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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须向前,何曾回顾看后边。专致痴心梦未觉,早引黄雀三尺涎。
上文说到赵匡胤遭妹逐打,痛间下了决心。回身与匡义喝道:“还不从长计议。”匡义与赵普遂即入密室,协商计议。
次日,匡胤命石守信、王审琦率部镇守京城,二将不解,匡胤道:“镇京待命可也。”二将遵诺。是月初三,匡胤率大军出征,匡义、赵普随行。
匡义却先命心腹于京城布言:昔日天示木牌,点检做天子,今日应验也。大军出征日,当策点检做天子。于是城中百姓慌恐,或谋逃匿,或闭门不敢出。唯朝廷自若,宴然不知。
赵匡胤率军出征,行至汴京东北四十里处陈桥驿,看看日落西垂,天色将晚,遂命人马且住宿营,待明日继发。大军安营扎寨,匡胤命麾下亲将楚昭辅巡视诸营。
昭辅领命巡视,却见一营百人相聚,热闹非凡。昭辅分人群,见散指挥使苗训指天像言事。昭辅知其颇通易数,遂问其详。
苗训道:“将军不见天上二日乎?”昭辅顺势望天,见空中日下却实复有一日,但见相互摩荡,继而上者沉下,那个腾出。放出霞光喷紫气,纯阳烈火格外新。
众人观看此像,十分惊奇。昭辅问其故,苗训道:“出京时,人言点检做天子,此正应此言也。上日沉下,乃周将不存,下日升腾,必建新朝也。”众闻之皆惊。
时都指挥高怀德在侧,乃老将高行周之子也,闻之与众人道:“我等舍命弃身,保边护国,幼主未必可知。点检英武明断,若奉之为主,知我等用命之苦,岂乏富贵乎?”众闻之雀跃,相互转告,欲奉匡胤为帝。
众领军将校多匡胤故友布交,更加拥护。都押衙李处耘道:“点检亲弟内殿袛侯现在军中,不若先与之计议。”众皆以为然,遂寻匡义商讨。
却说匡义、赵普,正焦虑谋划,寻机举事,又怕出甚旁枝,故于帐内烦恼。忽报众将求见,遂召入。众皆以天象告知,匡义、赵普相视暗喜:实乃天意助人也。
匡义道:“吾兄素仁义,多不应许。然天命至此,安敢不受?待天明,我等当以诚意感之,且教人往京城策应。若事已形成,逼其就位,亦必为之,此则国民之福,我等之幸也。”众皆依诺。
匡义遂先遣心腹郭延赟速回京城,密报石守信、王审琦。石、王二将本赵氏手足,闻信即命甲士于京城要处守卫,环列以待。
却说匡胤心中杂乱,虽从匡义计划,却也踌躇。念柴荣知遇提拔,不忍负其妻子,然龙虎身躯,王霸气运,亦不甘辱于人下。进则遗人以柄,退则跨虎难下。不堪孤寂之苦,唯帐中独酌,虽未数杯却醉,呼呼睡去,却觉轻松许多。
恍惚间闻帐外喧闹,启目看去,天将破晓。匡胤问道:“帐外因何喧哗?”昭辅道:“自昨夜至晨,众将官军士,早侍帐外。”匡胤心中明白,却装作不知,只是整衣着履,吩咐道:“与我去看。”昭辅侍卫,与匡胤出帐。
众将士见匡胤出帐,皆欢呼。匡胤假意惊道:“尔等何为?”匡义上前拜道:“先天书告人:点检做天子;今空现异象,二日叠出,祥瑞亦在乎点检。众将士皆以点检德覆天下,中外附拥,故愿请以为帝,愿从众望,幸莫负之。”言毕一呼,众皆跪拜。
匡胤道:“我怀仁义,更重气节,今洁身之好,安肯覆以浊污!周主厚恩,未尝敢忘,不以献身作报,却招取位之嫌,吾甚耻也。”
赵普道:“人云:‘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德也。然救国以危难,取民于水火,德之大也。今主少国疑,百姓不信,久之必乱;况南国窥隙,北国强兵,中原何安哉?故非点检不能救国济民。望顺天应人,不负众望。”遂指示众将。
匡胤欲再言,高怀德早将匡义备好黄袍,披其身上。匡胤挣身,已被众将拥紧。众将校皆行跪拜,高呼万岁,声响彻云,音传数里。
匡胤苦笑道:“吾之难为,亦为也。然我受他人之恩,岂能负义乎?周室母子,如将奈何?”赵普道:“公礼遇周室母子可也。”
匡胤道:“众将拥我,然我有言语,须顺我。若有违抗,必宁死不依众愿。”众皆倾耳。匡胤道:“周室母子,昔为我君,不可冒犯;朝廷大臣,与我同列,不可难之;百姓子民,我等父母,不可欺之;汴京寸土,乃我家园,不可踏践。大军严束,不可胡为,若违我命,绝不依从。”众皆拜诺,即扶匡胤上马。
匡胤遂传令慕容延钊、韩令坤率部镇边,自率大军回汴。匡义则命昭辅先回赵府报安,又命客省使潘美率一队人马,往朝廷镇抚。
二将飞马先回,昭辅至赵家,时赵母仍床宿未起,闻信道:“吾儿素怀大志,今果然。”却令家人闭门,不许外出。
却说潘美率军马至崇元殿,命军士执兵环列。是时正值早朝,诸臣见此,不知缘由。范质指潘美怒道:“汝欲造反耶?”潘美拔出利刃,厉言道:“我有我主,其非我主,何为反耶!”众军士振兵器叫嚣。
范质扯王溥手臂道:“不谋思而仓促遣将,事乃至此,皆我二人之过也。”言讫泪下。王溥哀叫,众皆惊讶。王溥呼范质松手,待手移开,溥臂已肉损血出矣。
君臣恐惧,符后问潘美道:“汝随点检出征辽汉,何而回返?”潘美道:“汝等高坐殿堂,岂怜我等死活?今天有异象,应昔日谶言,三军将士已举点检为天子,吾非汝臣矣!”符后闻言,立时瘫软,抱宗训大哭起来。
潘美令军士看紧众大臣,却走脱了韩通。这韩通出了大殿,快马加鞭,欲往四门传命,坚守城池,岂料石守信、王审琦早命城门打开,大军前部业已进城。
通不得已,遂回府欲集家将护主。谁知迎面遇见王彦昇率队先来,见通则唤其接新主驾。韩通厉言骂之,策马奔家。彦昇大怒,率军追之。
韩通方至府邸,未及掩门,早被彦昇一剑劈死。彦昇杀性大起,忘匡胤军令,命军士尽杀韩通一家,复私入内室,匿藏金宝。
却说匡胤率大部进城,命军士安守本部,闻韩通被杀,令以厚葬,斥责彦昇,然因事未立,故未以重罚。继而,率众将亲兵至崇元殿。
潘美已困住众臣,符后宗训暂身后宫被监。众大臣见匡胤黄袍罩身,引悍将凶兵进殿,大部跪拜求饶。真是遇难惜身死,逢灾觉命珍;覆巢倒柱时,谁来表忠贞?
匡胤见状,心中五味杂陈,见王溥奉迎,范质却角落里垂泪,遂至前同众道:“吾亦未想至此,然大众逼迫,命运使然,不得已而为之也。不临高处,难知斯处之寒。我之苦楚,汝等未必可知也。是非之判,唯寄天乎!”
范质欲言,匡胤身旁闪出骁将罗彦瓌,挺剑厉言道:“我辈无主,今必立点检做天子,汝复言,欲寻死耶!”王溥曳其衣袖,范质遂不敢言。
匡胤与范质、王溥道:“吾誓不有负二公及众大臣也。”王溥与众人拜诺,范质道:“然则周室,未知作何安排?”
赵普在旁道:“此事易,今可法尧禅舜故事也,日后善待,便不为负。”匡胤问群臣:“此事可否?”众皆拜诺。遂集百官站位,请出周室母子。
昔日腾龙舞凤,今日败犬汤鸡,叹人世升降何常,遂勿看一时得失。符后宗训无倚柱,只得受人摆布。泪簌簌谁人慰问,声咽咽观者起悲。匡胤与他母子道:“汝母子勿忧,吾必待以礼。”
符后宗训泣诺,这时,偏处有一宫女怀物欲出欲内,匡胤呼至前,宫女泣拜,匡胤问其故,宫女道:“怀中乃世宗子也,现不知所措。”
普急劝杀之,匡胤目中盈泪道:“吾取其位,安能复害其亲乎!”遂命潘美抚养。
正是:忠臣死士不易有,谄媚阿谀却常见。这时,大臣中闪出一人,向匡胤叩拜道:“点检登大位,当有诏书。愚不才,袖中草拟,未审然否?”
众视之,乃翰林承旨陶谷是也。匡胤闻言,命赵普视之。普取诏书查看,点首示意。匡胤遂准,众臣始拥其即皇帝位。
你看他:去征袍,衣衮黄,顶戴旒冠成帝王。祚延数百长。树文昌,壮志忙,却是筹谋黄雀旁。复为徒命螳。
禅位诏书,声儿朗朗;拥新坐殿,大众争先。禅位让贤如同做戏,是非自欺涕笑衣衫。诏书宣罢,匡胤就位,建国号大宋,仍都汴京,是为开宋之祖;改元建隆,是为建隆元年。
匡胤准众臣议,降恭帝宗训为郑王,符太后为周太后,改居西宫。大封文武,授石守信为归德节度使,高怀德为义成军节度使,张令铎为镇安军节度使,王审琦为泰宁军节度使,张光翰为江宁军节度使,赵彦徽为武信军节度使,并皆掌侍卫亲军;升慕容延钊为殿前都点检,高怀德副之;赐皇弟匡义为殿前都虞侯,改名光义;赏赵普为枢密直学士,周宰相范质,依前守司徒兼侍中。王溥作司空,兼门下侍郎。魏仁甫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均同平章事。
文武山伏大殿,洪生高呼万岁。自此,五代终完结,史开新篇章。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