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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后也知道长子再也不是那个初登皇位的慒懂少年。
这么多年来,她倚仗娘家的势力,是想助儿子巩固他的皇位,一方面也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
可是时至今日,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赵氏亲族的胃口被她越养越大,俨然已经逾越君臣分际。
她在这许多年的事权夺势中,忘了初衷,忽略了泽儿才是她的亲生骨肉,一次又一次的威逼抵抗,还在儿子大刀阔斧想做出一番成就之时,利用自己的身分加以阻挡。
当她差点失去泽儿的时候,她才看清原来权势地位、金钱荣华不过都是过眼烟云。
“母后,您真的决定西行,去行宫吃斋礼佛,再不过问朝中事宜了吗?”
这日,李承泽到紫霞宫请安,太后对他道出心中想法──她决定带着贴身侍女太监,远离皇宫离开是非,他听了不禁有些意外。
“最近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哀家看破了,这些年来,咱们母子之间斗来斗去,斗到最后,竟差点赔上你的性命……”
太后拉起他的手,压在自己的掌心下,细细打量着眼前已拥有帝王之姿的长子,那面孔不再青涩稚嫩,目光犀利深邃,再不是从前那个会牵着自己衣角,奶声奶气喊自己母后的稚儿了。
她不禁感慨自己将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权上,错过了两个儿子的成长,也错过和他们相处、共享天伦之乐的机会。
“皇上,哀家知道这些年来许多事为难你,你心里的苦,哀家都明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哀家若再不看开些,怕是到了最后,就真的害了你。”
“母后何以如此自我苛责?儿臣自幼受母后教导颇多,自登基为帝之后,也多亏母后从旁辅佐,才从中习得许多做人的道理。母后说儿臣心里苦,母后又何尝不是如此,您一方面要顾着皇家的颜面,一方面还要照顾自己的族人,个中苦楚,岂是常人能体会?”
李承泽的语气很是真诚,续道:“其实这些年来,儿臣同样做了许多让母后伤心的事,有太多时候还对母后做出不敬之举,这些事情回想起来,儿臣深知罪孽深重,犯下了不孝之罪。”
长子恳切的话,让她的眼底有了几分湿意。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皇上说哀家苛责自己,那么皇上现下又算什么?不论儿子犯了多少错事,在娘的眼里都没有不可原谅的事,你与瑄儿永远都是母后心头的宝贝,只要你们开心,母后自然也会开心。”
她已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再不过问朝中政事,儿子既然已经是当朝天子,她便该放手,让他去统御只属于他的天下。
母子之间的心结一旦解开,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她对于长子解散后宫一事,并未有反对之言,宫闱斗争可以有多残酷她不知道亲眼看到过几回,加上这次的事件,她也同意解散后宫。
“皇后是个好女人,若皇上今生已认定她,便答应哀家,从此以后便好好待她。”
随着与那丫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才发现,不只那丫头真心将她当成娘亲看待,她也打从心底把她视为自己的女儿疼爱。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日,那丫头跪在她的身前,明知自己将要送死,仍不忘开解她与自己儿子之间的亲情。
一个如此年轻的丫头尚且懂得这些道理,她怎么忘了本,偏要与亲生儿子对抗呢。
“母后放心,儿臣自幼见惯宫廷悲剧,也深知母后心底之苦,当年身为后宫之首的您,看到父皇宠幸其他妃子时眼底流露出诸多伤感,那时儿臣便在心底发誓,若有朝一日儿臣真能寻得自己心爱的姑娘,定不会伤她、负她。”
这些过往都被他封印在记忆深处,直到遇见宝儿,他才一一想起来。
“母后母后,您真的已经决定要去行宫吗?”
李承泽话才说完,就有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只见一道粉白色的娇小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接着一头扑进太后的怀里。郗宝宝可怜兮兮的跪在她面前,眼里一片氤氲水气,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太后一把接住这突然飞过来的小东西,而当今天子则被某人冒冒失失的挤到一边。
她爱怜的捧住郗宝宝可爱的下巴,“你倒是消息灵通,哀家才刚与皇上说完这件事,便被你知道了去,看来这宫里可真没什么瞒得住你。”
郗宝宝拚命摇头,“宝儿不让您走,这宫里就母后待宝儿最好,您若走了,以后便没人待宝儿像您这么好了,哎哟……”
她正可怜兮兮的说着,后脑便惨遭一记毒手,回头刚要瞪过去,使瞧见李承泽阴森森的目光,她皱了皱眉,“皇上,您怎么也在?”
李承泽险些被她的话活活气死,“朕这么大的人坐在这里,你见了驾不请安磕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无视朕的存在!”
他说了一大串,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也不怕母后笑话,一把将那跪在地的人儿扯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在这宫里就母后一人待你最好,难道朕平时待你不好吗?”
这小丫头还有没有良心?他已经为她逐了六宫,如今只剩她一人,专宠她一人,如果她想要,他连心都愿意双手捧到她面前,她还嫌东嫌西,说他待她不好,真是岂有此理!
郗宝宝偷偷瞪他一眼,转身又挨到太后身边,撒娇的搂着对方的胳膊,小声的说:“母后,您若执意要出宫,可不可以把宝儿也一并带上?”
太后看到长子再次黑下一张俊脸,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宝贝儿子还真是被眼前这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皇后为何想随哀家出宫?”据她所知,小丫头现在被泽儿宠上了天,小两口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后宫里又没了其他女子争宠,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早就乐翻了天,哪像眼前这个,居然还笨得要与自己出宫。
郗宝宝再次凑近太后的耳边,“皇上老是把我爱吃的东西藏起来,每次想吃,都要完成一堆条件,还命令采裳绿桃她们不准私下偷渡给我,否则就打她们板子以示惩罚,害得我好久没大开吃戒了。”
太后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她知道这丫头十分好吃,可泽儿一向都纵容着她,怎么会藏了她的吃的呢?
“母后,您莫要听她告状,您可知道,您这儿媳妇前阵子有多丢人吗?居然吃到撑、吃到吐,差点连小命也丢了,儿臣管了几次都没用,所以才罚她不准再乱吃东西。”
宝儿刚刚从昏迷中清醒那几日,因为觉得接连几天都没吃到什么东西,便无所节制大吃大喝,却因为吃得太多,导致消化不良,上吐下泻,很是凄惨。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骂她也不听,还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结果被他发现了,便下令她每日定量,否则伺候的下人都要挨板子受罚。
这小笨蛋心地善良,不忍众人因她受罚,倒也着实规矩了几天,万万没想到,她听闻母后要离宫,竟动了离宫的心思。
哼!你现在尽管在母后面前装可怜,待晚上朕把你拎回房里,看朕罚得你三天三夜起不了床。
太后听了长子的讲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妮子果真是个宝,这么可爱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只不过瞧泽儿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不用想也知道,晚上这可怜的小丫头又要惨遭教训了。
“母后、母后,您带我一块出宫吧?我懂医术,还会做许多好吃的,有我跟在您身边,肯定会把您伺候得服服帖帖,哇呀……”
没等她嚷嚷完,李承泽就将她一把揪了过去,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帝王形象在母后的面前毁于一旦,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欠揍的小东西拎回房里狠狠罚上一顿。
“母后,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与皇后商议,不再打扰了。”
沉着脸说完,也不理会怀中拚命挣扎的郗宝宝,以及她发出的一阵阵凄惨哀嚎,他提了她的领子,大步踏出紫霞宫而去。
太后看着这一对璧人打打闹闹的离去,眼里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皇儿,母后相信,今生今世,你们定会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