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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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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死罪?!”慕容沅目光愤怒,可是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又不得不哥哥面前低头,上前拉了他的手,央求道:“别这样,放过他……”她忍住气,“哥哥,以后再也不惹生气了。”

赵煜低垂眼帘,看着她,轻笑道:“阿沅,就是这么容易心软,这样的性子,注定一辈子被拿捏。”轻轻叹息,像是为妹妹惋惜,“只有呆哥哥身边,才会护的一辈子周全。”他将手放妹妹的青丝上,她一动也不敢动,小猫终于收起了爪子,变得温顺了。

“阿沅!”莫赤衣旁边挣扎着,衣袖本来就有个口子,被扯掉了半只,喊道:“别求他,不怕……”

慕容沅喝斥道:“够了!”见他还要再说,从哥哥身边挣脱,狠狠一耳光扇莫赤衣的脸上,声色俱厉,“想死,还不想死呢!给闭嘴!”看向旁边的侍卫,“还不快点塞住他的嘴?!带他下去。”

莫赤衣被她打得愣住,“阿沅……”

赵煜后面轻轻笑了,“妹妹啊,还真是肯护着这个莽撞的家伙呢。”

慕容沅不看他,只朝莫赤衣道:“这儿争执也是没用,回去吧,别让太夫担心,见着她,也不要提起,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莫赤衣看着她眼中央求的目光,再想到自己要对抗的是什么,心头那一腔热血慢慢褪去,----自己和皇帝顶嘴有什么用?能帮到她什么?害得她为难,甚至还会牵连到家里的,眼下见到她还活着,已经知足了。

因而忍了气,问道:“皇上,为何不恢复阿沅的封号?”

赵煜俊美的面庞笼上一层阴云,眼睛微眯,“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朕的面前问东问西,指手画脚!”轻声嘲讽,“别做出一副关心阿沅的样子,和姜家的小姐都已经订亲,又来招惹阿沅做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说到这个,莫赤衣不由脸色五彩斑斓,难看极了,解释道:“阿沅,是家里给订的亲事,不是……”又觉得解释是掩饰,只能低头,“对不起。”

“胡说什么呢。”慕容沅微笑道:“订亲了是好事,应该恭喜的,回去小夫妻好好过日子,别再想东想西的了。”又安慰他,“能想着来看,很高兴,现也看到了,好好儿的呢。”

“可是……”

“赤衣。”慕容沅轻轻摇头,诚恳道:“别让为难,走吧。”

莫赤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睛深邃,剑眉紧皱,挣扎、纠结、无奈,通通都写他的脸上,最终还是无法抗衡皇权。至少……,不能明着对抗,只能忍了气,“那好好休养着,……”想说改天再来看她,估计也不能够,“先回去了。”

慕容沅松了一口气,“回去吧,往后别再乱想。”

“说完了吗?”赵煜一直饶有耐心的听着,笑了笑,看向莫赤衣,“皇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服个软,朕就让轻轻松松出去?”

慕容沅不由回头,“哥哥……”

“来!”赵煜一声令下,“将莫赤衣打入天牢!带下去。”

“哥哥!”慕容沅万万没有想到,哥哥会来真的,以为他只是一时生气,毕竟莫赤衣不是外,是自己的伴读,而且当年上大课的时候,也和哥哥他们、代王、靖惠太子等见面的,况且他还是定国公家的子孙,他……,不由慌了,“哥哥别生气,赤衣他只是一时莽撞,说错了话,而且也答应了,再不惹生气。”

“那就看了。”赵煜将手放她的头发上,“乖乖的,朕就留他一条性命;要是发脾气,朕可舍不得欺负妹妹,只要找别出出气了。”

“皇上……”莫赤衣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拖了下去。

“哥哥,放了他……”慕容沅不停的央求,又不敢和哥哥对吵,可惜仍凭她说什么都是无用功,赵煜根本不为所动,最后只能绝望的停住,不言语了。

“跟朕回去。”赵煜抓了她的手,拖回了寝阁,“自己答应的事别忘了。”

什么叫做比绝望更绝望,慕容沅算是清楚的感受一回,心一直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黑暗没有尽头,好似万丈深渊一般将自己吞没。

而那边押解莫赤衣的出了泛秀宫后门,出了内宫宫门,穿过月华门时,一棵大树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斯文单薄的身影。祁明夷看着那行押解的,看着莫赤衣少了的一直袖子,心底不由“咯噔”一下。

之前说好的,他这次闯进泛秀宫未必能够顺利出来,如果被发现,是死是活只怕都是难料,但皇帝应该不会内宫杀,多半是要押解出去的。于是约定好了,假若真的发现了她,便扯掉半只袖子示讯,----竟然是真的!

----她还活着,阿沅。

祁明夷心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动神色,默默的从墙根消失了。

回到侍卫值班房,独自静坐,心情已经稍微平复了一些,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且还被赵煜幽禁了起来。可是宫闱深深,戒备森严,自己一个小小侍卫如何救得了她?退一万步说,救出来了,今后又该往何处安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但不论如何,阿沅……,欠的命和情都会还的。

赵煜思虑再三,还是觉得泛秀宫已经不安全了。

莫赤衣被打入天牢先不说,单说姜胭脂已经知道了她,这就够麻烦的,那个女最是喜欢感情用事,天知道她后面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莫赤衣弄得动静太大,不单是玲珑阁、泛秀宫的会怀疑,就是整个皇宫的,都会猜疑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不,绝对不能有万分之一的闪失!

“的易容术不是挺厉害的吗?”赵煜问道。

慕容沅已经疲惫的不想说话了,可是想到莫赤衣,以及姜胭脂他们,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应付,“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赵煜轻笑道:“那就扮作小太监吧。”

抬着箱子去自己的寝宫太过招摇,带个小太监回去,不显山,不露水,----于是让找了一套太监服色,等妹妹自己易容之后,换上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泛秀宫,回了乾元殿,然后将其锁寝宫后面的密室里。

“要把一辈子困这儿?”慕容沅惊骇的看着他,嘲笑道:“呵,哥哥,是的囚犯吗?还是养笼子里的小鸟?铁链深锁,不得见光,……,才是这个世上最恨的。”

赵煜并不这么认为,皱眉道:“这儿最安全,再也没有能找到。”

慕容沅微微一笑,“看来当上皇帝以后,什么都有了,没啥可消遣的,只能以折磨自己的妹妹为乐。”她笑得直掉眼泪,“哥哥,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吗?别说父皇世,就算母妃还活着,想来也最多能让一剑杀了,而不是……,这样日日夜夜的折磨。”

赵煜的脸色有一点苍白,甩袖出去,按动机关,将密室大门缓缓合上。

密闭的空间里,不能点太多蜡烛以防缺氧,因而只角落燃了一支,燃着幽幽暗暗的光,慕容沅坐临时安置的床榻上,手腕被锁了床头。

这样永夜一样的静默里,只能一个无声枯坐。

随着时间的流逝,起先还能记得赵煜是早上还是晚上过来,慢慢的,因为分不清白天,分不清黑夜,便有些开始混淆了。但又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倒是不争辩,也不顶嘴,就这么默默的一个呆着。

天气越来越冷,密室里的火盆添到了第四个时,慕容沅病倒了。

赵煜将她从密室抱到自己的寝阁,叫了太医过来瞧。

但是太医来了好几个,都说不出准确的症候,大抵就是,“病心中郁结难以化解,肝气不顺,导致茶饭不思,脾胃不佳,万事以宽心为上。”

赵煜听他们翻来覆去说了许多,眉头越皱越紧,“赶紧开调理的药,治不好,们的脑袋也不用要了。”撵了太医,再看妹妹苍白的脸色,空洞洞的眼神,心里像是被猛地揪了一下,奇异的疼痛。

自己只是想和她像从前一样相处,为何这么难?先皇固然疼爱她、呵护她,可是自己这个哥哥也……,除了那件事对不起她以外,又有哪一点做得不好?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就是恨,就是不肯原谅。

再接下来,事态进一步恶化了。

慕容沅吃得越来越少,根本就不愿意主动进食,都是强喂,可是喂了又吐,吃了也像是不吸收,便一圈圈消瘦下去。娇小脸庞只剩下巴掌大,脸上没有血色,只剩下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睛,大得有点突兀,有点渗。

赵煜开始慌了。

这样下去,妹妹一定会死自己手里的!

不,绝不可以!这个念头想一想都要发疯,如果是自己害死了妹妹,不不……,不会有那样一天的!一定要让她活着,让她活着!

赵煜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让她一个呆着,自然会闷出毛病来,若是找个白天自己不的时候,一直陪着她、开解她,是不是就好了?可是当初自己为了妹妹,没有赐死莫赤衣,但是怒气难消,已经把白嬷嬷和乐莺、墨玉赐死,又要到哪里去找个,既要完全可靠,不对妹妹有伤害,又要不能背叛自己?

等等,或许……,有一个。

那个是侍卫,掉到乾元殿不会引起被警觉,他是妹妹的玩伴,自由熟识,又对妹妹一腔痴心,是再合适不过的选了。

祁府花园,凉亭内。

“这么说。”祁明夷听着花重金从小太监手里送来的消息,分析道:“皇上最近不太爱去泛秀宫了?陈贵彤史上也没有记录。”

“是这样的。”小太监只顾打开布囊看里面的金子,然后打了个千儿,“告罪,得先回去了,不能久留。”笑了笑,“回头还有要打听的,尽管来找。”

祁明夷微笑送了几步,然后折回凉亭,自己一个静静沉思起来。

照最近几个月的情形来看,皇帝很可能转移了地方,阿沅已经不玲珑阁,那么皇帝又把她藏到哪儿去了?别的嫔妃宫中,不……,应该不可能。

那个地方要皇帝经常见得到,又安全,又隐秘,倒是有那么一个地方,----那就是皇帝的寝宫乾元宫!可是那个地方,自己怎么可能混得进去?!

正这么想着,宫里就有过来传旨,“皇上有旨,召祁侍卫速速进宫。”

祁明夷赶紧换了衣服进宫,到了皇宫,一路前行,最后居然来到了乾元殿,来到他意想不到的密室,见到他想要见,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见到的。看着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她,忍不住心痛难当,“阿沅……”他和莫赤衣的直爽性子完全不同,很懂得委曲求全,当即诚挚表态,“微臣愿意尽心竭力照顾公主,哪儿都不去,一个字也不会多说,请皇上放心。”

赵煜对此表示满意,但是同样一根铁链子给锁上了,让他可以旁边陪着说话,却不能够到妹妹,锁的桌子是精铁打造的,足足七、八百斤。

祁明夷没有任何意见,老老实实让锁了。

赵煜看了好一阵,仔细的检查了好一阵,确认都没有问题,这才出去。

慕容沅一直都仿佛已经睡去,直到他走了,方才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他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把拉下水。”

“阿沅。”祁明夷想要靠得更近一些,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拉住他,只能尽力靠近点儿,摇了摇头,“不怪皇上,是心甘情愿的。”认真道:“阿沅,相信,一定会救出去的。”

慕容沅闭上眼睛,虚弱道:“够了,不要再为牺牲了。”

祁明夷幽暗的灯光下沉默不语。

等赵煜从上书房回来时,打开密室的门,见一个老老实实的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躺着,情形还算满意,上前给祁明夷解了锁,“回去吧。”厉声交待了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当心自己的性命。”

“是,微臣明白。”祁明夷唯唯诺诺,告退出去。

赵煜上前打量着妹妹,比起之前的死气沉沉,似乎好一点了,果然自己这条计策行的不错,有伴着说话,消消气,她的心情就会好转的。不由带了一点微笑,坐床边问道:“祁明夷没惹生气吧?”

慕容沅淡淡道:“没有。”

居然肯和自己说话了?赵煜心里更加高兴,却不知,妹妹这是怕他再迁怒别,才不得已勉强为之,只是欣喜道:“明夷是和最和软不过的性子,们又熟,往后不的时候,便叫他陪着说话。”自觉对妹妹用尽了心,“阿沅,觉得这样好不好?”

慕容沅轻轻一笑,“真是……,太好了。”

哥哥啊,已经入了魔怔,想来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脱。

祁明夷一面老老实实的进宫呆着,一面回府慢慢准备东西,细细筹谋,时间、地点、路线,一切都要计划好。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要获得皇帝百分之百的信任,只有万无一失,才能够接应把她送出去。

至于自己,已经不用再去想了。

很快到了年根儿,家家户户披红挂绿,换新装,装点一新,过年的热闹景象。祁府虽然只有一个主,但下们也好生装点了一番。祁明夷心下算计着,明儿三十宫中肯定热闹非凡,皇帝必须出席庆典,没有时间陪她,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而且到时候宫中多眼杂,皇帝多半也会喝酒,是行动的最好时机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毕竟事关重大,自己成功的几率并不算大。

祁明夷看着皎洁明月,想起当年往昔。

那时候宇文极总是霸着她,当然了,他对她是很好的,她也一直惯着他、让着他,其实他们俩很是般配默契。眼下宇文极西羌打了胜仗,已经于半个月前班师回朝,只留了端木雍容前线驻守,想来凭着军功,----他就算不被册立为太子,也应该封一个亲王吧?如果自己失败了,他是不是还能想一些办法?

毕竟当初消息就是他送给莫赤衣,说明他也是关心阿沅的。

祁明夷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情更是复杂,最后还是写了一封密信,交给心腹,“如果今夜进宫回不来,就把这封信送到东羌,交给……,东羌大皇子宇文极。”

不管阿沅最后跟了谁,都好过一辈子被幽禁密室里,不是吗?只要她过得好,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第二天,祁明夷一大早就进了宫。

果不其然,赵煜忙得无法j□j,早起便让他进了密室,交待道:“今儿晚上是年三十,朕分不开身,只能等宴席结束再过来看阿沅,好好陪着她。”

祁明夷自动的伸手,让套上锁链,应道:“是,微臣明白。”

赵煜匆匆忙忙的走了。

密室里幽幽暗暗的,慕容沅静静依靠软枕上,锦被层层叠叠,华丽繁复,衬得她更瘦更小,像是包了一只小猫里面。这段时间有祁明夷陪着说话,加上他又温柔又体贴,情况稍好一些,“好像穿了新衣服。”

祁明夷微笑道:“是的,今儿是年三十。”

之前慕容沅不想跟赵煜说话,已经过得有点糊涂,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微清楚了一些,颔首道:“原来是过年了。”

“阿沅。”祁明夷喊着她的名字,柔声道:“能陪单独过一个年,像这样,只有静静的们两个,已经心满意足了。”

慕容沅听他语出不祥,蹙眉道:“这又是什么话?”端茶喝了两口,“这种时候,应该回家呆着,嗯……,成亲了吗?”

祁明夷一阵鼻子发酸,“阿沅,不恨吗?这样的,用尽心机欺骗、哄,还差一点……,对做出那样的事,只配打入十八层地狱,哪里还配再娶妻生子,过好日子?更何况……”更何况,的心里只有一个。

慕容沅轻轻摇头,“国破家亡山河碎,父死母亡,兄长又……”她自嘲,“经历了这么多事,哪里还有力气记恨从前?再说了,那档子事又牵扯到前朝爱恨情仇,也不好说就是错,更何况药也不是下的。”轻轻叹气,“罢了,不说那些了。”

现回想,当初那点子勾心斗角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小把戏罢了。

午饭的时候,晚饭的时候,赵煜都没有回来。

有进来送饭,祁明夷是自己吃,慕容沅是有服侍着,----之前她曾经求过哥哥好几次,想让白嬷嬷她们过来服侍,赵煜便故作冷色,说多不放心,让她听话,又恐吓她一番,加上慕容沅现神智不是太清醒,方才遮掩过去。

晚饭过后,又是一片寂寂无声。

祁明夷不是话多的,慕容沅精神也不好,勉强被喂了些吃食,便静静的依靠被褥里,不吭声儿。正走神,忽然发现祁明夷从头发里摸了个东西出来,不由稍稍睁大眼睛,他将一粒丸药扔了过来,“等下吃了。”

慕容沅细声惊诧,“这是什么东西?”

“拿好。”祁明夷只是这样说着,然后便静默下来,像是紧张,一直沉默不语,时间一点点溜走。直到外面远远传来了脚步声,才自己吃了一颗药,又低声道:“把解药吃了。”然后把另外一包粉末,倒进了蜡烛里面。

“吱呀”一声闷响,外面光线亮起,赵煜脚步轻浮走了进来,烛光下,他的眼角眉梢隐隐有点酒意,来到妹妹的床前,“阿沅,今儿只能陪一嗅儿,年三十晚上要去胭脂那边,等下宫门要落匙,明夷也该回去了。”手落她的头发上,安抚道:“今晚就自己,要是害怕,让宫进来……”

----他一头栽地上。

祁明夷等了片刻,试探着摸了摸皇帝,没有动静,然后乍起胆子去摸钥匙,心口扑通乱跳不停,解开了自己的锁链,解开了慕容沅的锁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音细若蚊呐,“等下听的吩咐。”接着便是剥了皇帝的衣服,自己穿了。

慕容沅心下震惊无比,可是又无法阻止他,这个是多一点声音都是危险!只能拼命的无声摇头,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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