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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自己误会了。还有，那个娃娃……”说到这里，段歆再次抬头，充满着盈盈泪光的眼眸默默地凝视着他那张曾经令她魂牵梦萦的英俊面庞，没再往下说。
殷昊霆依然皱着眉头，只是那双犹如寒冰般冷漠的眼眸中此时却多了一丝疑惑。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盯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看吧，他果然不记得了。
看到殷昊霆皱着眉一脸茫然以及探究的模样，段歆就更加清楚地知道，这十多年来，原来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而已。
人家早就忘记那个承诺了。或许就连这些年间由殷叔叔和殷阿姨转达给她的那些断断续续的温柔问候，都只是殷叔叔和殷阿姨的一番好意而已，其实与他并无关系。
只有她，才会像个傻瓜一样对别人随口说说的话深信不疑，还自以为是地交付了自己的所有真心。
如今这样难堪的局面，多半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所以她不怪他，也不恨他。只怪她当初太认真了！
只是如此一来，她和他之间除了这冷冰冰的一纸婚书以外便再无其他牵绊了。
这样的婚姻，这样被他厌恶的婚姻，继续维持着也没意思。
“霆哥哥，婚前婚后你送我的东西，我明天会收拾好还你。”十多年了，“霆哥哥”这称呼早就深入了她的骨髓之中，一时间哪能说改就能改得了呢。
就像这残酷的事实一样，她同样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和遗忘。
殷昊霆探究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脸上，没有离开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半响，他问道。这次，换他看不透她了。
“我们离婚吧。”其实她这样说，只为放他自由。
“离婚？”殷昊霆狐疑地望着她，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爹地妈咪那边我自己会跟他们说的，至于叔叔阿姨那边，就拜托……”
“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离婚了？”殷昊霆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在听到她以毫不在乎的口吻提出离婚要求时会这样烦躁。
可能是因为这与他想象中“离婚”的情况不一样，他讨厌她这种淡然的态度，讨厌这种不能掌控全局的感觉！这与他当初的设想严重不符！
“霆哥哥，你为什么不答应？”段歆非常讶异于他的回答，她以为他会欣然答应的，因为他是如此地厌恶她……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反问，冷冷的目光之中似乎还透着些不悦的味道。
段歆愣住了。竟然还问她为什么？因为他讨厌自己呀！这原因不是再清楚明白不过了吗？
段歆单纯混沌的小脑袋几乎被他的问题弄得转不过弯来。不过她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尽管这个答案让她伤心。“因为你不喜欢我。而且，你刚才不还说讨厌我的一切吗？”
既然不喜欢她，那么离婚了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这样的话，离婚之后，他就可以与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结婚，不必天天对着如此讨他厌的自己。
而她，也可以离开这块伤心地，回巴黎去，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殷昊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冷冷地注视了她好一阵，这才语带讥讽地慢慢开口，“我讨厌你也可以跟你结婚，那么，你觉得我有必要因为讨厌你而跟你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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