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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苑里,华东只和华贞要好一点。不是他和华贞玩过小家家,而是他欺负得过华贞。
华贞比华东大一岁,个子比华东高半个头,读书也比华东高一级,理应华东是她的裙下臣才对,现在反倒调了过来,真有点匪夷所思。
但,仔细想来并不是一物降一物,而是华东够横。华东的眼睛是小,小并不代表无作为;他的眼睛狠起来,会发出一道道凶光,似乎能把干禾杆点燃。他狠起来的脸色,也僵硬过铁板,使人发慌。他狠起来的四肢会突突的暴长,眼见一场血腥风雨即将来临。华中和华西比他高大有力,正象猫和狗争雄,任你猫如何的张牙舞爪,狗的嘴巴开得天那么大,一口咬下去,猫的骨头只能是嘁嘁响,那怕你华东那点小伎俩。华娘是怕他,可华娘会笑会疯,又常常黏在华西和华中的身边,有了天然的保护伞。她华贞天生文静,遇事往往退避三舍,成就了华东的凶蛮。当然,华东的父亲是村长,这一方的父母官的权威也自然而然渗到华贞的灵魂里。
华贞肯与华东要好,还在于她读书聪明。尽管她表面不说,但她喜欢别人崇拜她,或者在这方面有求于她。华东恰恰从这缺口撞了进来,她的那点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每次在会客大厅做家庭作业,华东总是靠在她身边。有时有模有样的写写画画,有时向她问这问那,有时什么也不做,只管呆呆的如木偶般的坐。
华贞也不时地问他做作业了没有?
他不答,问多了,他把作业本推到华贞面前。
他想做的时候,会在华贞的指导下完成作业,不想做的时候,就默不出声。往往这时候,华贞知道华东想求她代劳。
在华贞看来,能帮助同堂兄弟证明她有能力,同时也可以巩固自己的学习知识,再是华东的字体,她能模仿得来。
有了第一次,而且第一次家长和老师都没有发觉,第二次嘛,那就如吃糖水,牙缝也不会塞。
华中看到这情况曾警告华东,如再不自己动手作业,就告诉爸爸和妈妈,或爷爷和奶奶。华东听了把眼睛望上天,睬也不睬。华中再说时,他就说,华娘这天和谁去了那里,那天又和谁去这里。华中的软肋被捅个正着,奄奄不作声。
华贞也生怕被告密,推辞了几回,但抵不转东的眼神和手脚的狠劲。再是,告密的事重来就没有发生过。
这天,华东又是老调重弹,把作业本一推,就在一旁手支下巴,好象这家庭作业与他无关一般。华贞也不言语,做完自己的做业,顺手沙沙地几下就把华东的家庭作业代劳了。
华贞的模仿能力可以以假乱真,可华东的老师知道华东几斤几两。一次两次蒙混得过去,多了自然就露馅。课堂作业倒还说得过去,可到了期中考试,一些平时家庭作业做得好好的,他华东竟做不出来。老师犯起了嘀咕,认真检阅起华东的家庭作业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让老师傻了眼。因华东作业笔迹似是非是,笔锋的流畅与迟疑竟有天壤之别。流畅的对答如流,迟疑的错漏百出。
冼光普在村委办公室正看着文件,忽然校长打电话请他到学校一趟。冼光普以为又是华中和华东与别的同学打架了,放下文件急急地就去。
校长的脸色很是平静,而且嘴巴是几次张开又合回。今天的冼光普不是以往的冼光普,他是一村之长,学校里许多事情得他来办,言语上得斟酌,别令他下不了台。
从校长的表情,冼光普知道不是华中和华东犯了什么校规,他悬着那份心放了下来。他给校长递了一支烟,自己也慢慢地抽了起来。
校长吸了几口烟之后把华东的家庭作业本呈到冼光普的面前。冼光普看了几眼家庭作业本,作业本里不但有刘珍妮的签名,也有他的签名。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校长,意思这里面有什么纰漏不成?
校长看了一眼冼光普,尽量压低声音说出原委。冼光普仔细辩认,才知华东这小仔作弊,心都实了。但他咬紧牙关,抑制自己的情绪,免得失控。
校长点到即止,然后抟向别的内容。
啪!
华东的屁股着了冼光普重重的一记,这是冼光普回到家里的时候。
“妈……奶奶……”
华东高声叫冤。
华东的叫声不但引来了刘珍妮和牛三七,华中、华西和华贞一帮小鬼,还有杨小仙和马三八也过来了。
刘珍妮知道了真相,也气不打一处来。她不但不阻止,还把华东拉到自己面前,举手就朝华东的屁股上狠狠地揍。
华东是受苦了,但他罪有应得。可来看热闹的华贞,那知她的屁股也遭到了杨小仙的攻击,而且那声音比华东的还大。
马三八看不过眼,把华贞揽到怀里,并把一切不平的气源逼向牛三七。
牛三七使劲地跺了几下脚,然后把华东拉到自己身边,举手打向自己的脸。
这情势来得太突然,杨小仙是目瞪口呆,马三八则皱起了眉,冼光普和刘珍妮愣了一阵后,急忙上前拽住母亲的手。
这一晚,刘珍妮的轻泣成了南苑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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