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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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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被木子吵醒的。

“你醒醒,醒醒,我昨天怎么跟你睡一块去了。”我揉揉眼睛,转过身,刚想回答木子的问题:你不跟我睡难道跟火火。就发现,某个女人正坐在对面的床上叫嚣着,她的头发已经被她折腾成了鸡窝状。

“咿呀,非礼勿视。”我赶紧把头埋进被子,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怎么回事啊,说话呀。”我探出头来看热闹,韩影从洗漱间出来,坐到了自动麻将桌旁边。火火翻了身,把被子夹起来,是完全不打算理木子的节奏?

“你本来就睡对面的床的,我怎么知道你会过来?”火火喃喃道。估计也是刚被吵醒。

“那你是说我自己跑过去了?”木子火大得很。

火火不做声。

“好像,是你自己爬过来的……”韩影小心翼翼又生怕事情不够乱,在那里淡定地述说着。

“你睡过来的时候,还说什么……怎么这边都没有人睡?就直接扑到火火身上了。”他继续补充。

木子的脸很快红透了,她仰着头很认真地开始回忆。

一分钟,两分钟,……

等到我快睡着的时候,尖叫声再次响起,“混蛋啊,火火,肯定是把你当做被子了。你没事穿什么白裤子,啊?”说着朝着火火的屁股就是一脚。哎哟,真疼。

“我被人睡了都没吭声,你嚷什么嚷。”火火一把坐起来,回击她。

“是我好吗?”木子很是抓狂。

“这个季节我也不穿白裤子啊,昨天主持人彩排,我没换衣服就过来了。”

“咿……啊……”木子现在只能抓着头皮发出一些单音节了。

我测过身想安慰下木子:又没少块肉,不用嚷啦。见韩影对我比了一个静音的动作,我硬生生地把话给咽回去了。

“这……我居然没被人睡。”我躺下来,用被子捂过头,有意调侃。

“我来了。”火火说着提着枕头就过来了。很快就钻进了被窝。切,我一点都不害羞,大家都穿着昨天吃饭时候的衣服好吗?一件没少。我们大眼瞪小眼,干笑了半天。

木子大概是觉得一个人无趣,跟韩影聊了起来:“你昨天在哪睡的?”这个话题我也感兴趣,火火对我使了个眼色,跟我一起认真听起来。

“跟火火啊,后来跟你换了个位置。”

“你不要告诉我,我昨天翻过火火睡到你那边去了。”听着这话,我跟火火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啊,我睡小一那边了。她昨天一直贴着墙睡,我睡眠浅都没被吵醒呢。”

“原来如此。”木子好像听到这话很满意,心情很愉悦。

这下换我吐血了。原来我也被人睡过!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睡过的事实我都不确定。但是我确定,这个待考证的事实很好地安抚了木子的情绪。

收拾好,来到街上,木子挥挥手,拦了的士,上了后座,“我回去补觉。”

火火白了她一眼,拉开前门也跟了上去,然后摇下车窗,很淡定地对我们说,“我回去换条裤子。”

车还没走,他俩就在车上吵了起来。我跟韩影面面相觑。“先去吃早餐吧。”他说。当我还在纠结是往左走好还是向右走好的时候,韩影完全不理会眉头紧锁的我,穿过我面前径直往左边的步行街走去。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做决定都这么迅速呢?我好苦恼。

重庆的酸辣粉果然够爽,大汗漓淋之余,人变得格外兴奋。我们在步行街里兜兜转转,上到顶层,一看时间还早,又坐着观光电梯下到负一层。

“我是不是应该送你一件礼物呢?”看着面前玲琅满目的小饰品,韩影若有所思地问我。亲,这个问题,你才发现呀。

“那送什么好呢?”他问。

“送礼物要有诚意的好吗?自己挑好了给我。”

“那要是你不喜欢怎么办?”

“没事,我肯定喜欢,还会把它当做宝贝,供起来。”我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大概是目光太过真挚,他受不了,别过头笑了起来。

进入小店,一个桃木柜子将店铺隔成了两条巷子,他从左边进去,我磨蹭了半天还是走到了右边。

“小一,你看这个……”韩影叫我,我从店铺里面穿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戴着一顶熊猫的帽子,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很快就摘了下来,举手投足之间都好萌呀。

我从他身后擦过去,和他站到一排,他居然没有察觉,我拿下帽子,准备在他眼前瞎晃,这才发现,他一直看着前面……前面是一个……小姑娘,很瘦,穿着灰色的运动装,小小的瓜子脸衬得一双大眼睛格外水灵。

“好巧啊,韩影。”她说话的时候小嘴巴像颗跳舞的小樱桃。

“嗯,你回来啦?”

我望望韩影,期待他的介绍,没有反应。又好奇地看了看对面的女孩,等着她的自我介绍。她就点点头表示对刚才问题的回答,根本没有介绍的打算。

过了会,她把目光转向我,我瞟了眼韩影,弱弱地挥了挥手,“你好,我是尹蕈一。”对上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我又很自觉地加了一句,“是韩影的初中同学。”

她微微笑,也跟着介绍起来,“你好,我是艾嘉。我是……”我有一瞬间地反应迟钝,又很害怕她突然说出,我是韩影的前女友。还好,她只是说:“我是韩影的大学同学。”但我的心情还是变得很坏很坏。

艾嘉是和她朋友一起过来的,她们好像都跟韩影特别熟悉,很热闹地聊着天。有时,韩影会看我一眼,但是我什么话都插不上,也只好假装没听见,目光在各个店铺之间游走。

好不容易盼到吃饭的点,以为这下可以分开了,结果艾嘉提议一起去吃烧烤。韩影好像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看看我,询问我的意见,我说没问题。内心却是一百个不情愿。

后来,艾嘉和她朋友坐在一排,我和韩影坐一排,艾嘉和韩影面对面。她应该是来这边吃过很多次了,从点菜到烧烤都是她一个人负责。

像真正地东道主那样,向对这座城市并不完全陌生的我们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你对浣城也不是很熟悉吧,可以去坐坐摩天轮,特别是晚上的时候,白天也行,坐到半空中的时候你会看到爱心。”说着把烧好的培根熟练地夹到了韩影的碗里,把牛肉夹到了自己碗里。

“韩影把它叫做27次呼吸的秘密。”我知道,原来这只是一对情侣已经分享过的秘密。

她可能忽然意识到这个桌上还有两个人,她又把香菜放到了我碗里。

27次呼吸,是27次呕吐吧,可以爆发吗?可以把香菜全都倒他面前,然后霸气地告诉她,我一点都不喜欢吃香菜,看到香菜我就想吐吗?

气了半天,我还是忍住没有作为,筷子却不争气地伸到了面前的肉上。眼睛都有点模糊了,弄了半天也没夹起来。韩影可能是觉察到了我的异样,他把自己碗里的培根夹给了我,然后把我碗里的香菜都倒到了自己碗里,抬头跟艾嘉说:“她不喜欢吃香菜,嗯,但是很喜欢吃肉。”

气氛一时比较尴尬。这种不悦一直持续到饭局结束,我们告别离开。

“没吃饱的话我们再去吃一点吧,嗯?”韩影倒是很理解我啊。

我心里很不舒服,转过身,“韩影,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他看着我,一时没有接话。我很快就后悔了,心想,韩影你倒是说句你不急着走啊。结果,他说:“好。”

“你不用送我去火车站。”说着就要走,就真的走了。我背向他从电梯下去。心里好委屈,好难过,什么祝你生日快乐的话,全是假的。这么大个小嘉摆在面前,也不给解释下,还让人这样欺负。真是的是很过分啊。

今天的天气当真不太好,我从步行街走回学校,风刮得脸生疼,眼睛一直处于湿润而又模糊的状态,一路上见到的石子都被我踢得乱飞,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看到是韩影打来的,就愈发觉得委屈和不爽。等到响第四遍的时候,我终于接了,“你要干嘛?”我其实可以表现的更凶狠一些的。

“一一,小希不见了,你在哪啊。”是艾艾。

擦干眼泪,打了的回学校,你看,就算丢了东西,这个世界还是在运转不是。事情总是接踵而来,人一旦忙起来,情感就变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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