤沿着膝上的那个破洞撕开,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得有些久,孟行没有想到布料被血粘在了皮肤上,随着宋南山的动作,膝上传来一阵阵火辣的烧灼感,又有新的血渗出伤口。

是不是因为爱人是医生,所以她的生活也就充满了冒险?孟行在疼痛时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自从她和宋南山认识以后,似乎生活就充满了消毒水位,她总是受伤,总是让他担心。随后她又想起这不是她的裤子······

孟行注视着宋南山的发顶,在浓密漆黑的发丝中隐藏着一个浅浅的漩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孟行像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物,手不知不觉的放在他的头顶上。

鬼使神猜的,孟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宋南山的头,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小宠物狗。宋南山抬起头,探究的看她,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孟行快速的收回手,放到身后,像极了犯错的孝子。

宋南山先用棉签蘸上消毒水,仔细的清晰伤口,将伤口四周的细小砂砾和灰尘都一一洗干净。然后在伤口上涂上红药水。伤口不大,只是因为是擦伤,所以有很多细小的红色的线条,微微的隆起。

“今晚不能洗澡了,最近几天都不能沾水。”宋南山在注意到孟行脸上的失落时,调侃的说:“我可以考虑帮你。”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从孟行的额头扫视到孟行的脚跟,然后注视着孟行的眼睛,一本正经的又说:“洗。”

孟行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你别开玩笑,宋南山。”孟行正襟危坐,一副临危不乱的神情,然后故作镇定的回击那个一脸看好戏表情的男人。

“你逗我玩儿的吧,宋南山?”

宋南山逼上前,嘴角扬起,笑肌隆起,脸上的坏笑愈加的明显,两只手背在身后,“我没有开玩笑。”

孟行的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绛红色,她觉得如果谁跟宋南山比嘴功,那个人一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比如她。

“别开玩笑了。”孟行狗腿的笑,脸上的笑容都要筛到地上了。

宋南山手只轻轻一钩,孟行就被他整个抱紧。他不说话,孟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很听话的任由他抱着。

“阿行。”

宋南山第一次这样唤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唤她的名字,孟行觉得感觉很奇妙,就好像身体突然被温暖包围。这种感觉也是好久不曾有过的了,只因为他而重新拾起的甜蜜感觉。

“阿行,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上你呢?”如果早一点遇上,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如果早一点遇上是不是就不会让她变得小心翼翼,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呢?他身为一个男人,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反倒是她,处处维护自己,处处替他着想。

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伤?

这是他一辈子的命题。

“现在也不迟。”孟行扬起笑,因为微笑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被灯光投射出闪闪的亮光。幽深如海洋般的眼眸中,映照出宋南山同样的笑容。

有人说在茫茫的人海中找一个陌生的人来相爱,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运气。孟行庆幸,自己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偏偏就是他,一眼难忘,再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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