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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昊霆一个翻身下了床，弯腰拾起散落在床边的衣服便开始穿了起来，整个过程，再也没有看床上仍然赤luo着身体的新婚妻子一眼。
段歆强忍着全身上下好像散架般的酸痛，慢慢地撑起身子，然后再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布满青紫吻痕的身上，这才阻止了春光的外泄。
“霆哥哥，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了？如果是，请你说出来，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段歆不死心地认为，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误会。因为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从前待她那般温柔的大哥哥如今会这样对她。
“没有误会，你的一切都让我讨厌！”回话的时候，殷昊霆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床头的另一端冷漠地看着她。
“没有误会？我的一切……都让你讨厌？”段歆喃喃自语似的，目光一下子失去了焦距，仿佛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了。原本紧握着薄被的双手也无力地垂在两旁，如同受了天大的打击，脸上的血色正在慢慢消失，变得非常苍白。
“既然如此，你那日为何还要答应跟我结婚呢？为什么？”是呀，为什么呢？她真的不明白。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他之所以会答应跟自己结婚，是因为年少时的那个承诺……
“段歆，你颠倒是非的本事还真他妈的不赖！”就站在床边的殷昊霆还是听清楚了她刚才喃喃自语似的质问。只见他抱着臂，眼神轻蔑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就继续装吧，我看着呢。”
这个晚上，无情和羞辱性的话语似乎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段歆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眸，脸上的神色既哀伤又难过，“霆哥哥，你就算再讨厌我，也用不着说如此伤人的话呀……”就在这时，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出了眼眶，滚烫的泪珠不停地往外流泻。
那眼泪，是咸的。
长这么大，她很少哭，真的。即使是小时候的那个胆小怕生又懦弱的自己，也甚少会在人前哭泣。
不过她此刻流泪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心。
她的这里，心窝的地方，好痛。
“请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嘴脸，我告诉你，这一招在我这不管用！”殷昊霆厌恶地皱了皱眉，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霆哥哥，听着恶心！”
听了他的话后，颓坐在床上的段歆别过面，然后慢慢地垂下眸子，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床凌乱不堪的被褥，以及，雪白床单上的那抹刺眼的鲜红，轻声问他，“你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前一刻，她就是在这张大床上交出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不想现在，却是流着泪问他这样的问题。
老天爷还真爱捉弄人……
段歆刚才问的这个问题让殷昊霆想要放声大笑，既笑她的虚伪矫情，也笑她的咎由自取。只是当他瞥见了她满脸泪痕的面容底下却是一片平静之色时，一时间竟笑不出来了。
沉默，奢华的总统套房内即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然而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段歆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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