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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琰劝太宗,防李煜韬光养晦,太宗却笑道:“李煜绝非成大事者,朕确信之。然其身无骨气,屈辱偷生,甚使人呕也。”贾琰道:“不如使人探知虚实。”太宗执拗不过,遂诏徐铉,问道:“朕欲使卿探望李煜,可乎?”铉对曰:“某现宋臣,唯主命从。”太宗喜,遂遣其往李府。
李煜见徐铉来,待之酒食,半酣大哭,徐铉问道:“公何以为哭?”李煜泣道:“吾憾当初不从诸公之谏,悔杀潘佑、李平诸臣也。”
徐铉落泪,摇首不言,宴罢拜别而去,回以实告太宗,太宗道:“其欲复志耶!”正逢廷美在侧,劝言奏道:“既为俘,纵猛兽恶禽,亦困牢笼之中,况臣素知李煜,多愁感而无大志,岂能以星火而复燎耶!”
太宗道:“不然,笼牢失守可走兽禽,星火零星可燃广原,卿既与之交厚,当为朕探之。”廷美遵诺。
时正逢七夕之夜,李煜寿辰,廷美拜临府上。煜盛宴待之,廷美谓李煜道:“久不得佳作,今愿乞之。”李煜叹道:“吾阶下之囚,口中不出贵语,不敢相污。”廷美道:“公虽无德治国,然词赋不失南面为帝,今何吝也!”煜感慨,遂狂饮数杯,命取纸墨。
略思,挥毫而就,填词一首,却是《虞美人》,其词曰:“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吟罢大哭。廷美观之,称口叹绝,复哀叹不已,回而报与太宗。
太宗闻诗大怒,拍案道:“国家覆亡,何以心不能死?”廷美慌奏道:“此乃文人抒怀,无涉政事也。”太宗道:“汝不为赵氏江山谋策,何以袒护逆贼!”遂斥退廷美,命继恩近前。
令人取出一红定小瓷,赤木封口,谓继恩道:“朕为晋王时,酷爱收奇药,其中不乏性烈毒剧者,今将此药赐予陇西郡公。若服之,则必抽搐异常,死状惨烈。此药馋酒,若藉酒性,其功甚良。煜好酒成性,朕更赐好酒,以作辰贺,卿自带去,语为朕赐。”遂令交予继恩。
继恩领旨欲行,太宗止之,低声重言道:“汝可命郑国夫人为之,然牢记,莫伤朕之心物也。”继恩汗颜道:“臣不敢负圣望。”遂怀药赶往煜府。
时夜至二更,李煜仍未散席,且教家人习唱《虞美人》。闻继恩至,醉而戏言道:“夜深贵人来,捧旨不为煜;诏我枕边妻,勿缓匆匆急。”言讫自笑,复饮酒。女英闻言,含泪避侧。
继恩笑道:“郡公误矣,陛下知汝今日寿辰,特赐美酒以贺。陛下嘱以独饮,不可逆也。”煜闻言踉跄起身,拜谢圣恩,命家人入室焚香,对酒再拜。
继恩道:“郡公可暂避歇缓醉,待某斟罢,便奉上。”煜遂趋身一旁稍歇。继恩至女英身前,低声道:“陛下有旨,另赐止辱圣药,入酒助兴,须夫人亲作,勿可违也。”遂怀出瓷瓶,付之。
女英双手颤抖,欲抗之,继恩面篙意道:“陛下手段,何以相忘,况陇西郡公待汝,不作怜护,何乏戏语!”女英落泪,踌躇移步酒前,继恩催促,颤抖将药兑入。继恩阴笑道:“既步五十,何以惧百?陇西郡公生而受辱,何如死欢!”女英无奈,奉酒煜前,继恩唤李煜饮。
李煜昏醉,闻继恩召唤,遂强振作,见女英奉酒,不问,尽饮之。女英见状瘫坐地上,哭泣不止。煜饮后,忽觉肚腹疼痛难忍,又见女英以泪布面,料酒中投毒,即点指断续言道:“汝既知,复何若此?!”女英泪泣不能言。
煜腹痛不能忍,哀嚎惨厉,继而周身抽搐,腰不能直,终头足相就,状如牵机而死。女英见状,软似摊泥,痛哭谓煜道:“妾为君止辱也。”言讫,悲哀不止。继恩奸笑道:“夫人此后与陛下欢幸无虑也,当心快之,何为此乎?!”遂令随从,将其扶入内室,且命人看护煜尸,自回宫中禀报。
太宗闻之,冷笑道:“煜生时不足以坏事,然终不如死也。”继恩邀宠道:“李煜国亡家败,圣上未授之以死,其不思报,日夜狂歌明志,虽万死不足以治其罪也。”复近身媚言道:“李煜身死,投足相就,状若牵机。其痛苦之状,恐裂肺撕肝所不能及也。”
太宗狠言道:“祸自口出,朕岂能恕之!将其碎尸,择处简埋。”一旁司天监躬身谏道:“陛下不可。”太宗视之,乃袁天罡之后袁佑之是也。
太宗问道:“卿何言不可?”佑之道:“陇西郡公自降宋以来,虽狂诗纵意,然未现反举。今天下初定,人心方收,以陛下之明何怒于一亡夫哉?况投足相就,状如牵机,犹问是求根,仇恨思源,恐非祥兆也。其死必恨,应怀不平。”
太宗冷笑道:“朕乃天子,何惧之有哉?!”佑之道:“陛下真龙,实非惧之,然昔日周宣王怒杀杜伯,杜伯阴魂箭报,以致君死。古既有例,不可不信,且臣闻‘泰山不与顽石争高下’,今李煜既死,何不厚葬以安其魂,彰陛下大德,而反欲以尸冢为敌,现天子狭隘耶?”
太宗闻奏不悦,德玄道:“佑之所言有理,陛下不宜与亡尸为仇。”太宗无奈,于是诏准,且命德玄道:“追封李煜为吴王,选地北邙山,以王礼葬之。”德玄领旨着办。太宗复面堆淫意,谓继恩道:“李煜既死,朕实不忍郑国夫人寂寞也。煜后事已置,然女英朕当早顾。”
继恩领意,急声应诺。当夜取女英置寝殿,太宗早待,不等侍从尽退,即褪女英之衣,淫道:“朕常言‘开卷有益’,不以为劳。今开汝衣而得身,更乐为也。”于是穷淫尽意,不免吁喘一番。
女英如被虏羔羊,全无自主,自此侍寝宫中。太宗淫之,有念即作,已至幸事残忍,纵月事亦不得歇。女英不堪折磨,遂不久悬梁自毙。
这日太宗归朝,见女英已死,气急败坏,性间欲淫其尸,然触其身,业凉矣。大怒骂道:“贱妇以此拒朕耶?”言讫,以足踹之。
一旁两个内侍,见太宗盛怒,怯欲避之。太宗斥道:“汝等何往?”内侍慌忙跪倒,拜道:“臣见陛下盛怒,不知如何,不如暂避。”太宗道:“主忧尚不知辱,安可活命!”遂命武士推出斩之。
二人道:“陛下言重,我二人不以全体,更无足智,何堪分主大忧?今罪尚不足以损命也。”太宗骂道:“汝二人貌相却不能活。”
二人惊道:“我二人貌与他人无异,何言不活?”太宗指胖者道:“汝身形肥胖,得食尽汲,粪中无精,与狗强争,可谓贪矣,留汝可乎?”胖者哭道:“臣只是脾胃健壮,谁知却是罪过?”
那个急喊道:“胖人不活,我干瘦见骨,可不死也。”太宗阴笑道:“汝得食不收,枉行肠胃,尸游人间,必死无疑。”命武士即斩。两个临死骂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然杀人过于勉强,纵死必报也。”太宗急命将二人推出,怒气仍不能消。
德玄谏道:“今郑国夫人已亡,陛下失乐事,然不可失人心。”太宗惑道:“卿言何意?”德玄道:“陛下不如将女英与李煜合葬北邙,以示仁德也。”太宗怒道:“已死之人还盼复圆!”德玄道:“陛下以巧事塞言论,不失明智也。今做之有益,不为召谣,不如做之。”太宗略思,却道:“如卿之言。”遂命继恩与德玄顾其事,自窜别宫。
后人有诗叹李煜:“才高不治国,伟器非君王。逢辱难负重,张狂却遭殃;何如别江南,颈血显阳刚?苟且终不安,受俘不免亡。”
又叹孟昶、李煜美妻招祸,戏月老配婚道:“人言丑妻家中宝,也非空穴来风吹。国公违命无善终,皆因他人折花魁;才子佳人配多少,市井娇娃多成对。敢问月老酒醒否?红绳系处人泪垂。”
李煜夫妇合葬北邙,暂且不表,却说太宗掌朝三载,多灸唐,百官私议论,万民不屑眼。是日,太宗临朝,谓文武道:“先皇帝几平南方,唯泉、漳、吴越虽臣于我,然疆土未奉,不为一统,今朕必尽收之。”
中书侍郎、平章事卢多逊拜奏道:“臣以为,其既臣大宋,且能约期谨朝,则不须压兵也。”太宗问道:“卿有何计?”
多逊道:“泉漳、吴越只头目昏然,不识时务而自保,当以震雷惊之,清醒必颤颤而归也。故可诏泉漳观察使陈洪进并吴越王钱俶入朝,逼其纳土。其弹丸之地,官民亦早归心,必不附和,南方余地可收也。”太宗称善,遂传诏二人入朝。
洪进闻之,知当今阴狠,与宋祖迥然,遂上《纳地表》,将泉、漳二州并十四县奉交宋廷,太宗大喜,重赏金宝,授之武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并于汴京置建广宅赐之。洪进携妻带子,逍遥残生。
然吴越王钱俶不然,以为助宋取江南,立有勋功,宋祖尝恩宠,准剑履上殿;今太宗诏见,复不疑,往而泰然。宿京都月余,乞请返国,太宗不许。钱俶惊,忽闻陈洪进已纳土,知太宗之计,遂无奈,将国家兵甲册籍献上,复请归国,太宗亦不许,钱俶不知所措。
通儒院学士催仁冀劝道:“朝廷意在取吴越之土,大王若不早纳,恐祸将至矣。”钱俶道:“祖宗疆土,岂可奉人?且我为宋朝,立有大功,岂可为害哉?”仁冀道:“然今已控人掌中,自由何如自己?距国千里,非自长羽翼,不能飞回也。当今蛇蝎,手足尚谋,况他人乎?”
俶哭泣良久,无奈,只得奏请朝廷,愿奉疆土。太宗闻之大悦,甚慰钱俶,赏金宝,封其为淮海国王,居京享年。
自此,尽一南方,时太平天国四年正月,太宗宴群臣于长春殿,且议收取北汉。
时各国降主俱在,闻太宗之言,刘鋹举杯至太宗前,请之道:“朝廷威灵及远,昔日小国地主,今日尽在坐中,唯刘继元不识时务,仍昏睡晋阳。臣料晋阳旦夕必克,继元不久亦必来降。臣率先来朝,若各方聚齐,臣当恩得大棒,管教诸人,而成降王之长。”
太宗闻言,口酒喷出,众大臣笑而捧腹。洪进、钱俶羞惭摆首,唯刘鋹陪笑欢快。太宗止笑道:“朕准之,准之。”言讫,又大笑不止。
君臣正气焰之时,却闻殿上有人奏道:“臣以为伐汉不可!”太宗闻之不悦,毕竟不知那奏事者为谁,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