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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澄修本来只是轻微的感冒,半夜下楼喝水时打了个大喷嚏,结果步伐踩空,从楼梯上跌下来,把脚给摔伤了。
“爸爸,吃药。”侯纤纤端着水杯和药包过来。因为柯雨央坚持,她现在对他们夫妇的称谓已经改口。
“嗯。”张澄修闷哼,继续赖在沙发上装死。
“起来吧,你喜欢的小丸子要播出了。”柯雨央定过来,推推这摊烂泥。
“我、我什么时侯喜欢看那种东西了……明明还有十五分钟。”他咕哝,移开裹着厚厚绷带的脚踝,拿起扔在旁边沙发上的报纸,让出位子给太座。
“纤纤啊,你别离他太近,他感冒还没好。”
“好。”
“来,这是你的,”才吃过晚饭,柯雨央又捧了碗调养身子的甜品给她,今天是银耳红枣汤。
“谢谢妈。”
“哎呀,你喊得我的心里好甜喔!”
她笑得乐呵呵,旁边的丈夫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病原体,明明是你传染给我的。”
“我可是全好了,当病人还那么多话,乖乖吃药吧你”
张澄修平日摆出来的威严架式一遇上老婆大人,登时溃不成军。
目光扫向一旁悠哉的侯纤纤,见她慢慢喝光甜品,又慢条斯理的再去盛一碗来,他忍不住说话了,“你,没事不要经常来这里。”
“老公,你怎么这么说”柯雨央瞪大眼,生气地拍他。“还不是因为你的伤,让儿子替你跑一趟差。现在湘湘出国念书,上怀又不在,还好纤纤来陪我们,免得我无聊,成天跟你大眼瞪小眼。”
“我又没教她来”碍了他跟老婆相处的好时光。
“你……”
“再说我是瞧她肚子那么大,摇椅晃,走着走着,孩子就掉出来了。”着实令人捏把冷汗。
“要是掉出来,爸爸帮我接着就行了。”侯纤纤道。
这会儿换他瞪大眼,瞪着凉凉接话的媳妇儿。
“老子不干”
真是,本来是他要亲自飞到广州洽谈收购原料的生意,摔下一大跤,只好教最近愈来愈离不开老婆的窝囊儿子出马,才让这女娃儿有机可乘,三不五时跑到家里来骚扰他的安宁。
而且她愈看跟她那个老子愈像,平常安安静静,老僧入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突然就冒出几个字来把他气得半死,把他老婆逗得乐歪,害他坐在家里也倍感姓侯的威胁!
果然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父女而且她生出来的娃娃有一半机率会是同样的个性,那他不是以一对三莫非这就是当年侯存渠败在他手下时悲愤吼出的“天谴”太可怕了?!
“你一个人碎碎念个什么劲啊叽哩咕噜的,听不清楚。”
“我是说,家里以后一定很热闹。”
“是呀,马上多添一口人了,以后纤纤再继续生几个小娃娃,统统围在咱们脚边,多可爱!”
柯雨央勾勒出的含饴弄孙图,让张澄修幸福得颤抖。
“爸爸,您冷吗?”
“我很好。”他故作“镇定”地道。
“咦,不是教你吃药,怎么药包还没打开真是,吃个药也要人三催四请,快点吃。”柯雨央催着丈夫。
张澄修偏偏就是不动。
“又怎么了?!”
他努努嘴。“你喂我。”
柯雨央尴尬的看看旁边的侯纤纤,对丈夫的耍赖好气又好笑,“真是,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孝子一样撒娇呢,也不怕媳妇看了笑话。”
他才不管,生病的人最大。
再说,如果这女娃儿是替她老头当探子,他也可以乘机表演一下,让她回去告诉姓侯的,他们夫妻至今依然恩爱得很,教他趁早死了心,省得记恨记到吐血。
哈哈哈!
“没关系呀,生病的人最大。”侯织纤不在意地说,正好道出张澄修心里的话。
这丫头有他心通吗唔……张澄修狐疑地打量着,对上她坦然的微笑。
“哪里是生病的关系,他是愈来愈幼稚纤纤,我跟你说,男人年纪愈大愈退化,最后都跟孝子一样。”柯雨央笑道,拿丈夫没辙。
“真的啊”那么依据遗传法则,张上怀老了也会很幼稚“不过我爸爸好像相反,他愈来愈严肃了。”
喂喂,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澄修一颗心立刻被吊起来。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嗯,学长的个性认真严谨,从以前认识他时就是这样。对了,他最近好不好?”
“爸爸他……”
“别聊了,一堆废话,我要吃药,快点”张澄修喳呼着,急急打断这话题,惹来柯雨央的白眼。
这时,侯纤纤的手机响起。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上怀。”
嗯,不愧是他的好儿子,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张澄修挥挥手道:“你快接吧。”
她起身到露台接听,留给张澄修尽情跟老婆撒娇的空间。
“喂,你在外面吹风吗”张上怀劈头就问。
“我在你家的露台上。”
“喔。爸爸好些没?”
“尚未完全康复,但是有进步。”
“嗯,我希望他现在对你说话和气点了。”
“放心,我们已经找到共处之道,何况他比你有趣喔。”
张上怀在电话那端挑起眉。“我才离开几天而已,就开始被你嫌弃了,连自己的老子都比不上你这女人真无情。”
侯纤纤笑呵呵,愉快地欣赏宝蓝的星空。“你在哪?!”
“香港。”他所在的窗外正对维多利亚港的灿烂夜景。
“香港你提前回来了”照行程,张上怀要后天才回台湾的。
“很遗憾,是提前到香港,我现在在饭店里。突然多几件生意要谈,得延后几天才能回去了。”
“喔。”
“你的声音好失望。”
“没、没有啊。”
“你的否认是要教我失望吗说实话,想不想我?!”
她轻喟。“很难相信你会这么露骨地问我。”
“你别转移话题,闷葫芦,我累了一天,给我一点安慰。”
“我想——”她尾音拉得长长的,“你给我带盒蛋挞回来好不好”
“侯纤纤!”
“澳门就在旁边,顺便嘛。真的,我跟宝宝都想吃。”
“少拿宝宝当借口,贪吃鬼。”竟然只想到蛋挞,张上怀很无力。“我知道了,每种口味都给你带一点,可以吧。”
“你改哪一天的班机?”
他将班次告诉她,但嘱咐她别来接机。
“机场人多又杂,对孕妇太危险,而且我可能还得先回公司一趟,你不要来接我。”
“好。”
“快进去休息吧,别在外头待太久,容易着凉。”
他要收线了,她咬咬唇,赶紧唤了他一声。
“上怀!”
“嗯?!”
“你快点回来,我……”
“又想吃什么?”
她停了两秒。“我想你。”
他那端也呆了两秒。
“我打电话查查现在这时间还有没有班机可以飞回去。”
“你少疯了!”
“也对,不然你飞过来好了。”
“是你教我不要去机场的。”
“对喔。”这可难倒了他。“该死,我也想你”
收线后,侯纤纤带着微笑走回屋里,没有注意到自己晕陶陶的,脚步都快飘起来了。
这时柯雨央总算伺候大老爷吃完药,开了电视看卡通。
“说完啦?”
“嗯,他要延后几天的飞机回台湾。”
“是不是事情办得不顺利?”
“不是,香港有几件生意要谈,所以他要多留几天。”
本来专心在电视萤幕上的张澄修转过头来。“香港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案子值得合作的,上怀怎么没有跟我讲?!”
“他早就独当一面,哪里需要事事跟你报备,你专心在家静养就是了。”柯雨央不准丈夫在休养期间还分心操烦公事,脑子不歇息的话,伤跟病都好不快。
张澄修乖乖坐好,嘴巴却还不肯闲。
“他是独当一面了,不过儿子是你肚子里蹦出来的,你别忘了,他定性不足。”说苦,他瞅一眼此刻正大着肚子却一派优闲的侯纤纤,哼笑道:“该不会有女人没断干净的,在那儿给缠住了吧。”
“老公!”
“紧张什么,开开玩笑罢了,你看,她一点也不担心。”
侯纤纤突然瞠着一双错愕的眼睛看他。
“你……呃,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她睁圆的眼睛立刻弯起,甜甜地一笑,“当然啦,我知道爸爸最爱开玩笑了。您看电视,我再去给您切些水果来。”
现在换成张澄修瞠眼了。
柯雨央则好整以暇的继续看卡通,喝她的玉露茶。
“所以说我喜欢这媳妇儿,一见面她就投我的缘,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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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窗外,就是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
点点灯火,在夜里如同七彩宝石般闪耀。张上怀走到窗前,俯瞰东方之珠的艳丽。
“电话讲完了?”一只玉手搭上他的肩膀,腕上叮叮当当,串着闪亮的宝石。“我们要到楼下的酒吧,还是叫roomservies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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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上怀千叮万嘱,要她别到机场接机的。
机场人潮淘涌,空气不太好,
机彻有噪音污染,对孕妇也不好。
嗯,她完全同意。侯纤纤穿上外套,准备接机去。
她等不及了早晨起床后一颗心就卜通卜通兴奋地跳着。明明才分离几天,明明每天都通电话,思念却像急速发酵的面团,从心口膨胀起来。
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张上怀,想给他一个惊喜,想要对他承认她真的想他,告诉他,这几天她胎动得好厉害……
“爸爸”一下楼,侯纤纤便看见父亲站在公寓门口打量着,似乎怕自己记错了地址。
“你要出门?”
“到机场去,上怀出差回来,我正要去接他。”
“是吗,那真不凑巧。”
“爸爸,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忽然想看看你而已。别这么惊讶,做父亲的关心女儿、来看看女儿很正常。”女儿脸上的表情让侯存渠很心虚。
侯纤纤还是有些怀疑,父亲整天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以前在家的时候都难得见上一面,她小学时的家庭联络簿总是纪嫂代签,每次家长会也是纪嫂出席,就连她的颁奖典礼、毕业典礼等等重要时刻,父亲也抽不出空来,现在却会特地过来只为了看看她,实在很令她讶异。
“爸,您要不要紧真的没事吗?!”她担忧地问。
“没事。”从来都将医疗工作摆第一的侯存渠终于深刻明白,他对父亲这角色的经营有多失败。瞧瞧已经嫁为人妻、即将为人母的女儿,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他再没机会弥补了。
“你变胖,变漂亮了。”
她微笑。“嗯!”
“那小子……他对你好吗?”
“嗯。”她这次的回答,含着幸福与娇羞。
他本来以为,女儿会不快乐。
本来以为,她很快就会回家的。
现在,那幢空荡荡的大屋子,只能冀望女儿带着小外孙来探望他这个老父时才会多些声音了。
“那就好。坐爸爸的车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爸爸不是还要到医院去吗我自己可以开车。”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
侯纤纤望着父亲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什么催促着她,片刻间,她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爸爸?!”
侯存渠回过头。
“晚上,我和他回去看您,好不好”侯纤纤知道,父亲对张上怀的观感,一如张澄修对她的看法,所以从未曾要张上怀陪她回家,现在想想,她觉得是自己疏忽了。
“不用。”他断然回绝。
“可是……”
“带他到我最喜欢的那问餐厅,爸爸请你们吃饭。”
侯纤纤笑了,上前搂住父亲。“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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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机误点,张上怀搭的航班延迟半个小时降落。
没关系,在台湾,对于陆海空不管哪一种交通工具的准时性都应抱持宽大的包容心,她可以先去喝杯饮料,优闲地等待。
但是走了几步,侯纤纤又折回机场大厅,痴痴望着时刻表。她走一会儿,坐一会儿,又走一会儿,等着班机号码后的状态显示转为“抵达”,在来来往往人群里等待着张上怀的身影出现。
如果见到她,他会很惊讶吧,会骂她不听他的话,当然也会开心地抱住她,然后,她得告诉他,晚上要去接受她父亲的“指教”。
想到张上怀可能出现的表情,侯纤纤忍不住微笑。当然,她也要老实坦白自己对他的思念……
呵,她是傻瓜。
班机降落后,乘客一一出关,侯纤纤终于在最后零散的人潮中看见张上怀。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伴着一位女郎,很眼熟,是温英。两人双双出关,张上怀人高腿长,步伐又直又大,温英落后了些,他注意到她没跟上,回头牵住她的手,走到机场外搭计程车。
张上怀没有看见侯纤纤,她也没有出声。
是,她是大傻瓜。
形单影只的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侯纤纤没有发动引擎,只是默默望着前方发呆,然后低下头,趴在方向盘上。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手心发汗,她觉得呼吸困难,这时手机响起,她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接听。
“喂……爸爸……不,没有……我……没……爸爸,我、我的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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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上怀赶到医院时,侯纤纤已经从恢复室被送到病房。
病房外,侯存渠与张澄修各据一端,气氛剑拔弩张,柯雨央正困在中间当夹心饼干。
张上怀一出现,侯存渠立即转移目标扯住他。
“纤纤呢”张上怀苦急地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什么害她早产!”
“姓侯的,你少栽赃,我儿子不在台湾,不关他的事。”
“护短也没用,你生的好儿子,我下午看见纤纤时她还好好的,说要去接机,结果就在机场出了事,我不问他要问谁?!”
纤纤去接机那她……
“让我进去,我要看她。”张上怀急着见人,要确定她安好无恙。
“你先给我说清楚——”
“放开我”此时张上怀已顾不得对岳父的尊重,用力欲推开他。
“你休想”侯存渠气炸了。
“姓侯的,你放尊重点儿子,替我好好教训他。”张澄修还在一旁扇风点火。
“统统给我住手!”
柯雨央不得不发威,上前将三个男人全都挣开。
“这里是医院,你们当什么地方,吵吵闹闹,难不难看”训得两个老的乖乖噤声后,她对张上怀说:“纤纤没事了,母子均安,你进去看她吧。”
“可是……”
“我说让他进去他是纤纤的丈夫,有错也不是今天算。”
侯存渠只得放人。
病房外,再度留下三位长辈,其中两个各据一端,柯雨央又成了夹心饼干。
她不禁叹气。“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一见面就像孝子似的吵,该顾虑一下自己的身分。”
“是你们的错,你们姓张的做的好事”侯存渠指控道。
“是好事啊,抱孙子当然是好事。”张澄修哼笑了声。
“这时候还耍嘴皮子,你幼不幼稚”柯雨央瞪他一眼,接着转向侯存渠,“学长,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真的很抱歉。”
“我把女儿交给你们,不是要她受这种苦。”
“是我没把纤纤照料好。”
张澄修不平地道:“你别道歉,好像我们真理亏似的。你怎么没照料她,你够细心了。出了这种状况只能算她自己倒楣,意外事件本来就是谁都料不到,难道还要签约保证,二十四小时捧着、护着、伺候着才行?!”
“你别讲话。”省得愈搅愈糟。
“你别示弱,他只会得寸进尺。”
侯存渠瞪住死对头。“我知道纤纤为什么会这样了,八成就是受你的闲气!”
“哼,她为什么会这样,我看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老子基因不良,女儿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很好,终于扯到我,我就知道你们姓张的看在我的份上,绝对不会善待我女儿。”
“她是缺了胳臂还是少了腿我就是要吃她,还嫌油花不够多哩,你既然这么宝贝女儿,怎么把她养得又矮又瘦,营养不良,倒指望别人替你养胖?!”
“我怎么样养孩子是我的事,你姓张的没资格批评。再说纤纤配你家那个虚有其表只会闯祸的混帐儿子绰绰有余,当初若不是你们求我,我还不让她过门!”
“笑话,谁求你了,我根本就不甘愿结这门亲!”
“你有种再说一次,我今天就做个了断!”
“求之不得我……”
“教你别讲话就别讲话,你是听不懂还是停不住,把嘴缝起来算了”柯雨央赶在两个老家伙把话都说绝之前赶紧先堵住丈夫的嘴。“学长,你别跟他计较,他说归说,心里其实很关心纤纤,脚受伤拄着拐杖也要来医院看她。”
“没这回事我是来换药,顺道露个脸而已,免得有人乱栽赃,说我虐待他女儿。”
“这里是妇产科医院。”柯雨央淡淡地道。
“我……你、你、你到底站在哪边”
侯存渠冷眼以对。“脚受伤了?!”
“死不了。”张澄修啐声道,仍站得直挺挺,像根示威的旗杆。
“那倒是,真可惜。”
轰一声又火花进射,两人瞬间退化成幼稚园的小鬼头,吵架完全不看诚,你一言我一句斗得没完没了。
柯雨央终于突破忍耐的极限。
“你们两个闭嘴,都不要再吵了”端庄优雅的贵妇人发起狠来豪气十足,双手一扭,扯住两人的衣领,“吵吵吵,只知道吵架,你们难道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吗?”
“什么事”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
“抱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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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纤纤生产的过程并不顺利,后来医师紧急决定剖腹,孩子才平安生下。
由于消耗太多体力加上麻醉药的作用,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
当她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病房的天花板,她想要揉揉眼睛,发现手指不能动弹,因为有人握住她的手,手心熨得好暖好暖。
她偏过头,看见张上怀。
“你醒了?”
“宝宝……”
“在育婴室,他很好,很健康。”
“你看过他吗?”
“还没有,我想陪你。”他拉起她的手,贴在唇边。
她望着他,与他相视微笑。
“你还好吗?”
“嗯。倒是你,我吓到你了吧?”
“这的确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
“你看起来糟透了。”
“因为担心你。”张上怀嗫嚅着,想要解释什么。“纤纤,今天我……”
她闭上眼睛。“我好累,没有力气说话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她合起的眼阻断了两人间的距离,张上怀的唇蠕动了下,终究将想说的话先搁回心里。
“好,你休息吧。”
她偏过头,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