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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没有在早上七点被挖起床,一开始冬宁受不了的朝朝曾耀人鬼吼鬼叫,他要上班尽管去晨泳,她想睡饱了再去游泳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人盯着,你不可能每天运动。”
“关你什么事啊?”
坏家伙,一天不运动会怎样?连圣人都知道,人是有惰性的。
她又不当游泳健将,偷懒一天、两天又怎样?
她也明白持续的运动对她的身体有帮助,但被一个“陌生人”强迫的感觉很差耶!当然要抗议、抗议!曾耀人轻轻松松的从冰箱里拿出一条香栗洋梨蛋糕,“特制的洋梨慕斯里面填满糖渍洋梨丁,这是今天的全勤奖,想不想吃?”
好想吃!可是不行,忍一时口欲以摆脱魔掌。
“我……可以自己买。”
“我不会告诉你在哪一家买的。”
啊……这人实在太坏了,利用自己的优势买到她想吃也买不到的蛋糕。
“给你。”看见她眼里的挣扎,真像孝子一样,他觉得真可爱,索性将蛋糕往她手心一放。
冬宁气自己没用的吃人嘴软,只好忍耐他一天。
第二天他拿出刚出炉的法国长棍面包诱惑她,她喜欢拿来当零食嚼的那一种;第三天是有金箔装饰的梦幻巧克力;第四天是漂亮到让人舍不得一口吃完的六种造型的杯子蛋糕;第五天端出法式焦糖苹果派;第六天是香车千层派……
如此过了快一个月。
“舅舅——”冬宁对着视讯和美国的赖春田哇啦哇啦的抱怨,“你教我不高兴就直接生气,不想配合就直接唱反调,宁可气死曾耀人也不要委屈自己,结果曾耀人还是没有被吓跑啊!”
“是吗?”凭你那点功力怎么可能吓跑男人?舅舅只是不希望你太顺从姓曾的。赖春田在肚子里嘀咕两句,但眼底闪烁着两簇光芒,“听你这么说,曾耀人的耐心和修养比过去好多了,这样吧!你继续‘随心所欲’的日子,不必看姓曾的脸色,他拿美食诱惑你,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吐还给他。还有,像他那种人,应该没吃过路边摊或夜市美食。”
冬宁一挑眉。“哪个星球移民来的怪物,居然不吃路边摊不逛夜市。”
赖春田在那一头耸耸肩,“对了,我工作室有一台旧的手提电脑,我拿来练中文的,你有时间打开来看一下,密码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日期。”告诉她一串数字,要她记下来。
“做什么?”
“知道你失去大部分的记忆之后,尤其是与姓曾的那一家人有关的事,你遗忘得最彻底,我便试着帮你做记录,将我所知道、所了解的曾家人做简介,还有过去你告诉我的生活点滴、学校趣事,尽我所记得的做了记录。”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你出车祸重伤,或许曾家人有做什么,或许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我不确定,所以我担心你会再次受到伤害。”赖春田对着镜头露出温暖的笑容。“冬宁,我的女儿,如果曾耀人不是如此地执着于你,我倒希望你永远忘了那一家人,重新开始。”
“舅舅。”
“基本上,曾家的长辈都是好人,一直以来很善待你,即使是因为曾耀人的关系才对你好,也不容易了,毕竟那样的人家十分讲究门当户对、学养相当、血统相配,你懂吗?”
“有一点懂。”她咬住唇,心情有点忐忑。难道她已经不排斥曾耀人,甚至有点喜欢他的锲而不舍,所以容易惴惴不安?
好人,不是什么都好的人。
善待你,不等于接受你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冬宁,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高兴你为了某某人而温柔乖巧、委曲求全,那某某人必须更重视你的情绪,才有资格追求你。温柔乖巧,可以是你的天性,但不能是为了别人高兴为委屈自己不生气、不任性,那可不行。”
从事创作的人讲究天性自然、灵魂自由,最痛恶为了别人而扭曲自己的个性、束缚自己的思想。
赖春田曾经后悔当年被曾家的长辈说服,没有坚持己见的带着冬宁到美国展开生活。他试想过,假使冬宁在美国求学长大,成年之后与曾耀人相遇、恋爱,结果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他无法确定,但肯定冬宁反而个性将有所不同。
逝者已矣,他只能提醒冬宁不要再被曾耀人牵着鼻子走,只有混世魔王投胎的坏情人才会要求女人事事顺从,即使是习惯使然,更糟。
爱情的预防针要提前施打!
“冬宁,答应舅舅,不管你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都切记要做自己,不可以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那样的生活不会真正快乐。”
“我才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她本能反应的说。
“记得你答应舅舅了喔!”黑眸掠过一丝幽默,他加但书,“不论你喜欢曾耀人也好,或爱上另一个男人也罢,舅舅的条件只有一个,他必须接受你的一切优缺点,并且值得你爱。”
她心一动,若有所悟地恩了一声。
“舅舅的条件其实很严苛呢!”她细声细气地说。
“听起来严苛,其实所求的不过是一颗真心,我女儿值得的。”
“舅舅!”她甜甜地笑。
“对,就是这样子笑,你是福星高照的赖冬宁,不是无父无母的小可怜,不需要曲意承欢去讨好任何人,知道吗?”
“知道了。”
赖春田又交代几句生活琐事,结束视讯通话。
整个空间又恢复一片寂静。
冬宁平静的眼底漾着一丝淡淡迷惘。舅舅的心里藏着秘密,那个秘密与她有关,是她遗失的记忆。有关她曾在曾耀人家里生活的那一段,舅舅从不提起,直到曾耀人又出现为止。
到底为什么呢?舅舅不希望她记起来,可是又记录在电脑里,怕的是有一天她与曾耀人命运性的重逢,不知如何与曾家人应对吗?
自从她在加护病房睁开眼睛,见到的唯一亲人便是舅舅,她没有忘记舅舅,一直很疼爱她的舅舅,她有了安心的感觉,开始接受治疗。
那是一段很漫长、感觉度日如年的痛苦岁月,支撑她重新站起来的便是舅舅绝不放弃她的信念,所以她也不敢放弃自己,咬紧牙关的做复健。
一直以来,她相信这世上只有舅舅真心疼爱她,不会有别人。
难道曾经有人爱她的心不输给舅舅吗?
冬宁委实难以置信,可又忍不酌奇心,到舅舅当工作室的小房间一探究竟,手提电脑便摆在L型的工作桌上,她听话的开机,然后输入密码……
从中午到太阳下山,她反反覆覆看了三遍,慢慢的消化吸收,体会其中的深意,感受到淡淡的哀愁,宛似读完了一本别人的故事。
然而实际上,那是她过去的一部分。
关上电脑,心里有些迷惘,但又能如何?日子一样要过下去。
舅舅只是希望她心里有个底,但失忆的情况并没有改变。她是赖冬宁,但不是电脑里描述的那位过去式的赖冬宁。
如果你的心里没有爱情的回忆,有人告诉你他过去多么多么爱你,你不会觉得感动,或许,有一点歉意,不好意思把他给忘记。
但是又奈何?
爱她,请重新开始。
休了一星期的生理假,不能下水游泳,冬宁故意将不算严重的生理痛夸大成闹情绪的好理由,不能出门活动,理所当然的宅在家里要颓废,吃零食、看漫画、打电玩,挑战曾耀人的忍耐极限。
谁要当一个乖乖牌的女朋友?啧!
谁想当模范淑女,温良恭俭让?嘿!
受不了的话快快打退堂鼓吧!
曾耀人知道她在闹脾气似的,让附近的饭店照三餐问她需要送什么餐点,一切随她发泄,就当做青春期的叛逆性到现在才发作好了。
一星期过去,颓废够了,冬宁神清气爽的想游泳,一打开家门,不意外见到曾耀人比她早一步的杵在门口,端着白乳酪蓝莓巧克力蛋糕诱惑她。
对一位天之骄子而言,他的耐心值得赞美。
她大方的收下,俏脸蛋上挂着一抹笑。“我已经习惯早起了,所以你不必再拿甜点诱惑我。”这男人诚意十足,但创意不足,是不是很少追女朋友?
他淡笑,丰神俊朗的模样十足令人女人恍神。“你喜欢的我都记得。”重逢至今,冬宁第一次很自然的以愉悦的表情对他笑。
她已接受他的存在了。
两人一如往常的去游泳,她已经可以游得像美人鱼一样,不再将每天运动当成是一件苦差事,身体慢慢好转。
“今天有什么计划?一样睡回笼觉?”吃早餐时,他很自然的问。
“我现在不困,可能会去做一件奇怪事。”冬宁捧着甜中带咸的莲蓉蛋黄包,吃得很过瘾。
“什么奇怪的事?”
“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那八成就与他有关。他不会事事追问,冬宁不是孝子了。
男人这种生物,如果女生事事温柔顺从,便习惯成自然;若是女方的态度硬起来了,除非他想分手,否则便会退让一步,又一步,求取两人之间的平衡。
“对了,我都没再见到你堂妹,她不来找你玩?”
“上班加谈恋爱,够她忙。”
“说得也是,那种大美女不可能没人追。”
“想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不想。应该是名门贵公子,我又不可能认识。”
曾耀人但笑不语,去上班了。
冬宁在自己的房间打扮一下,防晒很很重要,淡妆增添好气色,搭配一袭长度及膝的洋装,微鬈的发丝别上水晶发夹,以免自作主张的东翘西翘。
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只可惜没办法穿上高跟鞋增加修长度,只能穿平底鞋或低跟鞋,有点美中不足。
“人果然是贪心的,去年只求能正常走路就好了,现在却妄想穿高跟鞋。”
她嘲讽地向自己笑了笑,拿了皮包转身走出房间,朝目的地出发。
朱医师的新诊所开幕,她还没去道贺呢!
撑着小洋伞,散步去美容医学诊所,走路便可以抵达上班地点,朱星海和苏以哲挺会打算的,因为这附近全是高级住宅区,生意应该不错。
冬宁在诊所门外打了朱星海的手机,朱星海很快出现在门口。
“冬宁!”他笑望她弯月般的眼睛。
“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你看诊,可是不来向你道喜我心里过意不去。”
“谢谢你。太阳很大,快进来坐一下。”
“方便吗?”
“三天预约的人不多。”
朱星海拉着她的手走进去,冷气正消暑。
“好久没看到你穿白袍的样子,感觉好像又回到医院。”
“还怕医院吗?”
“比较没有心理障碍了。”
“救命下……”
突然一个高高瘦瘦、一样穿白袍的男子从诊间冲出来,冲着他们直笑。接着,有好几位穿着粉色护士服的美眉好奇的探头探脑。
冬宁点头致意。“不好意思,打扰了。”
高瘦的男子笑得白牙闪闪。“不会,不会,很高兴见到你,贝蒂小姐。”
好讨厌,这医生怎么也叫她贝蒂小姐?冬宁不解的看一眼朱星海。
“她不喜欢被人叫贝蒂小姐,她叫赖冬宁。”朱星海歉意一笑。“冬宁,这一位便是我的好友兼合伙人,苏以哲医师,他最擅长抽脂、疤痕整型。”
“我绝对不想在动刀了。”冬宁赶紧声明。
“真可惜,赚不到你的钱。”朱星海开玩笑的说,逗得冬宁呵呵大笑。
苏以哲阿沙力的说:“你们去咨询室聊一下,我叫心悦送咖啡过去。”所谓的好朋友,须有成人之美。
他和朱星海一样,绝对不想跟自己的患者谈恋爱或结婚,但朱星海竟然破例,可见对赖冬宁的好感极深。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印象深刻。
咨询室里有一套小沙发,是温暖的橘色系,一旁的绿色盆栽和清香的空气具有舒缓心情的作用,让患者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很多很来这里讨论要如何美化自己吗?”她好奇的打量简约典雅风格的小空间,给人心灵平和的感觉。
“比较特殊的患者才需要,大多时候拿来当会客室。”
“很像朱医师的风格。”
“你还叫我医生。”朱星海有点苦笑。“冬宁,你每天跟曾先生一起晨泳,没改变吗?”他下楼游泳时,他们已经练完要上楼,才知道他们改为晨泳。
“没办法,那个人说一不二,我向舅舅抗议舅舅说除非让曾耀人死心、放弃,否则谁也拿他没辙。所以我一直故意跟他唱反调,他说东我偏指西,以为他会气得拍桌走人,结果他居然忍下来了。”冬宁没发觉自己的笑容好甜。“舅舅说曾耀人若执意想吃回头草,给他追求一下我也没损失。”
“你不怕他了吗?”朱星海脸色凝重。
她摇头。“这一个月的相处,老实说我的态度不好。我看他明明是陌生人,他却一副跟我很要好的样子,我忍不住要生气。”
“你们过去是一对恋人吗?”朱星海担心的是这一点。
“他说是,舅舅也不否认,可是我没印象啊!除非他重新再追求我一次,或许能找回过去相恋的回忆。”冬宁笑了,但笑容里有藏不住的迷惘。
“冬宁,我……”我也想追求你呀!朱星海来不及表白,有人敲门。
“请进。”他暂且忍耐一下。
门打开,飘来阵阵咖啡香。
“朱大哥,我送咖啡来了。”一位俏美丽人端着托盘进来,弯腰摆上桌时和赖冬宁一照眼,“是你,赖冬宁!”
“啊?”冬宁觉得很面熟。
“又不记得我?上次在面包店你也你记得我,你是患有健忘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