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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贾母跟前最得势的赖嬷嬷自打被贾敏打发回来之后那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贾家又换了掌权,虽然王夫等还得看着贾母的脸色,但是下面的奴才们却已经渐渐地变了风向。从凤姐管家开始,那些个势利眼的奴才就已经调转了方向跟了二房的屁.股后面。
这一切难道真的能瞒过贾家的老太太吗?
依贾赦看来,那是不尽然的。
他老娘贾家摸滚打爬这么些年,什么坎坷波浪没经历过,这些个跳梁小丑干的事儿,要说贾母什么都不知道,打死贾赦他也是一万个不相信。
贾赦忍气吞声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如今和林如海连成一线,为着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贾赦觉得是时候出招了。
而第一个撞贾赦枪口上的,那不是别,正是王夫的陪房周瑞。
要说起周瑞和周瑞家的,那也很有些意思。这两都是从王家陪嫁过来的,又做了管事和管事娘子。不得不说是王夫得力的左膀右臂,比起凤姐这个站自己这边却又嫁给了大房的不定时炸弹来说,王夫对周瑞两口子,那可是信任多了。
可问题就是,王夫对这两位太信任了,以至于周瑞家的步上了赖嬷嬷的后尘。贪婪敛财虽然也没到十分可恶的地步,但是足以成为一只被枪打的出头鸟了。
贾赦接到林如海的信之后,那心情可倍儿好。而这好心情,得知林泽又给贾琏支了招,让贾琏祸水东引,把薛家的那起子破事儿都扣了王子腾头上时,那心情可就乐坏了。于是这种情况下,贾赦觉得是时候放个大招出来让老娘和二房都瞧瞧,他大老爷还没升天呢,别每日都惦记着荣国府的继承问题。
“这刁奴家里的银子可恁多,怕二太太还不知道呢。来啊,给二太太看看账本,也瞧瞧这黑心的奴才都已经做大到什么样子了!”一边冷笑着,一边淡定地吃了几口茶。贾赦开口闭口的查账已经让王夫脸色灰败了。这会儿瞧着周瑞家的账本都被查了出来,那脸色可就更不好了。
贾母瞧着王夫一脸雪白,耷拉着眼皮子也冷哼了一声。“老大,这后宅的事儿终究也该让娘们儿料理着。一个大老爷们儿这里为着这些事儿,怕不大像吧。”
贾赦一听就乐了,敢情他老娘是嫌他多管闲事了?瞥了一眼王夫回了几分血色的脸,贾赦掩住眼中的一道冷厉,只恭敬地对贾母道:“老太太如今是上了春秋的,这些事儿原也不敢来烦劳老太太做主。可这奴才毕竟是二太太身边的,若叫二太太处置,重了又要寒心,轻了又让觉得偏袒。所以呢,儿子这不是也为着老太太分忧的意思么。”
瞧见没,这还是迫于无奈才出手的!
老太太一口气哽胸口,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王夫被气得手指都发抖,只好哆嗦着嘴唇说:“大老爷,这事儿既然不便处置,不如要大太太来办。”
贾赦嗤笑一声,只说:“她哪里镇得住这些个刁奴。这些个贱东西原都是被惯坏了,不狠狠地整治一番也不像!”说着,就厉声对跪着的周瑞两口子道:“快些个把从主子家里占去的钱银还了回来,不然,就去衙门里说事儿!”
说着,又瞥了一眼脑门上都是冷汗的周瑞,凉凉地提醒说:“可别怪没提到这事儿呢,家女婿叫什么冷子兴的,那古董店倒是开得好。使去瞧过,里头好些东西都十分眼熟的。要说呢,咱们家的东西那都是册子里一一记着的,二太太,您说是不是呀?”
王夫咬了咬牙,原来大老爷打这么个主意呢!可是大庭广众的她怎么能否认呢,只好咬牙切齿地说:“自然都登记册的。”
贾赦拍掌一笑,只说:“那便再好不过了,先把这周瑞家的和他女婿家的物业家产都全数比对了,哪里有出入的便寻明了故事原委。若是从咱们家里私自带走一样的,便十倍百倍地偿还回来。哼哼,若是没钱偿还,便拿们的月俸抵罢!”
吓得那周瑞家的两口子连连告饶。周瑞家的更是吓得面无色,伏地抽泣不止。她原府里最有体面的,自打凤姐称病不出,王夫重新料理管家之事,虽说有探春和宝钗帮衬着,可就是姑娘们瞧着也要叫她一声“周姐姐”的,如今被大老爷这样发作,只觉得几辈子脸面都丢尽了,再没脸待的。
贾母瞧着下面乱哄哄的一片,二媳妇儿显然是被大儿子给镇住了,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当下便冷哼数声,只道:“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事!”她这是惯用的招数,向来这么一说,不管是贾赦还是贾政,那都得上赶着过来尽孝,别的什么事儿都要依着她的意思行事的。贾母这一招用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话一出口就蹙眉捧心只等着贾赦过来表孝心呢。
谁想这一回招数失灵了,贾赦也就调转了个身子朝她行了个礼,嘴里说着:“都是儿子的不是,劳累母亲了。”说罢,头一转手一挥,竟然是派把周瑞家的两口子都提溜了出去,然后行了个礼也告退了。
贾母被贾赦这一番动作给弄得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原本是装得不舒服,竟真的有三分不快来了。再一看王夫愣愣地站那里,更是堵着一口气道:“也回去罢,既然大老爷有心整顿,便也随他去。左右也无碍,若有什么大事,总还有呢。”
这算是变相地给了王夫一个定心丸,王夫忙福了福身回去了。
可老太太这里显然放心得太早了,她是完全就没料到贾赦居然动作这么大这么狠,把王夫面前第一的得意给拉下马之后,手居然就伸到了她身边来。看着贾赦恭恭敬敬呈上的账目,贾母恨不得狠狠地啐他一口。自己身边统共七八个嬷嬷,现下倒要被贾赦打发走了五六个之多。更别提有些失势的赖嬷嬷,早贾赦干掉了周瑞家的之后,那赖嬷嬷就被打发去庄子上了。
贾母胸口急剧的起伏着,一向慈眉善目的脸上也没了表情,只冷冷地笑道:“大老爷好大的手笔呀。”这账上的确充公了不少银子,可是以贾母的精明又怎么瞧不出,那账上填的可不是全部抄出来的银钱物件。怕有不少早进了贾赦的私库,亏他现有脸自己面前卖乖!
贾赦也不管贾母的想法,只把账本一合,又对王夫笑道:“二太太,如今公帐上也有了周转,那些个心大的奴才也一并打发去了庄子上待着。此后若要再传出什么寅吃卯粮的话来,可别往别处找原因了。”
说着,便笑着把那手里的账本放了小几上,自己闲适地吃了几口茶。他这一番大动作可不单为自己呢,那好歹二房也要跟着吃甜头不是?他可看明白了,老娘的偏心是种病,这辈子他怕是看不到老娘痊愈的那一日了。既然是这样,那他总不能为着孝心让出了荣禧堂再让出荣国府罢?这道理说出去给谁听都站不住脚呀!
咂了咂嘴,贾赦心里叹息了一声。唉,说到底还是林如海舒心啊,家里半点子牛鬼蛇神的事儿都没有。哪像贾府里,这一出儿一出儿的,堪比那戏台子上唱得还精彩呢!
贾母见贾赦这样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气,只闭着眼睛胡乱地挥了挥手说:“回去罢,累了,要歇下了。”
贾赦见贾母实心烦,他可不愿意这里添堵呢。赶着回家抱着自己的孙女儿玩一会儿那也是好的,谁乐意和二太太这里嚼蛆呢。当下也不矫情,略说了两句话表了表孝心就回去了。留下王夫一脸的青白。
要说贾赦这一个大手笔下来,公帐上的银子不要太多喔!从前每天瞧着就觉得要用尽了的感觉立马就没有了,反而突然一下子就往上面塞了四十万两出来。可是王夫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为别的,只为着贾赦第一个就拿着她身边的周瑞开了刀。
要知道那周瑞家的为什么能穿金戴银一脸贵气,那还不都是托了主子的福气?她的主子是谁?可不就是王夫本嘛!王夫的私体己比起老太太来,那可能还差了一个档次。可这些年她私下敛财聚钱的,攒着私房可也不少啊。这些钱放自己身边那是白招眼呢,所以王夫就分出了一部分给了周瑞家的拿着。
周瑞家的女婿又开了个古董的铺子,专把贾家公库里那些个不常摆出来的物件拿出去卖,卖来的钱财还不都是王夫的私房么!这本来是最妥帖不过的事情了,眼瞧着这么多年也没出个好歹万一来,谁想那个成日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大老爷就这么蹦跶出来,还一出来就干了这么一票。
公帐上的四十万,那也就是个小数目!单说周瑞家的体己私房也就能值当这个数字了,那其他那些不比周瑞家差的嬷嬷手里的钱银,可也不是小数目罢!王夫看着那公帐的账目就一阵怄气,这大老爷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贾赦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明面儿上填补了四十万两的空缺公帐上,都得赞一声贾恩侯的确是个英明的。而他自己手里呢,又攒了一本小账册子,这事儿嘛,贾赦也没打算瞒着贾琏夫妻两个。而且按着贾赦和林如海的想法呢,这钱啊,是为贾琏攒着的。
荣国府再风光,可也瞧不见日后的光景啊。虽然贾赦心里觉得妹夫有点杞忧天了,可架不住瞧着老娘那偏心的程度啊。宝玉的确是衔玉而生的,有没有大造化贾赦说不准,可这荣国府的继承权么……按照贾母疼爱宝玉的程度,说不定日后这荣国府的爵位还真就落不到贾琏的头上。
于是有了危机意识的贾赦抄了嬷嬷的身家之后,就把抄来的银钱一分为二。贾赦是贪心,可也不至于为着这些银钱要和老娘和二房撕破脸的程度。所以他也就吃了四十万两的银子,另外的四十万两可是一分钱没动地填进了公帐。
贾赦手上的四十万两还没焐热呢,瞧着贾琏从外头回来了,就珍而重之地把这四十万两当着贾琏的面儿给了凤姐,又好一番交代,务必让这两口子也有了居安思危的觉悟。
凤姐最是个聪明的,贾赦这么一提点,平时看不清的地方立刻就明白了。按理说呢,她对贾宝玉也有些感情,毕竟么,那也是姐弟一场。王夫再怎么面慈心狠,可贾宝玉的性子却是一贯的温柔体贴。凤姐虽然看不惯男孩子这么脂粉气,可从前为着要讨老太太欢心,对贾宝玉那是不喜欢也得喜欢呀!
可现既然已经认清了二房的真面目,凤姐当然也明白贾赦现的这么一个手笔下来,怕日后老太太和二房对他们大房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瞧了。
凤姐又不是那种上赶着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家冷屁.股的性子,心里只想着不给好脸色瞧,她还不乐意瞧呢!一手桌子下面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她现最着急的就是想尽快怀上一个哥儿,不然说出去也不像啊!
对于贾赦珍而重之委托的任务,凤姐完全表示举双手双脚也要赞同。不为别的,她可是最清楚那王夫性子的。要王夫不贪财,那就跟让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是一个道理。同样是王家出来的姑娘,谁又比谁差一些呢!
况且,比起王夫精于后宅算计,凤姐显然又要比王夫高出那么点档次来。她得到了贾赦的允许之后,便妥善地运用了这笔数目不小的钱银,让旺儿外头盘了一间铺子,极不起眼地做起了老实的生意。
贾赦知道这个消息后,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然怎么说呢,家里的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到底是儿媳妇有些能耐,这手段可是琏儿的好贤内助。
比起贾赦和凤姐这一环套一环的阳谋手段,贾琏相对而言要轻松的多。也就是隔三差五地带着贾环去林家作个客。反正林家的小表弟林澜和贾环屋里一聊就能聊个大半天,这大半天里,他就和林泽花厅里说说话聊聊天,他倒也不觉得没意思。
有时候贾琏也会觉得有些疑惑,他可记得当初林泽贾府住着的时候,那是从来没请过先生上过学的,后来又听小厮说家林大爷是有老师的,不过听说是个穷酸儒,脾气又臭又古怪,连向来喜欢和文墨客结交的二老爷也不大理会呢。
林泽吃了一口茶,回头就见贾琏一脸出神的样子,便笑了笑说:“琏二表哥,这几日总劳烦把环哥儿带过来。这里是代澜儿先谢过了。”说着,便要作揖。
贾琏忙笑着扶住林泽,只笑道:“这是什么话呢,不过举手之劳,何况家也无别事。到林表弟这里来坐一坐也是极雅致的。偏是个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反倒惹了林表弟笑话。”
说得林泽也笑起来,显然他也知道贾琏最是不爱读书的。比起贾宝玉能读书却厌恶读书这种性子,贾琏可比他要好出太多了。虽然贾琏也是个走不了科举的,但是家也知道经济仕途该出去跑跑俗务啊。不像那文也不行武也不能的贾宝玉,等贾家落败了,看他不出家怕也活不久。
正想着,就听长安进来禀报说有客来了。林泽正奇怪呢,他京城能认识谁啊?两个书院里待着,又不大能出来。另外两个都是身份敏感的,来了……不大可能吧?
可瞧着长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泽就觉得可能自己是猜中了。遂向贾琏抱歉地笑了笑,说:“琏二表哥,这里略坐一坐,稍去片刻就来。”
贾琏笑着说:“林表弟自便。”
林泽见到水溶的时候,真的很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掐他一把的冲动。这一身的白色绸缎衣裳,看着就非富即贵的,容貌又是顶好的,怎么偏偏他面前就不能稍微地把持住这表面的形象呢!林泽一边腹诽着,一边走到水湛旁边坐下,瞥了水溶一眼,才问水湛说:“三哥,怎么这早晚的来了?先前也没听说起。”
水湛笑了笑没有说话,那边水溶已经不甘寂寞地把身.下的凳子往林泽这边一搬,老大不客气地紧挨着林泽坐了下来,还笑着说:“哎呀,不知道,这都好几日没去沈宅啦。是自由自的,可也不体谅体谅别的心呢。”说着,还戏谑地看了水湛一眼。
林泽挑了挑眉,笑道:“怎么,王爷这么想念?”
水溶噗嗤笑了一声,点了点林泽的脑门子,只笑道:“哟,这话说得,好像多媳似的。也不想想谁从那里搜刮了多少金银财宝的,整个就是一小土匪。这还没跟计较呢,现都敢拿打趣了?”
说得林泽和水湛都笑了,林泽便道:“怎么王爷只爱那些个玩意儿不成?这里也有好的,瞧着有意思也搬回去就是了。”
林泽这话可真是客气客气而已,谁想水溶顺坡下驴就这么应下了,还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往屋里绕了三圈,愣是把水湛和林泽当成空气,自己那边看看这里摸摸的,十分兴起。
林泽懒得理他,便回头过来看向水湛说:“三哥,不是说近来事忙么,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就家里待着呢。这天儿不是凉快些了么,又懒怠出去。”
水湛便笑道:“都是的道理,可要怎么说呢。”
林泽便抿唇笑了,又说:“三哥不知道,这几日也极忙呢。澜儿和贾家的环哥儿感情可好,每日都央着接过来陪他玩闹。可那环哥儿是个庶出的,出来又不容易,只好让琏二表哥中间兜着,一来二去的,总不能把琏二表哥晾着罢,少不得要陪着。”说着,便撒娇般的叹息一声,趴桌上一面笑道:“哎哟,其实这几日可累了,三哥只不知道呢。”
水湛被他这样慵懒的样子给逗笑了,见他哀哀地嚷着腰酸背痛的,便伸手过去给他捏了捏肩头。瞧着他轻轻地闭着眼睛,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可爱。
林泽被水湛这样轻轻地揉捏着肩头,当真说不出来的舒服。一边叹息着一边哼哼道:“还是三哥好,哎,三哥要是跟住一处就好啦。”说着,又睁开眼睛看着水湛笑道:“三哥呀,想着,若当真是的亲弟弟就好啦,这样一定比现还快活呢。”
水湛手里动作一顿,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映出他微微局促的样子来,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就是的弟弟呀,小九儿!
“哎呀,这水仙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水溶笑眯眯地捧着一盆水仙过来,只见那水仙通体莹白洁润,竟是用无暇的白玉整个雕成的。碧玉为叶,黄玉做蕊,下面配着乌木盆子,放眼前看着也是一派的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刚刚僵凝的气氛被一下子打破,林泽只没察觉到水湛的局促,见水溶笑着捧了水仙过来,便也笑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眼睛怎么长的呀,别就是看一天也不见得能看到这东西呢,就眼睛尖。”
水溶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笑道:“那可不是!是谁呀!”
林泽撇了撇嘴,很不给面子的说:“不是夸呀,怎么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说得水溶笑出声来,伸手就捏住了林泽的腮帮子,只笑道:“好一张巧嘴,怪不得谁也说不过。哎呀,叫来瞧瞧,这是什么做的。”说着,又伸过一只手去,就捏开林泽的小嘴。
林泽被他弄得两边脸颊都怪痒痒的,便笑着伸手挥开了,指着桌上那一盆水仙说:“这个要还是不要?若要,只管拿走。若是不要,便还给放回桌上去。”
水溶便抱住那水仙道:“谁说不要了,要,要!”
这真的是北静王爷吗?林泽默默地捂住了眼睛,哎呀,太刷新他的世界观了。
水湛笑着伸手把林泽拉到自己面前,只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别净日的和水溶说这些玩笑话,他最是个没规矩的,别再带坏了。”
先不说林泽什么反应,水溶一听这话早已经咋咋呼呼地举手抗议了。他可委屈极了,他是新时代的杰出青年好吗?要把北静王爷的名号报出去,还不知道多少家上赶着要贴过来呢。也就面前这两,都不媳看自己一眼罢!
再说了,谁带坏谁呀!
水溶鼓起了腮帮子,一脸的不服气,“这话可得好好地分说分说,谁没规矩了,规矩那可是学得最好的。连太妃娘娘都称赞过呢,哎,可别诋毁。”
水湛便也撇嘴一笑,很不客气地拆穿说:“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赖太妃娘娘跟前,太妃娘娘要是不夸一句,恐怕身上的锦袍都得因着废了。”
说得水溶脸上一红,又嘟哝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就不能不提么。”
到底是谁先提起的呀!
林泽捂着嘴一边偷笑,他对这个话篓子附身的水溶可一点都不反感。比起能成为自己倚靠的臂膀的水湛,水溶更像是一个可以谈笑的朋友,当然了,话太多是个需要好好整改的小毛病。但是瑕不掩瑜,林泽看来,水溶同志还是很不错的。发展前景不错!
水溶头一侧,就见林泽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当下肩膀就一抖。这什么眼神呀,也太露骨了点。再看看水湛,那模样,啧,走出去谁说林泽和他不是兄弟俩才怪了!这也是,还要自己三缄其口不许暴露了这个秘密呢,也不瞧瞧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柔情的样子,哎哟喂,那哪儿是疼弟弟啊,简直就像是疼爱小媳妇儿呢!
被自己的想法给有些惊吓到的水溶再次抖了抖肩膀,看了一眼那两之后,果断地把面前的白玉水仙打包放了一边。然后搬着自己的凳子默默地退回了原地,只对林泽笑了笑说:“这次就是来瞧瞧呢,怕家待得闷了。”
又笑道:“看来是们太低估了,咱们来的时候,还听说正花厅陪客呢?”
“呸,才陪客呢!”林泽笑骂了一声,只笑道:“先前不是说了么,琏二表哥送了环哥儿来,不陪着说话难道把他就那么晾着?”
水湛皱了皱眉,有些别扭地说:“给他找本书看。”
林泽笑了笑,只说:“三哥,不知道。这琏二表哥呢,最不喜欢读书的,总说瞧着了书就觉得头疼。哎,现像这么用功读书把学习当成乐趣的,太少啦!”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脑袋。
那副可爱的讨喜样子,让水溶和水湛齐齐笑出声来。
水溶更是笑道:“这贾家的男儿也忒有意思了。先时听冯唐的儿子冯紫英说起那贾宝玉的时候也说呢,最厌恶经济仕途的。要他读书,他就要骂那书是禄蠹所写。不过听说诗词方面倒有些灵气,不过这位琏二爷么,哎哟,瞧着书就头疼可得治啊。”
林泽便也笑了,只说:“管他们那么多呢,怎么听着和那个冯唐什么的走得很近似的。”
水湛便旁边解释说:“那是冯将军,他儿子冯紫英也算得是同辈里的翘楚了。只是纨绔习气未除,又有些心浮气躁的,不知道日后怎么样。”
言下之意,反正水湛是看不上了?
林泽心里记下了这个名,还没说话呢,就听水溶又笑着说:“就奇怪了,按理说罢,读书挣功名那也是男儿家该忙的事情罢。可这贾家忒有意思了,他们家的男子就不说了,那大老爷不过袭了个爵位碌碌无为。那二老爷整日里和一群清客相公谈论些什么呢?也没见着他工部动弹一下呀。”
水湛也冷笑了一声,说:“刘大就怕他动弹呢。他不动弹也好,省得又要别费事。”
林泽不甚解其意,不过想了想,恐怕是那贾政很难做好事情罢。不过想想也能理解,那贾政就是个假道学伪君子,说他不通庶务罢,偏偏还知道占着荣禧堂不走。说他正君子罢,可是那姨娘还不是照样纳了。说他最会读书罢,可那官位还是老父临死前上了个折子求来的庇荫。这样的,亏得他好意思去教训儿子呢!
水溶听水湛这样说,也只是淡淡一笑,却又像想到什么事儿一样,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听说贾家的姑娘各个能诗会画的,有没有?”
林泽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身上就一阵恶寒。撇了撇嘴,说:“怎么知道,男女大防,虽不是正经亲戚,那也是外男。谁跟似的,镇日里就把眼睛放家深闺里头的姑娘身上。”
说得水溶脸上有些讪讪的,想了想,才解释说:“这不是因为昨日里宫中瞧见了贾家的大姑娘么。”
林泽闻言,把眉头一挑,“贾元春?”
水湛他身后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腰际,纠正说:“该叫大表姐。”不过,这是水湛含笑说的,话里可没几分认真的意思。林泽说是林家的孩子,那和贾家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种便宜表姐,认不认有什么关系。
林泽被水湛腰间一捏,差点就要软倒到地上去。哎呀,太痒了。好容易止住了笑意,才侧头斜睨了水湛一眼,只笑道:“都说啦,又不是贾家正经的亲戚,这‘大表姐’么,她没见过,也没见过她,许是们俩就对面站着也都不认识对方呢。”
水溶笑着把手一拍,说道:“正是这话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林泽对这个原着里第一个说出穷奢极欲四字的贾元春还是很有些好奇的。听着水溶说起这么一件事,林泽便笑着问:“继续说呀,昨日宫里瞧见贾元春了,让女孩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啦。”
瞧着水溶摊着手耸着肩膀毫无责任感地接下这么一句话,若不是确定一定肯定水溶是土生土长的,林泽说不定就要怀疑起这家伙可能就是穿越大军里的某一只了。看他这副吊胃口的样子,谁媳呀!
转过头,林泽毫不犹豫地把问题抛给了水湛。
“贾家的大姑娘宫里当了宫女,昨日水溶进宫,恰巧是贾家的大姑娘侍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贾家的大姑娘崴了脚又撒了水,当时弄得水溶也有些狼狈和尴尬。”
简洁明了是水湛的一贯风格,这让想要探听八卦的林泽觉得很不过瘾。瞧着水溶那副很不愉快的表情,林泽就能猜到内情肯定还有别的。不过么……摸了摸下巴,林泽笑眯眯地对水溶说:“该不会是瞧着年纪不小了,那贾元春想别的心思了吧?”
可也不像呀!
林泽的记忆力还不至于差得忘记贾元春到底是什么,那是贵妃,贵妃是什么呀!那是皇帝的小老婆,虽然是个风光的小老婆,但是那也是皇帝的!
水溶一听林泽这话就更郁闷了。那贾元春分明想要勾引的不是他好吗?分明是现老神的某位啊!他这是代受过,而且那么狼狈,还是皇后面前。水溶觉得很郁闷,当时那贾元春小脚一扭,媚眼一抛,水溶就明白了,这货包藏祸心又想作死了。
所以贾元春摔倒的时候,水溶可没那么好心伸手去扶。任由贾元春假戏真做,“咔嗒”一声就崴肿了脚脖子。只是那杯水还真是无妄之灾!
林泽想了想,突然觉得贾元春如果当上了皇妃,对林家来说,那可是百害而无一利。不管贾家现是王夫说了算还是贾母说了算,只要贾元春当上了皇妃,那很多事情就得由着贾元春说了算了。
林泽有点着急了。林如海这还没回京述职了,黛玉年纪又还小,好多事情他都没忙到呢。要是贾元春真就这么突然上位了,他可怎么阻挡呢。
瞧着突然陷入焦灼状态的林泽,水溶和水湛都一头的雾水。刚才不还说说笑笑好好儿的么,怎么这会儿就好像一下子不愉快起来了呢?
“三哥,说皇上会喜欢贾元春那样的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水湛惊了一下,侧头就见林泽蔫着脑袋趴桌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水湛勾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林泽的脑袋,说:“皇上对这些,嗯……不是很看重。”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林泽哀怨地又看了水湛一眼。
水溶见他们唧唧歪歪的最烦了,便蹦跶过来推了林泽一把,只笑道:“哎,皇上的年纪都能当爹了,他哪能瞧上大表姐这样的姿色啊。要挑也得挑个好下口的呀。”
林泽瞥了水溶一眼,又继续趴回桌上闷闷地说:“不都说男可专情了么。不管多大岁数,喜欢的女可都是一个岁数的。”
被林泽的说辞给囧了囧,水湛揉着林泽脑袋的手也顿住了。看林泽是真的苦恼而不是无病呻吟,水湛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别担心,她不会成为父皇的的。”
这还是水湛第一次林泽面前用了“父皇”这个称呼,也就间接地林泽面前展现出了他皇子身份的一面。林泽怔了怔,才说:“可是贾元春年纪不小了。”
“啊呀,操什么心呀。她年纪不小了,如果有什么显眼的地方,说不准过些日子能提拔她当个女官什么的吧。啧,她又不是正经的表姐,少操心了。”说着,不忘拍一下林泽的脑袋瓜子。
水溶这话没说错,正经的林泽的表姐可不是贾元春这种身份的能配得上的。就现的局面来说,还没出嫁的那些个公主里,能称之为是林泽表姐的也就寥寥可数的那么几个。身份又高贵,不过可惜呀,林泽可能是无缘相认了。
这些都不是林泽关心的。听到水溶和水湛的话之后,林泽嘴角的笑真是不要表现得太开心。这大概是水湛和水溶第二次表示满头雾水的时刻了。直到被林泽送出门的时候,这两还没弄明白林泽的苦恼和欢欣到底是源于哪里呢。
不过,谁乎呢!
得到了半准确消息的林泽立刻写了一封信,然后贾琏回府的时候交给了贾琏,让他务必亲手交到贾赦的手上。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林泽可是很少用的。至少贾琏的记忆里,几乎没出现过。所以,这也是贾琏对待这封信十分重视的一个原因了。
他总觉得林表弟和大老爷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而当贾赦拆开信看了又看之后,也不得不笑骂了一句:“好个小子,连这么个招数都想得出。”一边笑着,一边已经让请来了贾琏夫妇。
凤姐还不大明白怎么大老爷这个时间请自己过来为什么呢,可贾琏一瞧见那封信心里就有了底。反正是林表弟的信,想来不是什么坏事。
问了凤姐还有多少下剩的银子后,贾赦笑眯眯地对凤姐道:“明日去公帐上支出三十万来,留下十五万两咱们留着。另外十五万两让琏儿带着去找宫里的夏太监。”
凤姐有些纳闷儿,便问道:“从公帐上拿银子,可要和二太太说一声么?”虽然她直接拿了也无不可,可如今管着家的既是二太太,她若一声不吭地拿了钱,二太太要是闹出来,那可不大好看呢。
贾赦只摇了摇头,他就怕二太太不张这个嘴呢。便只笑道:“只管去拿银子,别的不用理会。”又对贾琏笑道:“宫里的夏太监是认识的,就说请他帮个忙,好歹让咱们家的大姑娘位子抬高些。”
贾琏便应了一声,贾赦又交代说:“虽有十五万两银子供使着,可别一次就给了,要吊着些那夏太监的胃口才好办事。”
贾琏和凤姐二听明白了,便都点头应下。第二日各自去办理,也不再提。
不消三日,夏太监那里传了话来说,元春的事儿已经办妥了,只等着收信儿罢。贾赦听了这话,笑得眼睛都眯了。可另一边,王夫却是一状把凤姐连着大房都告到了贾母的跟前。
挪用公帐,大老爷,您这可是自打嘴巴呢!王夫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