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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荣心情颇好地吃了早餐,伸手擦了擦嘴,道:“黄杏,你说咱们去看看白姨娘怎样?”
“听大小姐吩咐。.”黄杏应了声:“奴婢这就去库房里找些礼品。”
黄杏也与柳长荣差不多大,可在这柳府的后院浸淫了多年,也颇有些见识和心计。此时看着她挑选出来的白玉如意和一块金锁,柳长荣非常满意。这些物件既贵重好看,又让人没法子挑出错来。
“白姨娘,我过来瞧瞧你。看你这气色好的没话说,看来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柳长荣对白姨娘行了个半礼,笑容满面地说:“我给姨娘带了些薄礼来,你可千万别嫌弃呀。”
说着柳长荣命黄杏将礼物呈上。
白姨娘是青楼妓子出身,据说她曾是哪位官员之女。后因家道中落,阴错阳差之下被卖入了怡红院成了那里的清倌。后来,有一次自己那个父亲柳大老爷对她“情根深种”,不顾朱氏的反对硬是迎入了府中成了姨娘。
且看这位白姨娘的确是个水灵灵的女子。三十余岁的年纪,却面容娇美、身子柔软,神情间带着些似娇似嗔的春情,任是哪个男人看了怕是都要移不开眼睛呀。更何况柳世权呢?
白姨娘看柳长荣仔细地盯着她看,她也不恼,只大大方方地自顾自喝着补药。
“咦?白姨娘喝的是什么呀?”柳长荣自然没有忽略她捧着的茶盏。
白姨娘面上骤然微微露出些担忧的神情,却又马上掩饰地说道:“不过是寻常的补药罢了。”
柳长荣却凑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药盏,一闻、一看。“姨娘可瞒不过我啊。这可是珍贵的保胎药。姨娘是怕保不注子么?”
白姨娘见话已经说开了,便也不再隐瞒,道:“是啊。我进柳府已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我又不是没有过孩子。只是……哎……一个都没有生下来。大夫都说是我身子弱。这不,就是怕这个孩子又保不住,我才不得已每日用这些药养着。”
“哦?”柳长荣挑了挑眉头,伸手为白姨娘把脉道:“姨娘年幼时可受过凉?”
白姨娘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问,却也配合地回答:“没有。”
柳长荣仔细地把了脉后,低声道:“姨娘,你的身子是有些不好。.不过,此事可不宜宣扬。”
白姨娘一惊,忙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她惊疑不定地问:“大小姐,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孩子,能保得住么?”
“难!”一个字让白姨娘的心沉入了谷底。
“你的身子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一种极阴寒之物给伤了,根本没法生下孩子!更不用说是阳气深重的男胎了。不出两月定会流产。”
白姨娘怔愣地看着柳长荣。突然间,她猛地跪在柳长荣面前,磕起头来:“大小姐!大小姐,求您救我!救救我!救我的孩子!我……我……求大小姐了!”
柳长荣轻柔地将白姨娘扶起来,安慰地道:“姨娘,不是我不想帮。只是,我没法保住你的孩子。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法子啊!”
柳长荣故作痛惜地感叹道:“哎,就是可惜了我这个还没出世的弟弟呀!”
白姨娘听说孩子又没法子保住,甚至自己这辈子根本没办法拥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早已伤心得难以自已。没有孩子,那就没办法真正成为一个女人;没有孩子,也根本没有办法在柳府立足!
“姨娘啊,你先别那么伤心。此事已成定局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吧。该利用的就要好好把握呀。”柳长荣轻拍了拍白姨娘的肩头,带着黄杏慢慢地走了。
自己已经轻轻推了一把了,那就只剩下看这件事情能发展到什么样子了。
自白姨娘有孕的消息传开之后,柳府还是平静了好几日。可是这场平静的背后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日的天气总是多变。晨起时还是艳阳满天,日头毒辣。可偏生到了傍晚时分,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
柳长荣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低低地笑起来:“暴风雨就要来了呢。”
“不好了!大小姐,听说白姨娘那里出事了!”黄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听说……流了好多好多血"子……孩子又保不住了!”
柳长荣温和地一笑,说:“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自然也应该去看看的。”
白姨娘的院子离潇湘苑其实挺近的。还没过多久,柳长荣就走进了白姨娘的屋里。
这里的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柳长荣望见了躺在床上的白姨娘。白姨娘也看到了她,虚弱地冲她一笑。这笑容里带了些惨烈,带着些伤感,却也带了些狠辣!
果然,她还是这么做了。
柳世权坐在白姨娘身边,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禁足了好几日的朱氏和柳长安、柳长乐以及何姨娘也站在床边。
何姨娘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怀上的小少爷就这么没了。哎呀呀……真是可惜啊!”
柳长乐也用手帕捂住嘴,笑了笑:“是啊,真是可惜了我那个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弟弟呢。”
白姨娘恨恨地看了她们一眼,眼泪扑扑地流了下来。她躺在柳世权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呜呜……都是我不好。是我……我没有保住咱们的孩子啊!我……是我不该贪吃。不该随意就吃了四小姐拿来的糕点!”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有过孩子你就是个东西了,现在孩子没了,你看你还怎么敢血口喷人!”柳长乐一听王姨娘居然攀咬上了她,恼怒地吼起来。
“长乐!这是怎么回事?!”柳世权已是四十多岁了,膝下才一个儿子。他早就想再多几个儿子了,可如今这个又没了。心里本就不痛快,现听得此事与柳长乐有关,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柳长乐被柳世权吹胡子瞪眼的怒气所吓倒,她哆嗦着说:“我……我……爹爹,你可别相信那个女人的话!我……我虽然是送了点吃的过来,可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柳世权却分明不相信柳长乐的话,道:“来人,请大夫来验验!”
柳长荣一步走了上来,说道:“我来就可以了。好歹我也是三清真人门下弟子,对这些毒也有些心得。”说着,她拿过了那碟糕点仔细检查了起来。
众人的心都被她的一举一动牵扯得七上八下。
过了好一会儿,柳长荣才道:“嗯,上面是被下了堕胎药。一吃下去就会腹痛流血。”
“长乐!你还有什么话说?这碟糕点难道不是你拿来的么?”柳世权怒气冲冲地看着柳长乐。
柳长乐吓得跪倒在地:“我……我……这个糕点不是我做的啊!我……我不过是随手从厨房拿来的呀!”
白姨娘似乎就是认定了此事是柳长乐所为,愤怒地吼道:“不是你还会是谁?!你居然害我,还害我的孩子!你……你这个蛇蝎女子!”
“真的!真的不是我啊!母亲、姐姐救我啊!父亲,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柳长乐伏在地上哭泣道。
朱氏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模样,难过地求情道:“乐儿虽然冲动,但她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她不会害人的!”
“不是她,那就是你了!”柳世权怒视着朱氏:“这些年来,你做过什么事,难道我心里没数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折腾过多少姨娘,对多少庶子庶女冷眼相向,难道我不知道么?!”
朱氏被他的话刺得一怔。
是啊,府里多年来确实是只有自己膝下有子。也试过一些阴损手段。
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还不是帮着他,护着他,与他同甘共苦么?就连自己的父亲和太后娘娘也看在她的面子上时不时地明里暗里帮持着。怎么如今柳世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世权略一思考,也再也不听朱氏等人的辩解,只沉着脸色道:“来人!将四小姐带下去好生看管。哼——这一个月就不要再出来了!至于夫人嘛,最近操劳过度,大夫说要好生散散心。如此,就送到乡下庄子里去休养吧!”
朱氏不敢置信地直直盯着柳世权。
都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柳世权居然一丝都不顾念多年的情分!
这一将自己送到庄子里去,不仅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而且何时再接回府就难说了。说不定自己可真有可能就一辈子老死在乡下了……
柳长安和柳长乐急忙跪下连连磕头求柳世权饶过朱氏,可她们又怎么知道柳世权心里的小九九呢?他可是早就想将朱氏给打发走了,否则又怎么满足他当皇亲国戚、权倾天下的野心呢?
柳世权长袖一挥,朱氏被遣送到乡下的事情如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