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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和正一道诸人一路乘船,这日到了江西贵溪一个小镇投宿,张匀笑呵呵同店老板打招呼:“乐老板,我们又见面了,还是老规矩,给我们整几桌丰盛的酒菜吧,我可是好久没吃到地道的家乡菜了。”
乐老板殷勤地答应一声,忙请店伴给客人安排客房。
张匀对杜娟笑道:“大巫师,现在已到了家门口了,今天我们就不用麻烦大巫师先给我们品尝酒菜和茶水了,呵呵。”
杜娟蹙眉不语。张匀见她情绪不佳,心中明白她是因为明天就要见到张天师了,自已作为俘虏自然十分难堪。张匀也不好再说笑话了,见张湛咏正和饶珊说话,便低声安慰一句:“大巫师,你放心,我们受大巫师的恩德是不会忘记的……”
路祥、苏飞也忙表示友好,都低声说道:“大巫师,我们都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们都知道该如何做的……”
杜娟心中一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似笑非笑道:“我怕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阮大金是张湛咏大嫂的表妹夫,仗着张春水的撑腰,也不如何怕事,叹了一口气,道:“大巫师已经给我们讲了给邢家栋招唤生魂的详细经过,和邢家栋的夫人以及孩子邢天宝所说的并无二致,我们这些日子与大巫师相处下来,我们都相信大巫师的话!”
庞彬也点头说道:“我们都相信大巫师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女中豪杰!”
汤恬、方雯、霍雨晴、栾睿、孟芷菲五位女弟子也心中不是滋味,她们这些日子轮留住在杜娟屋中看守,都听杜娟讲起过替邢家栋招生魂的经过,通过观察,都渐渐认为“大巫师”杜娟不是心肠歹毒之人,汤恬和栾睿甚至还说邢家栋该死!
班蓉、翁眉表面不说什么,其实心里也赞同大家的意见。
张湛咏在一边听见大家对杜娟表示同情,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他明白大家是故意说给自已听见的!
杜娟眼圈微红,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张湛咏与饶珊笑语了几句,便转身对杜娟微笑说道:“大巫师,先放好东西再下楼来吃饭吧。”
杜娟也不看他一眼,提着包袱上了楼。张湛咏见杜娟神色冷淡,勉强一笑。跟在她身后上楼。
张匀瞥了张湛咏一眼,心中暗忖:“二公子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啊,凭大巫师和我们这一路的情谊,早就应该放走她了!要不是大巫师大肚救你和大伙的性命,恐怕你们坟墓上的土都已经干了!
“你二公子一路上生怕大巫师逃跑了,多次提醒我们要加强看守!我们和你说起大巫师为邢家栋招生魂的事,你总是不说话。虽然回到龙虎山后你会保她一命,但大巫师势必会被监禁,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昧着良心坚持要将她押解回去,还不是为了在张真人面前立下这个大功,好争掌门人之位吧……说不定你对大巫师的美色还另有企图吧……”
张匀一路上很有些看不惯张湛咏的得意洋洋,他心里暗暗期盼张真人能让大公子或三公子继承正一嗣教真人之位。
杜娟闷闷不乐和众人下楼来吃饭,她一直没正眼看张湛咏一眼,别人和她说话,她也是强颜一笑,话也不多说几句。
饶珊瞥了杜娟一眼,心中暗暗高兴,故意对张湛咏说道:“这一趟出来真有意思,可惜明天就要回山了,我还想多耽搁几天才尽兴呢。”
路祥讥讽道:“你就别口是心非了,你早就盼见到你老公罗盛世了吧。”
栾睿笑道:“就是,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饶珊的心这会都飞回到罗盛世身边了,假惺惺的!”
饶珊脸上一红,张湛咏也有些神情不自然,看了杜娟一眼,说道:“大巫师,你也尝尝我们家乡的菜吧,我们是这家店的老主顾了,这家店的菜肴可是地道的江西菜啊。大巫师品尝一下,看看跟你们湖南人的菜相比如何啊。”
路祥这次坐在了杜娟的身边,热情地介绍道“大巫师,这是清蒸荷花红鲤鱼,这是粟子泥,这是家乡锅巴……味道都很不错的,大巫师多品尝一下我们的江西菜吧。”
杜娟因心情不好,虽对着满桌佳肴,却食欲不振。然见大家热情洋溢,也不好做出一副苦瓜脸让人心中耻笑,颜色稍缓,便拈了一筷粟子泥吃了。
苏飞看了一眼杜娟,说道:“大巫师,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巫师就品尝一口我们江西九江的封缸酒吧。”
路祥和阮大金也热忱地看着杜娟,杜娟心中有些激动起来,故作淡然的样子,说道:“好,今天我就喝一杯吧。”
苏飞大喜,忙给杜娟斟了一杯酒。苏飞提议道:“大巫师,我们敬你一杯酒!”
杜娟端起酒杯,立时有十余个男弟子也端起了酒杯,纷纷说道:“我们敬大巫师一杯酒!”“大巫师,我们敬你!”“大巫师,我们相信你!”
张匀见众人都有些激动,微微一笑,也端起杯子,说道:“大巫师,我也敬你一杯!”
杜娟见众人情真意挚,差点流下热泪来,忙举起杯来分几口喝了下去。众人也不说什么,都举杯一饮而尽。
几名女弟子互视一眼,都悄悄观察张湛咏的神情。
张湛咏低下目光,口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不置评,假装吃菜。
众人见张湛咏态度模糊,变得更加大胆了,阮大金起身从苏飞手中拿过酒壶来,走到杜娟面前,替她斟酒,杜娟勉强笑道:“我就再喝这一杯吧,我实在不能喝酒的,请大家包涵!”
路祥道:“我们都知道大巫师不会喝酒,你陪兄弟们喝了这一杯,就以茶代酒吧,我们能结识大巫师,实在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众人七嘴八舌说道:“对!我们很高兴结识大巫师!”“大巫师,从前我们还以为你们巫蛊门是旁门左道,但认识了大巫师,我们才真心佩服你了!”“啥也不说了,我们都知道大巫师是怎样的人!”
杜娟见大家今天情绪都有些异样,十分感动,便起身站了起来,说道:“啥也不说了,喝了吧。”
严鹏站起身说道:“大巫师,你别忙喝,我们要和你碰一下杯!”他自疥疮好了之后,这些日子也忍不住到杜娟屋中和她说话,也和杜娟有些熟稔了。
众人听了纷纷说好,大家都兴奋起来,立时围了上来,杜娟目中有了泪光,端着杯子与众人一一碰杯。
众人看着她举起酒杯又分几口喝了酒,都站着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向着杜娟一照,方才各回座位坐下了。
张湛咏好生尴尬,本来他对杜娟也是情深款款,但当此情形,仿佛自已成了众人和杜娟的对立面了。他在这时又不好对杜娟示好,当杜娟喝酒时,他也喝了两杯,表面看上去似在自斟自饮。
张湛咏见杜娟不再喝酒了,过了一会,才对众人说道:“大家还是不要贪杯啊,明天还要赶半日路程呢。”
众人听张湛咏发了话,也不好再喝了。这一顿饭各人都吃得有些不是滋味。
杜娟吃了一碗饭,便放下了筷子,张湛咏也不好劝她,张匀看了张湛咏一眼,也不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张湛咏将茶喝了,便也放下了筷子,于是众人便起身离开座位,回到客房休息。
张湛咏见众人又到杜娟房中说话,便对张匀小声说道:“我方便去了。”张匀没有说话。
张湛咏从茅房出来后,听杜娟房中笑语喧哗,心中想进去凑热闹,但因今天众人心情有异,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回到隔壁自已的房间,倒在床上闭目休息。耳畔听着众人说话,心情好生矛盾。
这一夜,张湛咏辗转难眠,自已也不知如何是好,到后半夜才睡着了。
次日,杜娟特地又穿上了苗家衣服。众人都不由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明白她是要维护自已的一点尊严,大家都不好拿她的衣服说笑话。
众人下楼吃过了早饭,便动身向龙虎山行去。大家的情绪都有些复杂,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
众人闷闷行了一程,路祥走在杜娟身畔,忽然对杜娟说道:“大巫师,我们从前都听说你们湘西人爱唱歌,可是我们却只在大巫师给老板娘一家做法事时,才听见大巫师唱歌跳舞,原来大巫师唱歌跳舞这么好,今天能不能再给我们唱一首湖南的山歌啊?”
杜娟正欲推辞,苏飞热心地道:“大巫师,请你给我们唱一首歌吧!”严鹏也道:“大巫师能歌善舞,就让我们再观赏一次大巫师的歌舞吧!”
庞彬也笑道:“请大巫师给我们唱一支歌,大家说好不好啊?”
众人纷纷拍掌称好,都起哄要杜娟唱歌,杜娟心中一动,笑吟吟不说话,暗忖:“也许今后再难有兴致唱歌了。”
张匀也来了兴致,抚须说道:“大巫师,大家都想看你歌舞呢,你也别扫了大家的兴啊,你就给我们唱一首湘西山歌解闷吧!能跳一支舞蹈就更好了G呵。”
杜娟见大家这么热情,便含笑说道:“好吧,我就给大家唱一首湘西的山歌吧!”
众人听了,都热烈鼓掌,杜娟清清嗓子,双手放在嘴前,对着远山唱了一嗓子:“哎——一股凉风当坳来哟呵——”
众人都乐了,一齐大声叫好!
杜娟眉开眼笑,又唱道:“哥哎——一朵鲜花凑地开啰呵,先开一朵梁山泊哎,又开一朵呵祝英台哟——”
一歌唱罢,众人兴高采烈,都要她再唱一首歌。张湛咏也听得萍然心动,含笑望着杜娟。
杜娟来了兴致,于是又唱起来:
有个大嫂黑又黑呀,
背个背篓又牵牛呵,
喂呀哎,
嘿嘿哎,
哎嘿哎——
众人情不自禁,也和着她的歌声唱道:“哎嘿哎——”
苏飞笑道:“大巫师,唱错了,你应该唱:有个大嫂白又白呀!”众人哈哈大笑,杜娟脸上羞红。
路祥道:“大巫师,再唱一首情歌嘛!”
众人于是都起哄,要杜娟唱情歌。
杜娟于是唱起情歌来:
太阳落西方呃哦,
点灯进了绣房哦,
我高点明灯啦把鞋脱哟,
没见我情郎哦,
没见我情郎转回乡咿呀!
众男弟子听得心中痒痒,苏飞坏笑道:“大巫师,你听我们给你唱一首情歌吧!”
杜娟笑而不答。苏飞于是扯起嗓子唱道:
那芭茅和着蕨枝叶哟呵,
昨夜和情妹睡一宿哟呵,
昨夜和她睡一宿哟,
身上舒服半个月呀呵!
苏飞一边唱歌一边不时拿眼看向杜娟,杜娟听了不由羞得面红耳赤,众人见杜娟害羞了,都来了兴致,于是跟着苏飞大声唱起来:
昨夜和她睡一宿哟,
身上舒服半个月呀呵
……
杜娟和女弟子们都羞答答地笑,张湛咏在一旁默不作声,拿眼上下打量着杜娟的身子,心湖宛如春风吹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