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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从侧门进入,连曦没能看清整个宫殿的全面貌,直到她被宫女带到一处必经的高台处,才窥得一隅真容。
只见远处一座蜿蜒拱形桥横跨南北,如蛟龙过江,气势雄伟。桥体隐隐见得绿碧玉石,揉和木黄色,二者融为一体,与天空的湛蓝相得益彰。
与巨大的拱形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一座座鳞次栉比的高台楼宇。楼房足有五六层那么高,屋顶铺有琉璃砖瓦,统一的制式肃穆非常。无数红漆梁柱挺立高耸,回廊绵长笔直,栏板上描绘绚丽彩画,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楼台下方筑有玉石砌成的阶梯,平滑整齐,仿佛一面镜子,把宫殿映照得更加挺拔。
这显然是一处密集的宫殿群落,低矮的建筑完全被掩埋,只剩高耸入云的楼台。尽管土地有限,建造者还是成功将或高或低的建筑穿插起来,结构巧妙自不必说,如果说有缺憾,那么唯一便是拥挤。
连曦看见这一切,半天沉浸在震撼中不可自拔。她完全被这股气势慑服了,整个人好像也湮没在楼宇中,迷失了自我。
以前听说过皇帝的宫殿富丽堂皇,可没想到如今亲眼见了,却比想象的还要金碧辉煌。
她沉浸在奇异中,只有双腿机械的跟着前面的人,心却早已不知飞向何方。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她终于被带到流光院。
流光院是新设立的机构,被乐府管辖。名字由来据说是皇帝一日夜观歌舞,感慨舞姬身姿曼妙,轻盈霓裳如流光曳影,故而得名“流光”。
进入院围,宫女直接带她来到一扇房门前,房门大开,里面坐着一个浓妆艳抹,风情万种的女人。
她一边品茶,一边开口,眉眼始终慵懒的低垂着,根本不在乎来人。
“这就是新增的侍女?”
宫女躬身作礼“是,大人。”
她放下茶碗,拂了拂衣袖“你下去吧。”
宫女欠身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了,留下连曦一人躬身施礼,这还是刚刚从宫女那学来的。
“秋娘,带她到里面转转,熟悉熟悉规矩。”
一个中年女人出来,将连曦带走。她带她绕过房屋,来到一处匾额前,上书“流光院”。
“这就是你以后作息的地方。”她指了指眼前不大的房屋。
“你不是宫中甄选的宫女,平时只管对舞蹈乐曲的编排表演,其他时候就是伺候伺候院里的大人,做髻管理舞服什么的。”
她一边说一边也没停下脚步,她把她带进屋里,“昨天也来了一批侍女,你还真是赶巧”边说她边把里面一间房门打开,宽敞的房间容纳了七八十个宫女模样的人,她们正忙着做事。
“大家先停一停。”
听到命令,所有人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纷纷看向来人。
有时真要感叹命运的巧合,它把世界变得那么小,好像永远跳不出的一个圈,越是想逃越逃不掉。
此刻,李素儿就是这个圈,她也在她们其中,见到宋连曦,先是大吃一惊,遂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盯着她,一副不甘心的嘴脸。
顾若梅看见连曦来了,脸上笑容像开了花,先是本能的想叫她,又收回去,规规矩矩站立不动。
因为人太多,连曦没有发现她们,面对一排排将来和自己共事的人,她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遗憾。
高兴的是她接到圣旨进了宫,遗憾的是没想到进宫以后非但没被召见,反而要从最底层的下人做起。如此艰难的境遇,何时才能出头?
“这是新来给李大人做事的,你们都认识认识。”秋娘比划着介绍,她知道连曦是怡夫人打点的,自然要多担待些。
“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她晚来了一天,许多事情不清楚,你们多教教她。”
“好大的排场,连李大人贴身的秋娘都替她说话。”旁边一个女人啧啧称奇,小声嘀咕。
李素儿听见这话,更恨得牙痒痒,不知她是撞上什么大运了,处处都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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