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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情话风雨双剑杀,谋面再握四指寒。
十月南国红尘事,再见之末是厚颜。
在咖啡店上班的那天,胸膛里好像塞了一团乱麻,不但“消化”不掉,而且还在“翻江倒海”,自作主张地到药店买了一瓶补中益气丸吃,一天吃两三盖子,感觉也好不到哪去。我知道这是心病,吃点药或许是些治疗的寄托吧。“东北人家”的老板通知我去上班,我婉言谢绝了。
珠海的深秋之夜仍然是热风阵阵,宿舍里热的让人难以入睡,早晨又起不来,在些纷乱的梦里纠结、漂泊着,像一枚破烂的枯叶,找不到原来的根。
第三天早晨(9月30号)8:02分,阳光已经从窗户里倾泄进来,放在枕边的手机刚自动开机就唱起了“中状元”,见是阿珍单位的,我起身到阳台接电话。她问我还好吧,我说我在吃药,她停顿了片刻又问我上班的情况,我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之后向她重申:不该伤害一颗真诚的心。她再次说了那句“最毒妇人心”并问我恨不恨她,我直言不恨,只是永远忘不了她。她告诉我这已是第5个人对她说这句话了,还有人说她不适合恋爱和家庭,她说那些话是想让我明白以后在谈恋爱时能知道女孩子在想什么,能明白女人……
阿珍说,我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的人。我说那天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说说话,多待一些时间。她插话让我不要说了,她听到也很“伤心”……
“阿珍,来珠海之前有最坏的打算,那怕扫马路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阿珍认为这是男人的甜言蜜语!我重复了“不该伤害一个真诚的心”之后祝福了她幸福、平安,才挂了电话。又是51分钟。
福建的同事小燕问我怎么会来到珠海呢?那天送我的那个女孩子是谁?是你女朋友吗?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回答,也不想掩盖什么,只是把这个特殊的故事说给她听。她听后反问我:“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好骗!你就不怕人家告诉你的是假地址呀什么的!……”
我哑口无言。
次日,李小姐跟我谈工作之事,顺便谈起了她和老张。她喜欢老张的时候老张有老婆,也就是经常来店里吃饭,衣着朴素,头发灰白的那个女人,反正感情这事儿嘛,谁也讲不清,也不想谈那么多……
面对年轻漂亮的她,不惑之年的老张,略显苍老的老张前妻,我和阿珍,还有……。一个挂在嘴上,随处可见的爱字不好说也不好写,更不好读与理解。
下午就餐时,他人其乐融融,来来去去,我依然是一个人坐在深绿色的餐桌前,我拥有什么呢?一天天走过日子,奔驰在理想的轨迹上,真的好累,哪里可曾是我的驿站?
又从皮带上取出手机,给阿珍发了条短信:阿珍,你还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的想你,也许是缘分的错觉,或者第一份感动。15:47
吃过饭,我又“中状元“了。
从前厅走到厨房去接电话。相互问好之后,我说跟她说话好像又回到以前聊天时的那种感觉,她笑了。然后又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在想我,她说她在反省!反省自己的双重性格,我清晰地听到阿珍身旁的阿燕大声说:“没心、没肝、没肺的!”我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违心地牵强着我们之间。
“我十号休假,我想来看你。”我说出我这几天想好的话。
“不会是来杀我的吧。”她有些“惧怕”的口气笑着说。
我“生气”阿珍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她又赶紧补充是开玩笑的,我接连说了几个“不会的,不可能的。”
下班洗过澡,仍然在湿热的宿舍里写完一篇日记。
合上笔记本,放进塑料袋里,然后挂在床头,看了看外面透进来的灯光,有一种力量驱使我想去看海,这些力量需要一种宽阔。
走,去看海。
我只知道这里离海近,但是还从来没去过。记得在8月份的时候曾对阿珍说过,想让阿珍带我去看海,阿珍开玩笑要导游费,而今也仅仅是一句话了。
在请教了同事后,我凭直觉独自去看海。走过金黄的城市夜晚,来到青黑的海边。
海边是一群一对的身影,也有一个人坐在海边,有喜有忧,嵌在夜色里,背景是广阔的海和想象的空间,点点灯火,就是澳门了,零星的灯光,就是海的远方了。
海浪撞击石崖,我听着波涛般的往事,任凭海风吹拂,尽量让它吹入身体,最好吹过胸腔,湿润干裂并带去丝丝隐痛,让一个人,融入海天。
我看着海,海望不到边。
8号夜里我落枕了,连眉宇间和鼻子根部也由于疼痛而出现了好几道清晰的盂,我感觉有什么事情要降临在当天。9号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老板悄声对我说:“下班去一下阿丽(收银)那里。”
见到阿丽,她无奈地说:“老板让我给你结工资,人让我给惹了!”
我简直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但又不得不接受,生意渐淡,我的工作表现也不好,一切都很自然,一切又是一个顺序。
第二天,在烈日下走过珠海拱北的数个角落才应聘到一家饭店的楼面部长,我还没有从咖啡店的宿舍里搬走,但我明白也不是长久之计。
在人才市场得到饭店的通知,让我12号上班。我想在上班之前看一回阿珍,一路上,珍的电话被我拨打了无数次,一直关机。我执着地又拨打阿丽的电话,可她的电话无法接通。昨晚,阿珍给我说过她已经辞职不做了,为了能联系上阿珍,我又把电话打到单位,是阿丽接的,她的手机在公交车上丢了,正郁闷着呢。
阿丽告诉我,珍在她们住的地方。我从“珠海电台”站穿过马路,一口气来到阿珍的住处。防盗门是关着的,敲了几下,阿珍的一位邻居帮我开了门。
阿珍的门也关着,轻叩两下门,再叫声阿珍,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阿燕听见是我,就让我等一会儿才开了门。
她们正在休息,见我来了,阿珍起身抱了个枕头坐着,我刚走到阿珍的面前,她示意阿燕把那个笔记本还给我,好像以为我忘记带了,或者,根本不想领我的情。我坦诚地说是送给她的,她低了下头,将枕头抱紧了些,阿燕看了看阿珍,叹了口气,说了声“困”就躺下了,阿珍隔着被子挠了两下阿燕的肚子,阿燕笑个不停,阿珍勉强地笑了笑。
阿珍比28号显得平和了一点。我想和她下去走走,顺便吃顿饭再说说话,她没说什么也没表示拒绝,为了打破僵局,我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说自己的工作和打算,她说她12号会来饭店吃饭并看我的,大不了一百多块钱嘛,又不是消费不起。
笔直地坐到下午2点了,这是我永远的耐心。我将目光从一边移到床上,阿燕仰面躺着,似睡非睡,阿珍还是那样坐着,俨然一幅挂画。我在窗前站了片刻又坐回床边,厚着脸皮重复了一次我的邀请,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下床让我暂时回避一下。我有些高兴地出去了,面对门等了有两三分钟吧,她开了门,换上了一件半截袖的浅绿上衣,脚下穿了双较小的拖鞋,脚后跟显得比脚还长些,可阿珍走得还是那么的稳当。
“阿珍,外面阳光强烈,我刚才在窗户上看到了。”我站在她面前关切地说。
她淡淡地说没关系,径直往外走,我合着她的步子和她一块儿下楼,她先开口了:“说嘛。”我停顿了下说:“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她没出声也没表示什么,然后又说:“就这些呀,说嘛。”我也没有说什么。
一块儿下了楼,两个人都走得慢,依旧是过了桥,走下那段坡。阳光炽热,我们左拐往北走了十几步,我建议找个荫凉的地方坐会儿,阿珍有些不想往远处走的意思,就转身指着南面我曾流过泪的“珠海电台”站,在那里坐一会儿。阿珍的淡然中存在着一种无奈和一丝不奈烦,我依然同意了她,和她来到五六十步远的站台。我坐了,她也坐在我的旁边,坐得像是朋友,或者似曾相识。
“说嘛。”她又是那句。
我乘机看着她的脸把一句心里话直白:“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把身子往前晃了下,似笑非笑地说:“你能不能说说别的呀!”
我哽咽了,许多话被这种神情给压抑了,勉强说了句:“你今天能同意并能和我一块下来走走,我很开心。”
“就这样容易满足?”她又看着马路对面说。
“够了。”我在自己的脑海里大喊……
这两句话无论怎么样的结果,不论它随风而逝,或者从阿珍一个耳朵里进,另外一个耳朵出去,便无从管了,我想我是可以说也可以问的,我来了,我也把心里话说了。
该说的说了,我再也没说什么,旁边等车的人都上了车,马路上高楼的阴凉往前了一些,时间也过去有半个小时吧。
两个人在这份凉意中看马路,一切悄然流逝。
阿珍开口了。
“下一趟4路车过来你就回去吧,我还要去市场上买菜。”她稍微低着头说。
4路车来了,我没有动,车停在我们面前了,有人在下车,我才站起来,阿珍也站起来,我向阿珍伸出了手,她也伸过来手,我只握到了她的四指,而且是那么的无奈与应付,我瞬间感觉到了什么。
我上车坐在右边靠窗的位子,因为能看见阿珍。阿珍向我挥了挥手,我也挥了手,车载着我和我的痛走了。
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厚着脸皮看阿珍,也是最后一次厚着脸皮和阿珍握手了。
12号我违规戴手机忙碌一天,没有阿珍的电话,也没有看到阿珍。晚上,饭店的主任通知我没有被正式录用,让我第二天去拿押金,回咖啡店宿舍的路上,我坐在路边的草地里,闪烁的城市,我将流浪,何去何从?
不!虽然心中伤痕,一身疲惫,但我定能走过沼泽。
晚上10点,我打电话给阿珍,她在玩,有空给我电话,挂了。
我打电话问过阿丽,阿丽说阿珍要去广州了,可阿珍到了广州也没有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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