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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边感到有些莫名的冷，直觉告诉我，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
我的直觉果真是很准。
我又一次被叫了上去了，地点还是他的书房，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人，王妈。
他的脸难掩怒色，只不过我觉得他是个极会控制住情绪的人，至少他未在果儿面前直接表现出来。
他看着我，手中的钢笔下意识地敲在实木桌上，犹如我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
“顾三秋。”他站起身来，将钢笔随地一丢。如暴风雨来临前那般，我嗅到了不安与躁动。
“二少爷，都怪我，没和三秋说明白……”
“你不用替她辩解！”这句话是冲我讲的。
“王妈也许未同你说明白，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你从一个天真的孩子那儿挖掘事情的用意以及你暗地里打探主人家秘密的不良行为！”
我站着一声不吭，也不打算为自己说上一句话，从一开始他便怀疑我做家庭教师的动机，既然在他心里，我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那我何必多言呢。
他见我如此，接着说：“顾小姐，也许我说的话重了些。不过我这个人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直截了当，如果顾小姐觉得听着刺耳……”
“没有。”我快速打断他，“您说得很对，我会注意的，何先生。”
我对上他的目光，一脸坦荡，只有我自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酸楚和无名的委屈。
现在轮到他不说话，王妈站在我身旁，隐约中我感到她的焦虑。
他的双手倚在桌面，若是平时，我是不敢与他对视的，不过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不畏地对上他的视线。
“算了……”凝滞的空气突然变得流通，我深深呼了口气，同王妈一齐出了他的书房。
吃晚饭时，餐桌上只有我与王妈两人，下午的事情王妈与我都在场，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王妈看样子如往常一样，若无其事。
“王妈，我……”我终于忍不住，想弄明白点。
“三秋，何家是大家族，家里事多，外人不便知道。反正，我提醒你，下次可别在果儿面前说下午说过的话，知道吗？”
“我，我不明白。”
王妈喝了口汤，慢悠悠道：“这个世界上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你难道非得要问个为什么吗？”我听她这么一讲，便不再吭声，拾起筷子，捧着饭碗，低头继续默默地吃着。
她似若有话对我说，却终于不再开口。
我想着明天是星期六，询问她明天是否可以出去。
她不冷不热地说：“随你。”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离开何家，先是去了姑妈家。
我站在门口，想着有些东西落在这里，想带走自己在李家的东西。除了些衣服还有书。
开门的是竟然是明珠，她见了我愣了愣，白了一眼，转头便走。
明珠在院子里打网球，小梅在一旁帮忙着捡球。
小梅见了我很高兴，招收喊道“三秋小姐，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颗球直直砸落在小梅的头上，小梅痛的嗷嗷叫，明珠放下球拍骂道：“小梅，你眼睛往哪里长的，不好好捡球！”
“明珠小姐，我错了。”小梅说着不顾疼痛跑去捡那滚到草丛里的球。
“算了，扫兴！”明珠将球拍往地上一扔，越过我跑到向客厅跑去。
明珠在客厅里咕噜噜喝水，她出了汗，套了披肩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她往楼上大声地喊：“妈妈，你快下来，白眼狼回来了。”
姑妈从里间出来，她扣了扣衣服，说：“明珠，快去洗个澡，下午王少爷要来。”
明珠欣喜地跳起来：“妈妈，你怎么不早说。”她推开我快速地往楼上跑去。
“小梅，去衣柜里给小姐找出那件宝绿色的小坎肩。”
“是的，太太。”
姑妈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吃过饭了吗？”她问。
“吃过了。”
“坐吧。”
我见她先坐好，才小心地坐下。
“冯氏店铺的事情我也知晓了，只是你既然另找了一份，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白家姨太太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终究这工作是人家介绍的，她一问我我倒是蒙在鼓里。”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言语。
李婆婆将茶点送上，她听到了姑妈所讲的话，说：“太太，那日三秋小姐回来时，您不在，她告诉我了，我忘了同您说……”
“好了，暂且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去谁家做家教？”
“我去了何家做家教。”
“哪个何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何远虓。”我说的很小声。
姑妈半响不说话，最后她道：“只一个要求，和以前一样，星期六天总得来回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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