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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走过了夏天又走过了秋天,康城没我想象得那么浪漫。
我被解雇了,没什么理由。
解雇一个青涩的大学生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况且在这所谓的试用期。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解雇了,我感到自己真得一无是处,原本希望凭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在康城赚得一个未来,可刚一开始就被开了几次。三次都是在即将满了试用期,都是毫无理由和莫名其妙。和我一样的新聘大学生几乎都是在将满试用期时被开了,我不是一个例外。
子宁也被开了两次,会不会有第三次也很难说。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没事,人家嫌咱们学生皮没褪干净,太嫩,再混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永远都是一副凡事无所谓的样子。
“有钱吗?我给你卡上打一点吧。”他说。
“我还有,不用了。”
他听出了我的消沉,说:“精神点,现在都这样,再找一份工作就行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事告诉若兰,尤其是在这个希望被她父母认同的非常时期。
康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忙碌着,没人留意我的落寞。
对面大厦广告牌上的美妞挂着永不疲倦的媚笑,俯视着满街如蚂蚁般忙碌的都市人。街边一家小店的音响欢快地唱着:“越来越好,唻,唻,唻……”
我拨通若兰的手机,接通的时候心里就后悔了,我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想我了?”若兰撒娇地问。
“嗯。”
“有多想啊?”
“很想很想。”
“怎么了吗,就不能具体点嘛。”若兰的娇嗔使我有些心酸。
“真的很想,很想……。”我努力克制住想哭的冲动。
还好,她没听出我的异常,依旧在电话那端如小鸟般欢快地唧唧喳喳着。她说过几天是她妈妈的生日,到时候准备一下,表现表现。我答应了,但心里更忐忑。
我漫无目的地踽踽而行,随人流走过地下通道。有一个酗子坐在地上,怀抱吉他独自弹唱。人流匆匆,无人伫足,就他一人自弹自唱。唱得孤独,也唱得坦然,面前的琴盒中散落着零星的小钞、硬币,亦如他的孤单。
“……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
我捧着开放得很娇艳的康乃馨,提着大大的生日蛋糕样子傻傻地站在若兰家的客厅中,脸上堆满傻乎乎的灿烂笑容。若兰的妈妈冷冷到打量着我,眼光像一把钢刷在我身上刷来刷去。我的笑容生硬地挂在脸上,像被她冰冷的眼光冻僵了一样。
“伯母。”我怯怯地说。
“哼!”这也许算一种回答。
“妈,祝您生日快乐。”若兰抢过我手里的鲜花,讨好似的捧到她妈妈的面前。
“你快乐我不快乐!”
这句生硬的话差点将我砸晕,我早有受冷落的心理准备,但如此毫不掩饰的生硬却出乎我的意料,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是出自一位为人师表的知识女性口中。
她转身进了卧室,将门重重到摔上,巨大的声响在客厅轰轰回响。
时间如忽然死去,四下一片死寂。
若兰对我笑了笑,笑得像哭。
我尴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也不知道电视在演什么,只感到心如浸泡在三九天的冰水中一般的寒冷。若兰在厨房笨拙地操持着晚餐,我想帮她打打下手,被她拒绝了,我只好呆呆地盯着电视,下一步怎么办,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无意中回头时,看见若兰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我一下子心酸得眼潮潮的。
一桌挺丰盛的饭菜被冷落在桌上,放在餐桌中心的生日蛋糕显得孤单寂寞。若兰的妈妈拒绝打开卧室的门,任若兰在外面苦苦哀求,母亲都不为所动。
我感觉自己竟如此的多余和尴尬。
我拉起若兰的手,轻轻握了握说:“我还是走吧,好好劝劝伯母,让她别生气。”
若兰一把抱住我,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滑落。
我瞒着若兰四处找工作,忽然被解雇的恐慌使我像只没头的苍蝇。那天在若兰家的尴尬一幕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两个人都极力回避,谁也不提起,在这一时期我们似乎有些找不到话题,彼此小心翼翼的。我整天都忙着查看晚报的招聘信息,忙着赶往各公司求职,忙着赶各类招聘会的大集。生活紧迫而忙碌,忙得没有时间去思考和感伤。就是在这个时期我第一次遇到了艾娃,那时的她是那么的单纯与柔弱,为了求一份工作被人欺辱却不敢反抗,倒是让我做了一次见义勇为的英雄。
有时我真的不敢把康城的艾娃,林城酒吧的艾娃和今天在斜晖运筹帷幄的艾娃看成一个人,但事实是当年单纯柔弱的小女生是她,在林城酒吧买弄风骚,堕落颓废的是她,今天在斜晖精明干练,运筹帷幄的也是她。若兰已为他人之妇,子宁与新刚命赴黄泉,艾娃和我张扬地隐身在西北边陲的喀布。生活无常,造化弄人,对我来说世界荒谬得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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