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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霍然要载我回市里,我也就欣然接受,明明是第二次去,却好像习惯好久了。和莲子米他们汇合的时候我才发现,今天不止四个人,还有一位长辈。虽然眼角一直带着笑,却自有一种威严感。
霍然走过去叫了声“姨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只好选择礼貌微笑。这位姨父也不应声,就一直盯着我看,我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望望霍然,他一直低着头,丝毫没有打破尴尬气氛的意思。倒是一旁的莲子米插进一句话来,“姨父,这是一一姐。”
我想了想,又礼貌性地介绍自己,“伯父您好,我是尹蕈一。”
伯父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说这话时,霍然猛然抬头,眼神里有些不明的情绪闪过,带点恐惧又好像有点忧伤,弄得我也紧张起来。
“小家伙……不就是因为找了个跟你很像的女朋友,被赶到香港去读书了吗?”伯父接着说,语气里都是对晚辈的怜惜。霍然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泽熙更是很给面子笑得小身板东倒西歪。
莲子米很快红着脸叫嚣起来,“伯父,翻篇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他一闹,大家就更乐了,气氛终于缓和起来。我记起if曾经跟我说过他的故事,好像真有这段,没想到某人的经历是如此的曲折。心理不禁感叹,网络真不是个好东西,太具有欺骗性了。
接下来伯父就跟霍然讨论起公司的问题来,霍然似乎兴趣缺缺,答得简洁。吃完饭,霍然去取伯父的车。我想跟过去,却被伯父叫住了。
“你爸爸还好吧?”熟稔而温和的语气,却让我吓了一大跳。有多久没见过那个人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故作平静的反问道,“您跟我父亲很熟悉?”
“他应该还好吧。有些事情应该快定下来了。”像是自问自答,似乎又是说给我听的。
我想继续听他说下去,可是对方似乎不愿意多说。良久,他望了眼远处说,“你会一直陪着霍然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从上个话题转过弯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一只手递过来钥匙,“在讨论什么呢?”霍然问我。
答话的却是伯父,“秦苏跟小婵快结婚了,到时候一起过来吧。”似乎很好地回答了霍然的问题,同时也交代了他的身份。
“他是……秦苏的爸爸?”伯父走后,我问霍然,眼睛酸涩得厉害。他点了点头。
当初爸爸出事的时候,我知道他也被卷进来了。可是你看现在,这些相关人士都活得那么潇洒,独独只有尹老头仍然不知藏身何处,至今没有见过他女儿。
如果爸爸在身边,工作两年,他们也该为我张罗着结婚的事情了吧。可是现在爸爸不在,我也没有等到娶我的人。
望望身边一直没有答话的某人,他脸庞的轮廓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坚毅完全没有年少时的青涩,以前觉得窄小硌人的肩膀现在看起来也觉得宽厚了许多。
霍然,那个人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