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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车驾早已在落湘苑门前等候,连曦梳洗完毕,带着包裹出了门。
她原本想去看看若梅,可问了柳湘才知道,昨天下午她们已经启程了,虽然有些惋惜,也只好作罢。
为了尽快赶去咸阳,马车一路颠簸,这让她想起当初被绑到落湘苑的情景,有几分相似?忽然有种被命运嘲弄的感觉,只感慨世事变迁。
她低下头,不自觉拿出包裹中的玉箫,仔细抚了抚,又像生怕它被颠簸得碎了,又收回去。
望向窗外,绿树茵茵,他,会否也见得这般景致?他又在哪呢?
此时,赵庭别院府邸前,季礼郁郁然站在门前,他身边的赵庭对车夫不耐烦“动作利落点,换一匹精壮的马来。”
“你又何必这般着急?”季礼悠悠然。
“这些日子在外太久,宫中事务难免疏忽,加上皇上也多次催促,再耽搁恐怕不好啊。”他捋顺胡须,动作也慢下来。
季礼无奈摇摇头,看了眼院落,似乎在想什么。
直到启程,他依旧不舍,一旁的赵庭笑了笑“还在惦记那个姑娘?”
季礼心中一凛,面上却相当舒缓“你都知道了?”
“呵呵,那姑娘是长得美,想她也是人之常情吗,要是我也年轻个二十岁,自然也会惦记。”他没有表明自己如何得知,匆匆敷衍过去。
季礼没再接话,揣着疑惑沉默起来。
为了快点回咸阳,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打听熟路的车夫走了乡路。
几日劳顿下来,他们终于到了都城。连曦也因抄近路,几乎相同的时刻赶到。他们二人的车驾几乎同一时间抵达,可惜两驾车一前一后,错了过去。
咫尺之隔,却不相见。
际遇有时便是如此,仿佛命运的捉弄,到头来终于归咎现世冷酷,苍天无眼。
经过几道弯,连曦的车驾驶进皇宫大门前。门口管事的太监见到来人,脖子抬得老高,鄙夷的驱赶他们。谁知连曦一拿出圣旨,他就缩起脖子,忙不迭鞍前马后张罗起来。
宫里的人都是如此势力吗?连曦见到这个太监,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席卷而来,她突然感到眼前富丽堂皇的宫殿像个黑洞,以吸食人们的欲望为生。
好奇,恐惧,兴奋,失落种种情绪像一阵阵龙卷风,搅乱她的心绪。
下了马车,一路上一个资历颇深的宫女带着她往殿里走。因为她手持圣旨,待遇自是不同,就连接见她的宫女都以为她大有来头,说话客客气气。
宫女把她带到一处偏院,把圣旨传给位份更高的内宫太监。
“你先在这等着吧。”
连曦点点头,找了圆凳坐下。
等了不知多久,迟迟也无人来过问,她心里焦急,却不敢随意走动,生怕迷了路。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当,刚刚的太监传话过来“皇上忙于政事,恐怕不能见你了,怡夫人命你先在流光院待命。”
跪在地上的连曦忙问道“公公,流光院的路我不认识,您能带我去吗?”
太监瞥一眼地上的人,不屑道“一会自有宫女带你去,你就在这等着吧。”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走了。
连曦起身,有些不知所谓。
这个皇上先是突然下旨召我进宫,现在又说有事不能召见,真是奇怪。可她转念一想,皇上毕竟是皇上,说的话谁敢不听,若是有人质疑那他准是不想活了。
虽然疑惑不解,但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命她去流光院的不是皇帝,而是“怡夫人”。看来皇宫的规矩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懂的,还要小心谨慎才行。
这天她进宫除了皇帝,也记住了这个叫“怡夫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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