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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牡丹哪敢跟她打,杜玉这架势摆出来,活脱脱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她才不傻,白凑上去给她打。
孙牡丹转了转眼珠,当机立断,指挥身后大汉往前冲。反正她有的是人,对方就一个阿傻,她就不信那傻小子能以一敌八。
打手们冲到跟前,杜玉还没来得及指着孙牡丹的鼻子骂她无赖,面前阿傻已拦了过来,使出蛮力和打手们过招。阿傻力气大,用的又是不要命的打法,打手们不敢单独上前,索性抱成一团,大伙一起上。
孙牡丹躲到一旁,喊道:“打他!打他!”
杜玉气煞,热血冲上脑袋,什么都顾不了,一把绕过人群,揪着孙牡丹的头发与她厮打,“今天不打趴你,老娘就不姓杜!”
薇生看着干着急,不知道是该先劝阿傻还是先劝杜玉,跺脚直喊:“别打了!别打了!”
杜玉哪里肯听,打得更加欢快了。而阿傻这边,处于不打别人就会被别人打的困境,根本不敢停手。薇生急了,决定先将杜玉扯过来,哪想她刚到跟前,孙牡丹打错了人,直接一掌甩到薇生手上,杜玉愣住一秒,而后往孙牡丹身上猛扑,“大爷的,竟敢打我姐!不想活了啊!”
孙牡丹不甘示弱,竭尽全力回击,反正今天这脸是丢定了,说什么也不能吃亏。场面闹得混乱不堪,鸡飞狗跳的。薇生欲哭无泪地夹在中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片刻后,待阿傻成功将八个大汉子踢飞到湖里时,杜玉这边也打得差不多了。孙牡丹瘫在地上,发髻尽散,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估计抬回去,连她爹都认不出来。
杜玉拍拍手,一手紧抓着薇生,一手招呼阿傻归队。雄纠纠气昂昂走在亭间小路上,围观的人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杜大人的女儿太可怕了,战斗力惊人啊!
旁观热闹的几个闺秀,见孙牡丹被打成那样,纷纷过去扶她,无一人过来与杜玉道别。杜玉不屑地瞅了眼,轻笑一声,破皮的嘴角被扯动,疼得越发紧。
什么金兰之谊,全是狗屁。素日悉心相待又如何,关键时候无一人站出来说话,她送出去的那些真心,还不如拿去喂狗!
薇生掏出手帕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心疼道:“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杜玉收回视线,目光一暗,松开薇生的手,转身往回走。走到跟前,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装着碎银子的荷包,扬起下巴扔到孙牡丹跟前,“看病费。”
孙牡丹惊得一乍一乍的,回过神时,杜玉早已远走。
回家路上,薇生沉默着不说话,盯着杜玉额上被抓破皮的血口子,心里急得不得了,试了许多办法想将之遮掩起来,最后无奈了,只得用丝帕扎在她的发间,垂下一节,正好遮住那道伤口。
“若叫爹爹知道了,可如何是好!”薇生掏出随身携带的香膏,捞起杜玉的袖子,指尖沾着细软膏脂,动作轻柔地为她涂抹伤痕。
杜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怕什么!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薇生蹙眉,小妹这性子养得太野了点。“什么都不怕,那还得了?”
杜玉捂住额上的伤口,表情略带忧伤地呢喃道:“但我怕谢公子嫌弃,留了伤疤,就讨不了他的喜欢了。”
阿傻凑上来,也想让薇生为自己涂抹伤口,指着薇生手里的香膏,期待地喊道:“傻傻傻........”
薇生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脸上没伤,遂摊过他的手,仔细瞧了一番。“万幸,没有受伤。”
阿傻举起手臂椅,左看看右看看,果然没有找着任何伤痕。没有受伤,就不能让她为自己涂抹香膏了。
阿傻心里痒痒的,盼着享受一回她的温柔相待,趁人不注意,往手腕处使劲勒出一道红印子,伸出手得意地喊道:“傻傻傻!”
杜玉一眼就看穿他的小把戏,当即说道:“好啊阿傻,想不到你竟然学会使苦肉计这招了!”
薇生哭笑不得地握住阿傻的手,说也不是不说也是,索性沾了香膏涂上去,“下次不许这样。”
阿傻哈巴狗似地点头,一脸馋涎地盯着她涂药时的认真模样,心里暖暖的,咧嘴笑得开心。
待到了家,还未进门,劈头便被一把扫帚拦住了去路。杜仪吹鼻子瞪眼,气得脸都青了,“杜玉!我什么时候教你跟人打架?把人家打成那副样子,你还有脸回来!”
杜玉撒腿就跑,杜仪跟在后面追,两人围着院子绕了一大圈,累得两人气喘吁吁。杜玉不肯认错,梗着脖子喊道:“我没错!是孙牡丹欺负我们!我打的就是她!谁敢欺负我们杜家人,我就要加倍奉还回去!”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也不跑了,一头扎进薇生的怀里,哭喊着:“凭什么挨打就得受着!我不服!要是你想训我,你就训!反正我没做错!”
杜仪气得咬牙切齿,攥紧扫帚手举到一半,回眸看见杜玉哭皱了一张脸,丝帕斜歪着,露出额上那道血口子。火气顿时凉了一半,僵在半空的手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
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只是今日这事,那位孙牡丹就算有千错万错,杜玉也不该动这个手。
杜玉含着泪,越想越觉得委屈,干脆破罐子破摔,推开杜仪往屋子里冲,将门栓上,谁也不放进来。
薇生担心她想不开出事,将事情原委说与杜仪,杜仪这才知道当时有打手在,当即丢了扫帚,悔得肠子都青了。
偏生杜玉性子倔,谁的话也听不进。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生闷气,一气便是大半个下午。
到了晚上,谢安与赵宣从外面回来,俩人在外视察土地水渠,根本不知道打架这茬事。
赵宣一踏进院子,便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迎头正好撞上薇生,两人面面相觑,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赵宣看着她神情慌张的面容,想起昨晚的种种,心里愈发难受。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可能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他掏心掏肺地将自己摆在她面前,可她却说不想要。
不想要,也给不起。是啊,再好的东西,若不是喜欢的,要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自然给不起她想要的。
帝王又如何,难不成还能真将她抢回宫里圈禁吗?赵宣垂下视线,心中虽有万般颓废,身体的本能却不停地叫嚣着:再试一次。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就这一次,问清楚了,之后他就再也不缠着她了。
另一边,谢安冷眼看着薇生与赵宣往屋子那头走,盯了半晌,收回视线往屋子里去。手一推,门被栓了。谢安抿了抿嘴,伸手又拍。
杜玉以为屋外是杜仪拍门,赌气喊道:“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开!”
谢安愣了愣,挑起眉头朝门里望了一眼,低声道:“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这屋,我是要进去的。”
杜玉僵住,当即从炕上跳下来,胡乱穿鞋跑到门前,刚想移开门栓,却又犹豫了。下午的委屈气还未消褪,堵在心中闷闷的,听得他方才那般无情的话语,想要放狠话,却又怕吓跑了他,患得患失,撅嘴道:“我说的又不是你,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这人讨厌死了,明明知道她喜欢他,却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这阵子杜玉伏低做小,压得性子极为不爽,往日硬装出来的温柔恬静,全然抛到一头,径直问道:“想进屋可以,你先说清楚,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为何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谢安想了想,而后严肃神情,答道:“你长得还不如我,我为何要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