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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夷比皇帝稍微矮一点点,单薄一点点,但也差不离,而宫们是不允许抬头看皇帝的,更急不会直视皇帝的眼睛。因而他大大方方抱着慕容沅出了密室,众只当是皇帝抱着妹妹,然后把暂时放到寝阁,再将捆腰间的太监衣服给她换了。
“阿沅,听的。”祁明夷目光恳求,低声道:“宫里的路是认识的,等下只要出了东华门,就会有接应。”将腰牌摘给她,“否则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就算死也是白死了。”
“明夷……”慕容沅惊恐的轻轻摇头,“不。”
祁明夷抓起一个茶盅,往地上狠狠一砸,学着皇帝的声调骂了一句,“蠢材!”自己不能跟出去,否则“皇帝”一走,宫太监们就要跟着一起走,最后再看了她一眼,将她往外一推,“给朕滚出去!”
慕容沅本来就轻飘飘的,被他推出门,差点一个踉跄摔地上,勉强扶着门沿站稳了身形,好“皇帝”发火的时候,宫们的头低得更狠了。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心中颤抖哆嗦着,尽量像个小太监那样,低头猫腰走了出去。
燕国皇宫的路再熟悉不过,哪里隐蔽,哪里有巡逻的,也是清清楚楚。慕容沅不敢有丝毫停顿,心更像是提了起来,脚下是久违的自由轻快,仿佛踏着一朵云,很快一路顺利来到东华门,顺利的……,都有些诡异了。
对了腰牌,那明显是祁明夷早安排好的,大概不知道自己接应的是什么,一脸拿钱j□j的模样,还慕容沅的肩头拍了一把,“小兄弟,是不是被主子骂了?看这脸色苍白的模样,快去快回吧。”
回?慕容沅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已经瘦了好几圈儿,不复水灵灵,夜色下,绿袍子一衬,的确像一个苍白赢弱的小太监,要不是练过功夫,提着气,只怕都要被那给拍倒了。不敢多加逗留,点头躬身算是道谢,连声音都没敢出,就飞快的出了东华门。
走了不到几百步,刚拐过了宫门大街的弯儿,就有一辆马车行驶过来,车上的轻声喊道:“小公公,祁公子让们接应。”
慕容沅的力气已经用尽,甚至没有精神去分辨,这马车是否安全,就上前咬牙撑着上了马车,----哪怕是谋财害命,也比宫中被圈禁一辈子要强,她这样想着,软软的依靠车内,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可是一想到祁明夷,眼泪刷刷的掉,他……,哥哥不会放过他的。
----她疲倦的闭上眼睛,有泪划下。
马车一路往城门赶去,应该是祁明夷早就打点好了的,也是一番客套交涉,就让出了门。当马车行驶出京城时,慕容沅忍不住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逃离了哥哥的魔掌,简直就想做梦一样。
可是马车只往前走出了两、三里,便被拦住了。
慕容沅掀起帘子出去一看,才知道……,梦的开头很好,后面却是噩梦,几百的龙禁军挡住了去路,迅速的包围起来。那个本来该昏迷密室的哥哥,他月色下缓缓走了过来,微笑道:“阿沅,想出来透透气呢?”
他挥了挥手,马夫被拖到了一旁,大刀一挥,头骨碌碌落下。
很可能,至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慕容沅却是心底冰凉一片,什么都明白了。
哥哥估计佯装中计,不过是为了将祁明夷所有的布置一网打尽,可笑自己还以为逃出了牢笼,还兴奋和自责中纠结,却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下车,走到那个无辜死去的马夫跟前,蹲身替他合上眼,“对不起……”
她轻轻的说着,然后毫无征兆的,朝旁边鲜血淋漓的钢刀狠狠撞了过去!
----让一切都结束吧。
“阿沅!!”赵煜声音凄厉,直直响彻深蓝如墨的夜空!
燕国皇帝的年三十之夜,城外,血光飞溅,亲妹妹生死未卜,过了一个荒诞奇特的新年,而东羌皇帝过得则更离奇一些。因为皇帝的嫔妃和子女都很多,原是热热闹闹的,加上东羌才打了好几个胜仗,大皇子宇文极凯旋而归,可谓喜上加喜,所以今年的年夜宴席,办得比往年还要更加盛大奢华。
东羌皇帝正坐宴席中央,接受嫔妃的道贺,不时的有嫔妃上来敬酒,一切如常。然而皇帝从张德妃手里吃了一口酒,正说着喜庆话,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一头栽了下去!不过转瞬,便已经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场众顿时尖叫慌乱,丝竹之音戛然而止,众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张德妃毒死了皇上!”
不知道是谁尖叫喊了一声,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端木皇后高声道:“快传太医!”又冷声喝斥众,“谁也不许乱动!”然后看向目光惊骇的张德妃,吩咐道:“还不快把这谋害皇上的凶手给抓住?!”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但却为时已晚。
既然目前看起来是张德妃下的手,那么张德妃所生的晋王也有嫌疑,当场一并被看押起来,其余嫔妃和皇子公主勒令回宫,不许胡乱走动。很快查出皇帝是中了毒,而且又查出晋王、安郡王和京畿驻军有勾结,种种罪证,似假似真纷涌而至。
然后便是张德妃畏罪自尽,皇帝是怎么死的更说不清楚了。
帝都顿时动荡起来,不过有才被加封亲王的宇文极坐镇,有端木家支持,以及身后战队的朝中权臣声援,总算将局面压了下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皇帝该由谁来做呢?皇帝的成年皇子里面,成王残疾,晋王和安郡王有罪,只剩下了嫡长的大皇子宇文极,自然是当之无愧!更不用说,他还有赫赫军功身,重点是有扶植,于是谦让再三,终于穿着素服继承父亲大业,成为了东羌的新一任皇帝!
其实这里面的玄机不是太深,明眼都能猜出一些。
但重点是,怎么样让张德妃向皇帝进献毒酒?她手中的酒本身无毒,否则不可能拿到年夜宴上来用,那一杯寻常的太清百末酒,虽有少许干果浸泡,但都是一些促进活血益养之物。以至于张德妃至死都不明白,皇帝怎么会死自己的手里?“畏罪自尽”的实冤屈。
“呵……”端木皇后,不,现已经端木太后了,轻轻笑道:“当年他是怎么害得哀家不孕的,哀家就怎么回报,也算全了夫妻一场的情分。”
谁让皇帝有个爱吃口脂的毛病呢?每个嫔妃的口脂里面添点好东西,鬼神不知,再用活血的酒催一催,就齐活了。
至于死因么?都改朝换代了,想死的,就去细细的查!
当然了,这一切有一半得归功自己的养子,如今的东羌皇帝,若是没有他手握重兵震慑京城,必定是天翻地覆的乱子。
现好了,一切都平定下来了。
端木太后换上新做的宽大太后朝服,舒展手臂,进宫这么多年,第一次真正的敞开心胸呼吸,真是说不尽的畅快。她走出大殿,早晨的第一束阳光凌冽而清冷,照耀那些金线上面,烁烁生辉,令她有一种母仪天下的雍容端庄,仪态万方之气。
新的一年开始,新的一个朝代开始了。
----对于宇文极而言也是一样。
他穿着上玄下赤的金纹龙袍,修身玉立,深沉静默,旁边的妹妹宇文真儿那样满脸兴奋,声音是掩不住的激动,“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原本还以为哥哥出去拼命一场,立了军功,回来封了亲王就已经是大喜事,就连册封太子,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变了天,父亲离奇的死去,哥哥借着军功和端木家的支持,以及嫡长子的身份,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登基大宝了!而自己,成了东羌皇室里身份最最贵重的公主。
宇文真儿觉得自己十五年的生,总算苦尽甘来。
“知道当年母后怎么死的吗?”宇文极忽然声音清冷问道。
宇文真儿笑容顿住,“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是端木嫡支。”宇文极目光冷冽而复杂,像是冰芒,一点点的碎裂,“他们让母后小产而亡,好送他们的女儿进宫,如果不是父皇不让太后生育,今天这个位置也不会轮到来做。”
“可终究还是哥哥登基了。”
“是啊。”宇文极嘴角微翘,有着嘲讽,“父皇故意让太后不能怀孕,不得不把抚养身边,可不是亲生母子,还有仇恨,永远都无法共结同心。”那些埋葬深宫里的往事,翻出来,是那样的肮脏和血腥,“而且父皇还让太后以为自己不孕,是其他嫔妃下手,让她无子,让她惶恐,不停的对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下手,得罪不知多少,成功的给端木嫡支竖起靶子。”轻叹道:“这就叫做杀不见血。”
宇文真儿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想郦邑长公主。”
宇文真儿微微蹙眉,“大皇姐?”
这个姐姐和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样,是父皇的元配所生,后来因为西羌皇帝的出逃,父皇临时被架上帝位,但是元配庆王妃却不是端木家的女儿,所以只能降一等,封皇贵妃。这是羌国的祖制了,对于皇帝登基以后,元配不是端木氏的都是如此处置,算是副后尊荣。
宇文极又道:“皇贵妃曾经小产过两个男胎,最后血崩而死。”
“是说。”宇文真儿脸色更急惨白,喃喃低语,“端木嫡支害了皇贵妃,父皇为了为她报仇,为了那两个尚未落地的男胎报仇,所以害了母后,害得太后不能怀孕,再让后宫嫔妃合力对付太后,对付端木嫡支!”她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那们呢?对于父皇来说算什么?仇的儿女吗?难怪不论怎么讨好父皇,他都不当一回事,只是心疼大皇姐一个,……原来如此。”
“女心思。”宇文极微微嘲笑,“父皇这么做,固然有为皇贵妃报仇的意思,更多的还是为了摆脱端木嫡支的控制,不然做个傀儡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其实自己现也算半个傀儡吧。
“过去的,都过去的!”宇文真儿发狠道:“现哥哥已经是九五之尊,已经是万万之上,咱们兄妹都活到了这一步,别……,都应该踏脚下!”
“妹妹,现说这个还早了一点。”
宇文真儿微怔,继而道:“那就一步一步来。”知道哥哥说得是端木嫡支,以及朝中的各种权贵势力,迟疑了下,“等二十七天登基仪式以后,册立皇后就会提上议程,依照太后那边的意思,多半是二房的端木敏珍了。”
----还是逃不脱这个怪圈儿啊。
宇文极笑了笑,没回答。
等到以天待月的二十七天孝期满,新帝登基仪式举行。宇文极身着明黄色的缂丝蹙金线五爪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祭拜天地,祭拜六宗,祭拜山川群神,司礼官旁边宣读骈四俪六的祝词,代天子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一步步进行繁复仪式,最后朝下朗声道:“天子礼成!”
文武百官一起跪地拜贺,口中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子们恭贺,新帝宇文极当然也要有所表示,于是各种加封恩赏。臣子们纷纷叩拜不已,除了支持晋王的党羽被打压,其余等都是喜气洋洋,跟着新朝一起沾光。
仪式即将结束,宇文极忽然施施然往前一站,“先皇正当年富力强之际,却为奸所害,英年早逝,朕心甚痛之。”他挺直身体,高声道:“朕决意,为先皇守孝三年,尽子之孝,为天下臣民表率!如有违背此誓,天地不容!”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都是愣住了。
可是新帝说得振振有词,又发了誓,且拿着孝道,加上眼下还是登基大典,谁不能这个时候跟新帝抬杠,怔了片刻,一片山呼海啸的叩拜,“吾皇纯孝,为天下子民表率……”
消息传到永寿宫中,端木太后的脸色可就不太好了。
她虽然是太后,实际上才得二十五、六岁,甚是年轻,原本容色也十分秀丽,此刻阴沉着脸,眉宇间透出几分凌厉之色,“这才当皇帝的第一天,就知道玩花样了!”声色俱厉喝斥,“去请皇上过来说话!”
宫去了片刻就回,得到的回答却是,“皇上去了先帝陵。”
端木太后把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冷冷道:“知道了。”这是要到先帝陵墓前去做一番孝悌的大戏,进一步落实他守孝三年的计划,这样就能暂时阻挡婚事,而皇后的位置一天不定下来,其他臣子就会蠢蠢欲动,生出一些痴心妄想,继而和端木嫡支对抗,此乃借力使力之计!
好,好样儿!果然不愧是先帝的儿子!
阿沅,等等。
----母仇已报,心牵挂唯一是。
宇文极收到了祁明夷派送来的信,知道慕容沅被囚禁燕国皇宫,他想来,自然是派几个武功高手守护,不让出门这种幽禁,断然想不出来,赵煜会给妹妹上了镣铐锁密室!他不知道,慕容沅后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更不知道,当他再见到慕容沅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痛彻心扉!
新帝登基,宇文极着手办了几件大事。
第一,将成年的兄弟们都分封了出去,但是不给兵权,只荣养,地方驻兵由朝廷委派,三年一任调换,并且将领们的妻小留京中,用以挟持控制。至于些皇子们的生母和姐妹,也一样留京中,免得皇子们不受控制,发生燕国老皇帝的悲剧。
第二,宇文极自己为父守孝三年,却十分体恤兄弟姐妹们,并不让他们跟着一起守孝,而是夺情,以月待年二十七天的孝期。
单后将成年的皇子公主们都指婚,不与世族联姻,通通结亲寒门,美名其曰天家恩荣,与士结亲。至于宇文真儿,则嫁了外省驻守重镇的大将向锟,皇帝甚至不乎对方是二婚鳏夫,且已经有了几个子女。为了这个,宇文真儿哭过、闹过,最后还是没有拧过哥哥,只得一句安抚,“待天下平定,必定接回帝都安享尊荣。”
宇文真儿哭闹不是耍孝子脾气,而是谈条件,“待回来,须封国公主,凌驾于其他兄弟姐妹之上,除了哥哥和皇后、太后,不受任何节制!”
宇文极正色颔首,“允之。”
第三,新帝开始为保皇党下旨联姻,却避开端木嫡支,然后一点点剪除不安定的各种因素,晋王和安郡王的余党,其他皇子有做大的苗头,也一律找机会处置。这些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千头万绪,考虑甚多。
等到宇文极把这三桩大事基本安排妥当,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而这一年多时间,东羌以外也有大事发生。
西羌的朝廷军不断溃败,节节败退,最后被六镇大军攻破京城,仓皇逃窜不已,死得死、伤得伤,西羌皇室覆灭。而六镇大军心不齐,为了蛋糕的分配争执不休,甚至还动起了手,倒是帮了端木雍容的大忙。
经过半年苦战,端木雍容终于打散了六镇大军,占领西羌皇室。
手下将领自然是各种恭请称帝,又不断发现各种天命所归的预示,各种吉兆,最后端木雍容再三谦让之后,终于被将领们“强行”推上了帝位。他可不姓宇文,不是羌国皇室的那一支血脉,于是建立新朝,改国号为“秦”。
新帝登基,很快面临册立皇后的问题。
端木雍容却暂时拒绝了。
算算日子,此刻距离当初燕国皇室覆灭,老皇帝死,还差几天就满三年了。当初的三年之约,现如今连她的影儿都不见,自己又要找谁答复?小公主走失以后,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但却有莫赤衣闯皇宫锒铛下狱的消息,以及侍卫祁明夷自尽于府中的消息。
端木雍容早年燕国呆了一年多,很清楚,这两个伴读和小公主的关系。
这种种迹象都说明,小公主还燕国皇宫里面,被赵煜藏不得见的地方,所以莫赤衣和祁明夷各种营救失败,才会落得一个入狱,一个惨死的结局。
想必宇文极正是心里清楚这个消息,所以才会三年不立后!
----自己也想问她一个答案。
“皇上。”聂凤翔已经封了候,可还是不太习惯各种礼节,行得不太标准,低眉敛眉也不像那么回事,“燕国出乱子了。”将加急密折递了上去,“各地谣言四起,说赵煜不是燕国老皇帝亲生,是前朝驸马之子,各省都不断有小股势力的动乱。”
端木雍容飞快翻阅了一番,静默不语。
聂凤翔继续道:“赵煜这些年励精图治、勤于政务,燕国一直都休养生息,这些小小动乱,想来不过是癣疥之疾,估计成不了大气候的。”
端木雍容沉吟了一阵,“再停一停,想来……,宇文极那边会有动静的。”如果他对燕国有动静的话,那么就更说明小公主还活着了。
果不其然,十几天后宇文极果然有了动静。
当初燕国曾经配合东羌攻打西羌,后来战争失败,东羌一直没有赔偿,直到不得不索要大皇子宇文极时,才将甘河、逑川、箜平三城割让出去,用以作为赔偿。而现宇文极并不找赵煜索要三城,而是直接以燕国诈骗东羌国土为名,发兵二十万大军攻打燕国,立誓夺回属于东羌的三座城池!
----这就纯粹是有意找茬了。
不说当初本来就是给燕国的赔偿,便是现今觉得吃了亏,也该先问问家还不还再动刀子,哪有二话不说就开架的?再加上最近燕国各地的小小动乱,赵煜可以算得上是内忧外患,便是他再能隐忍内敛,也忍不住将奏折重重甩地上!
“这个祸害,当初就该让他死燕国!”
然而令赵煜没有想到的是,祸害不止一个,东羌开始发兵之后,不到半月,新建立的大秦也同样发兵,……理由?家根本就没有提。
“皇上,东羌和大秦这是合着攻打燕国啊。”
“国中还有叛乱未平,要是再被两路外贼夹攻的话,朝廷如何分派得出那么多兵力去应付?皇上,此乃燕国从未有过的危机……”
“都给朕滚出去!”赵煜大袖一挥,御案上面的奏折哗啦啦掉落于地,却无法消除这位年轻帝王的怒火,外忧内患,三路大敌,让他的额头开始胀痛起来。他回到寝宫的密室寻找安抚,看着那个脸色苍白、身体羸弱,好似秋风里一片残叶的妹妹,再想起她和东羌新帝、大秦新帝的关系,不由一阵沉思。
或许……,自己这里还有一个解忧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