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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太宗尽收江南余地,复用兵北汉,却闻朝臣殿上阻谏,视之,乃宰相薛居正也,太宗问:“卿何以不可为?”居正奏道:“刘汉恃辽,战则互应,宋祖时纵然兵困晋阳,却终不能克,每劳师而还。故臣请陛下强本弃末,待大朝威威,其必奉乞来朝,不唯当下疾兵也。”
太宗闻之不悦,曹彬置杯奏道:“臣以为可,尚有三胜。”太宗欣悦,谓彬道:“卿速言之。”曹彬道:“今天下尽收,唯缺刘汉。我拥以势,其遗以惧,此一胜也;我富天下资粮,甲兵精锐善战,其空守一偏,竭库奉辽,资贫兵弱,此二胜也;我君臣一心,攻伐顺势,其事倚辽援,终是两心,此为三也。我拥此三胜,必无败事。”
太宗闻之大悦,笑谓彬道:“卿真良将帅也。”潘美复奏道:“汉所恃者,辽也。今若发兵,当先断其源,复下之可也。”
太宗嘉之,遂命潘美为北路都招讨使,率崔彦进、李汉琼、刘遇、曹翰、米信、田重进率兵六万,分四面攻取太原,又命郭进为太原石岭关都部署,以断辽国之援。
却说汉主刘继元知宋一南方,料须臾便顾太原,遂终日愁虑不已,忽闻太宗遣兵六万四路攻伐,大惧,慌遣使向辽国乞兵。
辽景宗即先遣宰相耶律沙为都统,猛将敌烈为监军,率军三万援汉,兵至白马岭,与郭进隔涧相遥。耶律沙谓敌烈道:“敌军驻营涧边,我当待后军至,寻隙而进,勿中其埋伏也。”敌烈讽之道:“丞相文人胆薄,何以吓我武人?且待后军寻隙,则晋阳早克矣。”遂不听,让耶律沙率部留后待援,自率所部冲向涧水。
辽兵或勇或怯,三三两两,不能成列。待到涧水中断,忽闻一声炮响,喊杀震天,郭进率军冲出。敌烈回望自家兵将,零零落落奔来,回转不能,无奈,遂催马晃巨斧迎战郭进。
郭进悍猛,舞大刀如同车轮转,敌烈怯胆,摆金斧不堪招架还。二十回合,郭进大喝一声,将敌烈挥为两段。宋军趁势冲过涧水,辽兵慌乱回逃,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耶律沙欲止乱兵,却见郭进朝他杀来,遂拨马而逃。正逢耶律斜轸率兵援应,郭进收兵,他才捡了条性命。斜轸见宋军准备充然,遂请旨退却,郭进报捷,暂且不提。
却说太宗求功甚切,遂以沈伦留守京师,携弟廷美,率军五万讨汉,夜途镇州而屯,三军待天明即发。是夜,太宗巡夜,只带四五随从,忽见空中一龙盘旋,复向晋阳方向飞去,太宗好奇,打马追出数十里。
快尽四更,内侍惧危,劝谏太宗回营。次日,又闻潘美屡败汉军,现已兵围晋阳,于是令大军疾行,数日会师城下,合围晋阳,水泄不通。
太宗遣使劝继元出降,继元不从。太宗大怒,命以炮弩飞石攻城,汉军死伤无数。太宗复诏继元降,继元又不从。太宗遂城下列阵,命军士轮番射箭,须臾,晋阳城上聚集箭矢,状如刺猬一般。汉军伤亡惨重,畏缩不敢露首。
太宗复命将士攻城,呼延赞恃勇,持双鞭身先士卒,攻上矮墙,却被汉军击下,如此四次,赞仍不弃,宋军大受鼓舞,忘命拼杀。北汉指挥使郭万超见状,趁两下歇兵之时,率亲从逃出城中,投降宋军。太宗大喜,饮食众人,且赏锦衣金宝,令于城外炫耀,诱城内守军早降。
继元欲遣使辽国,却看城外宋军围似铁桶,鸟尚不能出入,想辽国若诚以相救,必会急来,今既不来,恐无视矣。这时太宗复遣使来,外面攻杀又至,原来太宗虽遣使劝降,攻城却不使缓,谋计也。继元不堪,节度使杨业劝继元降宋,以保性命,继元无奈,遂降。
太宗大悦,诏授检校太师、右牵牛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并独诏杨业,见其勇武逼人,喜而问之道:“卿可是杨无敌乎?”因其战则必胜,故国人名之。业叹道:“我乃亡国之将,不忠之人也。”太宗笑慰道:“投明大宋,何为国亡;力辅明主,何为不忠?卿为我朝,但忠可也。”杨业拜诺,太宗授其为右领军卫大将军,郑州刺史。
因人言晋阳城有龙气,太宗又忆起飞龙之事,遂怒,命三日内尽出其民,放火烧城。百姓旧地难舍,且敝帚尚珍,拖延违期。
太宗大怒,命闭城放火,高怀德劝谏道:“城中尚有老幼残障,何以不待!”太宗怒道:“朕得太原之土,何顾刁人!”怀德见不能阻,隐处大恸。
太宗即诏放火,却见:晋阳火势漫天延,烈焰飞腾窜九天。无辜百姓化冤魂,灵气城土变焦烂。大火焚城,近半月方息,太宗尽除顾虑,于是命刘保勋知太原府。因杨业颇熟边境,故改任代州刺史兼任三交驻泊兵马部署。嘱毕,则自引大军还京。
至镇州,命军马驻下。是夜,太宗方寝,却见宋祖愤怒而来,遍身惊汗,怯问道:“兄何以来?”宋祖怒斥道:“汝继位朕犹不怨,然何以焚城害民,无半点恩德?”太宗不愿道:“哥哥何必屑此小事?凶恶鬼神怕,仁慈遭人欺。恶兽尚能驱邪,日后更无可近我者。”
宋祖大怒道:“混世竖子,不知善心彰德,邪不敢侵;恶行撒,更不避邪!兽恶只吓无道,奈有德者何?汝不循人道,却倾兽性,何以为人主!”言讫,拔玉斧逐打。
太宗躲闪叫唤,却被内侍唤醒,原来却是一梦,回思梦境,宛如真事一般。然转思怒道:“众臣多以吾兄英明,同胞之体,奈何我不如斯?今既灭刘汉,且看我收取幽云,也教臣僚叹服。”
次日,太宗升座大帐,诏诸将议事。太宗道:“昔日石敬瑭为乞辽国扶助,割让幽云十六州,致使中国一方土地,为外夷所占;中华之民,受制于人。先帝悯之,尝设封桩库,欲积财三五十万,与辽议购此地。辽若不允,则散财制甲兵讨还。朕一统天下,独缺此地此民,今逢劲旅驻屯边境,国家将士为熟战之师,何不趁此以全天下,而日久成吊?”
诸将面现难意,又因灭北汉不予封赏,心犹不平,然终不敢言,低首不对。太宗复问,高怀德奏道:“今日兵将,虽为百战遗勇,然奔疲天下,乏怠少歇,陛下不可以劳师讨大国,犯兵家之忌也。”
太宗讽之道:“卿老矣,暮年敛勇,私身之道,何以碍国家!”怀德怨愤而退。太宗见无人赞同,拍案叫道:“国家养汝等何用,今尚兔走鹿奔,尔等欲止鹰犬之力耶!”
群臣跪拜,都指挥使崔翰奏道:“陛下若为,臣以为亦无不可。”太宗道:“卿但讲。”崔翰道:“今以得胜之师,乘屡胜之时,攻伐当势如破竹,若饱鹰犬,则胜算更加一筹也。”
太宗笑道:“朕以为依势不失时而战,必胜也。鹰犬饱而惰,馁则用命耳。”遂传诏枢密使曹彬,命其调诸州精兵,赴镇州听命,众将退出骂道:“今鹰乏饿欲坠,犬疲馁几毕,何来气力奔劳?”于是虽明不违命,却皆不愿尽力。
却说诸州闻命,亦皆以事行仓促,粮秣恐不能及。太宗大怒,传诏道:“凡怠慢军情者,一律斩首夷族。”诸将惧,遂慌乱备齐,赴镇江待发,暂不表。
单表中华北地契丹部落,五代后梁时,耶律阿保机统一各部称汗,建国契丹,定都上京。逝后其次子耶律德光继位,石敬瑭摇尾乞怜,求契丹助己建晋称帝,割让幽云十六州,中原于是无险可守。
耶律德光垂涎中原,遂以晋不臣为名,挥兵南下,灭石晋,据汴京称帝,改国号辽,是为辽太宗。却不久被刘知远击败,率军北返,死于途中。
众拥阿保机长子耶律倍之子耶律阮即位,是为辽世宗,在位四年,轻信无备,为人所杀。太宗长子趁势耶律璟取位,是为辽穆宗,昏暴无常,杀人成性,终为人所弑。
辽世宗次子耶律贤由是即位,是为辽景宗。景宗励精图治,国遂强大。然幼时多遇刀兵惊吓,故而体弱多病,政事多委皇后萧绰。萧绰者,小字燕燕,乃辽臣萧思温之女也。夫妻恩爱无比,婚而孕子将产。
燕燕常以景宗多病跪祈神灵,愿比翼今朝,同伴黄泉,其诚恳感神。太宗毒杀宗训后,宗训魂归地府,泣于转轮王处,转轮王已明其来世,遂命鬼卒将其投往人间。因果必相应,迟来只待时。踢破娘胎,却是辽国太子,燕燕将子取名隆绪。
辽景宗闻宋宋祖驾崩,光义即位,知其寡仁阴险,且颇野心,故择派供奉官韩德让留守南京,南京者,乃辽谓幽州也;更以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屯兵得胜口。北汉被灭,景宗料赵宋不久必犯,故增兵边陲,以防不测。遣北院大王耶律希达、大将萧托古、伊实王萨哈助兵幽州,共集兵二十万,以待鏖战。
却说太宗出镇州,率军三十万,渡拒马河,浩浩荡荡兵进易州,刺史刘宇望风而降。复向涿州,守将刘厚德早开城门迎侍。太宗大悦,挥军继进,兵至幽州城下。
韩德让大惊,一面固城自守,一面飞报京师求援。太宗驻跸宝光寺,命石守信总督前军,攻讨幽州。北院大王耶律希达欲领军抗敌,韩德让道:“夫善兵者,当避敌锐气,以逸待劳,可乘其惰而攻之,必胜也。”
耶律希达道:“今宋之远来,已成疲军;灭刘汉,又得我地,必喜功忘形,故而兵骄。疲军无势,骄兵必败,汝何由而不能取之?”遂与萧托古、萨哈率本部兵两万出城迎战,见石守信,轻笑谓二人道:“擒之可立不朽功!”
托古闻言,催马晃大斧便去,那边先锋傅潜出马点枪迎战,二十合,未分胜负。宋将孔守正谓守信道:“我以疲惫而来,应在速胜,战场之上,不为君子也。”守信见其抽箭搭弓,点首笑示。
这边弓弦响处,那边托古落马。守信挥刀空中,命大军冲杀。辽军见宋军忘命而来,扭头便跑,耶律希达、萨哈止军不住,遂同奔亡,辽军不敢回幽州,向北败去。守信大获全胜,太宗命其继续北追,复遣将分军辽地各州,顺州、蓟州亦降,辽地震动。
却说耶律斜轸屯兵得胜口,见希达、萨哈引败军来,心生一计,命此二人于隘口树旗招聚亡兵,自却率本部精兵,侧绕守信之后,待守信引军攻隘口,斜轸率精兵强攻其后,希达、萨哈复引兵出,共击宋军。
守信大败,引残部败退,斜轸率部屯于清沙河,与幽州遥呼相望。太宗闻守信败,大怒,遣内侍命守信抵住斜轸,复命宋军四面攻幽州,诏令一下,炮弩齐发,云梯飞架,生灵残杀。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