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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李世民危楼问后运 赵匡胤乱世开先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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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辞别奈何苦界,滚入六道轮回。再生信誓尽修为,入眼凡华还醉。说甚阴阳缘报,言何尚祟明卑。善意恶念任凭为,终了难逃功罪。

夏启开运,淫癸让汤侯。商纣无道,朝歌属大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春秋战国争走。秦赢英武一统,暴残遗国于汉。三国弄手欺弱刘,德行未及百秋。两晋穷,南北对。隋唐尽风liu。五代十国乱悠悠,谁怀真仁义,解我百姓愁。

话说大唐太宗年间,时值贞观七年五月十九日,金乌唤得玉蟾出,李世民召见太史令李淳风,与之道:“朕知天下非一姓者永据之。今大唐稍定矣。卿深明易道,朕欲问卿。后何人乱我国家,得传者何代?请卿勿辞言之。”

淳风道:“欲知将来,当观以往,得贤者治,失贤者丧,此万世不易之道也。”

太宗道:“朕深知天下唯德者拥之,然朕之所问乃非此也。欲卿以术数之学,推我朝得享几许,至何人乱我亡我,朕欲预知之耳。”淳风道:“此乃天机,臣不敢泄。”

太宗不言,引之入禁宫,登高楼。上不及天,下不至地,于是乃谓淳风道:“卿但言,出汝之口,入朕之耳,惟朕与卿知,盖无妨也。”

淳风欲言,又惧而望天,太宗笑道:“卿恐天上神仙罪乎?”淳风道:“夫人心一念,天地早知,臣恐天地降罪也。”

太宗笑道:“朕乃天子,今立誓止趣问解惑,不怀他念。如此,卿可言也。”

淳风闻之,既拜天地,而与太宗道:“陛下恕罪,臣请略言之。”太宗道:“劳卿相告。”

淳风道:“大唐立国近三百载。三十年后,始有止戈作乱,幸有文曲星在世平之;己丑乱出后宫,却被明皇伐息;五十年内显盛唐,因杨又乱,唯遇郭、李则止,然后平治;越五十年,稍换太平,复得中兴;后六十载,尸山血河,号独眼者治之;后树挂拐尺之姓者起乱,四十年中,五火猪更递为君,唐家血食尽矣,天下非唐有矣。”

太宗道:“此后何君出焉?”淳风道:“有真龙降世,走随小月,阳火应运,木时戴帽。开天地之文运,启斯世之朦胧,礼乐作,教化兴,真太平有道之世也。”

太宗道:“其过我朝乎?”淳风道:“亦不皆然。创世英明,未善其后。其君仁孝而遭欺,臣忠勇却受迫。君怀诈昏弱多遗笑,臣藏奸庸碌能弄权。历朝多乱,三百余载,事闻涕泪,事或为笑,涕笑不已也。”

太宗欲祥之,淳风性酣,方欲言,却闻空中雷声滚滚,抬首望去,见夜游神恶目相视,乃闻其泄天机而警也。淳风惊汗,遂奏道:“天机不可再泄,泄之则殃矣。”太宗闻言,亦不继问。

却说夜游神返回天宫,将此事奏报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玉帝闻听,与众仙卿道:“李淳风胆大,如何敢泄露天机!”殿上太白金星见势,忙出班奏道:“淳风能参天悟地,实乃人间奇秀,世所罕也。逢人占问,多难避答,何况其主哉?迫之无奈而简言也。然念其诱正导善,本出无恶,臣伏乞陛下垂悯,暂以戒告。”玉帝准奏,遂命游奕灵官下界,传旨察办。

时值月圆之夜,淳风知灵官将至,遂沐浴更衣早待。既接谕旨,叩首谢恩,奉上美酒果品。灵官亦察知淳风善朴,便小贪数杯,回天庭复命。淳风自此不敢纵言,且告弟子多行寡语,盖后世占卜人逢事缄口,乃受祖师之戒也。

时光消逝,岁月推移。春秋年而复往,世人几代轮回。

太宗骨未尽枯,已有武则天建周断唐,终有张柬之政变复李。柬之者,文曲托世也;韦后杀唐中宗乱政,李蛮起兵灭之。蛮者,后之唐明皇也;自此盛极一时,明皇淫专玉环,引出安史之乱,郭子仪、李光弼征讨平叛;越五十载,元和中兴,稍得延喘;又六十年,战事无端,独眼龙李克用征伐平治;景宗天佑四年,朱温篡事,李柷让位于梁,唐祚终了。树挂拐尺者,乃“朱”字也。自此四十年,诸君上史台,五代由更替。

却说朱温建梁,史称后梁,荒诞十六载,李存勖灭之建唐,却年不过十四,亡于石晋。复十载,刘知远晋后建汉,史称后汉,暂领中原。

次年正月,刘知远改元乾佑,却未想崩于当月。其子刘承佑奉遗命即位,是为后汉隐帝,仍袭旧号。

是年冬,闻契丹袭扰边镇,隐帝大惧,急遣托孤重臣、枢密使郭威伐之。郭威率军马方至魏州,契丹闻名则惧,罢扰逃遁。隐帝缓忧,于是命郭威留守邺都,拜天雄军节度使,却仍职枢密使之任,使河北诸州皆任其节度。

却说其时隐帝年少,不问国事,日日与舅父李业、茶酒使郭允明等狎昵,廋语诮戏。托孤大臣史弘肇、杨邠、王章等见少主亲密小人,恐国家有危,遂以直谏。

宰相苏逢吉恰与众人有隙,故亲密李业,且寻机历数弘肇等人过错,更以言语激李业。李业于是大怒,心嫉弘肇,更造诬言奏于隐帝。

隐帝早怨受制于弘肇等,不能自专,今闻奏心更难忍。于是欣然与李业、逢吉相谋,计杀弘肇、杨邠和王章,且夷其亲族。

逢吉等为除异己,又向隐帝进言道:“郭威等人权骄兵于外,且重声望,昔与弘肇等人素密。陛下若不除之,则恐遗祸于汉也。”

隐帝以为然。遂诏侍卫马军指挥使郭崇至邺都杀郭威及宣徽使王峻,又诏镇宁军节度使李弘义至澶州杀侍卫步军指挥使王殷。

诏书先至澶州,弘义恐事不果,遂至澶州,直接以诏示予王殷。王殷见之大惧,慌忙遣人密告郭威。

郭威见诏大惊道:“朝廷焉敢负我?!”即召枢密使院吏魏仁浦至,于卧内谓之。与之叹曰:“忠臣宁待死乎?”

仁浦道:“当今昏庸无道,小人庙堂居高。主公颇具威望,当自立,岂可步弘肇、杨邠之后乎?”

郭威道:“今如之奈何?”仁浦道:“主昏臣反。进则富贵保身,退则危如累卵,今可依计举事。”威问其计。

仁浦道:“可发矫诏,言朝廷惧诸将造反,而与主公诏,令公尽诛之。众将闻事,必怒而反也,主公即可率师反朝,便宜从事。”威然之。

次日,诏杀郭威使者至,郭威杀之,且匿诏书,却教人倒用留守印,更其诏,反谓诸将曰:“今陛下传诏:命威尽杀诸位,以绝后患。威何忍于此,刃有功之臣?故斩杀传诏之人。今纵抗旨,亦绝不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众将闻之,皆感激不已。

一人帐中愤然道:“朝廷无德,不如取而代之。我等愿唯公命是从!”威闻言望去,但见此人容貌雄伟,气度豁如,面容黔色,五官端秀。威心中大喜,思量此人助我,我必成也。

言者乃洛阳夹马营人氏,护圣都指挥使赵弘殷之子赵匡胤是也,其生时金光满室,异香久存,故乳名香孩儿。少时与人异,壮岁更不同,颇具智谋,尤爱武艺,手段高强。私别家境,游走天下,得以投郭威帐下。几两载,屡立战功,威甚爱之。

然闻言,郭威却当众假言道:“我侄儿之言,乃犯上之语,当慎之也。”匡胤道:“不然。吾闻孟子曰‘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今皇帝荒淫无道,信奸佞而诛贤臣。我等为君疲命,忠诚护国。岂甘人作刀俎,我为鱼肉乎?!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也。”

众将跪拜郭威,力劝举事。郭威道:“今上虽无道,威亦当遵从臣道。然陛下身旁李业等佞臣,蒙蔽圣上,诛杀贤良,我等必诛之。”诸将依从,愿为效用。

郭威遂留养子柴荣守邺都,以“清君侧”为由,尽倾诸州军马,联属王殷,向汴京进发。不数日,兵至城下。使人上书奏隐帝道:“臣威为国家,刻思忧虑。自威侍汉,无不有功。今陛下信奸佞之言,欲至威于死地。威所属兵将为清君侧迫威至此。威亦不惧死,乃思奸佞不除,汉室将危也。臣为江山虑,请陛下缚业等至军中,否则不能制兵祸矣。”

隐帝见之大惧,与李业等泣道:“朕与卿等为事,太草草耳。今郭威雄兵逼迫,如之奈何?”立业忙奏道:“威等反事已白,陛下岂可恕之?不如先尽杀其家属,以乱其心,而后攻之可也。”隐帝许之,即命开封府尹刘铢,将郭威家属老幼尽皆处死。又慌忙令慕容彦超为元帅,遣天雄军节度使高行周、保大军节度使张彦超、客省使阎晋卿为副,率兵以拒郭威。隐帝又亲统禁军,下寨刘子陂观战。

单说刘铢,领皇命之后,急带领军士,将郭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一声令下,老幼尽皆处死。哀哉郭府,尸陈血流,惨不忍睹,郭威血脉,无一幸存,又将噩耗散至郭营,以乱其心。

郭威闻之,当即恶气填胸,扑地不醒,众将急忙救醒。郭威稍缓,大哭不止,目泪尽血。众将劝其节哀,威指汴京骂道:“此仇不报,吾尚为人乎?!”遂令大军噪角擂鼓,与汉军决战。

两军对垒,慕容彦超马至军前,大骂郭威背主。威并不答话,令悍将李筠取之。

彦超本与高行周有隙,欲借机除之,遂令行周道:“筠乃威之悍将,非将军不能敌也。望不辞命,速去取之。”行周心中愤恨,然不敢言表,只得踹蹬催马,摇大枪迎住李筠。筠虽为宿将,勇猛不敌行周,战三十合,败下阵去。

汉营助威鼓响起,喊喝声大作。郭威大怒,欲亲战。旁边闪出一匹战马,马上人拱手哄音道:“杀鸡焉用牛刀,何劳主帅亲往。某不才,愿取其性命。”视之,乃赵匡胤也。威许之,匡胤催马晃手中齐眉大棍,直奔行周。

二人并不答话,战在一处。你看那高家神枪,名不虚传,招招式式惊中险,点点扎扎取人命;再看这真龙大棍不枉发,棍棍生风哪留情。一个是几朝过来实名将,这个是真龙天子壮精英。两人撕打,二马盘飞,尘飞烟罩,看呆观兵。行周年过六旬,并无败绽。

战四十合不下,匡胤生怒,棍路加紧。行周并不慌忙,攻守沉着。忽然,却见匡胤背后有五道霞彩射来,晃得目不能睁。迟愣间,大棍近身,行周慌忙躲闪,却被大棍扫中马眼。战马疼痛难忍,一个扬蹄立身狠椅,将行周掀下身去,匡胤趁机将其活擒回阵。

郭威见状,挥军趁势涌上,汉军大乱,被郭军斩杀大半,自踩杀者不计其数。慕容彦超见势不妙,逃窜兖州。张彦超本无战心,遂至威营请降。

晋卿见败事已定,乃于马上叹道:“有食君禄而不为国死者乎?有则有之,非晋卿所为也。”言讫,饮剑身亡。

这时,郭威率兵至前,见之慨然,自解衣覆之。又念其忠诚,传令予以厚葬。正是:忠臣守节死,昏主逃命忙,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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