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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经理因祸得福:虽然住院住了两个多月花了不少钱,最终却落得盆满钵满;更重要的是,躲过了工作会前的人事调整(像桂经理这样的老同志,总公司如果要调整其工作或者要他退二线,一般要先谈话征求意见,既是程序也是惯例。)。桂经理因为出院后对‘绝密行动’的完美解释,得到局长和纪委书记的同情“钦命继续干”!加上曾经沧海难为水般的重见光明,使其身心大振、雄心万丈,大有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豪迈情怀!(不排除二个月的治疗加保养使其真的年轻起来)正当桂经理躺在老板椅上想着如何向天再借五百年大干一番之时,电话响了。
打电话的是桂经理的老部下、老兄弟、曾经被他一手提拔起来调到外县、现在和他平起平坐的曲经理。曲经理单名一个良字,其实绝非善良之辈。当年桂经理刚刚当一把手时,风流潇洒一表人才的曲良是他公司的助理会计;此人写得一手好文章、还有一副好口才、一手好字;真可谓才华横溢八面玲珑。但有一样令桂经理深恶痛绝: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二级单位的助理会计,却能在全系统呼风唤雨、能办成桂经理想办却办不成的事。那是桂经理当一把手第三年的春天,那时的桂经理有点年轻气盛想当副局长(那时桂经理所工作的公司还归外贸局,后来才全部改制为公司化管理)。但和竞争对手相比桂经理有两大劣势—文凭低、年龄大。就是这两大劣势直接导致桂经理的副局梦化为泡影,致使桂经理耿耿于怀食不甘寐。曲良就是人才,老板的心事他一清二楚,经过一番纵横俾阖胡吃海送不到俩月,桂经理的档案年龄小了好几岁,档案中的学历也由高中变成了大专;桂经理的手上也多了两样崭新的东西:大专毕业证和新的身份证。(桂经理对绝密行动的完美解释,有些部分是虚构的。)这件事曲良办的漂亮!正当桂经理想着如何报答曲良时,曲良出事了。曲良和刚上班不久的女出纳,被从乡下背着干粮为了省下二元的车票步行将近几十里赶来的曲良老婆捉奸在床。好说歹说老桂扇了曲良两个大嘴巴,让他骑上公司的摩托车,轪着哭哭啼啼的老婆连夜回家去了(老桂还是有些手段地,警告曲良老婆不要把事情闹大。不然的话曲良有可能被下放回家、或则很有可能被判刑。);更要命的是那个女出纳,那可是个惹不起的姑奶奶。出纳名叫史小楠,是当时局里一把手史局长的千金,从学校毕业上班不到半年;刚来时局长千叮咛万嘱咐:“孩子在你那上班我放心,要严格要求------”局长的意思老桂明白,史小南在这干不了多久,锻炼一下将来还是要回局里的,甚至还要回省城老家。千不该万不该,该死的曲良惹上这个小姑奶奶!真是色胆包天不知死活!在那个年代,男女问题是很严重的,更要命的是招惹的是局长的千金、刚上班的大学生!搞不好曲良被下放回家是小,自己的乌纱帽还真有点悬!老桂的大脑瞬间转啦三万六千多遍-——先得稳住惹不起的小姑奶奶,千万别让她再出点啥事,否则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桂经理夜里趴在史小楠的窗前,千呼万唤、千哄万哄、千乖乖万乖乖,就差要喊小姑奶奶了。史小楠就是不应声。“桂老六呀桂老六!”,(桂经理大名桂六福,在家排行老六,小名就叫桂老六。)桂老六牙一咬、脚一跺、心一狠,调高了音调狠狠的说:“闺女呀,再不应腔可别怪当叔的不礼貌,我要砸门了!”桂老六喊了半夜,见史小楠没应一腔怕出意外,这才暗暗叫了叫自己的小名、鼓足了勇气发起狠。还没等桂老六真的砸门,史小楠说话啦:“桂叔,我想回家!”
桂老六领导的公司前身是山城县县外贸公司,隶属地区外贸局(后来才个改制成现在的山城县县仓储物流有限责任公司,地区外贸局也改成现在的丰华市仓储物流集团公司;各县分公司经理们仍习惯称地区的老总为局长。)。那时候各县外贸公司红得发紫,公司所在地大大小小的领导,都争先恐后把子女往外贸局安排;山城县县城关镇镇长的女孩王燕红、县城关镇所在地山城村党支部书记金满堂的小女儿金晓霞也在老桂的公司上班;老桂因为那时候公司还没小车,就经常揩镇长的油用用镇里的小车。老桂亲自陪着史小楠坐上镇长的专车,吩咐司机直奔省城。老桂有老桂的想法:出了这种事,总不能把她直接送到她爸那里去;况且他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顶头上司史局长,不如先把史小楠交给局长太太,看看如何。再想下一步怎么办!万一局长大人也在省城又该如何?------老桂一路上大脑不停的思考着,快到省城时老桂把各种方案都做好了腹稿,可以说是胸有成竹了。凌晨时分,到了局长住的楼下。老桂吩咐司机师傅到对面的宾馆停车休息,自己亲自陪同小姑奶奶回到家里。正好局长也在家(老桂路上早已把这种可能也考虑进去了),夫妇二人一看老桂和史小楠的样子,都知道肯定出啥事了。局长太太拉着闺女进了卧室,随即传出了哭泣声;史局长瞪了老桂一眼,老桂噗通跪倒在地,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涕泪交加、泣不成声道:“我该死我真该死!我没有把闺女照看好------都是那该死的曲良---------我回去后马上把他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局长咬牙切齿道:“送公安局!---”“好!我这就回去办!”正当老桂要起身离开之时,局长太太从卧室出来啦。“慢着!把他抓了、判了容易,可咱闺女一生的名誉可就完啦!------”老桂诺诺应道:“嫂子说的有理!有理!不然、不然、不然我回去把他开除回家?”“好、好、好!开除他!!!”局长夫妇咬着牙恶狠狠地应道。
“不能开除他!我是自愿的!”
局长摆了摆手,老桂一见像大赦一样悻悻而去,直到下了楼才长长出了一口大气!
史小楠再也没来上班,史局长虽然没再过问此事,迫于压力老桂不得不对曲良稍加惩戒:曲良被发配回老家曲家河做了那里农副产品收购站站长。那里是全县最偏远、规模最小的站:离县城八十多里、连站长加职工总共一人,仓库都是、五六十年代建的小圆仓,年久失修,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这个收购站本来计划撤掉的,没想到被老桂派上了用场。在如何处理曲良问题上,老桂伤透了脑筋——处理轻了无法向史局长交待,别看人家没发话,那是在看着你老桂咋表现哩;表现得不如局座意,别说一个小小的曲良、就连老桂也没有好果子吃;处理太狠了也不是老桂的心意,更何况曲良再有不是毕竟为自己还办些摆不到桌面上的事,一旦曲良翻起脸来对老桂也不利------老桂是这样想的:把曲良打回老家在外人看来等于是一棍子打死永世不得翻身,史局长知道了想必也无话可说;如果真的还不解气史局长大可一个电话把曲家河这个收购站给撤了(想必堂堂的大局长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反过来对于曲良来说,站长不分大小总算还是中层待遇,虽然发配边关打回老家总也是罪有应得、值得反省;况且还可以多照顾照顾家里,弥合一下夫妻感情;再说了过个三年五载(按常理还真的需要三年五载时间),只要对方不再追究,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老桂送曲良回家时,也是苦口婆心大讲特讲一番,曲良自然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而去。-
说起来曲良不但是个人才,而且还真是个汉子—虽然他仍然有着让许多人厌恶的贱毛病。农村有句俗话:能大能小是条龙,只能大不能小是条虫;是个真爷们,哪儿跌倒就从哪爬起来!曲良回到老家便捋起袖子、领着老婆孩子、呼朋唤友,把本来衰败不堪的曲家河粮油购销站整修一新:大门口用白灰重新粉过,重新挂上S县外贸公司曲家河农副产品购销服务站的招牌;几间住室经过一番修补,挂上了站长室、财务室、会议室的牌子;三座小圆仓也修缮一新;院内院外全部用白灰粉刷一遍,住室、仓库门窗也都油漆一新;原来杂草丛生的院子经过一番拾掇,也变得焕然一新。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到一个月,曲良便把家搬到购销站。自己当起了站长、老婆当起了会计兼出纳、还聘请了本家的大侄子当起了保管员。看起来还真像那麽回事!
曲良之所以这样做,自有他的一番苦心。他曲良在曲家河也算是一号人物,高中毕业后能从一个天工干到县公司的中层,从一个农村娃到一个吃皇粮拿工资的卡片粮;不论是在乡亲们眼中还是在他自己心中,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这一切除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努力奋斗外,细想起来还离不开老婆的大力支持。他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一定要重新站起来!他心里清楚得很,在这个小站里他必须呆上相当一段时间;要想咸鱼翻身重新站起来,必须实实在在干出点让领导心动的成绩来。因此他下足了功夫,首先取得了老婆的理解和支持,自己贴了一些钱把小站整修一番;并且和老婆统一口径称自己这次回来,是主动要求回来重建购销站为乡亲们服务的,绝口不提犯错误一事。因此在整修上花费了极小的代价,多数人干的是义务工,顶多喝他几瓶酒、吸他几包烟-----当然,报到桂经理那里的维修费可是另一番境界?正当他想着如何在这个小站大干一番的时候,一位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不能忘怀,却又不敢再有丝毫表露、更害怕再相见时无法面对的史小楠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站。
史小楠回到省城以后,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后来被借调到省外贸局下属公司上班,工作关系转到地区外贸局。(自从她和曲良分开后,整日在家以泪洗面日渐憔悴;父母眼看小娇儿如此这般,心痛不已。无奈之下只好放鸟儿出牢笼,让她先上班再说;但严令不准再和曲良来往。)白天上班倒还好受些,一到晚上,曲良的一举一动、温柔体贴、阳刚之美、音容笑貌、风流潇洒······无不历历在目;男欢女爱摧骨吸髓飘飘欲仙上天堂下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肉体、精神和灵魂!她想忘掉过去忘掉曲良------无论是从道德方面、还是从人生、从未来考虑,她必须忘掉过去忘掉曲良!想想一个农村妇女,为了给自己的男人送几件换洗衣服、为了省下二圆的车票、一大早背着干粮步行几十里晚上才赶到县城,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男人和一个年轻漂亮-------她必须和过去和曲良做一个了断!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到难以忍受的折磨,不再遭受灵魂和的拷问,史小楠报了一个考研班,白天照常上班,晚上一头扎进深奥难懂的考研资料。多少个漫漫长夜,她是困极了抱着厚厚的书本睡着的?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她知道自己房间彻夜通明的灯光让自己远离了折磨远离了黑夜远离了过去,彻夜通明的灯光也深深刺痛了父母双亲的心;父母和自己相处时,透过他们的眼睛史小楠看得到隐隐的痛和深深的担忧!必须改变眼前的一切,必须远离这一切------哪怕是逃避!
史小楠终于如愿以偿,一纸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给三口之家带来了欣喜,也给史小楠的逃避带来了光环。当她到地区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偶然得知了曲良的近况,心中隐隐感道阵阵刺痛: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她想在临走之前帮他点什麽,她不想让他一辈子背负两个人犯下的错,这对他不公平对他的家人也不公平!但从父亲严厉的眼神,她似乎看到了拒绝。一回到家里她便和父母为此事闹起情绪。并委婉以拒绝去读研来要挟。
“是个男子汉,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看在你的面上,可以给他一条出路,但必须是他自己靠奋斗走出一条路来!”史局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在强调史小楠必须读研的前提下有所让步。撂下这句话便回了书房。
史小楠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神情异样的母亲。她知道母亲和父亲的意见向来是一致的,只要父母心意已定,一切事情便大局已定。
“省公司最近和国外签订了金芝麻种植销售合同,公司计划先在各县选一些乡搞试点;曲家河乡是个半丘陵的农业大乡,土壤气候都符合种植要求;原来我和你爸还在想要不要在那里搞试点,既然你想给他一条出路,就在那搞试点。搞得好,自然就有出路;搞不好,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没本事!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去,更不能见他!你们的事,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你千万不能再多事啦!”
“我只是去看一下就走人,保证以后永不相见!------再说,只要我去了曲家河,那些风言风语绝对会烟消云散。”
“去,也可以。一不准下车,二必须是有桂经理和地区公司的人陪同。并且保证以后永不相见!”
为了史小楠见曲良最后一面,桂经理先行做了安排,警告曲良:人家这次是以省公司名义,来这里搞试点的,一定要搞好接待,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说白了,这是人家给你小子的一次机会,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就看你自己了!桂经理还特别和曲良老婆做了深入交谈,在确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前提下史小楠一行浩浩荡荡(一辆工具车拉了半吨金芝麻种子,三辆小轿车分别坐着省、地、县三级公司搞试点的人员。史小楠坐在省公司的车上)进了曲家河购销站。当大家都下车的时候,史小楠称一路颠簸有点累想在车里休息一会便没下车。隔着车窗玻璃,她望了一眼依然风度翩翩的曲良,便有点身心荡漾,便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大妹子,累了吧?车里太热,下来透透风,喝点水吧!”这是曲良老婆热情的声音。
史小楠有些感动、有些愧歉,更有点局促不安------
“是不是晕车了?下来歇歇会好受些!”
史小楠更加有些感动、更加有些愧歉,更加有点局促不安------
“曲良老婆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把一脸红晕的史小楠从车上扶了下来,二人拉起了家常。
看到这些,老桂和曲良如释重负的笑了!
随行的人们都笑了!
史小楠离开曲家河以后,便去读研究生了;以后似乎再也没有她的音讯。
史局长没过多久也调回了省城工作,从此也远离了桂经理等人的视线。
值得一提的倒是曲良。、“
曲良把金芝麻种植搞得红红火火,不但成了全区的明星,还在经济上打了一个翻身仗—
不但是他个人、他老婆、曲家河凡是种金芝麻的、还有他的本家大侄子都在金质麻上获得了不小的收益。------
在桂经理的举荐下被提拔成副经理调往外县工作。两年后,升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