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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领大惊,连忙指派手下闭城。无意间见那男女还站在城门下,“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这对男女甚是可疑!”他指着二人嚷道,“那汉子先是来问我等城中是否发生命案,被我骂了一通,又来问我等城中有无谁家婚嫁——”
不待他说完,刘捕头和那捕快已经从怀中掏出了铁尺。众守军也“嘡”一声抽出佩刀,一起将那男女围住。
“你二人最好乖乖束手就擒,随本捕回去听知县老爷问话!”
男子与女子相视而笑,对捕快与守军的拔刀相向处之泰然。
“捕头大哥,你要绑小女子同外子回去问话没有问题,我们绝不会反抗。”女子脆生生地道,“不过刀剑无眼,你还是收起来的好。仅凭一句问话,你便伤了我们,到头来发现我夫妇并非凶手,你落下个缉捕伤人的罪名而遭反坐,那可就亏大了。”
原来《捕亡令》中有明文规定,捕快在缉拿案犯之时,若是案犯空手拒捕,捕快不得加害。若是凶徒持械顽抗或是逃跑,那就算是打死了也没有事情。
因此目前的情况,这夫妇二人顶多是有些嫌疑,勉强算是疑犯。而且人家才风尘仆仆刚刚入城,断不可能是凶手。
“哼,你这女子倒也懂些法令。”刘捕头面色泛白道,“你二人只要说明那问话的原由,我兄弟们也不难为你们。若是说不清楚,此乃人命官司,拼着被知县老爷责罚,也说不得要动粗拿你二人。”
“眉儿不可胡闹。”那男子一边制止妻子说话,一边向刘捕头道,“鄙人有一物,刘捕头看过,便知道我问那话头的原由。”
男子说着,便将手探入怀中去摸索。
“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们新安县当差的了。”另一捕快吼道,“你想要掏银子贿赂我们,我们可不吃这一套。郦员外家的人命官司,我们想拿你的银子也不敢啊!”
“噗哧”一声,那女子闻言忍俊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动作豪爽不下男儿,毫无女子笑不露齿的娇态。
“说得自己如此刚正,到头来是不敢收啊。”女子笑得喘不上气来,偏又不愿意放过讥讽对方的机会,“想来适才这几为军爷口中的夜不闭户,连偷儿都没有一个也是吹出来的吧!”
“你这小女子,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说八道。”那捕快涨红了脸道,“等到了那王法大堂上,我等手下的板子可不会留情。”
“这位差爷误会了,我夫妇身上虽略有薄银,但还未打算作贿赂之用。”男子淡然说道,从怀中掏出一物来,向刘捕头递去。“我只是想请刘捕头看看这东西,再行对我夫妻定夺。”
刘捕头单手接过那物细看,原来是块黑木的腰牌。上面以云纹饰边,在中间刻着五只形态狰狞的恶鬼。刘捕头心头咯噔一下,手心冷汗直冒。颤抖着翻过另一面,只见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御赐鬼捕”。
刘捕头当时便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丢下铁尺,双手高级那黑木腰牌。
“小,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张总捕亲临,还望总捕恕罪。”
那捕快和守军都感好奇,一齐围过去探头观看,也吓得个个翻到在地,连连跪拜。
“我这张臭嘴,胡说八道得罪了张夫人。”那捕快狠狠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脸都有些红肿了起来,“小人实在不知,您老人家便是闻名天下的名捕鬼捕……”
“我不是什么老人家,也算不上什么名捕。”男子去将刘捕头扶起,待其余人等也站将起来又道,“区区张穆不过是鬼捕,比起内子苏眉神捕之名,那可就差得多了。”
“穆大哥又来拿我说笑。”苏眉猛一跺脚,看似气恼,实则满面喜悦。“刘大哥,你刚才说郦家发生了命案,衙里可曾派了检验官员?”
“夫人乃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神捕,唤我这粗人大哥,小人哪里担当得起。”刘捕头道,“小人刘远,夫人直呼我名字便是。”
“刘大哥比我夫妇年长,我等又是同职,是该唤声大哥的。”张穆笑道,“这桩案子和兄弟已经有了关联,还希望知县大人不会怪我这外人多事。还请刘大哥引我夫妇前往郦家,好就近了解案情查得如何。”
“案发之时,衙中众人正在郦府饮宴。”刘远也不再客套,便认了这声大哥,领着二人往城西走去。“发现凶杀后,老爷立即便命了县尉王大人主持检验,已经吩咐衙役去唤当值仵作。我来通传闭城时,郦家下人正在搭盖棚厂。”
因为法令规定,除非紧急军情天灾叛乱等重要公文的传递,不得在城中策马奔走。所以马匹交由那名捕快牵着跟在后面,张苏夫妇则随刘远步行前往郦府。
“这王大人也真是刻板。”苏眉不满道,“天已黑尽,又无日头酷晒,还搭那劳什子的棚厂作甚。”
“诶,不可胡言。”张穆道,“你不是不晓得那棚厂便是检验时的临时公堂,是不得不搭盖的。”
苏眉嘟起嘴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要感受腹中胎儿的动静。对这些繁琐的官门排场,她向来是极其厌烦。当年若不是因为张穆,她也不会愿意当什么捕快,日日的和这些生死的事情打交道。
“刘大哥,难道郦家的新姑爷是入赘郦家么?”沉默不了一会,苏眉还是忍不住问道,“否则的话,怎么会在郦家摆酒宴客。”
“这倒不是。”刘远道,“听闻那新姑爷姓陈,他父亲本是广东知州,任期未满便死在了任所。由于做官多年,积蓄颇多,家境富饶。这陈公子时年十八,护送其父灵柩回乡安葬。凑巧途中,陈公子的原聘夫人病故,路过此地听闻郦家女儿珊珂美貌多才,心生爱意,于是托媒到郦家说亲。这郦员外也羡慕陈公子门第显赫,家财富豪,便一拍即合,立即应允了这门亲事。”
“原来如此,没想到受害人竟是陈节大人的公子。”张穆道,“郦员外这是借府邸给陈公子同郦珊珂完婚,之后好让二人名正言顺地上路返乡。”
“谁说不是啊。”刘远感慨道,“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新婚当日,喜事转眼便成了丧事。怎么,张总捕认识陈公子的父亲。”
“嗯——”张穆额首道,“之前宋慈宋大人任广东提点刑狱时,和陈知州有过数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