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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西餐不是周东阳的爱好，为了迎合孩子他必须奉陪。都说孩子是连接夫妻感情的纽带，是润滑剂，减少夫妻的磕碰和摩擦。
沁园香狮牛排店坐无虚席。一对情侣模样的人敲准备离开，给周东阳一家腾出了位置。服务员走近，儿子周霖点了个牛排套餐，指定要配黑胡椒汁。两个大人示意点一样的三份。周霖补充要八成熟。周东阳说他的九成熟。石爱莲一声不吭，也默认熟点好。
周霖去装了主食回来，牛肉已经做好。他是常客了，用那张大大的餐巾纸遮住自己，以免被铁盘溅出的热油烫及。
石爱莲食欲大减，用刀切了一大块，叉进周琳的盘里，“霖霖多吃点啊。”
周东阳肚子饿了，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大半。
“爸，妈，下周我们有夏令营活动。去赤坡山。”
“记得要带水和太阳帽。吃的东西爸爸给你准备。”爸爸吩咐。
“老师说了，集体准备的。”
“哦。”
霖霖并没有觉察妈妈有心思，只感觉她话少。往常妈妈话可多的，他一回来问寒问暖，学校学习的情况啊，有没有考试啊，和同学有没有吵架啊，吃得好不好啊都会问。
霖霖才上初三，马上就要中考了，能不能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一直是父母亲关心的问题。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排前五名，更多是当老师的妈妈的功劳。爸爸是医师，孩子从小到大陪孩子的时间相对较少，加上爸爸应酬比较多，晚上经常较晚回家。在孩子问题上周东阳有些愧疚。但孩子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时候，那是爸爸管的。
霖霖到前面打了水果回来，替给他妈妈。
妈妈也终于开口了，“等会霖霖先回去洗澡睡觉，我和你爸出去办点事。”
周东阳的车开到家门口，看到霖霖上楼后，掉头往附近的湖边开去。
坐在后排的石爱莲开始问周东阳。
“其实，我早对你有怀疑。平时我也没有什么管你。你晚上有时候回得晚，我也没有多问，我知道你大医师工作忙。你给解释一下，那次车上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周东阳一惊，什么套？
石爱莲以为他在装蒜，重复了一句。
周东阳是讲性爱质量的人，他做那种事几乎不戴套的，和石爱莲结婚后不想怀孕才不得不用过，周东阳老是埋怨。这种东西就是一个异物，戴着它真是浪费，简直违背了正常生理功能，改变了湿润滑腻的环境，是一种隔靴搔痒，太让人受罪了。她这一问，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想，要用这种东西的人无非两种人：一是怕脏，怕得病；二是怕怀孕。后者往往是和年轻女性在一起的时候使用。他突然想起，有一次是一个朋友借过他的车，当时还责备他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把车子弄了四轮的泥浆。
他猛然意识到这事是朋友干的，不下心把东西遗忘在车上，造成老婆的误解。但尽管把故事讲得很圆满，也很难让石爱莲信服。
石爱莲是个爱干净的人，觉得他能用它倒还是个好事，世间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吃荤的，偶尔沾染可以原谅，有安全意识还不枉是个医师。对这事她不再逼问，就信他这一次。可是那个女人的事，她必须追问到底。不愿意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而且对方的年龄像是有夫之妇，不得不对周东阳的人身安全考虑了，万一被别人敲诈勒索，搞得双方家庭乱七八糟，或者满城风雨，那才是最大的隐患。
“周东阳，我是在帮你，也在帮我自己。那个女的一看不是好东西，如果你们真有什么关系，我必须提醒你，女人是祸水！”
“我不是不接她的电话吗？”
“再说，她知道我们的家住在哪里，你和我的日子今后会好过吗？”
他们下车来到湖边。这个长亭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也是这样的夜晚，他们相拥，一起数过天上的星星。也曾一起在湖面上荡过游船，这算是婚前的浪漫。有了孩子后石爱莲也和孩子一起玩过，但周东阳就很少关顾这个地方了。
一阵凉风吹来，石爱莲感觉有点冷。天上的月亮散发着寒光。
“我们回去吧，孩子一个人在家。”周东阳说。
“嗯”。
石爱莲度过了一个少有的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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