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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路完工,刘珍妮弄了红烧鲤鱼、清蒸排骨等几道菜庆祝。当然,这酒是少不了的。
冼显马和冼显鹤他们都在贵港,南苑的男人除冼光普父子只有冼光照在,有酒饮,就是不请也会自到。他把这次去兴业县帮人看风水得来的两瓶上好茅台酒,拎了过来与冼光普父子他们分享。因兄弟间常常聚在一起饮酒,不是你拎,就是我拎,早习以为常,客套话不多说。刘珍妮一见,摆凳摆碗迎了上去。
冼光照挟技在身,儿女前景光明,无忧无虑,奔五十的人了,红润光亮似四十不到。冼光照还有一个亮点,由于职业的原故,常年手不拈农活,衣衫整洁,谈吐举止间自然流露着一派大师风范。
冼光普亲自为冼光照斟酒。这茅台酒溢发出的香味,果是彻人腩腑不同凡响。刘珍妮半杯就醉的人,闻了喉咙骨也滑上滑下。牛三七不饮酒,闻了眼睛也泛着贪婪的光。
叔侄兄弟当当的碰杯声在南苑频频响起,劝菜声更是此起彼伏。面前的钟湾、高平地岭,就连刚屹立的老人路,无不洗耳恭听。
几杯酒下肚,语气中绝不拖泥带水。冼光照评价了冼光普一家这次行动的功德,畅说着南苑美好的前景。
礼尚往来,冼光普这在村民中久久抬不起头的过时村长,他是懂得的。他也说冼光照常年在外为人看风水,是一种积德的行为,难怪儿女显贵,说不定有一天得道升仙也未必可知。
冼光照当然是谦虚了一番,但他的面上显得是踌躇满志的。他透露,前不久已和国师有了接触。过些时候,国师邀他一起游历呢。这秘密声言,可听,不可宣扬。
冼光普拍着胸脯应允。说我们是兄弟,有损兄弟名声的事他不干。
冼光普为冼光照添酒。问他前段时间在兴业为人看风水有什么传奇。
冼光照慢慢地饮了一口酒,说那可是一个难劈的木根。福主的乡村很大,人烟又稠密,在村中央推平了一块约一亩的地基请他立向和择日建房。
他实地看了一下,周边,不管是东南西北全有民房。人是一回事,鸡鸭猪牛不计其数。若功夫不到家,或者九宫中有一宫不利,造作起来那都是有损的。
他艺高胆大,在对福主近年来有无造葬方面的事情,宅基的背景,作过一通调查之后把这活接了下来。
开墙壕,下砖种,所用的日子全是四柱为主,天星为辅,百且他亲到现场。当地的群众,特别是村里村外的地师,前来观摩取经的络绎不绝。
冼光普静静地听着,心想在村中央能有一亩地的面积建房,一定是手臂硬的主,或者其中有鲜有外人知的内容。不过,他没有表示出来。
这晚,他们仨叔侄兄弟饮到深夜才散。
冼光普筑老人路的材料预算有些偏大。水泥砖、沙和石灰膏剩好多。这天,他望着这些剩余的材料皱眉。
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刘珍妮问他是不是筑老人路给累的。他说不是。刘珍妮不再问,但她却说墨砚岭头尾经上塘垌到新鲜大塘这段路下雨天泥泞没脚板,行走不方便。洗光普一拍脑门,说刘珍妮为什么早说。刘珍妮嘻的笑一声自顾睡了。
第二天,冼光普一家把精力投到新的路段。而冼光照也是在这天又出门去了。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大雪过后冬至就来了。冬至这晚夜特别长,长得冼光普醒了一回又一回。后来他实在是睡不着了,加上尿又急,就起来方便方便。正好这时起风,冻得他全身掸了几掸。
刘珍妮被冼光普连人掀被弄进被窝的冷风搞醒,说憋到天亮会死么?那知她死字刚消散,放在梳妆台的手机突然狂噪起来。吓了一大跳的他们,同时爬将起来冲向梳妆台。这时间在告诉他们,若非事急,否则不会……
电话是杨小仙打来的。声音不但哭丧,而且焦急。刘珍妮和冼光普面面相觑,均颤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杨小仙只是哭。刘珍妮追问多了,才断断续续的一边哭一边嗦鼻涕的说冼光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