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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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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千辛万苦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睡一下,不意却有人拉开了她的帘子。

谁啊,这时间——

睁开眼睛,忍不住惊讶,“贺明人?你怎么会来?”

“你大名上报啦。”

“骗人。”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从夏的爸妈似乎不是很中意他,所以他们刚开始恋爱时采取秘密恋爱,然后不知不觉从夏的态度从偷偷摸摸变成全面封锁——她的爸妈不知道,同学不知道,毕业后同事也不知道。

在那些人的眼里,贺明人是跟朱从夏自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情同手足,非常谈得来,而除了非常谈得来这点之外,别无其他。

因此,从夏受伤的事情,报社同事绝对不可能通知他。

“忘了是什么报,有提到解析日报记者朱从夏掉入喷水池的事情,因为打电话去报社问太奇怪了,所以我就一家一家医院打电话问。”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你这么神奇,知道我住哪。”从夏笑了笑,拉了拉被角,“自己找椅子坐吧,我腰痛得要命,没办法招呼你。”

“不用你讲我也会自己招呼自己。”

自己招呼自己,这是他贺明人的强项。别说现在病着,就算她身体好的时候也没怎么招呼过他。

看到床铺上侧躺的从夏,贺明人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虽然额头旁边贴了一块大纱布,头发有点蓬乱,但精神大致上还不错。

大手抚上她的头,语气不自觉的温和起来,“感觉怎么样?”

“痛啊,还能怎么样,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推挤,昏迷,醒来就在医院里了。”从夏捏着被角,语气有点萎糜,“你知道吗,医生跟我说要请看护,大概要一两个月。”

请看护?“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现在没办法自己下床,也没办法自己上床,复健也要人帮忙,这里,”从夏拍拍自己的后腰,“这边现在不是我的,随便动一下就像有人在狂殴,痛到我想骂脏话。”

看样子是挺严重的,看护……万一看护太粗鲁怎么办?

朱从夏生病就特别爱撒娇,这习惯从小到大没变过,唔,才一两个月的接送照护应该还好吧,分手归分手,但对这小丫头就是有点不放心。

“就是上下床,接送复健吗?”

“嗯。”

拨拨她的额发,贺明人说:“那先来我家住吧,我那边还有空房间。”

说完,忍不住想,这世界上哪里找他这么有情有义的前男友?

男人是本能的动物,对义工这种事情通常没兴趣,但他贺明人可以做到爱情不在仁义在——就算不是青梅竹马,看在是前女友的份上,他也愿意付出相当的时间与关心。

即使清楚话说出口之后代表未来一两个月的不太自由,可也没办法,他对从夏的感情很难解释,不爱了是一回事,但放着她,他也不会好过。

前女友受伤还愿意鞠躬尽瘁,有够表率。

与他预期的感激眼神不同的,从夏拉高了声音,“我住你家?”

“干么这么惊讶?”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衣橱里还有好几件她的衣服原本过几天要拿去还给她的。

“为什么不能惊讶?我还没结婚耶,怎么可以住进陌生男人家里。”

“你说什么?陌生男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耶,什么叫陌生男人啊?

“唉呦,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从夏好像有点伤脑筋要怎么解释,“就算是青梅竹马,但男女有别啊,又不是说我们一起长大住在一起就没关系,男生跟女生,很不方便也很不自在,我不要啦。”

贺明人觉得好笑,忍不住亏她,“每次洗完澡包着一条浴巾就跑出来,也没见你不方便不自在过啊?”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洗完澡包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从夏涨红脸,结巴中有点愤怒,“你偷窥?”

“谁偷窥啊……”

摸也摸过,抱也抱过,什么叫偷窥……等一下,她刚刚说什么?她问他怎么会知道她洗完澡包着一条浴巾就出来?

他为什么会不知道?

他们在一起多久啦?

虽然他爸妈不知道,她爸妈也不知道,但恋爱是事实啊,他们交往五年多,他搬过三个地方,她有那三个地方的钥匙,不同居,但是也跟同居差不了多少,两支牙刚,成对的拖鞋,衣橱里有她春夏秋冬的衣物,冰箱里有她喜欢的饮料,她喜欢的的东西散在房子的四处。

不只她洗完澡包着浴巾就跑出来,他还清楚她洗澡从左手指尖开始,睡前要在床上翻个几次,不捏着棉被角就睡不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分手勾消的是感情,又不是记忆。

他爱不爱她是一回事,但记不记得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你偷窥,难道是我跟你讲的?”

慢着,小妮子的表情真的在生气……她……她……

“喂。”贺明人靠近她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后也敛起笑容,“你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晓得的?”

圆圆的眼中只有一个字:怒。

“那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从夏用力的打了他一下——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在生气,“贺明人,你不跟我讲清楚,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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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她记得你,但却不记得你们恋爱过的这件事情?”

点头。

“所以当你说要接她来住几天,她把你当色狼看?”

点头。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沈修仪拉高声音,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看热闹成分,“要嘛应该是连你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你,却不记得过去?这太奇怪了吧,你没去问医生吗?”

“我有问。”贺明人显得万分无奈,“不过因为我不是家属,所以基于保密原则,医生什么也不能跟我说。”

那医生是怎么问他的?

您是夏小姐的亲属?不是。

夏小姐的保险专员?也不是。

那么抱歉,基于病人隐私原则,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真的怎么想都奇怪,记得我,却不记得我们,怎么想都很像恶作剧,但看她的样子又是真的在生气,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追问的声音大到隔壁床的老阿伯跑来问是不是夫妻吵架。”

相对于沈修仪的幸灾乐祸,许君泽显得比较实际一点,“后来你怎么回她浴巾的那个问题?”

“我说有次她喝醉了,自己讲出来的。”

许君泽扬起眉,“这样她也信?”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一喝醉什么都讲,连提款卡密码都会全部背出来,所以她就信了,然后交代我帮她问问有没有看护。”贺明人喝了一口酒,很坦白的说,“虽然今年才刚刚过了一半,但我已经确定昨天是我今年最惊奇的一天。”

很难言喻的惊讶。

害他昨天离开医院时整个人显得歪歪斜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肩膀上似的,走都走不好。

下午去富贵饭店跟经理谈事情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

晚上回到家,看到玄关的小兔子拖鞋,脑袋中开始放起幻灯片。

他看过婴儿时期的朱从夏,刚刚会爬的朱从夏,开始会走的朱从夏,跟她一起洗过澡,帮她擦过口水鼻涕,一起睡午觉,整天腻在一起的直到从夏十四岁时,朱爸爸再次外派。

四年后,她自己一个人回台湾了。

就住在原本的房子。

当时,他刚退伍,还住家里,于是两人才有了交集,开始她的初恋,以及他最久一次的恋爱。

五年多的时间——她从大学生变成社会人,换了一次工作,他搬了三个地方,两人一起去过几个国家,每个月至少会有一次三天两夜的台湾旅行,拍了上千张照片以及一堆DV,他的衣橱里还有好几件她的性感内衣,然后因为一个意外,她把他们的事情全忘光了。

贺明人郁闷到不行。

而大抵来说,男人发泄郁闷的方法跟女人差不多,就是找朋友吐苦水。

所以在结婚工坊周一的例行休假晚上,许君泽没有跟小女朋友莫佳旋在一起,沈修仪也没有跟小妻子楼宇晶在一起,两人齐齐出现在酒吧,合力安抚惊愕过度的贺明人。

沙发,音乐,调酒,昏黄的灯光,穿着清凉的美女侍者,以及,对于自己被忘记这件事情有点忿忿不平的前男友。

就在贺明人将第二杯冰威士忌倒入肚子的时候,许君泽似乎有点看不下去的开口了,“你现在是被抛弃吗?”

“当然不是,分手是我提的。”

许君泽一脸受不了,“什么时候了还在好面子?”

“这不是好面子,我讲的是事实。”

许君泽与沈修仪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透露出相当程度的黑线。

好呗好呗,事实就事实,这位大哥这两天的惊奇太多,身为朋友兼合伙人,他们不想落井下石。

许君泽拍拍他,“既然是分手的男女朋友,那么记下记得根本不重要,她又不是在交往中把你忘记的,记得是当朋友,不记得也是朋友,你之前不是还担心分手尴尬吗?现在刚好,完全不用去想尴尬不尴尬的问题。”

沈修仪补上,“就当你们达到一笔勾消的最高境界。”

“你们——”贺明人用一种忍耐的语气说,“真的是我朋友吗?”

“当,然,”异口同声。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郁闷?”

“知,道,”

“那就跟我一起愤怒一下啊。”

“问题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愤怒的咩?”沈修仪装出小绵羊模样,“你追她,她跟你在一起,你不想跟她在一起,人家分手也干脆,俺怎么看也不懂你在愤怒什么,你不爱她,刚好人家现在也不爱你,那不是刚刚好吗?”

他知道,都知道,但就是有一种隐隐的不甘心。

很难说清楚,如果硬要拿什么来比喻的话,应该就是一种……呃……被抛弃的感觉吧。

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啦。

他可以不爱她,但却不甘愿她忘了他。

但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因为从夏选择性失忆是事实,他再怎么鬼吼鬼叫,也只能接受自己被从夏从记忆中抹去这件事。

唉,唉唉,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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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在医院躺了四天之后,终于获得医生恩准出院。

随她一起步出医院大门的除了一堆外敷内服药物,护背,护腰,回诊单,复健科预约单之外,还有贺明人。

“现在不是工作室最忙的时候吗?怎么有时问来接我出院?”

“你一个人在台湾,又没亲戚在,我们从小就认识,跟兄弟姊妹差不多,当然得多照顾你一点。”贺明人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天知道他为了这段话可又练习了一整晚。

果然,从夏很接受这样的说法,拍了他一下,“你人不错嘛。”

苦笑,“我人一直很好。”

“我知道。”从夏嘴角微微弯起,“下次有机会我会帮你宣传一下贺明人先生多温柔多体贴,行了吧。”

虽然只是帮忙办办出院手续,但她还是满开心的,她一生病,感觉就特别脆弱,对于别人的关怀,只有高兴的份。

而且他对事情真的想得比较仔细——两个晚上的交谈,他已经顺利说服她先搬去他家的事情。

其实之前是她想得太严重了,他讲得很有道理。

“暂时住一起不代表什么,是分房睡又不是一张床,别人要说闲话,就算我们没有什么也可以说,如果你现在有男朋友或者我现在有女朋友,我就不会这么提议,但刚好我们都是单身,所以并不会有人因为这样不舒服。”

“何况,看护一天的薪水是两千二。”

“我们作息时间不同,而且房间都有浴室,根本不会不方便,你是要为了别人的嘴巴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荷包着想?而且你别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跟兄弟姊妹没什么两样,你撞破头我没好好照顾你,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不愧是律师,三言两语她就被说服了。

所以出院后,两人先去她家收拾一些衣服跟工作要的东西,接着车子就往贺明人的公寓前进。

一路都是车水马龙。

从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

“我觉得跟这个世界好像隔了半个世纪。”

“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唉,你不懂啦,我每天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都快要躺老了。”看着窗外夏日艳阳,有种如获新生的喜悦,“我们去海边兜兜好不好?”

“海边?”这家伙啥时喜欢海边啦?她不是最怕脱皮吗?

之前他们在希腊海边,小妮子两个小时就上岸涂一次防晒油,但即使勤劳至此,还是晒出一身红,接下来两天就听她在哀哀叫,那次以后,她就视夏日烈阳为大敌,没做好准备不能乱晒,做了完全准备也不能晒太久。

日后现在她跟他说想去海边兜兜?

不怕又脱皮?

大概是他没有马上回答的关系,她突然迸出一句,“啊,你要上班的喔。”

不是上班的问题,他可是老板。

但是,哎,算了。

不要让她下车就好了——他的车于有贴uV隔热纸,不下车就不用担心晒伤问题。

拗不过她,车子转了方向,朝淡金公路前进。

只见从夏伸出手,按了音响,在传出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后,笑了出来,“你真的很爱蔡依林耶。”

“废话。”贺明人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她眼睛那么大,胸部那么大,声音好听,嘴唇性感,是男人都会爱她。”

然后只见她的食指连按了四下。

“干么一直按?”

“因为接下来是蔡依林第一张专辑,蔡依林第二张专辑,蔡依林第四张专辑,跟蔡依林第六张专辑。”

居然可以准确无误的说出排列序?!

吼啊,为什么会记得这种鸡毛蒜皮,却忘了她爱过他呢?

有够闷,但又知道这样的提醒没有意义,于是只好把脾气发在她跳片上面,“蔡依林有什么不好?”

“我不想听蔡依林嘛。”

“不要按了,我的音响只有放她的唱片。”

“哈哈哈,嘿嘿。”

“干么笑得这么诡异?”

“我上次放了一片梁静茹,在最后面。”

然后不到三秒,他就听到了——“我们都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啊啊啊啊啊,他最不喜欢放梁静茹了,因为不管她唱什么歌,从夏都会感动得眼光闪闪,接着跟他说,她觉得那样的感情才是真的,好动人,接着有很大的机率会开始细数她的爱情观念。

然后会讲很久,虽然他总不明白一个才恋爱一次的人为什么这么多道理可讲,不过因为从夏是典型的娃娃音,而且完全是个ㄤㄣ不分,所以即使只是默默的听,也很有喜感。

果不其然,就在哼完两首梁静茹后,朱从夏的爱情讲座开始了,从史密斯任务切入,然后转到六人行,接着是金发尤物,穿越时空爱上你,最后居然连犯罪现场csI都出现了。

好像回到以前。

虽然离他们上次这样兜风还不到半个月,但当时并没有想到后来会分手,也没想过她会因为掉入喷水池撞击头部之后,很芭乐的丢掉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记忆,所以现在,感觉复杂。

“从夏。”

“嗯?”

“没事。”

“发什么神经啦。”从夏笑,“有话就说啊。”

怎么说啊……

分手不到十天,但现在,他却又有种很难松开手的感觉……奇怪,是被她下了蛊吗?不然怎么……

啊,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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