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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抿着猩红的嘴唇,短促干笑了一声:“果然好眼力,我没有看错人。——明白为什么要他死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他胃口太大,越过了美惠子小姐你,想跟你分庭抗礼,跟龟田四大佐直接搭上线。”
“哟西,你没有猜错。那你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吧?”美惠子小姐转眼间柳眉倒竖,脸上堆满了杀气。
侯七一个立正,恭敬地说:“属下明白,我是美惠子小姐的人,我的队伍也是你的队伍。”
“下一步行动计划?”
“三湘四水,只要有水路的地方就有我们的鲤鱼帮。我会利用这个优势消灭民间抗日武装,为高队长报仇!”
“哟西,我说过我没有看走眼嘛。”美惠子小姐用迷蒙的眼神望着侯七,扬了扬手。
侯七走后,美惠子小姐收到一份加密电报:“兔子已现足迹,是否启动第二步计划盼示。油菜花。”
她的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摊开白皙的手掌又慢慢收拢,自言自语道:“我就不相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沉思了一会,美惠子小姐又俯首看了会地图,最后眼光落在了标示着石灰村的红点上。
在石灰村村前简易公路边的炮楼上,三十几个日军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公路上不时有几辆摩托卷起一股黄尘呼啸驶过。
日头升起来时,一群头戴尖顶斗笠的汉子推着独轮车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哨兵站在公路的关卡前喝道:“站住,什么的干活?”
那八九个汉子赶紧将独轮车靠在公路边,其中一个矮壮的丑陋汉子眼睛望天,从衣服里掏出一本蓝色派司傲慢地交给哨兵。
那个哨兵看了一下,赶紧立正敬礼:“特高课的渡边麻子中尉,请。”
渡边麻子朝他的同伴一努嘴,一行人鱼贯钻进了炮楼。
渡边麻子很快在炮楼收到了回电:“即刻启动第二步计划。寒绯樱。”
炮楼里,渡边麻子扫了密电一眼,在小泉军曹耳边交代几句后,与她的同伴走了出来。随即从当地叫做“鸡公车”的独轮车上取出背篓背上,飞快地越过了公路。
他们扮成采药人走上了崎岖的山间羊肠小路。在他们身后的山脚简易公路上,沿线公路的炮楼和据点,除了有几个岗哨外,所有的鬼子几乎都已收兵回营,满载着日军的军用摩托在公路上也不见了踪影。
田垅里,有三三两两的农人或牵了黄牛,或荷了锄头,或挑了粪桶,正走向田间地头,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作。
如果没有公路沿线鬼子肃杀的炮楼和据点,山下的田野村落,几乎是一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平安宁的景象。
渡边麻子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们分成三个潜伏小组,分别消逝在密林里。
在山谷里的一条小溪边的坡地上,有一座山民为防备野猪糟蹋阳春而建的守夜小窝棚。麻子少尉和同伴钻进去后,迅速架设好了电台。
山谷里此时阒然无声,只听得窝棚外小溪的潺潺流水声。麻子少尉靠近同伴,露出满嘴黄牙满意地冲同伴妩媚一笑,娇滴滴说:“打草惊蛇后呢再来个守株待兔,再狡猾的狐狸也该露出尾巴呀。野田君啊,你说对不对呀?”
野田点点头,扭过了头。他不敢将厌恶的表情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只是看着她矮壮的身躯和丑陋的嘴脸,却偏偏做出小鸟依人般的娇滴滴模样,让他仿佛在饭堂里望见了一堆狗屎,在臭烘烘的茅厕望见了一碗美味佳肴一样感到极不协调,差点将隔夜的饭菜呕吐出来。
渡边麻子中尉并不是满脸麻子,她的黑脸上还算光洁,只是在鼻翼有几粒鸟粪般的雀斑。但歪斜的眼睛,朝天的鼻子和外翻的肥厚嘴唇搭配后,就将她组合成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当然,造物主对麻子中尉如此不公,这怪不得她。可她的同伴没有这样的觉悟,悄悄移开了身子。
其实上苍对她更不公平的是:她一生下来,就是北海道浅野家族的家奴。
主人浅野一郎是黑龙会派往中国内地的间谍,他以经商的名义从中国回国时,带回了小主人美惠子。
在童年的印象里,美惠子永远是骄傲的小公主,而她则是一个丑小鸭。
长大后,美惠子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都市的各种社交诚时,总喜欢带上她。
而她在主人身边出现后,使得艳丽的美惠子小姐愈发明艳动人了。
渡边麻子感到深深的屈辱。她知道她自己,不过是美惠子小姐的一个丑陋陪衬人罢了。
虽然在公开诚,美惠子小姐对她还算尊重,但私下里,只要情绪不好,就会对她恶语相加,甚至拳打脚踢。
渡边麻子发自内心地感谢这场战争。这场战争,给了她改变低微身份的机会。她渴望成功,渴望建功立业。
有时候躺在床上,她甚至展开丰富的想象:她通过自身的努力终于成为了美惠子的上司。她每说一句什么,美惠子漂亮的脸蛋上就挂着巴结的笑容,卑躬屈膝地“哈伊”一声。
这些想象给她带来了无穷的快感。可一睁开眼睛又回到了现实中,那怕美惠子的一声咳嗽,都让她心惊肉跳,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发她的小姐脾气了。
渡边麻子于是如疯子一样,把她的仇恨和屈辱,加倍地发泄到了被俘的军统特工身上。
那天,是她带领宪兵包围了河街上的绸布商行。在与假装卖臭干子的老头的枪战中,渡边麻子爬上屋顶,一枪打倒了他。接着一跃而下,领着宪兵冲进了绸布商行,逮捕了里面的老板和伙计。
在刑讯房里,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她疯狂地折磨着他们。但这三条支那汉子是那么顽强,始终一言不发,闭目待死。最后,只好按照美惠子小姐的手令,将他们杀了,残忍地割下他们的头,血淋淋地挂在了古老的天心阁城墙上。
因为取情报的军统特工逃逸,她虽然破坏了军统的地下交通站,但最后还是被暴怒的美惠子小姐连抽了三个耳光。
“啪啪啪”的三个耳光是如此清脆,此刻还响彻在渡边麻子的耳边。
好在猎物即将暴露了,自己建功立业的计划就要来到。渡边麻子瞪大眼睛,望着沿溪而行的下山小路。
此时,日头升起一竿子高了,照耀着石灰村四周的山山岭岭。渡边麻子抬头望了下晴朗的天空,皱眉思索着:猎物什么时候出现呢?
昨日与抗日锄奸团的耿大哥和假哑巴告别后,丛影秋走上了与他们相背而行的山道。
她在山里人家偷了一套苗族女孩子的服装,然后躲进一蓬刺蓬里。不一会,在崎岖的山路上,就匆匆走着一个挽着头帕的苗家少女了。
她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从这条路一直往西南方向走,经过一座原始森林,就是石灰村。过了石灰村,就是野猫岭了。
时间就是生命,一定要尽快将情报送往溪清镇,毕竟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丛影秋决定乘夜色冒险穿过原始森林,天亮前迅速通过石灰村。
她进入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后,天很快就黑了。
森林里散发着草木腐烂的气息,不见星光,不辨东西,她很快就迷了路,在林子里昏头胀脑地转圈。
到了下半夜时分,丛影秋在一块林间空地见到了星光。她通过北斗星辨识出方向后继续往前赶路。
然而当她疲乏地走出原始森林的时候,天快亮了。
石灰村是一片平坦的山间盆地,要在大白天通过有鬼子驻扎的村子,显然是太危险。但时间是这么紧迫,如果自己多耽误一天时间,也许大战已经爆发,携带的绝密情报就失去了任何价值。此时她有些暗暗后悔,不该拒绝了耿大哥的好意。
丛影秋犹豫着迈动着沉重的脚步,突然踩着了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一个趔趄后身体失去了平衡,“骨碌骨碌”滚下了山坡。
这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她在茅草里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快要愈合的胳膊上的枪伤隐隐作痛,一滴滴的血顺着手腕,如一条红色蚯蚓慢慢爬了下来,看来是刚才把伤口挣破了。
丛影秋苦笑了笑,赶忙脱了半边衣服,将内衣的一只袖筒撕成布条低头包扎起来。
天色越来越亮了,朦胧的天光让她半边雪白丰韵的酮体发出诱人的光泽。蓦然,职业敏感告诉她:身后有点异样的轻微响动。可刚刚警惕地扭过头去,就看见一条黑乎乎的身子压了下来,并发出了嘶哑的笑声:
“呵呵,多白多胖的馒头啊,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