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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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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泷焰终于再一次深深地认识到,凌涯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妖精!

认识不到两个月,孟子从居然发疯到要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真是大大的要命!老天,他的头真是疼啊!

“你不是说真的吧?”裴泷焰第一百零一次地问着自己十几年的好兄弟,“你这样仓促地结婚,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孟子从一脸的幸福,“我只怕小涯会后悔。”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娶到凌涯这样的女人。

小涯!老天,什么时候了,这位老兄居然还这么稀里糊涂?

“子从啊,这个女人太复杂了,一点也不适合你的。”裴泷焰始终觉得这个凌涯是个危险人物。

“复杂,不好吗?”孟子从明显智商偏低,“我觉得那样可能比较有趣。”

“喂,”裴泷焰发现盲点,“该不会是她抓到什么把柄吧?”越想越有可能,孟子从就是那种傻到被卖掉还会感谢人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孟子从的表情严肃无比。

裴泷焰低呼,他早就该猜到了!

“说吧,我替你撑腰!”裴泷焰相当够义气。

“你凭什么替他撑腰?”千娇百媚的凌涯总是出现得让他措手不及。

“我是他的兄弟啊。”裴泷焰绝对不相信孟子从会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可是我是他的老婆啊。”凌涯很自然地窝进孟子从的怀里,眼神中闪着依恋。

孟子从笑得傻傻的,“对啊,兄弟,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最大的把柄就是心被她吃了。放心吧,我们真的很幸福。”

裴泷焰撇嘴,天底下的人都幸福去了!连孟子从都被凌涯拐去了。他的幸福到底在哪里呀?都怪那个楚清茉,让他的罪恶感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且还有继续延续的趋势。看来见不到她他是不会好了。最近的日子怎么会这么难熬呢?

“你有心事吗?”凌涯好像洞察他心机的巫婆,笑得贼兮兮。

“我……哪有什么心事?”他大声叫嚷,很明显的心虚。

凌涯轻笑,看来这家伙跟清茉还真是有点问题,清茉在“茉莉茶舍”愁眉苦脸,他在这儿拦阻人家的幸福。都是为情所困的主儿!

“其实这样的天气人就是容易出状况,”凌涯故意说得云淡风轻,“听说这附近有一间茉莉茶舍,里面的茶色相当不错。而且,据说那个老板娘也是国色天香……”

啊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那种女人也可以称为国色天香吗?

“怎么?”凌涯继续演戏,“裴先生不这样认为吗?”

“我当然不这样认为了,”他终于可以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想,“就像楚清茉那种女人,也不是我说她,她那个样子不但离国色天香差得太远,而且脾气实在古怪,所以才会28岁了还没有人要。”

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裴泷焰越说声音越小,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是这样吗?”凌涯好奸诈,“那个楚清茉真的那么糟吗?”

“远远不止呢,”裴泷焰还是不肯学乖,连孟子从都开始可怜他了,“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去那个什么茉莉茶舍,那可是一家黑店。我就差一点被她害死,好在我福大命大!”

“你是不是福大命大,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凌涯单手托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话什么意思?她是在诅咒他吗?哼!他才不怕,他福大……

一记冷拳直直地打中他的脑袋,是谁?!

楚清茉笑颜如花,轻轻拍着自己的手指,“对不起哦,我刚刚在你头上看到一只好大的蟑螂。”

蟑螂?这女人撒的谎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楚清茉!”他咬牙切齿。

情况已经很危急了,但是,不幸的是,还有人火上浇油!

“哇,原来是我们家的清茉啊,”凌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刚刚裴先生说的那个楚清茉坏得不可救药,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我们家的清茉呢。”

我们家的——清茉?!

裴泷焰眼珠都要跳出来了,原来如此!这个凌涯果真是在故意耍他!

“绝涯姐,你最近好闲哦,”清茉笑得天真无邪,“要不要我通知姑姑你要结婚了呢?”

绝涯!裴泷焰看着孟子从,她应该绝对不会是那个“绝涯”吧?他好像大概记得那个绝涯是个出色至极的钢琴家!而且绯闻满天飞!

“我的小茉儿好像以前没有这么坏心的。”绝涯看起来很平稳,但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瞒着妈妈结婚,她基本上算是活腻了!

“没有吗?”楚清茉提醒她,“我还记得把你裙子烧着的那次,你都吓得再也不敢穿裙子了呢。”

原来如此!孟子从有点恍然大悟!

“茉儿,”凌涯咬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

“哎呀,这么漂亮的腿居然没有办法穿裙子,好可惜哦。”她越发地感叹了。

凌涯眼珠一转,忽然笑了。

“茉儿,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笑话,还没有什么地方她不敢去的。更何况只是一间“兰桂坊”。

“我记得你好像应该回乡下去‘九方’了呀,因为我不小心听说那个叶安濂好像已经到了。”

“什么?”楚清茉和裴泷焰异口同声。

嗯哼!绝涯耸肩,对这种场面满意至极,很有默契嘛!

“我的事你跟着瞎起什么哄?”楚清茉很是尴尬,真是的,他连叶安濂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儿装出吃惊的模样!

裴泷焰咬牙,这个女人,到底脑袋里都有什么?连脖子上的红印都没有消去就敢来挑战他的脾气了!

“瞪什么?”楚清茉有点不自在,尴尬地拉了拉衣领。都怪他,居然好的不学,倒是会咬人了!

“走吧!”他不和傻女人一般见识。

“到哪里去?”她有点犯糊涂。

“私奔!”他叫嚣。

私奔?楚清茉偷偷地笑,是个好主意哦!

主角散场,他们也该撤了。

“走吧,亲爱的。”绝涯拉着孟子从。

“去哪里?”孟子从有点搞不清状况。刚刚那个是楚清茉吧?她什么时候和泷焰那么熟了?

“我们也该私奔去了。”绝涯叹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妈妈应该就快到了。

基本上这样也可以叫做私奔吧?

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已经喝下五杯茶的楚清茉非常非常无聊地欣赏着警察局的摆设。自从她15岁第一次来过这里,这儿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有改变过。就连这里工作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几张新面孔。

“你是不是那个……”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警员很好奇地打量着楚清茉,隐约记得这张面孔,却又因为时间太久远,一时说不出名字。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她很紧张地摆出笑脸,如果被裴泷焰知道她的“光辉岁月”,她估计以后也不用混了。

哦,就是这个表情!

中年警员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叫出她的名字:“楚清茉,对不对?我还记得你当时头发短得像个男孩子,好像是因为无意中把同学打伤才被人家父母送来的吧?”

无意中?楚清茉尴尬地猛喝茶,如果真的是无意中,人家也不会告他故意伤害了!

“真的是你啊,”中年警员看起来很高兴,好些年都没有遇上这么标准的不良少女了,“这些年真的是长大了,自从你被黑社会赶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怎么样?这些年一直混哪里?”

一个警察怎么可以这么烦?楚清茉必须咬着牙才能制止自己打人的冲动,“对不起,您真的认错人了。”

“不会的,”那个中年警员还不死心,索性坐下来,“我还记得你打人后不久就又被人送进来了。那一次我记得好清楚,哈哈,因为你居然小小年纪就好色地亲了人家漂亮的小女生。”

“喂!”她终于忍无可忍,“不要给你点就开染坊了好不好?都说不是了。”

“呵呵,还说不是?”中年警员一点也不畏惧,“这个牛脾气还真是没什么变化呢?”

“张叔叔,”她只好叫出当年的称呼,“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烦?你老婆没有跟你离婚,我都觉得奇怪。”

“终于承认了吧,”中年警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这么多年我再没有见过一个和你一样那么能闯祸的女孩子。最离谱的是,我们都以为你一定会成为大姐大。结果是,哈哈,你居然被黑社会轰出来了,说是你实在太碍事了。这种前所未闻的事也只有你干得出来了。”呵呵,很多年之后想起来,也还是一样有趣!

“什么前所未闻的事这么好笑?”裴泷焰刚一进入办公室就听到中年警员爽朗的笑声。

“没、没什么。”老天保佑,她的一世英名啊!

“哦,泷焰,你们认识吗?”张警员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是啊,”裴泷焰看看两人的表情,“你们也认识吗?”

“不认识!”楚清茉大吼。

“当然认识!”张警员叙。

截然不同的答案,有问题!

“那么就是认识了?”裴泷焰眯着眼睛,很奸诈的表情。

“没有,”楚清茉咬牙,低声对这张警员威胁,“你最好想清楚。虽然我这些年很少动手了,可是我的拳头还是很硬的。”

“我当然明白了,”张警员也压低声音,“就凭你被黑社会老大赶出来的本事,我也要敬你三分了。”

“到底是谁说我是被赶出来的?”她终于忍无可忍,“要不是那些人太愚蠢,我再怎么样也会坚持下去的。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大哥居然问我,兄弟,你觉得黑社会还有前途吗?所以,我一下就觉得黑社会无望了,才会主动退出的。更可笑的是,那些人居然笨到告诉警察都是因为我生意才失败的。他们也不想一想,就凭我的能力怎么会失败。我早就警告过他们,黑社会是要黑才会成功的,可他们一没枪支,二没火药,三没毒品。真是没有前途!光凭几把刀应付我一个都有问题了。”说出来真是惭愧得要命。

“他们为什么要应付你呢?”张警员有点傻眼,这丫头口才真不错呢。

“很简单啊,我是前锋嘛,所以他们让我到对方那里卧底去了。结果对方那个大哥实在太没用,被我告了。现在好像应该70岁了,据说还在牢里。”提起来还真是抱歉,其实人家也没有亏待她,只不过在她面前说了几个不雅的笑话罢了。但她个人认为,当大哥就应该修身养性,正义凛然才会有所作为。所以,对于没什么前途的大哥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性了。

很认真地分析了一会儿,裴泷焰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在说你混过黑社会吗?”他问得有点不确定。

她怎么忘了他在身边?

楚清茉几乎要捶胸顿足了,老天,她的英名!

“那都是以前孝子淘气罢了,”倒是张警员比较大度,“以前楚清茉可是我们这里的开心果,比你还要早到呢。”

“是吗?”裴泷焰挑眉,“性格这么差,又这么喜欢打架的个性就算被判个三年五载估计也不过分吧?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都是个危险人物,一定可以引发战争。”

楚清茉握紧拳头,生怕自己砸烂他可恶的笑脸,“我没有那么厉害。伊拉克打仗也没有要我去助威。”

“哦,那个啊,因为你亲戚去了啊。”裴泷焰说得好严肃。

“你说谁跟谁是亲戚?”她又忍不住大吼。

“导弹啊,”裴泷焰看她,故意挑衅,“你刚刚不是还在吃吗?”

“裴泷焰!”她大叫。

“很亲切啊,”他笑,“再来一次。”

“裴泷焰!”她的声音更大,威胁意味更浓。

“真乖,”他边说边往外跑,“要不要再来一次?”

“混蛋!”她大吼,“有种你给我站住!”

裴泷焰的声音越来越远:“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不是和你一样傻了?小姐,你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感觉不错!

张警员望着两人的背影,笑得温和,他们会是不错的一对儿吧?

只是,两人的脾气加起来可以引起两场战争了……

“战争”结束,饥肠轱辘,楚清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去哪里,便傻傻上了“贼车”。

“裴泷焰,我好饿,你呢?”她摸着肚皮,非常可怜地瞄着司机。

“我不觉得啊,”裴泷焰心情显然很好,“不要着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我一定不是那个要接重任的人,所以你不必这么折磨我了。”楚清茉几乎恳求了。想当年读书时她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受苦才可以接重任。既然那么苦,她就不接好了。可是,话说回来,她也是楚家未来很有可能的继承人之一啊,为什么不必受苦?所以,由此可见,古人的话没有什么真实性的。那不过是一帮文人给自己的苦难找借口,安慰自己罢了。谁家规定大富大贵的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富贵人家的孩子大富大贵好像更容易哦。就算历史上出了个武则天,她好像也是大小姐。她所受的苦还不是因为贪欲?所以,绝不同情。

“这么快就求饶了?”裴泷焰挑眉,看来真是把她饿坏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虚弱”。

“是哦,”她窝到后座上,“你快一点开到有人烟的地方,一定要在我饿死之前拯救我。”她说的好像他们去了外星球。有人烟还不容易吗?中国就是人多。

“喂,你不要睡觉,真的会饿死的。”他看她没精打采,口气变得柔和许多。

“嗯,”她眯着眼睛点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渔村,”他笑,“高兴吧?”

“疯了吧?”她反问,“这个时候我们会被冻死的。”这个男人真是古怪,大冬天的去海边还真是活得不耐烦。

“今天几号?”他忽然问。

“12月15号。”她下意识地回答,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那我们有四天的时间好好玩了。”他总结。

什么意思?难道时间很重要吗?她向来最多的就是时间,而且喝茶的人最忌讳把时间挂在嘴上。没耐性!懒得理这种不成熟的孝子!

咕咕哝哝,最终实在不敌瞌睡虫的困扰,她只好会周公去了。只是,她衷心希望那个周公千万不要像“可怕”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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