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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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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永安王庄麟陛下跟前儿为王妃君少优请了入国子监习学的资格。并且还明言叫君少优直接进入国子监内最高学院——国子学。

一介武将公府家的庶子,自幼缠绵病榻不曾进学读书,只因攀了高枝儿做王妃,就能青云直上,直接入国子学研习儒法,可见天家威严,竟然把文风骨当做儿戏。

一夕之间,皇室的八卦传言再次席卷京都。各大世家,功勋显贵以及多少文雅士,智者名儒全都把眼睛盯永安王府,只等着君少优参加过国子监的入学审查考核后,再做定论。

一时间京中风起云涌,流言蜚语纷纷扬扬,甚至还有赌肆暗地里设了堂口,开庄赌君少优是否能通过考核进入国子监。引得多少纨绔闲竞相下注,不过大多都买君少优会输,一时间赔率竟到了一赔三十。闻此消息,庄麟义愤填膺,索性叫赌场押了一万两金,买君少优一定会赢。

其实按庄麟的意愿,本来是想押金十万两,叫那个竟敢小觑他家少优的赌坊赔个底朝天。不过君少优的悉心劝说下,还是很低调的只拿出五千两金,另外五千两金则是君少优自己出的。

两五添作十,君少优本意不过是想这番赌局中分一杯羹,又不好太过得罪赌坊背后的,所以才定了一万两金的上限。岂料庄麟见状,误以为君少优是想表达夫妻之间,共同进退,同气连枝之意,当即变得形色扭捏脸红心跳含情脉脉柔情似水。一番作态看的君少优莫名其妙,只以为庄麟又开始抽风。遂撂到一旁不再理会。

庄麟也不以为意。打着为君少优补身的旗号整日吩咐厨房炖一些千奇百怪的汤汤水水,君少优若是不肯喝,庄麟便将君少优房中书册全部没收,然后端着汤碗黏君少优身侧,有时一缠便是好几个时辰。最终逼的君少优无法,只得捏着鼻子往里死灌。心中暗暗期盼庄麟的婚假快点儿过完,边塞快点有战事,最好能把庄麟拖个三五年,直到他所有筹谋全部实现,离开永安王府为止。

君少优心内一番盘算,庄麟概不知情。他两世为,都是皇子龙孙,天潢贵胄,从来不曾主动亲近哪个姬妾,也从来没讨好过任何一个。如今却满腹心思都落君少优身上,只想生生世世守他旁边,片刻不离。

如此笨拙而热忱的心思毫不遮掩的暴露君少优跟前。庄麟的举动日渐大胆缠绵,君少优的排斥推拒也一点点变得空洞而虚有其表,他一心只盘算着自己那点儿小算盘,一心觉得自己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底线正慢慢被打破,被重建,然后支离破碎,就跟某的节操一般,扭曲的再也无法复原(咦,什么东西乱入进去了)。

习惯向来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所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君少优没有发觉,他已经被庄麟缠磨的越发没了底线。他开始懒得理会庄麟时不时的搂搂抱抱耳鬓厮磨,他开始习惯庄麟每晚借着按摩之机揩油乱摸,任由庄麟按摩之后贴近他的身体躺床榻上,任由庄麟跟他盖同一个被子聊天,他开始庄麟不断的问询纠缠下慢慢表露自己的意愿和想法,甚至会庄麟故意做出错事的时候开口纠正,并行惯性的给他阐述理由。他没发现内室中属于他的东西慢慢变多,有些摆设等物也按着他的习惯改变了位置。就连庄麟的书房也专门腾出半壁架子安置他向来喜欢的各地风俗、奇闻趣事,格物农学之类的杂学旁书。

君少优没发觉,庄麟刻意的宠溺纵容下,他永安王府过的越发自。他庄麟跟前的态度也越发自然。没了最初的冷静自持,温润面具,时时警惕,现下的君少优总是有意无意的表露出更多的本性。

比如说他其实很讨厌府内穿的整整齐齐的,若无外客要见,君少优大多时候会穿着宽松柔软的衣衫躺榻上读书。他不喜时下流行的添了各种佐料的茶汤,总是吩咐厨房弄一些果饮或者味道很是清淡的茶水,偶尔会突发奇想琢磨个菜式写给厨房,甚至还曾吩咐管家找两个铁匠打造了很奇怪的锅铲炊具,然后用这些明显小了几号的器具鼓捣食材,再把这些个与时下烹调方式明显不一样的菜色放到酒肆中叫卖。现如今,君少优手中的酒肆和茶坊已经成了京中多少文雅士、好口腹者竞相追捧的高端场所。

至少,挂酒肆、茶坊门外的,令京中无数才子苦思良久都对不出来的两副绝对,便已然让君少优名震京都。不过亦有些恼羞成怒的儒生对不出对子后言之凿凿的以为此对绝不是君少优能想出来的,恐怕是何处寻了这两个对子来,哗众取宠,欺世盗名。

一时间,京中对永安王府这位新任的王妃娘娘越发好奇了。

而背负了所有质疑与猜忌的君少优却如同没事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温书的时候温书。只等到考校之日来临,方才施施然赶往考场参加考核。彼时,已经到了重阳节前。所有想要考入国子监的学生全部聚集考场之外,等待考校开始。

几近辰时,永安王府的马车晃晃荡荡到了国子监外,引起无数的关注。车帘被掀开,率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只粗糙的大手,肤色不同于时下读书的白皙,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古铜色,虎口与指节处布满厚厚的茧子,骨节分明。这是一双常年持刀戈兵器的手,众脑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就见一身华服美冠的男子从车上跃下,地上站定。

男子身材健硕,器宇轩昂,容貌俊朗,剑眉星目,一双薄唇习惯性抿着,面色沉和,不怒自威。仿佛是一柄历经杀戮血腥的重剑,叫观之不觉屏气凝神,心生畏怯。然则转过身冲着马车里面说话时,整个却突然变得柔软温和起来。即便是冷眼旁观的外,也能真切体会到他心中油然而生的柔情蜜意。

君少优有些无奈的盯着庄麟自马车外伸过来的手,摇头叹道:“都说了,今儿自己过来,很不必麻烦王爷——”

“少优里面参加考校,本王作为家属外等待,亦是理所应当。”庄麟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继续伸着手重复道:“扶下车。”

君少优白了庄麟一眼,斜睨着眼睛,挑眉问道:“王爷不必昭告天下,所有皆知是的王妃。”

“是想让知道是君少优的家。”庄麟展颜微笑,漆黑的眸子牢牢盯着君少优,眼中闪过一丝真切。

庄麟的王妃与君少优的男是两回事。至少,这两个句子的主语跟宾语都是不同的。

君少优微微一愣,旋即忍俊不住的扯了扯嘴角,轻咳两声掩去几欲溢出口的轻笑。伸手搭上庄麟伸过来的手,弯身下车。

聚集鸿胪寺外的众直觉眼前一亮,目光下意识落庄麟身侧的君少优身上。但见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儿很常见的青色儒衫,衣袖与下摆处用同样青色的绣线挑出几根青竹暗纹。明明暗暗,深深浅浅,随着君少优举手投足半遮半掩,越发衬出少年身材匀称,体格修长。

如墨缎一般柔顺光亮的长发用一根青色绸带束起,只髻上插了一根白玉发簪。越发衬出其肤色白如美玉。少年身形略有些清瘦,与身旁壮硕结实的庄麟并肩而立,前者身形只到后者的肩膀处。然则众看来,身形瘦弱的君少优非但没有被庄麟比衬下去,反而如林间清泉,月照浅溪,虽不如骄阳一般耀眼目,却也是清风拂面,静雅悠然,浑身散发出一种清隽儒雅的书卷气息。与庄麟那杀伐果断的天生贵气糅杂一起,越发使印象深刻。虽容貌精致,眉目缱绻,但气质平和卓然,很不像是时口中议论的那等谄媚献上,不知廉耻之徒。

隐藏群中的君少杰看着淡然立前,一言不发却吸引了无数关注的君少优,心中酸意犹如实质。他很不舒服的冷哼一声,嘴里嘟囔道:“攀高枝卖屁股的小,惯会这等蛊惑心之计。”

站他旁边的一名国子监学生听得君少杰此番话语,见得他脸上遮掩不住的艳羡记恨,又瞧了瞧前头的君少优,暗暗摇了摇头。

他而言,君子非礼勿言。无论君少优品性如何,君少杰这种后非议的举动,终究不妥。

辰时已到,所有考生鱼贯进入考场。由国子监祭酒张明城亲自拟出的考题被五名助教分发到学生手中。君少优拆开考题,只见薄薄几页纸,囊括墨义、贴经、策问、诗赋、经义五个方面。其中除诗赋、策论任凭考生自由发挥外,其余题目都不甚难,但对于基础方面要求甚高。考校的是学生基础是否扎实,是否熟谙经典子集。

君少优微微一笑,提笔答题。

大褚建国十余载,沿袭前朝旧制,科举考试依旧分为明经、进士两个科目。其中明经较为简单,进士科则注重考生写诗和作赋方面的造诣。

国子监作为大褚官方的最高学府,虽说其下统领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六部,但最注重的依旧是研习儒学,走科举仕途之路。因此考校学生的时候,也更为偏爱才思敏捷,文章锦绣之。

而对于君少优这个第一世以写种马小说忽悠万千读者为己任,第二世以亲身经历种马攻略最终惨遭道毁灭娱乐大众的悲催男主来说,区区玛丽苏级别的吟诗作赋,当真不话下。

不仅如此,饱读诗书的君少优还“默背”过一首经典七言律诗以及一篇辞藻优美,见解独到的策论之后,正确无误的回答了考卷上的每一个问题,十分骚包的展现了自己扎实的儒学功底。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君少优已然答完所有的考题。细细检查一遍再无疏漏,又争得考官同意之后,君少优撂笔起身,退出考场。

看着君少优挥袖而去的洒脱背影,众多考官回身便抽出君少优的考卷,只见上面洋洋洒洒不下万言,一首咏菊的七言律诗辞藻精美,寓意深刻,发深省。一篇议论实事的策论亦是朗朗上口,见解独到,言之有物。就连注释经义、默背子集方面的问题也回答的精准简练,其扎实功底可见一斑。

而最让诸多考官惊诧与追捧的,则是君少优特意用瘦金体书写出来的华丽卷面。只见字字如刀,挺劲犀利,笔道瘦细峭硬而又腴润洒脱,虽不是时下众所追捧的“颜筋柳骨”,但其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见藏锋,别有一番洒脱明快,气韵脱俗。

观字识,永安王妃君少优之惊才艳艳,可见一斑。

国子监大考过后,所有考官的竞相追捧称赞之下,君少优声名鹊起,震动京都。一时间,多少豪门显贵,文墨客以拓印君少优之字迹为荣。此情形下,君少优自然也如愿以偿的进入国子学,成为三百学子之一。

为了今日一鸣惊之举,君少优曾历练两世,苦读几十载,又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揣摩国子学诸位考官之脾性嗜好,又熬夜温习经书,默默准备多少诗词美赋。此刻水到渠成,达成所愿,心中反而平静如常,并不如何意。反倒是庄麟欣喜若狂,洋洋得意,拉着君少优的手,满口的夸耀不绝。

瞧着庄麟喜不自胜,口不择言,畅然欢笑之态,君少优心中亦是莞尔,颔首应了庄麟要出外闲游以作庆祝之提议。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永安城内的杨柳已然被秋风镀上一层浅浅的金黄,而曲江池上却依然花卉环周,烟水明媚。

庄麟、君少优两只着常服,曲江池上赁了一条游船,乘着波光粼粼,将游船泛于江心。趁君少优举目四望眺看风景时,庄麟拉过撑船的船夫并另外几名杂役,悄声耳语几句,又给了众一锭金饼。但见那船夫点了点头,跳下水慢慢游回岸边。君少优站船头瞠目结舌,只见一方游船上唯余庄麟与君少优两。江风徐徐,幽静至极。极目远眺,可见两岸遍布行宫殿宇,有彩幄翠帱,匝于堤岸,鲜车健马,簇簇而行。

十分无语的从船中掏出钓具,君少优手持鱼竿靠船头,静坐片刻,庄麟扯着一脸谄笑凑近跟前,柔声问道:“少优可钓上鱼来?”

君少优摇了摇头,庄麟便接口说道:“也没钓上来。想必这儿的鱼不多,咱们让船再往上走走罢。上游烟稀少,水也平静一些。”

君少优哑然失笑,开口说道:“倘或王爷肯钩上放些鱼饵,兴许那鱼会上钩的快一些。”

庄麟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胡搅蛮缠的辩解道:“只觉得这附近太多,车马喧阗,才惊扰了鱼儿不肯上钩才是。”

言毕,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君少优手中的鱼竿,引得鱼竿不孜动,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君少优有些无奈的拍开庄麟使坏的手,开口道:“别闹,等会儿钓上鱼来,给做鱼汤。”

庄麟眼睛一亮,接口问道:“是少优亲自动手给做吗?”

“不然还是给做?”君少优挑眉反问,黑白分明的眼眸斜睨着庄麟,不经意露出的放松亲昵叫庄麟心下暗喜。连忙君少优身边盘膝而坐,一手支撑着下巴,老老实实盯着君少优的脸。

犹如实质的灼热目光看得君少优十分不自,遂开口问道:“两岸沿途风景无数,总盯着干什么?”

“因为没见过比少优还引注目的风景。”庄麟托着下巴,嘴里抹了蜜一般,下意识用肩膀蹭了蹭君少优的胳膊,低声调笑道:“怎么办,看着看着就拔不出来了。”

突然想到前世君少优对别的女说过的话,庄麟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道:“坐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站旁边看。”

君少优闻言,恼羞成怒的瞪了庄麟一眼,开口斥道:“拾牙慧,忒不要脸。”

庄麟朗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君少优笑道:“笨嘴拙舌,纵然照本宣科也不及少优说的好听。要不然不说了,换对说也可。”

“白日做梦。“君少优冷哼一声,收起鱼竿起身坐到船尾。庄麟摸了摸鼻子,看着君少优白皙如玉般的耳垂染上了点点晕红,庄麟心中偷笑,磨磨蹭蹭又挨近君少优而坐。

“少优自明日起就要入国子学念书,今后日日不见,会想念少优的。”庄麟装模作样的吸了吸鼻子,一把将君少优搂入怀中,习惯性的把头埋他的颈窝儿里,闷闷说道:“少优也会想念罢。”

“几个时辰而已,且也得上朝听宣,别说的跟生死离别一样行不行。不过是白日去国子监习学,晚间依旧回府安置。有缠磨的时间,今儿就放过罢。”君少优翻了翻白眼,用力推开身后的庄麟,只觉得这近几日越发缠,嘴碎的让他头疼。

“少优不喜欢了,要对始乱终弃吗?”庄麟眼巴巴的看着君少优,哼哼唧唧说道:“国子监惯有些白面书生,巧舌如簧最会讨欢心。实则内里藏奸,口蜜腹剑。少优要警醒些,要明白,只有对才是真心的。”

言毕,伸手握住君少优握着鱼竿的修长十指,再次把禁锢自己怀中,黏黏糊糊的说道:“少优,少优。”

君少优用力扎挣了两下,庄麟纹丝不动。君少优冷笑一声,扔下竹竿反手就要掰开庄麟禁锢自己腰侧的手,却被庄麟眼明手快的禁锢住双手牢牢拥入怀中,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也死死压住君少优的双腿不让他动弹。

君少优气急,开口斥道:“放开。”

庄麟好大一颗头颅君少优的颈窝儿处蹭了又蹭,闷闷说道:“少优考上国子学了,要奖励。”

君少优再次翻了翻白眼,开口说道:“晚上给黑火药的配置方法,先放开。”

“火药的配置方法知道了。”庄麟说着,细细碎碎的吻落君少优的后颈上,炽热的唇贪恋着柔滑细腻的肌肤,耳垂与颈窝儿处流连忘返。“什么时候少优能不把分的这般清明,便知足了。”

君少优身形一僵,旋即自暴自弃的放松脊背靠庄麟的胸膛,郁闷说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也不怕旁见了笑话。”

庄麟嘿嘿傻笑,默不作声。只手上动作丝毫不放,将君少优消瘦的身子完全禁锢怀中,闻着君少优身上的清幽气息,庄麟好整以暇的挑眉说道:“今儿晚上曲江边上的天一阁吃罢。听说他们那儿的全鱼宴不错。最要紧的是临水而居,居高临下,瞧着曲江池的风景,当真是秀色可餐。”

说到“秀色可餐”四字,庄麟刻意压低了嗓音重重强调一番。炙热的鼻息喷君少优脖颈内,引的君少优瑟缩的缩了缩脖子。恼羞成怒的道:“有完没完。”

庄麟砸吧砸吧嘴,留心关注君少优的神情。手下微微放松,君少优顺势挣脱庄麟的禁锢,挪回船头而坐。

庄麟摇了摇头,期期艾艾的蹭到旁边,柔声说道:“还给做鱼吗?”

“做个屁。”君少优指着一片江中波光粼粼,挑眉问道:“把船夫都撵走了,等会儿谁引船归岸?”

“跟船夫约定好了,叫他申时过来接船。”

君少优不可思议的指着一片碧水,挑眉问道:“游过来?”

庄麟无辜的点了点头。

君少优:“……”

太极宫中,永乾帝看着御案之上被竞相追捧的考卷,神情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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