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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云起神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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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沬不如相忘与江湖”。对于叶归根和袁紫妍来说,这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吧。不管愿意是否,他们必须相忘与江湖。而袁紫妍的离开,决不是为了什么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她只是想让她和叶归根彼此地都忘掉对方,那样,她和她的小叶老师就可以在这很短暂的青春中活的轻松一些,快乐一些。可是,他们能够彼此相忘与江湖吗?

————题记

一年后,也就是2011年从北京农业大学硕土毕业的袁紫妍又回到了洛阳科技学院,成了那里最年轻的一名大学讲师。在那里她领导了一个课题:关于改良小麦的转基因计划。

二年后,她的构想得到了从理论到实践上的飞跃:她把小麦的基因成功地转嫁到了菩提梨的身上,克服了不同植物种类之间的不可逾越性:那种叫菩提梨的植物经改良之后,在春天开白花,秋天结出象麦粒样的东西,但是,却是大如鸡蛋,色泽金黄。这种果子经过加工,和我们平时所吃的面粉没有区别。

当仙猿沟的山地里,到处出现这种结麦子的麦子树时,当时的老百姓,特别是西坡的袁家河湾的人,他们忽然有点明白了当初那个歌谣的含义。那首歌原来是和袁紫妍有关的。

在幂幂之中,真的有神灵或者天国的概念吗?

2013年11月,这是一个干冷干冷的深秋。袁紫妍马上就要走了,她要到一个遥远的国度去,去那里发展自己,去那里逃避她的小叶老师,她想让小叶老师绝望,更想让自己绝望:让一切都绝望了吧!

看对着眼前这片在寒冷的风中嫣然开放黄色的野菊,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哥哥,风刀霜剑,我会老的。就在今天,我耗尽了我身体中的所有小宇宙的力量来想念你,向你发送我思念你的思维信息波。明天,就让我们那些念念不忘的往事在念念不忘的过程被我们一齐忘记吧!”

这天清晨,当袁紫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屋门口时,碰到了连夜从几百里之外的平原市过来的叶归根。叶归根蓬头垢面,神情疲惫之极。他好象感觉到了什么,他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正要出门的袁紫妍,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一种疲惫,有一种苍沧在这种很特别的笑容中蔓延。

袁紫妍低下了头,象做错了事的孩子,她想: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思吗?你感觉到了我的思维信息波了吗?

这个城市边缘的乡村沟壑的对岸的斜坡上,那鲜艳的黄花在深秋的天空下,在已经很有浓郁的冬天意味的气息中蓬勃地开放着。在百花净尽,万物凋敝的现在显得是那么地显眼。一个老农在斜坡下的地里正卖力地干着活。

当他们的目光又一次因为短暂的沉默而认真地注视对方时,叶归根觉得自己这十五年来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而又清楚地看到了袁紫妍那美丽的脸,那会说话的眼睛。

“紫妍,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我一直委曲着自己,没有把我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告诉过你。你一直认为,我很幸福,是吗?”叶归根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思。

当他们站在那堆垃圾堆上,向南看那遍野的黄花时,叶根根在心里说:“紫妍,你能听到我心跳的声音吗?我们站的是那么地近,以致于我能感受到你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想拥抱你吗?我想问一问你,这么多年来,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一直在爱着你吗?”

但是,叶归根没有说话。后来,他们又走到了这山沟的一端边沿,看着沟的另一边山坡上那灿烂黄花,叶归根用手一指:“明年此时,黄花遍野,殊途同归,此地重游?”

袁紫妍笑了。她的那种笑容还是那么地明朗而又淡雅,又一次地使叶归根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好象在很遥远的时候一个人的笑容,可是,他确实又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个模糊在他记忆里而又顽强地清晰在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前生隔世,能记得那么清楚吗?而他们的爱情,真的会有所谓的明天吗?

在叶归根的记忆里,袁紫妍总是用这种浅浅的微笑来表示她的同意或是不同意,特别是对他的小叶老师。

“刮风下雨都淹没不了我们的承诺?”叶归根说。

“嗯。”当年的那个小紫妍说。“我知道了,老师。”

可是的可是,多情的叶归根和看似无情的袁紫妍你们知道吗?事实上,这人世间最能阻隔有情人在一起的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刮风下雨,而是人心里的风雨,世俗间千百年间形成的那些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残酷的规则。

他们又向回走。当他们又爬上了那个大土坡时,叶归根知道,如果他再不抱住他的紫妍,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他走上前去很笨拙地抱住了袁紫妍。

叶归根把袁紫妍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而他,却是把自己的头低下来,用自己的下额很用力地放在袁紫妍那散发着洗衣粉香味的浅紫色衣服上。他在心里说:“紫妍,你感觉到我的力量了吗?我只是想用肢体语言告诉你: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袁紫妍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二下,就任由她的亲爱的小叶老师紧紧地抱着她。在一瞬间,她也想到了她小时候到现在这十几年来和小叶老师那纷繁而又优美的故事,想到了小叶老师内心里的世界,想到了……是的,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就要到遥远的地方去了,可是……

她也在心里说:“老师,你知道我是多么地舍不得你吗?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向我说过什么,那怕是一个空头的承诺,一张不能兑现的支票也好。整日生活在这种无望中,生活在这种爱情的道德和社会的道德的夹缝之中还不如远去,重新还你一个宁静……”

叶归根深深地觉得,在他拥抱袁紫妍的那一刻,爱情离自己是那么地近在咫尺,却又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尽管说他是站在坚实的大地上的,但是,这飘忽不定的一切,还是让他生出些许担忧。

后来,叶归根在自己的日记里这样写到:

……紫妍,我能感受你那柔弱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紧紧地拥你在怀,我不知过了多么时间,但是,在我的感觉里,只是一瞬间的事。十五年过去了,你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比过去长高了而已。你那沉静而清冽的个性一点也没有改变,以及你那清清爽爽的容颜。可是,紫妍,我的妹子,你又知道,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五年呢?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坚持在你的面前什么也不说,那是我一直认为,把爱说出来那就不是爱了,爱不需要说出来,况且,我还能再去爱你吗?其实,就在你们学院的后山上,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多少次,想拥抱你的念头涌上心头。可是,你知道吗?拥抱也是需要勇气的。有多少次,我们彼此打量对方的脸,我们彼此的心里都有着很大的心事,是吗?

记得你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赖着你的。’可是,你知道人需要有多少年,多少个轮回,才能做一回人,而我们敲能相遇在同一个世界里,那又是多么渺茫的事啊!事实上,我们能把握的只有今生,根本就没有来世。是的,天堂里的事太遥远了,而来世又是多么渺茫。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在人群中先认出你,然后慢慢地看着你长大,慢慢地等你懂得我们的爱情。如今,看着你在我的心里,在我的眼睛里一天天地长大,看着你一步步地远去,再看着我们那多少年如一日而又咫尺天涯的爱情,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吗,紫妍?”

二天后,袁紫妍飞往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度。生活在异国他乡的繁华间她丝毫没有觉得轻松一些,反而觉得自己正在离自己亲爱的东西越来越远。知道了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面了,叶归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象被什么带走了似的,他什么也不想干,他好象病了。是的,离得太远了,袁紫妍的思维信波已经传输不到叶归根的身边了,更何况,袁紫妍要刻意地离开他,所以,她就人为地关闭了她的信息发射源。而没有了袁紫妍的思维信息波的滋润,叶归根体内的生物驱动很快地就开始升温,信息码在他的数据库里不断地乱窜,好象要突破那早已闭合的信息发射源。而叶归根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自己这二天头疼的很。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年卢莫愁时所没有想到的。

这天,修假在家的叶归根心烦急躁,正当他一个人在叶家坪的山间行走时,忽然觉得头疼欲裂,一瞬间,他居然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他就有了一种想拉胡琴的感觉。他从来都不曾学过胡琴,但是,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终于找到了一把胡琴。这天黄昏,他一个人拿着那把胡琴,一个人来到仙猿沟的公明河边,望着那悠悠东去的河水,鬼使神差,他居然拉出了在二百年前就绝迹江湖的“平沙落雁”。在拉着胡琴的时候,他好象觉得有人在喊他:“哥哥,哥哥。”

恍惚中,他好象看见了他的妻子王聪儿,他那年轻美丽的妻子一点也没有改变,仅管说在千军万马之中她是一方统帅,是令清兵闻风丧胆的女贼,但是,在他面前,她永远是自己温柔的妻子。

在那悠悠的胡琴声中,一连串的名字霎那间涌上了他那寂寞的心头。那是一连串与他曾紧密相连的名字:师父宋之清、妻子王聪儿、弟子姚之富、曾大寿等。他的前生,就在那一连串的名字里转来转去,终于转至仙猿沟里的“丽人风神”。

“聪儿,你总是那么地固执,那么地固执。当年,你不该率军出川,更不该因为贪恋故土,从而一而再,再而三在陕、豫、襄之间来回流窜,终致三岔口一败涂地,潦倒收场。”

叶归根奏完了“平沙落雁”之后,就象做了一个梦一样恍惚。他微一用力,那把胡琴瞬间便变为了碎屑。

叶归根的身体里关于生物信息的文明驱动程序由于出了一点问题,本来是该在叶归根弥留之际才能启动,可是,袁紫妍的离去,使他那储存情感以及前生信息的生物芯片在短期内出现了超过平时几倍的生物感应电流,以致于叶归根体内的整个指令系统内温急剧升高,过多的能量集中释放导致叶归根体内的文明驱动程序提前启动了,可是,他的生命也将提前终结。

记得在网络文学里经久不息地流传着一首令多少相爱却不能终生相厮守的人们伤感不已的诗句:“君生我末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不知叶归根和袁紫妍看了这些,会有些许什么感受。

……

齐林走了,走的一腔心事,走的悄无声息。

那天,附近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丝悲凉的胡琴,那好象比天长地久还沧桑的胡琴使听到的人都想落泪。一夜之间,仙猿沟里所有的树木都落光了叶子。

在幂幂之中,可能,可能叶落归根的时候到了吧。正如二百多年前红石崖紫霞观那个叫紫衣的女道姑所言:“我二妹任性由来,终是和齐林不能善终。”

三天后,叶归根无疾而终。他留下了一纸简单的书信:

“卡,你我夫妻一场,缘份自有天意。如今我要走了。你的寿命是七十三岁,到时候我来收你的身子,我们的叶扬是一个有福人,你不必为她操心。”

十多天以后的一天,袁紫妍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家门口。本来她已经出国了,但是,就在前些日子里的一个黄昏,正在花园里施弄花草的她好象又听到了那首《平沙落雁》。这一次,她的心里好象忽然亮起了一盏灯。她忽然收到了极其强大的思维信息波,其中所携带的情感波涛汹涌,使她一下子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真的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前生往世,更看见了自己的齐林哥哥。他正在公明河畔的月夜下把那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了多少年,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遥远的“平沙落雁”拉了出来。原来自己的前生就是王聪儿,齐林哥哥在寒冷的晚秋里奏出那遥远的“平沙落雁”时,在他的身旁迎风舞剑的那个红衣女子是谁?那不是自己吗?

他们二人的思维信息波的碰撞,使他们对自己的前生往世一下子豁然开朗,许多疑团迎刃而解。

她分明听到了她的齐林哥哥的呼唤。于是,她毅然放下了自己手头的生物学最前沿的研究,不顾那个对她一开始就很有好感的教授的一再挽留,一再地强调该学科的重要性以及光明前景,又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是的,一旦他们二人的思维信息波珠连璧合,那么,潜伏在他们二人体内的生物能就会被他们随心所欲地支配,他们还可以穿越时空隧道,可以用意念加速,可以克服地球的引力。总之,他们可以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可是,一切都迟了,叶归根体内的能量集成系统已被那强大的生物电流击毁了。一切的一切又成了200多年前的一场梦。

梦啊!

她到了公明河畔,那丛水草旁边,也就是她的小叶老师“执子之手”的地方看了半天,泪水就无声地流了出来。她的手轻轻地一扬,一管洞箫就从天而降:那管二百多年前在黑女子手中粉碎的洞箫。她吹响了手中的洞箫。一样的月夜,一样的寒冬,一样枯零的水草,一样的“丽人风神”,只是……

袁紫妍的心里说:“夫君,我也该回去了。”

那天夜里,袁紫妍并没有回家,她的母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袁紫妍对她说:“母亲,这么多年来,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想来缘份自有天定,本来,我想等到大比之年把你们都带走,列入仙籍,可是,我的齐林哥哥已经走了,我得赶紧回去。在上一个轮回的阴阳线上,就是因为我的任性,使得我和齐林哥哥之间横亘了十一年的人间时光,以致于他抑郁而终。紫衣姐姐感叹齐林哥哥和我的一片真情,让我和他在鹊桥上相会,用荷叶的茎和叶为我们重新做了身体,从此,隐迹与人世间,间或回我们的天狼星上。那么,天上人间,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请母亲善自珍重,福寿无极。村里那棵最古老的菩提梨实际上就是二百年前我初来仙猿沟时的化身,那时,我功力还浅薄的很,不能投胎转世,所以就在北来之际,附身于菩提梨中。后来,我化作了人形,离开了她。如果可能的话,就让她留着吧。想我时,就到那棵菩梨树下,敲一敲她的树杆,你就会看见我的身形。另外,由于你吃了咱们仙猿沟里吸收天地灵气的阴阳圣鱼,又服食了了仙猿沟里的阳春之果,所以,可以轻松地活过百岁之期。作女儿的在另一个世界里会经常念起母亲的好处……

第二年春天,仙猿沟里除了西坡村北头那株百年的菩提梨,所有的菩提梨都没有象往常那样在春天的风中开放。它们好象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的休眠,就再没有醒过来。

是的,它们的生命都随着袁紫妍的离去而离去了。

三十六年后,张卡也离开了人世。等到她的女儿叶扬去打开她父亲的坟墓,想要把她的父亲和母亲葬到一起时,才发现她父亲叶归根的墓里空空如焉,什么也没有,甚至一块骨头。根本就不象有一个人被葬在那里面。等到这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她父亲留下的那封莫名其妙书信。想到这里,她忙带人回到家中,打开她母亲的棺木一看,那里面只有一件母亲平时最喜欢的衣服,而她的母亲却是不见了。

……

后来的后来,袁家河湾袁紫妍家的人有的离开了人世,有的搬到了外地,至此,仙猿沟好象就再也不会和一个曾经叫袁紫妍的小姑娘扯上关系了。而那棵古老的菩提梨,自从那个隔三差五来轻拍她的树杆的老妇人从有一天不再来后,它的生命也好象进入了一个沉沉的暮年。她的灵气在渐渐地散去,她在岁月中渐渐地枯萎了。再后来,她那逐渐破旧而枯朽的树枝在仙猿沟那呼啸的山风中渐渐地消失,融入大地。自此,仙猿沟里盛开了二百多年的菩提梨花消失的了无痕迹。好象从来就没有一个叫袁紫妍的小姑娘来过,更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个如此寂寞,如此偏僻的深山沟里发生过一个名字叫袁紫妍的如菩提梨花一样洁净而美丽的小姑娘和她的小叶老师之间的爱情故事。

许多年以后的以后,袁家河湾袁家一个叫袁鹏远的年轻后生在西疆的石河子上大学时,有一次,他和同学去草原上游玩,碰到了二个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骑着雪白的小马,着淡红色简装,长披风,手中一管长长的洞箫。同行的是一个同样年轻而又风神俊朗的男人。他看上去好象历经桑沧,但是,他的面上却有一种放荡不羁的神采飞扬。手托胡琴的他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个年轻的女子笑着对袁鹏远说:“不懂事的后生,见了前辈也不问好。”

袁鹏远很吃惊,转而有点生气。

同行的那个男人说:“不要和孩子们开这样的玩笑。”

那个女子说:“谁和他开玩笑?难道他不是仙猿沟的吗?”接着又问袁鹏远:“袁涛是你爷爷吧,现在也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当年我离开时,他才十岁。回去后代我向他问好。就说他的紫妍姑姑向他问好哩。”

袁鹏远本来想要发作的,但是,见这个姑娘好象不是在开玩笑,正当他迟疑不定时,说罢这些话的那个红衣姑娘就和同伙扬风而去,瞬间便消失在草原的尽头。望着那个红衣少女远去的身影,袁鹏远突然想起了在他的家族内部那个韦莫如深的传说,他不由的心头一动:“莫非她就是多少年前那个在公明河畔吹奏那首神秘之音“丽人风神”的先人吗?

可是,他想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当他想要大声喊点什么的时候,在他的视野里,只有草原上的绿草、清风、野花以及高远的蓝天与白云,而袁紫妍早已不知去向。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谁说过关于袁紫妍和她的小叶老师之间的故事。

此正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是的,他们都去了。他们厌恶了人间的规则与虚伪,也厌恶了人间的短暂与悲欢离合。所以,他们就去了。我想,他们是两个追求幸福,追求爱情而又理智的人。上天感叹于他们的理性,就让他们回去了,在人们的思维之外,视野之外种花种草,过一种夫唱妇随的生活。实际上,在这篇小说的尾声中,我还想替叶归根问一问袁紫妍:

“紫妍,如果真的有来生,如果我们还能再来人间一游,你还愿意和我重游仙猿沟吗?你是不是还是象这一辈子那样,喜欢之至地让我牵着你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走过仙猿沟那长长的,长长的山间小路,走过我们再也不会分离的一生。

我爱你啊,紫妍!你知道我在爱你吗?我已经弄不清楚我那时长笑容满面的脸上是不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有泪水悄悄地滑落。可是,那一颗颗的泪珠落在地面上溅裂时的声音是不是,是不是有一个人曾经听到过?它可曾敲击过你的心灵吗?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此正是:情比巫山云雨浓,春梦深浅了无痕。叶落妍飞东西去,东西相隔永参商。

全书完

谷丰登2006/1/15夜于辉县市西大街

注解:

公元1796年,也就在嘉庆帝即位那年,白莲教襄阳分坨的首领齐林,原定在元宵灯节起义,不料走漏消息,遭到官府袭击被杀。齐林的妻子王聪儿原是个江湖卖艺女子,年轻漂亮,武艺高强,她决心给丈夫和起义的同伴们报仇,就和齐林的徒弟姚之富一起,重新整顿起义队伍,不出一个月,就组织了一支四五万人的起义军。王聪儿和其他首领一起率领队伍,到处打击官府,惩办贪官污吏。可是,在清朝的疯狂反扑下,缺乏战略眼光的王聪儿在1797年湖北三岔河的茅山会战中壮烈牺牲。此后,各地的白莲义军风起云涌,此起彼伏,高呼着为齐王氏报仇的口号继续战斗了许多年。关于她的传说众说纷纭,大多数传说都证实她当时在茅山跳崖后不久就已身亡,可是,最近又有新发现,说当时的王聪儿可能没有死,而是率着她的残部流落到了四川的某地云云。

当年香港明报数万读者的痴心以及为了能使《明报》得以办下去,金庸不得不一改初衷,成就了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使他们得以在十六年后终能夫妻重会绝情谷底,终老与终南山后。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果可能,为什么就不能让叶归根和袁紫妍也能有一个快乐的结局呢?人世间有太多宿命了吧,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犹人来变啊!如果可能,就请为天下有情人献上祝福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关于叶归根和袁紫妍的故事,在《梦起仙猿沟》和《被流放的日子里》里有更多的阐述与描写,欢迎大家批评指正。另外,在这里,我非常感谢中学生朋友们的支持,谷丰登在这里谢谢你们了。有了你们这些真诚作者的肯定和认可,是我一生的梦想与追求。我会努力的。再次谢谢你们对本小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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