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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府外寻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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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想了想,转头问程兮荷,“你五姐姐呢?大家都来了,你去把她叫来吧。”

程兮荷嘟着嘴“哦”了一声,心道她不来凭什么我去叫,但还是乖乖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程兮荷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声音甜美,“娘,五姐姐不在沁茉园,她那两个丫头也不在。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刚从门口调班回来福生,他说五姐姐一大早就带着丫鬟出门了。”

程坤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老五平时就话少,胆小不知礼节就算了,如今竟然连孝道都不尽了吗。

大夫人拿出手帕为程兮荷擦擦汗,转过头对程坤语重心长道,“老爷莫生气,许是五丫头一时贪玩跑了出去,过会就回来了。”

“可是老爷生补出去,”三夫人终于开口,神色沉稳,“着实不太妥当啊。”

程兮莲见娘亲都开口了,忙点头同意,声音如同黄莺一样动听,“是啊爹,五姐这几日借口生病连早安都不给大娘请,如今却怎么活蹦乱跳地出去了呢。”

“我看她就是不知礼数,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二夫人一直看不上程兮茉,对她小时候曾经把程兮竹推到湖里一事耿耿于怀,平时又是个嘴硬的,一点不知道讨人欢心。

程坤叹口气,五个女儿里就兮茉最不出众,不用提兮兰的美貌和地位,不但没有兮竹的沉稳贤淑,没有兮莲的聪明,就连兮荷都比她活泼可爱,想到这声音里带着威严的怒气,“兮茉这次的确过分了些,等她回来,让她立刻来见我。行了你们也先回去吧,我累了。”

程兮茉出门前仔细翻了医理毒理的书籍,把地血草那一页牢牢记下,地血草和草芯的外形,分辨,气味,触感等。她站在柜台前,看着药堂老板满面笑容地拿出一个行子,里面是一颗通红的植株,

“姑娘,这棵地血草可是小店镇堂之宝,要不是看你出那么多钱的份上我可不会拿出来。”

程兮茉拿起那地血草,轻轻嗅了嗅,看向墙上“童叟无欺”的牌匾,转向老板笑地明媚,“老板那这颗镇堂之宝卖给我真是有医德,可是我想要的是新鲜的地血草,不是常年用血养的干草。”

老板神色一凛,“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地血草入店不过数日,怎么能说……”

还未等老板说完,程兮茉把那株地血草放回盒里,拿走自己的钱袋,转身斜眼睨着老板,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陡峭的寒意,“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一向不喜欢狡辩的人,老板这生意可要小心着做。”言罢抬脚离去。

老板愣在原地,一瞬间仿佛感觉自己身处寒冬腊月。

程兮茉和如淑如婳会合后顶着太阳几乎搜了半个黎都的药堂,额头上满满的汗珠。她从未这么累过,一间一间药堂的找,翻了不少假货,如婳差点和人打起来。此刻程兮茉已经毫无相府小姐的形象,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若是找不到地血草那她就彻底完了。

她也很想让丞相快点好起来,毕竟是人界的爹,再不好还能差到哪去。而且能被精明的皇帝留下来,说明还是有治国之才的。

最后终于在一个老婆婆的指引下找到一个偏僻的小门面,里面人却不少,都是些贫苦百姓,最里面坐着一个华发老人在看诊,那老人在程兮茉进门时看了她一眼,就接着给病人看诊,老人身边有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裳,却白净可人,正帮老人捣药。

程兮茉让如淑如婳站在一边,自己则排到了队伍最尾。如婳走过来,

“小姐我帮你排吧。”

程兮茉摇摇头,笑着排着队。她一身绸罗在众多人力格外显眼,态度却是和众人一样的诚恳,那蓝衣小姑娘看了看程兮茉,不解地挑挑眉,程兮茉对她温婉一笑。

程兮茉发现,这华发老人医术精湛,一语道破病因,而且价钱只收其他郎中的一半,而那小姑娘是这老人的孙女,手脚麻利,动作娴熟,需要去叶去根的草药在她那双小手里转瞬便收拾好。程兮茉目光带了赞赏,真是人才。而喜欢医理的如淑这次也大开眼界,仔细瞧着老人看病,心里佩服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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