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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与宫九歌毫无干系,除了他,她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呼~”大火在身后猛地吞噬了过来,一个火舌将她卷了进去。
对面,他的嘶喊声已经挺不清晰,他又开始冲撞结界,一次次的,弄到自己浑身是血也不曾罢休。
那天夜里,风流尽去,听雪楼一夜之间被大火烧尽,帝后薨逝。
第二日,帝王大恸,宣布举国哀悼,不行婚娶,全国缟素。
举国上下大惊之余,却闻大翰帝王宣布大翰全国哀悼锦王爷,亦是不行婚娶,举国缟素。而那日之后,大翰帝王没有上朝,快马加鞭的来了南楚。
宫九歌乍一听连青薨逝的那一刻,险些用刀割了手。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在几日后的早上。
宫中的妃嫔给他一夜遣散,他昏迷了几日后,终于才坐了起来。
他梦里依稀梦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个高楼林立的世界,那个手拿手枪的女人,那个跟他处在一个屋子,日日伏在他胸膛的女人。
她长得与连青一点不像,他却有种感觉,她就是连青,而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就是他。
他们在一起过。
这个梦,他有些不敢去想,他看到了他倒在她怀里,她的痛恨。
那么这一世,是他来找寻她了么?
那为何她不是在他的怀抱之中?
梦醒了,他在漠北种起了一院的四季常青的树。
树长年这个颜色,就如他永远无法忘怀她。
他没有去南楚。
而南楚破败的听雪楼外,楚惊天怀里抱着不久前她给他做的长袍倚在灰黑的殿门外。
他似乎听她说,等她回来。
好吧,他等。
百里若素进入这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那个曾经辉煌的宫殿一夕之间成了炭灰,那个不可一世,骄傲如斯的帝王,手中抱着一个东西,靠在破败的听雪楼前。
百里若素不可置信的看着宫殿,他终于是皇帝了,自以为抛却了所有情感,却在听到她薨逝的消息还是惊雷一般被震得险些跌下台阶。
他还是不能相信,曾经那个叱咤风云,胆敢跟他过招的女子,也是第一个可以伤了她的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到大翰的时候,她已经入殓,葬在了百年之后楚惊天的千年棺椁中。
这一举更是轰动全国,那是百年之后帝王的棺椁,此时却为了帝后在皇陵百米深处挖了出来。
上好的紫檀木将她的身子遮掩,楚惊天自那之后意识有些消沉,却再也未哭。
百里若素一直不懂,他那般爱她,却又后来只是想念。
楚惊天看着手中的袍子,或许只有她亲手做的东西对他来说有价值。毕竟他知道,那个身躯只是个身躯,他葬了只是葬了她住了的躯体。而她自己,到底在哪里?
魔界
青石回来后已经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与青落九分像的人,她依旧是红袍,身后是阿凉,同色的衣袍向着花池而去。
魔界的人从来不会把青石与青落搞混,因为两人的着装,还有气质完全不一样。最好认的便是青落独来独往,青石还带了一个宠物。
眼前,山另一头的落水古冰已经全数化开,还有不到四分之一就要全部化掉。花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伸展着双臂,刚要上岸就看到了岸边的女人。
“三千年了,我们又见面了,你们想没想我?哦,怕是咬牙切齿的等着我呢。”她浅浅的笑着,浑身散出一股子寒意。
众妖当即一滞。
目光转到她脚下还未化的落水古冰,她唇角勾了勾,踩到了冰上。
“老朋友们,我来的算是及时吧?”单手在空中一翻,天下颜色顿变,啥那间狂风漫天,霜雪突降。
那些沉寂了三千年的花妖一朝醒来,身子本就畏寒,这样一来,身子顿时一抖。
三千年,受日晒好不容易冲开封印,今日怎甘心再被封印?
“三千年前,你无辜阻挠,今日趁我们破封而出,你又来捣乱,可是今非昔比,今日的我们便是拼死一战,也绝不再会让你如意一分!”上千个花妖一致的话语,一起一落间,天地晃变。
天空散出一道金光,像是网子,每个网眼的交叉点就有一个钩子状的东西,在半空猛地降落。而此时所有冲破封印的花妖一瞬跃起,向着网子而去,每一个网眼容纳一直花妖,网子上随着各个花妖的进入,变得更是刺眼,周围多了些泛着艳红色的光,那是最厉害的血咒。
“主子!”阿凉大惊,这三千年了,这些花妖的能力果然更强,她跟主子是在花妖事件后,不知道当年多凶险,但是却听落主子提起过,说是主子大战了三天三夜。
青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挥手让她退下。三千年前她可以封印她们,今日,她依旧可以杀了她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了惊天,她必须活。
网子据身体越发近了,她右手抬起,一个属于她的水晶球当即握在了手心,里面可以看到每个花妖的表情动作。
那些狰狞的脸,那些被时间弄得快要疯掉的人。
虽然无辜,但是她们想要偷佛珠便是不对。
那她们就该死。
没有人可以害死惊天,谁都不能。
左手在空中浮起,她指尖动着,一点点,晶莹的珠子在她指尖凝成,打向金网。
“啊!”网子中散过大叫一声,右手的水晶球里,一个花妖被珠子打得魂飞魄散。网子顿时有了缺口,她冷笑潸潸,将水晶球反手扣入手心,右手一扶,急速落下来的网子已经几乎定在半空。
“飞天之阵?你们练了三千年,便是这样么?未免太不堪一击了,还想杀了本尊?”她笑的恍若天地虚妄,那串佛珠在她手心散着淡淡的幽光。
“你的法力!怎么会?怎么可能!”她们当年练飞天之阵时,是有人指点,若非指点,她们不可能知道青石无心,既然无心,那她的弱点便是心。
怎的苦练了三千年阵法,却抵不过她抬手一挥间?
她不是无心么?
说实话,青石也是有些心惊,她的心被偷走了,可是就好像心好在,好想身体里根本没有那根无心钉。
这般变化让她也心惊开来。
“这世间本没什么不可能。”遥远的天边,一袭黑袍男人快速掠了过来,那动作就连风也是不可及的。
“这世间确实并没有什么不可及的。”青石一笑,无什么感情,只是淡淡一般。
现在除了楚惊天,怕是在没有人可以引起她的大喜大悲了。
“回来了?”男人袍子上滚着繁复的金色花纹,眉心一滴润色的黑珠子。
魔主。
她的主子。
“回来了。”青石勾唇,收回手,对着魔主缓缓行礼“父亲如今可好?”
“嗯,挺好。青石啊,我今日算着这群花妖也该破封了,特意过来看看,你难道也是过来看看的?”魔主站在离她十米之外,看着空中的网子,嘴角淡淡的笑着。
青石心中一凉,仿佛置身冰窖。
魔主是来阻止她杀这群花妖的。
他或许早就知道她心中有念生,只是在跟她周旋,让这群花妖偷了念生的佛珠,而后。。。练就飞天之阵。
再然后。。。利用这些花妖杀掉自己!?
他恨念生,所以恨自己。
所以这些花妖的飞天之阵,完全是魔主一手告知,一手炼制的。
他为的只是杀死她!
这一切其实都是个滔天的大骗局,他认自己为义女全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讨厌自己,讨厌到了骨子里。
那为何当初却要救她?是为了跟念生作对?
呵,魔主可不会这么幼稚,当着天帝的面将自己救走,魔主也废了好多年的法力吧?
他有什么原因救她?咬了咬牙,心绪在这一瞬快速转动。
当年的事,天帝发怒,火烧长生殿,这其中念生都未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其中更有蹊跷?
天帝来长生殿听经,这很正常,可是偏生在那个时间出现,却似乎是算准的。
那日念生讲经回来的早,因为她经常在他屋里躲着,所以他也不讲破,任她去玩。
他知道她的,知道她是当年那株并蒂玫瑰,所以也格外对她宽容。时间久了,她也有胆子现出身来,只是那时起,他的殿外,开始不许人靠近。
众神对佛陀都是心生尊敬的,所以对于念生的要求,并无人阻了,而敢入他殿内的,只有她一个。
她会化成侍从趁着旁人给他送东西的时候,偷偷躲进去。当年为了躲墨莲,她敛住气息练得很好。
当然,这一切外人都不知。
那日,他的发散了,披在肩上,柔和的脸上让发丝遮了,她便故意熄了殿里的灯,偷偷的在旁边现出身想看看他夜里的摸样。
他却似乎发现了,淡淡道“发带断了,你帮我束上,左边第二个格子里有发带。”
她身子一顿,知道已经被认出,所以摸出发带,亲自给他束发,那是第一次亲手碰到他。他的发很顺,披散在腰间。
指尖触上他发的时候,已经开始微颤。
她明白,佛陀有大爱,却无情。所以她不敢奢求他的爱,她只是想比任何人多看他一眼。
可也是这点私心,在她指尖碰上他的发时,一下子开始膨胀。
殿里的灯他没说点,她也不敢去点,生怕让他厌烦。
他过程中一直未说话,眼睛细细的扫着手下的书。
淡淡的光影投在他的面上,会有一种淡薄幽凉的气息,她险些看痴。
那发便是束不起来了,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弄好,却总是弄乱。
旁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的如同不存在,可是她感觉的到他的气息,好久才将发束好。趁着他不知道轻轻吻了他的发。
时间在那一刻定格,殿内的灯火一瞬点燃,天帝出现在了殿外。
而看到的便是她吻着他的发,而他在静静看书的摸样。
天帝说她罔顾法纪,念生起了身后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后来,殿被天帝点燃,捏了法决将她困在殿里。
如果说天帝可以那个时间过来,如果那个时候魔主也在,那是不是一切就说得通了?
魔主告诉天帝她在长生殿。
而魔主守在殿外,他想让自己动摇佛陀的地位。
可是他错估了念生,因为念生对她本无情。
所以魔主才会救她?让她知道了痛去恨念生,让她日后成为杀念生的工具?
她双手握在宽阔的袖子中,眉目敛着,看不清晰神色如何,只有手指紧紧掐着,终于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是啊,父亲不是等几日才要出关了,怎的提前了也没告诉青石?”佛珠串到手心,她抬起头轻轻笑着。暗中却用法力运行全身,将空中那停留的法力扣在手心。
魔主看了眼她,眸中颜色暗黑,又看着空中的花妖,颇是不以为意“本来是要早些出关的,但感觉到这群花妖要破封了便来看看。青石你也是来看她们的?”
她咬了咬牙“是,这些花妖当年算计的女儿不清,她们破封了,女儿自然要来看看。”
“嗯,也受了三千年的罪了,女儿宽容,便由她们去吧。”
“父亲可从未教过女儿,什么东西有宽恕的时候。她们当年那般对女儿,女儿自然是来报仇的。”她笑的温软,眼中不带怀疑。
“她们已经受过三千年的惩罚了,这罪也够了。”他抬了抬手,想要抬手放下那些花妖,青石一步迈上去。
“父亲。您何时这般宽容了?”
魔主收回手,面上一愣,看了眼青石闪过一丝不耐“她们之前如何也是帮父亲做事,不可太过。青石,你越发僭越了。”
全部的法力转在手心,她冷声一笑“可是女儿觉得,不杀了她们,难解女儿心头之恨。放了她们,她们的飞天之阵可是练得不错了?怎会饶了女儿?如此,还是她们死的好。”
魔主眉心一皱,霎黑的眼眸透着一丝杀意,刚要说话,连青已经捏了手心,将法力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