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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程诺面前耀武扬威的不得了，但白慕面前,那就是只乖猫。他垂着头道：“是,现去冰室领罚。”
白慕冷声道：“这种事情再有下次,会亲手废了。”
白芷身体一震,脸色发白地朝白慕行了一礼,便快速朝山下走去。
程诺一直竖着耳朵听两的对话,趁这个时间吃了些解毒剂,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体力。他扶着石头站起来,看着白慕宛如大理石雕成的背影有些发愣。虽然白慕算是救了自己,但自己还是被他给捉来的,要给这个死面瘫道谢吗？
他正犹豫着,白慕微微侧过身,那双和白睿相似的金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满是鄙视和厌恶，就好像是碰到了狗屎之类的东东，一言不发跳上空中那只魔兽离开了。
擦！程诺拍着衣服上沾着的冰雪，心里那点犹豫算是彻底放下了。果然白家只有白睿算是正常的。
他心里不免也奇怪，论气势论实力，现的白睿显然远远比不上白慕，为什么会选择排行最末的白睿做雪城的继承啊？而且根据当年白睿和白芷的对话，白睿的生父好像地位也并不高……
游月等听见警报声已经赶上来了，程诺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嘱咐他们不必告诉白睿。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他不想白睿更烦心了。
到了晚上，消失几天的白睿突然出现了，眉宇间似乎有些阴郁，没说话先上来探了探程诺的内息。
程诺有些尴尬，看来白睿已经知道了。
白睿确定他没受伤，脸色稍霁，只是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想什么。
程诺忍不住问：“白睿，为什么会选择当雪城的少主？”
白睿看了他一眼，声音很平静道：“大概是因为身上继承的白家血脉最为正统吧。”
程诺看他并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也就忍住不问了。
既然自己注定要离开，就不能太深入白睿的生活，他们彼此都懂的。
日子流水般又过了半个月。
程诺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寒冷的生活，那个恶心的白芷也没再出现到他面前。白睿似乎更忙了，连着几天不见影都是正常的。其实他并不知道，每天晚上白睿都会回来看看他才离开的。
这天清晨程诺才梳洗好了，一队就拥了进来，一个总管模样的站前面高声传达了城主的旨意。那些话文绉绉的，不过他也听出来个大概，意思就是一个月后是少主十五岁的成礼，那天会和从小定亲的蛊家长子举行大婚正式登上少主之位，至于他这个妾室，另赐了一个偏殿自己一边玩去吧。
程诺怔怔地听着，游月的提示下才行了一礼，心里一时不知翻涌的是何滋味。擦！劳资是卷进狗屁的宫斗剧了吗？白睿是从哪里又冒出来个未婚妻啊摔！他爹还真是贴心，未成年就妻妾满堂！原来白睿特么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了，白睿应该也知道了吧？
程诺用力咬着下唇，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站朋友的立场上，也应该关心下白睿吧？毕竟这是包办婚姻。
这么想着，他深吸口气，向游月打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的情况。
游月的表情略带同情，语气还是官方的口吻。
这位蛊家大公子据说今年十八，名为安晨，是蛊家这一代中天赋最高的年轻高手，样貌也以艳丽着称，北隅颇有美名。
程诺胸口酸的厉害，得了，他这个“妾室”还是早点跑路成功的好。那个蛊家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当年白芷要种到他身上的恶心虫蛊，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他这个妾室还是先于正室入门的……
他想起天朝电视剧里那些狗血情节，登时一阵胃疼。
擦，都是那个老变态坑爹啊！
不及用早饭，一群侍从就进来收拾东西，程诺也就沉默地跟着他们换到了偏殿。
偏殿距离白睿的寝宫有些远，也似乎更冷了些，程诺看着陌生的环境，静静地坐床上发呆。他必须问白睿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离开了，天朝时他最讨厌的就是宫斗宅斗剧！
到了晚上白睿终于是出现了，挥退了周围众，沉默地盯着程诺。
气氛凝滞的有些沉重，程诺强笑道：“白睿，什么时候……”
“从没见过那个蛊家大公子。”白睿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同于往日的冷静，稍稍有些急促，“也是刚知道的。”
程诺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闷疼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立场说什么。
白睿应该也是很不喜欢现的生活吧？但是，他却什么都帮不了白睿，流光还等着自己……
半晌，他呐呐道：“哦，想说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失踪了这么久，流光一定急坏了。”
白睿心里升起罕见的烦躁，双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半晌，他才用不带情绪的声音道：“很快，成礼那天。”
程诺的话句句刺心，他的双脚却偏偏舍不得离去。关于那突然冒出来的什么未婚妻他是一点都不乎，他唯一意的是这个的反应，如果这能稍微露出失落的表情就好了……
但是显然，程诺心里，自己完全不能与那个红头发相提并论。
也就是说是一个月后白睿大婚的那天吗？程诺一怔，一时五味陈杂。就算听见能回去的消息，他心里还是沉重的厉害，完全没有半分喜悦。
他能离开，也就是说，白睿要独自呆这个冰冷彻骨没有半分情味的雪城了。白睿将来会像他父亲那样，娶上很多姬妾，生一群闹心的孩子吗？……
视线里，白睿的脚步缓缓挪动，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程诺茫然地抬起头，白睿已经猛地伸出手将他揽了胸口，他完全看不见白睿脸上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有力急促的心跳声。
“今晚想抱着睡。”白睿低声道，“只这么一次，可以么？”
很早的时候他被冰蛇所伤时，昏迷中感觉到程诺用力地拥抱着他，替他暖着冻得麻木的心脏和四肢，他从那时候便牢记住了这身上的体温。
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懂，后来终于懂了，却也明白，这个即使和自己一起，自己的姓氏随时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纵然万般不舍，终于还是选择离开。
从小他便懂得，自己不能有任何意的事物，否则，给他们带来厄运的也是自己……
但是现，还是连累他了。
果然，自己不应该产生所谓的渴望。
程诺心一颤，知道很是不妥，他应该拒绝才是，但是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纵然他看不见，也知道现的白睿很伤心，一向冷静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厉害，让他的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的手缓缓也揽住白睿的腰，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晚上白睿果然一直都抱着他，和他交颈相缠，连一刻都没有松手。虽然都穿着衣服，并没有肌肤相触，彼此的心还是跳的有些快的异常。
程诺缩白睿怀中，心里苦涩的厉害，忍不住伸手抚摸着白睿的头发和后背。他知道白睿有很多无奈，要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他心疼白睿，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他有多喜欢这个闷闷的未成年男孩。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他的选择……
两都是彻夜未眠，许久，程诺听见响耳边的低语：“流光喜欢，会对很好，知道。”
他一怔，用力咬着下唇，鼻子有些酸了。
擦，这段时间跟着白睿，他变得完全都不像自己了！动不动就跟言情剧里的男主角那样情绪变的飞快……
那个好听的声音更贴近了一点，耳语般低喃道：“但是，更喜欢。”
程诺全身一震，眼睛猛然睁大，这是白睿第一次明确地对他说出喜欢。
靠，劳资的眼泪真的要流出来了！
白睿说完就不吭声了，只是更用力地抱着他，仿佛怎么贴近都不够。两的头发也丝丝缕缕地缠一起，黑色和银色掺杂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了。
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白睿这才缓缓放手，仔细看着程诺的侧脸，程诺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湿润，似乎睡得很香。
他知道程诺其实也醒着，但是也不点破，只伸手将程诺脸上沾的一缕头发小心拨开。虽然程诺长发也很好看，但是他更喜欢之前的短发。
看了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此后一连十来天白睿便再也没有露过面，程诺只能从侍从口中偶然听见白睿的消息，知道白睿已经接管雪城内殿的护卫队了。
因为婚礼急促，这些天来整个雪城的宫殿都是忙忙碌碌的，许多匠师忙着修葺布置寝宫，平时冷清肃穆的环境倒是活泼了许多。
既然快离开了，程诺也就静下心研读那些医疗书籍。现的身份虽然尴尬了些，倒是也可以见识不少罕见的灵草，他收集了不少极寒之地才有的灵草种子。
他很想好好送给白睿一份礼物，但是转念一想，白睿现的身份什么都不缺的，而且送了更尴尬，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个蛊家的大公子是个正常，能给白睿普通的关怀和温暖就好，因为这个雪城实太冷了。
日子过得极快又极慢，很快，整个宫殿乃至整个雪城的居民区都变成一片大红色。第二天，就是少主的正式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