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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本以为会回汤县,转身却发现,霍然的步子是迈向楼上的。“不回去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询问道。
“明天周六。”霍然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莲子米在后面做了个快跟上的动作。Zexi停下来等我,指了指我的包,试着接过去,我本想拒绝,可话到嘴巴却说不出来。我对灿烂的微笑毫无招架之力。
Zexi接过包,跟我并排走,时不时抬头对最前面的人露出挑衅的笑容。霍然在前面打开了一间房门,却没有进去,等在门口,很快莲子米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Zexi被拦在了外面。没有人说话,过了半天,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哥哥……”
莲子米赶忙冲出去,“别动我二姑娘……”
进来的时候,霍然把包递给我,“别让人帮你背包……除非……”
“那你背好了。”我打断他。
他还真挎在了手上,“除非那是你丈夫……”
莲子米在一旁大笑起来,这叫什么,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我原以为这边是酒店的住房,问过才知道,这是老板留给儿子的新房,两室两厅,都用檀木装饰,古色古香。“老板把我当做自己儿子看待。”霍然如此解释。
那你娶的又是谁家的新娘?我在心里诽谤他。
我拿过自己的包进了客房,洗漱完毕回来一看,房门紧闭。轻轻敲了几下,无人应声。
“他们睡了,你睡这个房……”霍然的声音从主卧传来,他正在书桌旁看资料。我在房门前踌躇了一会,想着要睡哪里比较妥当。
“我看会就出去,你关灯睡吧。”霍然说。
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无意间瞟到书橱里的小人书,想着反正睡不着,不如翻来看看,消磨时光。
小人书上画着忍者神龟的故事,小时候听过爸爸讲神龟的故事,那时候觉得他们应该是可爱的卡通形象,现在看到,突然觉得特别狰狞。微风吹动镂空的木窗,传来咯吱的声响,我抬头望过去就看到静谧的夜色,不知道尹老头那里是不是可以看到和我一样的星空。
“想什么呢?”某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家。”我吐出一个字。
“我不是在这嘛。”他放下笔,揉了揉眼睛。我思考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果断选择忽略。
看我没争辩,他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上扬,我想起Zexi的笑脸来,不禁问道:“Zexi是怎么知道我的?”
“不是你去调查,他去写生,你们遇见的吗?”
他有心跟我打太极,那就不要怪我太直接了。“莲子米说,你教过他认我名字。”
霍然顿了一下,忽然笑了,“我不知道,你去问他呀。”
刚说完,隔壁屋的门咯吱一声响,两个身影晃了进来,“我哥以前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敢打,就一直盯着手机,后来被熙熙看到,他不好意思了,就故作是要教他念字的。”说着按着Zexi的脑袋点了点头。然后迅速闪开,又是一阵关门声。
我颇有些玩味地看向某人,以前一看是我的电话就想挂的人居然还有想我的时候,真是很好笑呀。
“我以前见过Zexi?”我问他。
“应该没有吧。他以前虽然跟莲子米一个幼儿园,但却是在特殊学部的。他……不太会发声,所以需要一些特别的训练。”
“你说的是那家早教机构?”我皱眉想了下,又问道:“他全名叫什么?”
“嗯,金泽熙。”
我点点头,似曾相识,记起以前帮助过的那个小男孩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只是,那个男孩叫什么来着?……好像跟一个韩国人的名字很像……嗯,似乎姓金来着……叫泽熙还是什么……
金……泽熙!
那个男孩就是他,金泽熙?那个被我看过的男孩都长这么大了?我脸上一阵热,连忙躺下,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两颊绯红。
“这边晚上不是特别凉,你稍微盖着肚子就行。”霍然说着走过来帮我关了灯。又打开。“你脸怎么那么红?感冒了?”说着把手贴在我额头上,他说话时候的气息让人觉得脸上一阵酥痒。估计脸更红了。
可能觉得有点烫,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回来时似乎又要探身下来。“那个,你……离我远点。”我急忙制止。当脑中有些不太正常的画面时,遇到男性总是特别尴尬。
他又侧头笑了起来,眼睛鼻子和嘴唇勾勒出很美的弧线。回头时见我在看他,突然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猝不及防。我现在由尴尬变为头疼了。“霍然……”我努力寻找正确的措辞,“我们应该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嗯,”他点点头,把刘海从我眼睛上扒开。“睡吧,前女友,晚安。”说完起身走开。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发现心里空空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缩在大床的一角,右边很大的面积都是空的,且没有任何褶皱。我突然觉得睡觉太安分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
来到客厅,就看见霍然把头扎在沙发里,只露出脸颊的一角,睡得坦然。我走过去,叫醒他,让他去主卧。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揉了揉眼,“等下我还要去汤县谈个事情。”说完顶着鸡窝头去洗漱了。
我敲客房门叫莲子米起床,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静下来。又来这套?
“我知道你们醒了,一起出去吃东西吧。”果然,话音刚落,两个脑袋就探了出来。那一瞬间,我真觉得之前的几个月都白活了,居然能看上莲子米这样的孝,还觉得他成熟稳重。
早餐是在楼下随便解决的,临走时我才想起来我的车根本装不了四个人,而霍然压根就没有想带他们走的意思。他把我送回小区,自己要去政府大院,“你上次跟书记在谈什么?”
“想在这边建个生产基地吧。”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刚起步不久的公司就要建生产基地了,果然是你霍然的节奏啊。
“你也知道关心我啦?”他说着抖了抖眉毛。
我使劲关上车门,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听到“砰”的一声,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车,不免心疼起来。可是霍然已经驾着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