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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的不幸,令冼显鹤再也无心在村里居住。他把冼光照不卑不亢的眼神,当做是蔑视他;而冼显牛的不言不语,则又认为是对他不屑一顾;冼显马更冤,嘴里常常叽叽呱呱竟说是对他周围唱。但其却美言:李可儿留下的电脑铺,虽说让她的亲弟弟李德昌管理,可他也得去监督监督。至于,他的这个瘸子模样,也不怕以前的同事和学生看到了。因为这里有孰轻孰重之说。
第一个力劝他不要上贵港的是冼光照。理由是家里的空气清新,山青水秀,特别是夜间相当的宁静,是养生的世外桃园。
冼显鹤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他更知道冼光照的目的在于华南和华贞的学习。不过,他没有道破。反而振振有词:长寿在于自身的机能。
冼显马则从四季新鲜瓜果和无农药的大米入手来逗留他。说起这些新鲜瓜果和无农药大米,真是令冼显鹤犹豫。在贵港许多时候也能吃上新鲜无害的食物,但不会是天天日日餐餐。就算家在农村,一上一落的,远比不上洗净了锅才去摘菜那样爽。
冼显牛却是极力主张他上贵港的。他知道冼显鹤的好胜心强,最重要的一点,他理解什么叫孟母三迁。华月倒无所谓,华北则不成。这天跟着冼显马去耙田,明天缠着他去耦田摘花,再不就伙同一大帮孝到大村粪菜塘摸石螺捉虾,常常是一身泥水一脚屎,肮脏邋塌。这对于望孙成龙的冼显鹤来说,他怎能容忍得了呢!
这些都是家长们的想法。至于孝,尤其是华北,他最不乐意上贵港。不是贵港不好,而贵港比不上他在家那么自在。就说夏天要游泳,有华南这个大哥哥一吆喝,华中华东华西,有时华月华贞华娘也参与,就一大帮子冲到家门前的杏里了。高兴时一直游上到中湾,情绪低落时,摊手伸脚浮于水面,任由河水冲到狗王园。若在贵港,去游泳池或去郁江,车多人多路途远,再说又不安全。再是,家里河岸边的竹木多,鸟儿成群结队,白天捅鸟窝抓鸟蛋,到了晚上就竹林里打鸟儿。如在贵港,那里有这个可能么?还有象捉黄蜂,烧蜂巢等等。还有最令华北开心的是看华中家的猪,咚咚的跳进河里洗澡。看它们后脚还没有做好准备就滑进河里那个笨拙样;看它们学不成孙悟空筋斗云跳进河中的那种份熊,往往笑得泪水都走出来。其实这些,还不是他不想去贵港的真定原因。他不想象一只金丝雀般关在鸟笼里读书,没了自由不说,还特烦人。其二,家姐华月读书聪明,常是爷爷的掌上明珠,他大头狗不入荒(草)一个,每每是爷爷戒尺下的囚徒。
除华北之外,华南和华中他们也死缠着冼显鹤,请求他不要上贵港。华南发誓说以后尽量不向他提出一些稀里古怪的问题,华中也说乖乖地完成家庭作业,还有华东也说他以后保证听他的话,勤劳动。冼显鹤对这些无动于衷,说他会想着他们的。
如何才留住五一叔爷呢?
华南以五一叔爷还没有和他们说宇宙发难。
华贞以她还没有写好童话要挟。
华中以穿越来作说辞。
华西以人情世故来问答。
华娘则是爹声爹气的缠他再说聊斋。
华东怪怪的,说了好多遍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他还要冼显鹤说。
冼显鹤望着这一群孩子,眼睛湿润起来。他们不但是自己的侄孙,也是自己的学生啊!但他去意已决,在花些时间回答完他们的问题之后,说若是想着五一叔爷,可于假期或有空余时间时,可上贵港探望他。
事已至此,各家长合办两桌酒席为冼显鹤一家饯行。席间,冼显鹤喝得酩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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