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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金花已经二十五岁了仍然没有婚配,涂霸天这个当爹的当然闹心,然而更闹心的是山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与涂金花有关的绯闻,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涂霸天每每听闻,心里都极不是滋味。涂霸天宠女儿山寨里尽人皆知,所以这位涂大小姐自小就养成了任性的脾气,涂霸天根本管不了,现在大了,涂霸天就更没法管了。
为了涂金花的婚事,涂霸天没少操心,相亲不知相了多少回,涂金花愣是一个也没看上。刚才涂金花跟涂霸天一阵咬耳朵,话里话外透着对姜三娃的极度欣赏,并肯定地告诉老爹他喜欢上这个人了,有点非他不嫁的意思。涂霸天知道女儿要是看上这个人,就是劝也白搭,肯定没用。
通过观察,涂霸天觉得姜三娃这个人确实是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而且自打进得门来,始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谈吐举止毫不慌乱,心中暗道女儿的眼光确实不错,这样的酗子做女婿确实很好。只是有一样,不知此人是否已然成家。涂霸天踌躇再三,知道不好直接相问,只有逐步了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弄不好就得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不管怎么说先把他留下来再说。当下,涂霸天不容分说立即吩咐人去整治酒肉。
姜三娃见涂霸天比较强硬,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吃饭吗?难道说你涂霸天还真会弄出人肉包子来让我吃不成?
不管怎么说,女儿的婚事总算是有点眉目了,涂霸天一高兴,传下命令晓谕全寨上下四百余号人,今天上午涂金花带来一位贵客叫做姜三娃,中午要在猛龙厅举行酒宴,大小头目一律参加,另外就是每个人的午饭要多加一大碗肉外带一碗酒。这道命令往下一传,众喽啰立刻欢呼雀跃,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有肉吃有酒喝哪能不高兴呢。
至于王彪和巧凤,涂霸天根本没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简单问了几句便即了事。这时猛龙厅里陆续走进来一些喽啰开始摆列桌椅,洒扫地面。涂金花则走到巧凤跟前,拉着她的手说:“离开饭还早着呢。走巧凤妹子,姐姐我带你到外面玩一会儿去。”
巧凤有点犹豫,看看姜三娃不知该如何是好,姜三娃就冲她点点头说:“去玩一会儿吧。”巧凤就和涂金花拉着手出去了。
这回可是对了王彪的心思,听得涂霸天下令治备酒席馋虫早被勾出来了,满嘴都是哈喇子。他跟姜三娃一个劲的夸赞涂霸天:“大哥,我看这老家伙跟你们肯定有啥联系,看出你是八路,又是酒又是肉的,真他娘的够意思。”
姜三娃一时也想不明白,涂霸天此举究竟为何,但他觉着涂霸天与自己的队伍应该没啥联系,至少他从没听说过。听了王彪的话,他也只是摇摇头。
到了中午时分,正式开宴。土匪们倒是没那么多讲究,一旦开吃,立时猜拳行令,好不热闹。王彪对喝酒没什么兴趣,所以只顾甩开腮帮子咧开后槽牙,好不容易逮着一顿,没有二话,就是一个字——吃。姜三娃则被邀同涂霸天坐在一个桌上,同桌的还有那个山寨二把手于有根。姜三娃这才知道这位于有根就是山寨的第二把交椅。他一边吃喝一边听涂霸天说些有的没的,间或插上一句场面话。
这时从一张桌子旁霍地站起一人,此人胡子拉碴、豹头环眼,露着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端着酒碗就来在了姜三娃的身后,伸巴掌一拍姜三娃的肩头,说:“来,咱俩喝一个。”
姜三娃扭脸看看他,一笑说:“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身后这人也一笑说:“我叫李二嘎,第一分队的队长就是在下。”
姜三娃说:“原来是李队长,失敬失敬,本应当我向你敬酒才是。”
李二嘎说:“哪能这么说呢,你可是司令的贵客,理应我敬你。”说着拿起酒瓶给姜三娃的酒碗倒了个满。
姜三娃深知如今深处匪窝,情况不明,酒醉必然误事,方才极力控制,如今见李二嘎端着一大碗酒硬要干一个,便极力推辞道:“李队长有所不知,兄弟我酒量确实不行,三杯倒。这样吧,我敬李队长,咱俩一人喝一口,点到为止。”
李二嘎登时面露不悦之色,说:“搪塞我是不?”
姜三娃心知这些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加是常有的事。他心里直骂,却又不便发作,一眼瞥见王彪在一旁只顾胡吃海塞,心里这个气,心说你小子就他娘的知道吃,也不知道过来替我解解围。脸上兀自带着笑说:“李队长此言差矣,兄弟我是实在不能喝。”
李二嘎哪肯罢休,一瞪眼说道:“那可不行,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
也不知涂金花什么时候和巧凤走了进来,在李二嘎身后抬脚踢了他的屁股一下,说:“人家都说不能喝了,你咋还没完了。”
李二嘎挨了一脚一听是涂金花的声音,立刻满脸堆笑扭头说道:“哎呦,是金花小姐,不能喝就不能喝呗,咋还踢我一脚?”
涂金花说:“踢你是轻的,再瞎闹,抽你几鞭子,滚一边去!”
李二嘎说:“行行,我这就滚。”端着酒碗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不能喝酒那是男人吗?”
涂金花一听这话,立时一瞪眼问道:“李二嘎,你说啥来着,再说一遍试试。”
李二嘎连忙跑回自己的那桌席,嘴里兀自不停嘟囔道:“这小妮子八成是看上这个大个儿了。”
涂金花见李二嘎跑了回去,回头对姜三娃扑哧一乐,说:“寨子里的人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爱瞎闹,你别往心里去啊。”
姜三娃点头冲涂金花笑笑。
涂金花又对涂霸天说道:“这席开的可真早,我和巧凤才出去一会儿,倒吃的不剩多少了,我领她到厨房去吃点儿。”说罢还冲涂霸天眨了一下眼,那意思自然是说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办啊。
涂霸天自然心领神会,一摆手说:“去吧去吧。”
李二嘎坐下抓起一只鸡腿啃了两口,就要找人划拳,这时,坐他对面站起一人,黑脸膛上没留胡子,稍显瘦削,挺干净利落,过来朝李二嘎身边一人摆了一下手,那人赶忙站起来闪在一边,这人就往李二嘎旁边一坐。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二分队队长于万春,即于有根的干儿子。他一拍李二嘎的肩膀说:“来李哥,咱俩走一个。”
李二嘎一瞧是于万春,就端起酒碗说:“干。”
两人一饮而尽。于万春问道:“我刚才听见你说涂金花看上了那个八路,你咋知道的?”
李二嘎嘿嘿一笑说:“兄弟,别看你李哥我是个粗人,我这眼里可不揉沙子,打那小妮子把那个姓姜的领进来,我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司令接待他又闹这么大动静,图个啥?你没见那小妮子和司令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吗?你瞅她瞧那小子神那个眼神。刚才我要和那小子干一个,这小妮子就忽然冒出来,愣是护着他,这不是看上他了?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山寨就是块屁大的地方,你和金花那点事哥我都清楚,依我看你和金花这事恐怕是没戏了。”
于万春这才把手里的酒碗狠狠往桌上一掇,咬牙说道:“狗日的,牙还长齐呢就敢跟老子来抢女人来了,看我今儿个不吓他一裤裆屎出来!”说罢拿起酒瓶往碗里倒了有满满一碗酒霍的起身朝姜三娃走去,一边走碗里的酒一边不停往外溢,滴滴答答一路。
李二嘎已有六七分酒意,并不理会于万春到底要干什么,只是问道:“你去哪儿?再陪我喝会儿呗。”半睁着醉眼正好看见大厅门口有个人在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使劲定了定神,认出此人,于是就招手道:“叔,你就进来吧,在那门口瞎晃悠个啥?”
被李二嘎叫叔的这人见李二嘎招呼他进来,就赶忙跨进门来,奔李二嘎走了过去。
这时,于万春也已走到了姜三娃身边,借着几分酒意把酒碗往桌上一掇说道:“姜大哥,在下第二分队队长于万春也来向你敬个酒。”
姜三娃见又来一位二分队队长,心中不胜其烦,却仍然笑道:“哦,于队长,先说好,在下不胜酒力,只喝一口。”
于万春哈哈一笑说:“我喝一碗,你喝一口,这不公平!”
姜三娃说:“这本来也没啥公平不公平的。酒这玩意儿,能喝的多喝,不能喝的就少喝,大家随意一点不好吗?强人所难恐怕也不好吧?”
于万春说:“好,说得好!不过大哥你初来乍到,兄弟我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啊。”
姜三娃说:“于队长说哪里话来,我这两手空空而来还觉着过意不去呢。”
于万春说:“见外了,见外了,你可不能见外。”他往姜三娃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一伸左臂就搂住了姜三娃的肩头,右手从身上噌一家伙就拽出一个物件,却是一个甜瓜手雷,紧搂姜三娃说道:“兄弟我有一个小甜瓜,一个人享受实在没劲,今儿碰见你,算咱俩投缘,咱就一块把它吃了吧!”他的大拇指不知怎么一挑便将手雷上的保险环拔了出来。
姜三娃立时被吓了一跳,一股寒气滋溜一下顺着脊梁沟就蹿到了头顶,头发都炸了起来。他实在料不到怎么会跑出这么个疯子来,这他娘的玩的是哪一出?难不成这伙人真的是要跟我玩命?
涂霸天见此情景脸色也霎时一变,说:“万春,你这是干啥?”于有根也紧着在一旁说:“万春,你咋胡来上了?快把那玩意儿扔出去!”厅里的土匪头目也都被惊呆了,瞪眼瞅着不知所措。
姜三娃到底也不含糊,虽不能说是身经百战,也是出生入死过来的人。乍见这阵势虽是吃惊非小,可细一想却感觉不对,这家伙难道说就舍得陪我一块死不成?猛然间恍然大悟,这是这小子在试我的胆子。哼!这要是胆小之人必定要被吓得登时就瘫倒在地,可我是谁,能这么容易就被你这小子给唬住吗?想到这儿,姜三娃猛然伸手就把于万春手里那颗手雷抢在了手里,冷笑一声道:“行啊,那今儿咱哥俩就一块把这颗小甜瓜给吃了!”说罢猛地把手雷向桌沿磕去,因为他知道这小日本的的甜瓜手雷,只拉开保险环不磕这么一下是不会引爆的。
直到这时,涂霸天和于有根才回过神来,眼见姜三娃要引爆手雷,大惊失色道:“姜老弟,千万别胡来!”然后再也顾不上说什么,起身就往外跑。其余众人登时也是哗然一片,喊声不好,呼啦就往门外涌。大厅里只剩下姜三娃、于万春、醉的晕头转向趴在桌上的李二嘎和他的叔叔以及王彪。
王彪没喝酒很是清醒,别看他净顾着吃了,刚才发生的事他可一点没拉,都看在眼里。见包括涂霸天在内的众人都往外跑,心里直想笑,心说我大哥那可不是随便胡来的人,他敢磕那手雷,说明那颗手雷指定炸不了,再说除非那小子疯了,要不会陪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死?指定是吓唬人错不了。
那李二嘎的叔叔也瞧见了方才那一幕,他之所以没往外跑,并不是不害怕,而是太过惊奇了。如果把手雷磕向桌沿的不是姜三娃,而是别人,他肯定会扭头就跑,可是如今做这件事的恰恰是姜三娃,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忘了手雷是会爆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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