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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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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禛这次前往归化,除了是要御驾亲征对付大商,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是对塞外百姓施恩。出发之前,他就已经与阁老们商量了几项为了争取塞外民心的政策,毕竟这块地方与大商实太近了,若是将这些绕勇善战的战士们逼到大商那一边,会是朝廷巨大的损失。

进城之后他先是进入都统府听取了归化城附近近期的战报,文禛并没有立刻就下令去追击蒙或,而是让大军与守城将士先休息,毕竟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懂得,而且这样偌大的草原上,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形成合围,根本不可能拦截到那三万多来去如风的骑兵。

文禛原本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接见草原各部的首领,对他们进行安抚与震慑,避免这些倾向大商,不过如今虽然圣驾已到,这些首领们却还没有赶来。

草原一带的部落之间要么是相互通婚,要么就是相互仇视,共同生活这片草原上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与大商的部落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亲带故。之前看到归化被围困,不少的心理就陷入了犹豫,并没有急急忙忙地赶来救援,如今反倒失了先机。

都统府中接见官员的时候,文禛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左边的自然是天下第二尊贵的太子,右边的却是宁云晋。

这两个少年都是清新俊逸的长相,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高贵与优雅,左边太子的笑容清冷威严,右边宁云晋的笑容却如春风拂面,一刚一柔仿佛两个金童似的,让看得自惭形秽。

不过太子坐皇上身边是正常的,一个大臣能有如此殊荣坐皇上身边又叫什么事,因此望着宁云晋的时候无不带着探究,直到知晓他是此次大战最大的功臣之后,那种眼神才渐渐变为崇拜。

祭天者、文武双全的三元,而且还是一名能够以少胜多的智将,这样的事情放一个身上都已经是传奇,如今却汇聚一个仅仅十四岁的少年身上,这样的成绩顿时让觉得即使再怎么优待他也不过分。

宁云晋即使脸皮再厚,一直这样被望着也觉得鸭梨山大,用过晚膳之后,他就再也不肯与文禛一同出席了。

文禛见他宁可窝营帐里研究那块玉璜也不陪自己,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却也不想逼迫他,就放宁云晋一个待着。

好如今归化城中值得文禛一一召见的并不多,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到了第二天,文禛便带着随行的去参观归化城中最为有名的银佛寺。

一直以来草原上地位最高的并不是各部首领,或者文禛这位天可汗,而是喇嘛教的活佛。由于草原上几乎信教,光是归化城中的寺庙就有好几座,其中兴建最早的就是这里。

银佛寺草原称之为大召,汉名则是因为寺中供奉的释迦牟尼像由纯银铸成而得名。文禛会选择这里作为第一站,就是因为寺中有着一位图克图活佛。

若是换做以前宁云晋可能还看不透文禛的用意,但是现他的政治敏锐程度已经高了不少,只是稍微转了下脑子就猜到了其中的奥妙。

如今整片草原上最有影响力的是三个,除了毕沧浪这位大宗师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喇嘛,其中之一就是图克图。

原本上次与奉武族之战的时候,文禛为了取得宗教上的优势,曾经派联络了克古拉二世进行宣传,可是临到最后这位活佛却背叛了大夏,转而倾向于大商。那之后文禛只能改为联系位于归化的图克图,并且给予了他一系列的优待,从而使得图克图彻底倒向了大夏,并且曾经亲自前往北方进行佛法宣讲,深受文禛的嘉许。

如今既然与大商再次重燃战火,那么这位活佛自然就是需要大力笼络的对象。

这位活佛也是一个十分会来事的,早知道文禛要亲临归化的时候,他就让寺里开始准备盛大的诵经法会。銮驾的前进速度都是安排好的,因此这边也早就收到文禛抵达的时间,当时还有说或者会因为蒙或围城耽误圣驾,想要推迟法会,却被图克图拒绝了,如今却正好。

抵达银佛寺之前,文禛连夜颁布了针对草原的优待措施,其中就有豁免赋役六年,以抵此次兵祸之灾,这些大好消息仅仅一早上的时间就已经传开,沿途上不少百姓见到他的仪仗都会叩拜,称恩德高厚。

文禛原本还有几分自得之意,甚至还即兴吟诗一首,让鸿明与宁云晋这两个随驾以及其他扈从文武大臣品鉴,可是等到了银佛寺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不亲自到寺庙,是没有办法通过文字想象得牧民们的虔诚,更没有办法理解那些跋山涉水赶来见活佛的信教者。

虽然并不是盛大的佛教节日,但是由于刚刚消弭了一场围城之灾,因此今天便有不少信民纷纷赶来。于是距离寺庙还有好几里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些虔诚的们,不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三拜九叩一路拜着。

等到了庙中,图克图已经坐自己专用的卡垫上,念诵着经文。当那些信民被喇嘛们十分有秩序的引到他身前,并且纷纷献上袈裟、卡垫等礼物,他便伸出手给这些跪拜者摩顶祝福。接受了祝福的信民们有次序的离开,他们脸上带着的幸福与对喇嘛们的敬仰,无一不反应了活佛牧民中崇高的地位。

这样的一幕任凭哪个统治者看到了也高兴不起,谁会想自己的领土里出现国中国呢?虽然图克图停止接见信民,转而招待他们这一行的时候文禛强撑着笑容,但是宁云晋与太子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阴霾。

文禛这一行银佛寺将停留三天,第一天的安排是图克图的陪伴下到各个庙中拈香礼佛,第二天则是盛大的法会,第三天才是与图克图商谈政务。

作为文禛的随驾员之一,宁云晋原本也逃不过要去礼佛上香这差事。可是一想到要一个个庙跪下来,他就觉得腿脚发软,于是便趁着文禛与图克图说话的时候,插话请示道,“皇上,祭天者只跪天地君亲师,您看……”

宁云晋的尾巴一翘文禛就知道他要干嘛,虽然是有这个说法,但是遇到佛祖却没说不能跪的。不过这小子想要躲懒,如今正是两温柔小意的时候,文禛又哪会拒绝,于是故作为难地望着图克图,“大师,这实是太不巧了……”

图克图是个圆脸的老者,他的身材北方算不上高,再加上体态偏胖,看上去就是那种憨厚的福相。但是这位却绝对是表里不一的,即使心里有些不满,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自然,自然,可以理解。祭天者可是天的使者,即使是佛祖也能够原谅他过而不拜的。”

鸿明隐晦的羡慕眼光中宁云晋先行回到了银佛寺为他准备的客房休息,并没有跟着文禛他们,毕竟当殿中跪得满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站着可不太好。

回到房间宁云晋也看不进去书,摸出玉璜把玩了一阵子,他便坐床上盘腿入定开始修炼。这些天他一直都是和文禛一起练的功,如今只有一个,即使有着那玉璜的辅助,顿时也让宁云晋感觉突然从高速公路一下子进入堵车的市区,那种从一百二十码陡然降到二十码都跑不动的感觉,让他郁闷得差点吐血。

好宁云晋也算是意志坚定,他知道如今宫外还好,即使与文禛同进同出也还不算太过扎眼,但等回了京里,必然要收敛起来,到时候依旧还是要去习惯这样的感觉。抛弃了心底的依赖之心,他强迫自己进行入定。

这一打坐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晚膳的时候文禛他们一行还没回来,宁云晋吃了一些庙里送来的素斋,房里打了一套拳,便又接着入定。运转了到第二个周天的时候,宁云晋感觉到房间里进来了,不过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猜到了来是谁,于是连眼睛也没睁开,自顾自的将这一个周天运转完。

见到宁云晋开始收工,文禛放下手中的折子,望着他道,“怎么不等朕一起。”

宁云晋撇嘴道,“谁知道们要弄到什么时候。这可是归化第一大庙呢!”

见他对自己越来越客气,文禛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以这小子的胆量只怕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头上撒野,不过到时候却也不会觉得孤单无聊了。他笑了笑,“用过膳了吗?”

“自然用过了,可是天可汗的随驾,那些喇嘛们哪里会怠慢。”宁云晋嬉笑道,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怎么样,亲眼见识了活佛的威风,有没有受到一点刺激?”

文禛叹了口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见识过后,还是难免有些……算了,不提这些,咱们练功吧!”

毕竟没有贾宝玉的风流秉性,这样的佛教圣地,即使两都不信教也不好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因此只是坐床上纯练功。

文禛只待到子初就离开了宁云晋的房间,明天一大早就要举行诵经大法会,他要早起穿衣服——皇帝那几十斤的行头要穿上去可需要不少时间。

李大总管简直有着一双洞悉文禛之心的眼睛,只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皇上已经得偿所愿。不用文禛提点,就主动点了两个小太监来伺候宁云晋。

第二天一早,宁云晋穿着自己大红的官服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穿着簇新太子服的鸿明背着手站走廊上。

宁云晋被鸿明的打量弄得有些心中发毛,却见他挥退了左右随从,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到自己身前。

鸿明的视线上上下下的将宁云晋看了一边,这才用甜蜜幽然到让发抖的声音道,“看到了哦!”

“……”宁云晋瞪了下眼睛,又连忙收敛恢复成恭恭敬敬“说的什么不懂”的表情,“太子殿下说什么?”

“昨天晚上父皇悄悄进了的房间。”鸿明用食指挑起宁云晋的下巴,趾高气昂地道,“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难怪能够迷惑得了父皇。”

忍着一掌拍飞这小子的冲动,宁云晋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太子殿下慎言。皇上昨日只是找微臣谈事情而已,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倒是要看看这太子弟弟想要做什么!

“孤可不是三岁孝,若只是谈事情,父皇用得着像做贼似的还用轻功溜到房间吗?”鸿明昨晚也只不过是无聊才院子里待了一会,却正好看到了文禛从屋檐上翩然落下,进入宁云晋房间的那一幕,算一算,等到父皇红光满面神情舒畅的离开时,足足用了近一个半时辰。

他也不是稚儿,虽然还没破元阳,却已经有宫教导他敦伦之事,便自以为猜到了文禛优待宁云晋的真正原因。

见宁云晋不说话,鸿明放下了手,板着脸道,“孤可不是父皇,就算做出一副见犹怜的样子孤也不会有半分心疼的。”

宁云晋深深地为自己这太子弟弟的眼神感到悲哀,自己明明只是卖了下萌而已,哪里有什么见犹怜!

看他沉默不说话,鸿明觉得自己猜到了事实——虽然并不是昨晚的事实,但也只是迟早的。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又不是个没有本事的,即使是孤也不得不承认很多……嗯,是有些地方比不上。怎么会这么下贱地去做那媚主之事!”

宁云晋的脸顿时黑了,狠狠地将这笔账记文禛头上。不过答应与文禛一起之后,这样的侮辱是迟早的事,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他只是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抹黑文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还臣还有选择的余地不成!?”

一听宁云晋这么说,鸿明顿时纠结了。他心里自己的父皇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而且他也是从小关注着宁云晋,他俩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这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受到父皇喜爱,可绝对是不得父皇传唤绝对不主动进宫,即使那次得了救驾的大功之后也还是尽量远着皇宫。

就是因为这点,他虽然觉得父皇对这小子实关心得太过分了,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却很难找到发作的由头。鸿明本来就对宁云晋的感情十分复杂,现听说他被自己的父皇逼迫,居然隐约生出了几分同情和遗憾。

“……就不知道反抗吗?”鸿明有些懊恼地将手指捏得噼里啪啦作响,“们文的铁骨铮铮呢!”

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自然瞒不过宁云晋,他一直以为太子讨厌自己呢,却没想到居然还会为了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顿时升起了戏弄的心。宁云晋捂着脸,泫然而泣道,“臣一虽死,死不足惜,可臣的家……他们是无辜的!”

“不可能……”鸿明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父皇不可能是那样的。”虽然这么说,他却并怀疑宁云晋话中的真实性,毕竟鸿明相信一个祭天者若不是受到了逼迫绝对不会想屈居身下的。

宁云晋只是一眼无辜的望着他,若是仔细看,双眼中还带着刚刚努力逼出来泪花。

被这样一双盈盈一水的眼睛注视着,鸿明只觉得心情格外复杂,他捏紧拳头半晌说不出话。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追逐着的目标,突然之间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变成了平行世界的路,其落差感让鸿明简直难以承受。

不过他到底心智高于同岁的少年,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将思绪转到了他的来意之上。原本他是想要威胁羞辱这的,如今看来只需要调整一下计划,将他好生拉拢一番,不怕这不听话。

鸿明早就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后宫中缺乏助力,他没有母后便少了帮忙父皇面前周旋,比不了其他几个弟妹,如今年纪越大越与父皇多了些生分。父皇既然能为了宁云晋千里救援,又宠了这么多年等着他长大,不用说绝对是用了心思的,还有什么比父皇的枕边更适合当自己的同盟呢!?

利害关系鸿明眼前摊开,他便立刻放柔了声音,沉着嗓子道,“孤到真是没有想到。不过有没有想过以后,即使是祭天者,若是这个事传出去,难道以为会有好果子?”

他的表现让宁云晋心中暗笑,到底还是孩子,即使城府深,手腕上却还透着几分稚嫩。想要拉拢的时候,还带着高傲与威胁,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懒得与他计较,这不是纯属得罪么!?

宁云晋装出吃惊的表情道,“太子的意思是……?”

“可与孤同岁。”鸿明高深莫测地道,“孤那几个弟弟,除了老四之外,对的态度可都不怎么友善。想想董贤,邓通……”

他那神棍似的表情差点让宁云晋破功,连忙低下头,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董贤,历史上最着名的“断袖之癖”这一成语的出处,汉哀帝世时荣宠一生,等到哀帝死后却被赶出皇宫,罢去了大司马之职,最后与其妻子自尽。

邓通,这一位虽然没有董贤有名,下场却更惨。他受到汉文帝宠幸时被赐铜山,并准他自行铸钱,可谓钱布天下,可是由于得罪了太子,等到文帝死后被抄光了家产,落得饥寒贫穷而死。

他由于忍着笑,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太子的意思莫非是皇上百年……”

鸿明见他板着脸强作镇定,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恐惧,还以为自己成功的吓到了他。一边心中得意着,他一边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已经与父皇是这样的关系,那么谁也没有办法帮。不过若是跟着孤,那日后好歹也有护着。”

宁云晋埋着头不说话,鸿明快等到不耐烦的时候,才小声地道,“皇上虽然……虽然……可他确实是明君,臣不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想得太多了。”鸿明道,“那可是孤的父皇,难道以为孤会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么!?孤只是想让日后父皇身边如果听到一些消息,不要忘记告诉孤而已。”

见宁云晋的表情似乎还是犹豫不决,他也不催,转而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赶去参加法会吧C好想想。”

一大清早就得了这样一个娱乐送上门,宁云晋的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不过春风得意的鸿明却没有发现。

今日这场为了文禛举行的“皇图永固、圣寿无疆”诵经法会非常的热闹,等到太子与宁云杰连诀而至的时候,只见银佛寺的广场上已经山海,幡旗飘扬,梵音缭绕。身穿大红袈裟的喇嘛们整齐的排列成行,阳光下双手合十站立着,表情庄严。而那些信民虽然围周围,却都表现得格外虔诚,场上没有一个发出杂音。

文禛与图克图一起,坐早已准备好的高台之上。看到宁云晋居然与自己儿子一起出现,他的表情有些诧异。而宁云晋的情绪自然被文禛第一时间把握到,他虽然猜不到是什么事情让这小子这么兴致高昂,但是也可以想到只怕是与自己儿子有关。

不过文禛眼里鸿明到底还是太嫩了,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与夫蒙卓明那样的老狐狸交锋,而宁云晋则已经闯出了赫赫名声。身为太子鸿明虽然是自己所有儿子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可一与宁云晋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大灰狼与小白兔似的,倒不如交给那小子好生调·教一番。

于是某个无良的男便华丽丽的将太子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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