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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永伦到警局的时候只看到乌泱泱的到处都是人,嘈杂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我想见你们陈警司或者是许警司。”岑永伦拦住了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警察。
“哦,原来是中兴的伦哥,”老虎一眼就认出了他,“伦哥是来爆料的还是来自首的?”
“喂,这位警官你最好小心你的言辞,否则我的当事人有权利告你诽谤的。”岑永伦身边的律师立即出言警告。
“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呢?”老虎即刻笑容满面,“不过我们头儿现在都很忙,如果你想见的话就等着吧。”说着不等他反应就转身离去,刚转过身去就即刻翻了下白眼以示对他的不屑。
“哎,你说什么?”岑永伦的手下有点气愤想要叫住他,被岑永伦抬手制止了。
“我们就坐着这里等。”
今晚警局里每一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单是那十八个偷渡来港的女人就有的忙了,陈得喜拿了严飞雨的资料走进了审讯室,她有意跟包国威拿了这个女人的档案想要亲自审理,不过她给自己的解释是—从她和岑永伦密切的关系上,也许能找到更多岑永伦的破绽和弱点。
她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面色有点苍白,清瘦的身子因为抽泣而不停地颤抖,清秀的面容,哭肿的双眼透露出无限的娇弱。确实是个想让人去怜惜的女子,看她和岑永伦之间的关系实属不同,又为什么会在宋坤的场子里‘出卖’自己呢?
“姓名?”陈得喜开始询问。
“严飞雨。”女子一边抽泣一边回答。
“哪里人?”
“江门。”
“什么时候来香港的?就是说你偷渡到达的日期。”
“一个多月前。”
“具体日期。”
“恩,应该是六月二十五号。”严飞雨努力地回忆着。
“谁负责在码头接你们?”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让我们叫他波哥。”
“事前你知不知道偷渡来这里做什么?”
严飞雨很明显犹豫了一下,接着小声说,“知道。”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陈得喜的意料,原本她以为对方会说,事先并不知情,来到之后是出于被迫才从事这种职业的,她不能理解什么原因会让这些女人放弃所有甚至尊严。
“那到了之后你们都住在哪里?”陈得喜收回思绪继续询问。
“这期间我们换过四个住处,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每次都让我们呆在货车箱里,到了之后才放我们下来,但是每次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都有四十分钟以上。住的地方都是一些很旧的楼,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住,但是我一直没有见到过别人。”
“白天也没有见到有任何其他人?”陈得喜不太相信她的话,要知道现在人口密度这么高,在偏僻老旧的地方,只要有住房就一定有人。
“我的意思不是说那里没有其他人,有时候早上收工回来,我睡不着能听到楼道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有时候还能听到铃声。但是他们不让我们出去,吃喝用的都有人买回来,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带我们出去开工。”
“铃声?是哪一种铃声?”
“我也不知道,像放学的铃声。”
“那这段时间也是你说的那个波哥照顾你们吗?”
“不是,我只有在到这的那天晚上见过他,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那这一个多月来是什么人看着你们?”
“一共有三个人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一个叫黑仔,一个阿发,还有一个翔哥。”
“知道全名吗?”
“不知道,没人问,他们也没说过。”严飞雨努力地回忆了一下。
“之间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拿起一张宋坤的照片放在她面前。
“恩,见过。”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他?”
“在帝豪夜总会里见过他,不过不认识,也没和他说过话。”严飞雨隐瞒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陈得喜收回照片,“你确定他从没跟你们说过任何话?”
“没有,起码没有跟我说过,其他人我不清楚。”
“知不知道谁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让我们问,只要收到钱我们也就不问了。”看到陈得喜没有怀疑,严飞雨暗中松了口气。
“这个人你认识吗?”陈得喜暗暗的观察她在看到岑永伦照片时的反应。
“认…认识。”果然严飞雨的声音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
严飞雨看着陈得喜的目光突然放逐到远方,眼神放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脸上带着那种缅怀伤痛的甜蜜。
宋坤审讯室里,许子明问了许多问题,除了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之外,宋坤很不配合,一定要律师在场才肯回答,而且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许sir”伟杰走了进来,“宋坤的律师到了。”
“让他进来。”
“宋坤,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许子明尽量用温和的口吻说。
“乐意合作。”宋坤摊开双臂做了个顺从的动作。
“宋坤,现在我们已经全部证实,今晚帝豪夜总会里所有的小姐都是偷渡来港的,一共十八人,你有什么解释?”
“解释?为什么要我解释?”
“那些小姐全部都在你的场子里接客,而且这段时间你天天晚上都在帝豪出现应酬那些大客。”
“是,你说的没错,这些天我是天天在帝豪出现,不过我声明:场子不是我的,我去那里是因为朋友介绍说来了几个不错的小姐,大家都是去寻开心的,我怎么知道那些小姐都没有身份,我以为那个场子是拿正牌做生意的。难不成许sir叫‘鸡’之前都先查看身份证?”宋坤义正言辞。
“那不是你的场子?之前我们查过了帝豪的持牌人就是你—宋坤。”
“许sir,你们情报科的资料太不准了,帝豪已经被我卖了,我现在只是那里的客人而已。”
许子明皱了下眉头,转头对伟杰使了个眼色,两人先后出去了。
“马上去查。”许子明一走出审讯室就厉声对伟杰说。
“yes,sir。”
严飞雨审讯室
“我和永伦认识有三十年了。”
“那你对他的事情应该很清楚了?”
“不,不清楚,我脑子里只有他当年在江门时候的样子,之后他来了香港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你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就是今晚在帝豪夜总会门口,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你是说从岑永伦来了香港到今晚你们见面之前,之前你们没有过任何形式的联系。”陈得喜再次确认。
“恩。”严飞雨显然有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那这十年来岑永伦从来没跟你联系过吗?”
严飞雨摇了摇头,“他走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老家,也许他找过我,只是我不知道。”
“那他没来香港之前在内地是做什么的?”
“madam,他的以前和这件事也有关吗?我可不可以不说。”严飞雨有点抗拒告诉面前这个陌生人一切。
陈得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她是有权利不说的。
“许sir,查过了,今天早上宋坤刚刚去律师楼办了帝豪的过户手续。”伟杰拿着最近的资料递给了许子明。
“恩,”许子明翻了一下,“帝豪的新老板叫吴远,伟杰立即去把这个吴远找出来。”
“yes,sir。”
“madam,我不想这样的,其实最初他们说会给我们办香港身份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所以让我们暂时躲避一下。”严飞雨央求的眼神看着陈得喜。
“是谁告诉你的?”
“是黑仔,他也从我们每个星期的薪水里扣了百分之四十说是给我们办身份的,如果我们知道要一直黑在这里,我们当初是不会答应来的。”
“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们十八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有向政府递交任何合法身份的申请,也就是说你们被骗了。”陈得喜真的有点同情面前这个女人。
“不会的,不可能啊,钱我都已经给了。”
陈得喜不知道作何回答。
“madam,那我怎么办?你们是不是会抓我去坐牢啊,我之前不知道的,我是被人骗的,madam你帮帮我,我不要坐牢。”严飞雨声泪俱下。
“你冷静点,虽然你们触犯了法律,但是也是受害者,按照现在的法律你们全部人都会被遣返回去,而且至少一年之内不可以再来香港。”
“遣返?我不要遣返,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永伦,我不走,我不走。”
陈得喜走出审讯室,心情很复杂,像宋坤这种人渣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一定要告他入罪,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害。
她看到许子明靠着墙站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里,“宋坤认罪了吗?”陈得喜走过去问。
许子明没说话,只是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陈得喜。
“又被他给逃了,真是个老狐狸。”陈得喜终于明白许子明的失落来自于哪里了。
这下帝豪的事情又跟宋坤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有派人去找这个吴远吗?如果能找到他,说服他做我们警方的污点证人,还有一线生机。”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相信人已经跑了,尽人事吧。”许子明叹了口气说。
陈得喜从审讯室的走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岑永伦,她猜到了他一定会来的。不过她没有走过去,而是走到卫兰身边跟她交代着一些事情。岑永伦自动的走了过来,“madam,又见面了。”
“这么得闲?有何贵干?”陈得喜明知故问。
“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岑永伦先生来担保严飞雨女士的。”旁边的律师回答了陈得喜的问话。
“对不起,因为严飞雨没有身份所以不可以保释,等我们办完一切手续之后会把她们遣返回内陆。”
“不行,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保释她。”岑永伦怒吼。
“岑先生,这里是警局请你冷静一点,还有别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对不起,自便吧。”陈得喜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岑永伦收敛了一下火气,“我想见见她。”
“对不起,你不能见。但是律师可以。”
“放心吧,岑先生,我知道怎么做。”律师给了岑永伦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麻烦了,林律师。”
“卫兰带林律师去见严飞雨。”陈得喜叫了下卫兰。
“yes,madam。”
卫兰带着律师向审讯室走去,留下两人相对无言的看着,跟着还是陈得喜率先迈步从他身畔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