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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震宇看着眼前几乎错乱的卓雪然,他虽然不知道谁是悠悠,但可以从她那双无助伤心的眼里,看出她内心的绝望与焦躁。
他回握住她冰冷的手,用很沉着的声音说:「你先不要自己乱了方寸,报警了吗?」
她用力点头。「可是等警察找到,可能已经太晚了,她还不满三岁……」
「你这样盲目地在街上找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上车,我陪你去找。」看到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他,忍不住伸出了援手。
「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是还要去开会?」从惊慌里渐渐定下心神的卓雪然,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他。
「没关系,我陪你找孩子。」宫震宇虽然对她已经有了个三岁孝的事实感到惊讶——但看她的样子就了解是母亲担忧孩子的心情,因此他很愿意帮助她一起找寻孩子。
「通知孩子的父亲了吗?」他拉住她的手臂,随口问道。
卓雪然倏地全身一阵剧烈颤抖,她脚步不稳地停顿下来。「没……她是我独自抚养的……」她颤抖得更加厉害。「总裁,我看我还是自己找吧,不敢麻烦你了,而且……」
「那我更要帮忙。」没有父亲?他的眉峰渐渐聚拢,她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那么孩子的父亲究竟在哪里?看她一副弱质纤纤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坚强。
卓雪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在慌乱之中说了不该说的话。公司里没有人知道她是单身母亲,她竟然告诉了宫震宇?不是其他人,而是宫震宇?!
宫震宇用力拉住她,看她那苍白得吓人的脸色。「你怎么了?要不要暂时休息一下?」看样子,她似乎自己一个人在路上寻找了很久,该不会从她离开公司起就找到现在吧?
看了下天色,她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上午,现在已经快接近黄昏。
「不要,我要去找悠悠。」再慌乱,她也明白现在的她只能想着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的孩子。
「先上车。」他将她扶进车内,在宽敞的豪华车厢里,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依然苍白的神色,甚至有些恍惚的眼神。
「开车,就在这附近转转。」吩咐完司机后,他随即打开食品储藏柜,倒了杯红酒给她。
卓雪然只是专注的望着窗外街道,汽车行驶得很缓慢,让她可以清楚看到街边的道路情况。
宫震宇将酒杯放进了她的手心里,命令道:「喝下去,会对你有帮助的,现在必须坚强,找到孩子以后,你可以尽情哭个够。」
被他严厉的声音震醒,她咬了下已经发白的嘴唇,然后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的女儿穿什么样的衣服?我帮你一起找。」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无庸置疑的坚定,有如一剂强心针打入她的胸口。
「粉红色的衬衫,灰白相间的小马甲,白色的裙子,黑色的皮鞋……」她一想到女儿的样子,泪水就又忍不住落下,一把捂住脸,哽咽地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她送进幼稚园,如果我在家里陪着她,她就不会失踪了。」
宫震宇一向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因为大部分时候,他觉得那是她们的武器,想要留住男人,或者掩饰自己错误,甚至想要昂贵的各色礼物时惯用的手段。
可是眼前女子的泪水是真实的,是一位几乎绝望的母亲的泪水,是她对于自己女儿全部的爱与关怀。
宫震宇不知不觉中伸出了手,搂住她的肩膀,微微轻拍。「没事的,一定会找到的,你这样爱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真的会找到?」她缓缓抬起泪眼,带着满满的希冀望着他,仿佛他的话就是圣旨,能给她带来无穷希望。
「真的!」狂妄的自信回答里,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宫震宇想要给这位母亲勇气,为了她眼里那令人动容的悲伤。
环住她的肩膀,他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并且扬起头,努力地在街道两旁寻找可能的身影。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能帮助她找到孩子。
他抿了下嘴角,或许他应该动用自己的人脉,刚想拿出手机的他,听到她怀里传来的手机铃声。
卓雪然立刻抬头看他,这铃声仿佛有着什么寓意似的。
「快听吧。」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他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应该会是孩子的消息。
「喂,你好。」握着手机的手仍是颤栗不已。「悠悠?」霎时,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似的,泪水犹如断线珍珠般不断落下。「你这个孩子,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要乱跑?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可是她的声音却无比酸楚。
看到她已经泣不成声,宫震宇更紧地搂住她一抽一耸的肩膀,一边认真的审视着她的表情。
「……你到底在哪里?」良久,才听到她沉闷的哽咽声,然后她就一直不断点头。「待在那里不要离开,妈妈马上就来。」手机从她手里滑落,那一刻,卓雪然真的觉得浑身无力,身体仿佛漂浮在云端里那样不真实。
她一整天的惊慌失措、恐惧害怕在瞬间得到了释放,可也在这个刹那,感觉到了更深的空虚感。
「孩子在哪里?我送你过去。」他的手依旧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稳稳的拥在自己的怀里,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晕倒。她的脸色看起来已经不是可以用苍白来形容的,还有那双眼眸,曾经是那样淡定自然,此刻却毫无生气。
卓雪然恍惚地念出地址,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她好累好累,此刻只感到无边无际的疲倦,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而且,他的胸膛很宽厚可靠,他的手带着让人安心的热度,温暖着她冰冷的胸口。
吩咐司机地址后,宫震宇低下头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她的身体还是不经意的轻颤着,她今天所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少。
他不再打扰她,只是略为调整姿势,小心翼翼的把她护在自己的怀抱里。让她好好的休息,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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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雪然第N次责备糊涂的自己,就算再怎么紧张,再怎么无措,再怎么惊慌,她也不应该让宫震宇送她回来。
她再一次抬起慌乱的眼,望向正坐在沙发上陪女儿一起玩耍的英俊男子,他不但送她回家,还陪她一起去邻居家里接回悠悠。
原来悠悠在幼稚园里和小朋友吵架,一气之下她就离开了幼稚园,哭着想要去找妈妈。在幼稚园门口遇到了好心的邻居许阿婆,阿婆一直替自己照看女儿。
可是,之前她给阿婆家打过电话,却无人接听。
当时阿婆正好带着悠悠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并且想要一起等她下班回家。
卓雪然心里有簇怒火,但是看着慈眉善目的阿婆,她又不能责备对方应该把孩子送回幼稚园,而不是就这样带在身边。
悠悠看到自己的母亲,就对她哭诉小朋友怎么欺负自己,说悠悠没有爸爸,是野孩子……看着女儿愤愤不平、可怜兮兮的脸,她也无法冲着女儿发火。
宫震宇则一直冷静的陪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她很感激他今天送她回家,起码有他在,给了她许多的鼓励和支持。
但是,她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尤其被他所知晓。
怎知一团混乱后,结果竟然是他陪着她带女儿一起回家呢?
「总裁,耽误你太多时间,很抱歉。」她只能深深感谢他的帮忙。
「找到人就好。」宫震宇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身边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悠悠有着一张圆圆的粉红小脸,说起话来清脆娇憨,一微笑起来,大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和她母亲倒有七分相像。
他从来不知道孝子这么可爱,圆嘟嘟、粉嫩嫩的,而且悠悠一点都不怕生,起码不怕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
「呃……总裁,谢谢你陪我找到女儿,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踌躇许久,卓雪然还是下了逐客令,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因为看到他们在一起玩耍的样子而感到心惊肉跳。
「我已经取消了所有的行程,现在没事。」看到小女孩想要爬上他的膝盖,宫震宇大手一捞,就将悠悠捞到自己的腿上。
「叔叔,你是我的爸爸吗?悠悠很想要一个爸爸。」
当卓雪然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间觉得眼眶一热时,悠悠却说出了惊天动地的童言。
卓雪然的手倏地捂住自己几乎要惊呼出声的小口,她愣愣地看着同样怔住的宫震宇,心跳已经超过了想象的范围,她的耳边也有了嗡嗡的奇异声响。
「悠悠想爸爸了?」宫震宇回头看那位年轻的母亲一眼,她异常惊慌的样子落入他眼里。他回过头去,专注地望着坐在自己膝上的小女孩。
「悠悠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嘟起嘴,小女孩的眼里充满悲伤的泪水。「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悠悠没有。」
「悠悠,不准任性!」恢复神智的卓雪然冲了过去,一把将悠悠从宫震宇的大腿上抱起,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女儿,严厉地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小女孩嘴角瘪啊瘪的,终于「哇」一声哭了起来。
「不要跟孝子发火,她懂什么呢?」宫震宇的表情有些冷漠。「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虽然他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发生在这个淡然恬静的女子身上,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卓雪然只是转过头,没有理睬女儿的哭声。「总裁,我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忙。不过我累了,可以请你回去了吗?」
「悠悠肚子饿了吗?叔叔带你去吃麦当劳好不好?」宫震宇看着小女孩忍住眼泪的表情。多么懂事的孩子啊……他不理睬卓雪然的要求,而迳自温柔地对着小女孩说话。
「总裁。」卓雪然不能理解宫震宇的行为,她有些焦虑的看着他。「她今天犯了错,应该受罚,而不是被安抚。」
「她还这么小……这是你今天亲口告诉我的,你想怎么教育一个未满三岁、渴望父爱的孩子呢?」宫震宇的面容严峻、气势凛然。
卓雪然的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她那突然变得倔强的眼里也涌入几丝泪光。「不管再怎么渴望,我也没有能力给她一个父亲。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她问得咄咄逼人,几乎是兴师问罪的态度。
他脸上的线条蓦地绷紧,脑海里似乎闪过了某些画面,那是本不应该再想起的一些事,不应该再忆起的某些伤痛。
原以为那些都是久远的记忆,久远到现在的他早就遗忘了。
「再怎么说,你都应该体谅孩子的心情。虽然你无法给她一个父亲,但你无法制止她去想自己的父亲。不论发生过什么,那都是她的父亲。」宫震宇摇了摇头,他可以看到她眼里有着难以磨灭的伤痛。
独自一人抚养孩子的辛酸,他可能无法体会,但可以想象。在她这细弱的肩膀上,可能压着许多他从未尝过的压力。
「你懂什么?」卓雪然任凭他从自己手里接过悠悠,她却只能忍住眼泪,咬着嘴唇,别过头去。
「妈妈,生气气了?」小悠悠毕竟已经懂得看大人的脸色,她有些慌乱的伸出小手想要触摸母亲。
她那稚嫩的声音在瞬间引出了卓雪然的眼泪和惊恐。她今天真的受够了!一大早就接到他的召见令,然后女儿又突然失踪,最后又看到他和悠悠在一起玩耍的画面……这些对她而言,已不仅仅是煎熬和痛苦,为什么没有人能体谅她的心情呢?
这些年她依靠着什么熬过来?即使身边的人都反对,即使遭到家人的不谅解,她还是挺了过来。
但是现在,当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指责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崩毁。
「我可能什么也不懂。」宫震宇温柔地拍着小女孩的背。「我只知道你的女儿也很担心你,她这么小,已经知道你生气了,所以感到害怕。」
听到他那近乎指责的声音、冷冰冰的口吻,卓雪然用力的深深呼吸——
「你没有权利责备我,宫先生。我也不需要听你的教训,怎么照顾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指责呢?我一个人,辛酸苦辣也都是独自品尝……我知道怎么照顾悠悠,她是我的全部。」她用力擦去自己那不争气的泪水,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责备她不是个好母亲,但是唯有他不行。她感到自己心里那如针刺般的痛楚,可是她必须坚强,不能倒下去。
藏好自己心底的秘密,然后坚强的带着悠悠好好走下去,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悠悠,妈妈没有生气,妈妈爱你。」她振作精神,温和的安抚悠悠,将孩子从他怀里抢了过来,抬起眼,她轻柔地擦着女儿眼角的泪水。「妈妈只是很担心,悠悠以后再也不能一个人离开幼稚园,知道吗?不管多晚都要等到妈妈来接你;不管多难过,都不可以和小朋友争吵。」
悠悠也看到了母亲眼里的泪水,她忽然伸出小手,替母亲擦拭眼泪。「妈妈不哭,悠悠会乖,悠悠会听话……」
宫震宇将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他挺直脊梁,看着这一对互相依偎的母女。有某种东西撼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角落,刚才卓雪然强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她虽然看起来非常柔弱,而且与世无争,但必然有他还不了解的强韧,不然如何独自一人抚养自己的女儿。
只是,这样强韧的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必须独自抚养女儿呢?肯替对方生下孩子,她必然深爱着对方。那么,那个负心的男人在哪里?
宫震宇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过去产生了莫名的兴趣,或者说从他遇到卓雪然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满是秘密。
卓雪然在面对他时,那近乎固执的疏远态度,莫名存在的惊恐表情和从未放下的警惕之心……
他是个感觉异常敏锐的男人,他知道她在故意逃避他,但是为什么?
「我先走了,明天见,卓小姐。」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继续用一种研究的神色看着这对母女。
悠悠脸上有某种表情让他舍不得离开,奇迹般的,这个才三岁的小女孩已经抓住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谢谢你,总裁。」恢复平静的卓雪然,也恢复了与他完全疏离的态度,她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叔叔你要走了吗?」小女孩面露不舍问道。
他走到小女孩面前,握住她的手。「悠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不能再任性乱跑了。」
「悠悠知道。」小女孩重重地点头允诺,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叔叔以后还会来吗?」
「悠悠!」卓雪然立刻打断女儿的话,她的声音里有着责备和惊恐。
宫震宇的眼里再度露出一丝疑惑,他盯了卓雪然苍白的脸一眼,笑着说:「只要悠悠乖,如果妈妈允许,叔叔就来看你。」
卓雪然抱紧了女儿,昂起头望着他。「对不起,总裁,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这是在暗示他以后再也没有这样见面的机会了?换作其他女人,即使是单身母亲,遇到像他这样的人,并且愿意主动伸出援手,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可是她眼里总有一种疯狂的拒绝,想要和他撇清任何关系。
虽然疑惑,但宫震宇只是带着轻松的笑容微微点头,他的表情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思绪。「照顾好悠悠,她是个好孩子。」紧握了下手里那软软的小手,他终于放开悠悠。
卓雪然的眼里多了一份冷然,她平静的看着他。「我就不送了,您走好。」
对她刻意拉开的距离,他也只是撇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好,那么我离开了。」优雅的转身,带着会让许多女人疯狂尖叫的傲慢表情,宫震宇离开了这间破旧却打扫得非常干净的小公寓。
看起来,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的生活,的确有些捉襟见肘。可是她却不愿意他帮助她——他很想知道,她是拒绝所有人的帮助,还是只针对他?
她那异常明显的戒备之心,是对所有人,还是仅仅对他?这疑问在他心底不断缭绕。
于是,走出卓雪然家的公寓时,他立刻打了一通电话。「是,替我调查一下卓雪然,我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资料我会让人送去你的公司,拜托了。」
他给一位开征信社的朋友打了电话,调查一个和他在生意上毫无关系的人,这不是他的作风,不关心任何女人的背景和过去,也是他一贯的原则。
但既然卓雪然不是他的女人,那他也无须遵循一贯的坚持了,他只想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或许可以查出来,她对他那样明显的戒备之心,到底是从何而来?
而且她和他还是同一所学校、同一届的毕业生,可是为何他完全不记得有她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这些疑问,莫名地让他觉得不舒服,总觉得在她身上,可能隐藏了一些骇人的秘密。
所以宫震宇决定,必须好好的调查一番。
在楼上,看着他离开后的卓雪然,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瞬间仿佛全身虚脱似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额头甚至紧张的冒出冷汗,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可是她仍然感到害怕和恐惧。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任何和他有可能接触的地方r者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选择那所公司,不应该待在离他如此近的地方。
辞职?!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她就已经决定了,她要辞职,一定得辞职!
只有离他远远的,带着女儿远离他,才有可能重新恢复过去的平静生活。一如过去三年那样,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提心吊胆、心情复杂、情绪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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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臣带着些许奸诈的表情走进宫震宇的办公室,他这位万人迷上司,难得看起来有些情绪低落。
奇怪了,面对工作时总是表现得稳重内敛,甚至深不可测的男人,这几天莫名的有些情绪不稳。
昨天,他看到宫震宇对自己的女秘书大声喊叫;前天在会议上,第一次拍了桌子,这可是有损宫震宇一向给人沉稳自制的形象。
正好,今天他又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他和宫震宇一位共同的朋友,告诉他一件事,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你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跑来我这里做什么?」一见到宁思臣,宫震宇果然只是臭着一张脸。
「真是冷漠!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朋友,当然是想来关心你一下。」宁思臣坐到他面前,丝毫不被他的冷漠所吓倒。
宫震宇微挑起完美剑眉。「关心?你是想要刺探吧!」翻开一份资料,他头也不抬的继续阅读。
「卓雪然已经辞职了,而且听说她只递了辞职信,就立即消失了。」宁思臣直勾勾地盯视着宫震宇的表情,一副八卦的样子。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果然,眉头蹙紧,脾气也来了。「如果你有兴趣关心公司里的人事变动,不然调你去人力资源部门好了?」
宁思臣不理会宫震宇,继续说道:「我还从郝强那里听说,你托他调查一个叫卓雪然女子的事。没有什么特别目的,只是想调查关于她的一切。这让我感到很惊讶,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嗜好了?」
宫震宇合上手里的资料,严厉的扬起头。「不要以为我平时很纵容你,就可以随便来刺探关于我的事。另外,郝强也太没有专业操守了,我会立刻从他那里撤销这份委托。」
「你不要迁怒郝强,他只是随口提起,被我追问。你也知道,他平时非常守口如瓶,因为我们是好友,他才会告诉我……」
「你不必替他说情。」宫震宇一张脸黑如包公。「话说完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宁思臣从他脸上无法判断出他和卓雪然的真实关系,暗地里叹了口气,在真的惹怒这头雄狮之前,他最好乖乖离开。
「晚上有空一起喝酒。对了,听说下个星期你要去参加同学会?真好啊,思源的毕业生,都很热衷回学校去团聚。我也希望可以有个什么同学聚会,能再看到以前我们学校里的校花……」
宫震宇没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他也想到了那个聚会,或许他可以在聚会上遇到卓雪然。那么,他就可以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公司?
而且现在的她找到新工作了吗?她和悠悠的生活,是否一切安好?
下意识里,他很明白,会让她放弃这样一份还算优渥的工作,那个原因一定是他。
到底是为什么?现在的他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刻更想要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