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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县距罗施鬼国边境尚有四百余里路程。从两广进入鬼国,新安县乃必经之地。再往前过了矩州,尚有三百里才能到达鬼国辖地。
新安县东门二十里外有座龙架山,山中龙隐寺可算是当地的名胜之一。龙架山本就坐落于广茂密林之中,因官道绕林修建,并不经过山脚。但若穿林而入,直达连接官道与龙架山的那条碎石路的话,便可省去个多时辰的入城脚力。
此时已近酉末时分,天色渐暗,残余的日头沉沉欲隐,勉强可将林间被附近村民常年踩出的小道看清。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顺着小道朝新安县城这方驰来。
不多时两马一前一后奔出密林,忽地停了下来,马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那男的穿一身青色劲装,左手握着把长剑。虽然看来高瘦,但却结实精神,显得英挺不凡。他肤色白净,眉目俊秀,若不是那把长剑在手,看来倒更像是个文人墨士。
那女子则是一身鹅黄色的武士服,娟秀的外貌中透着些淘气的灵动。身段苗条美好,特别是长着一双修长的美腿。她的手上虽无兵刃,可是腰间却挂了一条卷成数圈的长鞭。
“若不是昨日那单命案耽误了时辰,我们也不至于要穿林赶路。”男子将挂于马鞍旁的水袋取下,递往并骑而立的女子,满是怜惜地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怕辛苦了你。”
“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才不要你来担心呢。”女子接过水袋去喝了一口,露出个俏皮的笑容道,“只要我们夫妻在一起,走到哪儿眉儿都不会觉得辛苦。”
“你就是喜欢逞强。”男子假意生气怪责道,“虽然你自幼习武,身子比普通人康健。可是如今有孕在身,不为自己考虑,也多想想腹中的胎儿。”
“这才三个月不到,瞧你这当爹的比我还紧张。”女子娇笑起来,拍着胸口缓了口气才又道,“那孩子他爹,我们若是再不赶路,你以为城门关闭后,守城的士卒会给你这榜眼郎面子放我们进去吗?”
男子正要答话,一阵狂风凭空而起,吹的树木枝叶沙沙作响。男子抬起头透过叶缝望向空中,只见一大片阴云翻涌,转眼间那点残余的日光全被隐没,密林中顿时显得黑暗鬼异。
“这风好邪门……”女子面色微变,带着几分怯意低声道,“吹得人毛发皆立,心中慌乱,难不成又是那些东西?”
男子策马前行了两步,迎风而立,挡在女子身前。
“眉儿,呆在我身后别动!”
说罢他双眉紧锁,全神盯着狂风吹来的方向,只见前方一道模糊的红影越来越近。那红影行走仿若飘移,身子不见半点晃动,就好象是被风而送,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红影移到男子身前丈许处,似被什么阻挡再也无法前行,只将一双浑浊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子。
男子细看那红影,原来是穿了一身新郎袍,披头散发,面色惨白泛青。最奇之处,就是这红衣新郎的心口处有一道伤痕,鲜血不断地从那里流出来。可是当鲜血滴落地上后,却看不到地面有丝毫的血迹。
“穆大哥……”女子惊恐地偷眼瞧向男子凝视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又看见那些东西了?不是这么倒霉,早间才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吧。”
“看来新安县城中刚发生了命案。”男子微微额首道,“这只新死的冤魂多半是感觉到了我,于是飘荡至此。”
“它,它是专门来找你的?”
“谁叫我天生鬼目,最易吸引这些横死枉死的冤魂呢。”男子苦笑道,“不管怎么说,它来找我,总比糊里糊涂去惊扰了无辜百姓的好。走吧,我们还是快些赶往新安,替它洗去冤屈,也好送它上路。”
二人不再多言,纵马急奔,小半个时辰后,已来到新安县城。此时已是戌时,天色黑尽,城中挂起防风照亮的灯笼,街道上看不见几个行人。
二人在城门口翻身下马,见五名守军聚在门边一盏风灯下闲聊,于是各自牵了马匹缰绳,朝那几人走去。
“几位军爷,叨扰了。”男子向守军们抱了抱拳,道,“鄙人向军爷们打听一下,不知这新安县城中,是否发生了命案?”
“哪来的疯汉,在此胡言乱语!”其中一名看似头领的怒喝着推搡了男子两把,道,“我新安县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连个偷儿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命案。”
“呵呵呵……”男子也不生气,再次抱拳赔笑道,“军爷勿恼,是鄙人失言了。鄙人再打听一下,今日城中可有新婚嫁娶的人家?”
“嘿,兄弟们,这小子当真有趣啊!”守军们哄笑起来,一人叫嚷道,“先问有无命案,又问有无嫁娶,兄弟你这打听的不是大喜就是大悲啊!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今日这城中倒还真有嫁娶的,正是城西的郦员外家嫁女儿。”
“郦家乃新安县首富,乐善好施那是出了名的。”那头领接道,“今日他家嫁女儿,摆下了一日一夜的流水席面,宴请全城同乐。就是那走过路过的商旅,只要去说上一句贺词,也可入席享用一餐。我兄弟几个等那换班的来了,正好赶去喝杯夜酒——”
“速闭城门!老爷有令,速速闭城!”
正说着时,城中二人疾步奔来,略后点的那个气喘咻咻,满头大汗,口中有气无力地高喊着。
待得来到近前,只见他二人虽身着便装,腰间却挂着腰牌绳索,怀中露出半截铁尺来。男子一眼认出,这二人乃是两名捕快。
“原来是刘捕头啊。”那守军头领道,“这闭城时辰未到,老爷何以要关闭城门?”
“你小子废什么话。”先到的那人劈头喝道,“我来问你们,酉时到现在,可有行迹可疑之人出城?”
这刘捕头虽是疾奔而来,但却气息平稳,一看可知比那喊话的捕快,武艺上要高出许多。
“酉时到现在一个出城的都没有。”头领答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如此慌张。”
“何事?”刘捕头急道,“郦员外家发了命案,新姑爷被杀,你说发生了何事?老爷命立即封闭城门,免得凶徒走脱,你还不赶快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