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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无视身后众多双好奇的眼睛,蹲了下来,掏出手帕擦去她手上的泥水和血水,“让工作,并不是让出来受苦的。”
丁冬的眼泪流的更凶,好像委屈的孝子得到了大的安慰,垂着脑袋,“也不想这样的。”
秦渊阴沉的眼上下打量她湿漉漉的全身,“瞧瞧这副鬼样子。”
“被欺负也只知道躲起来哭,这些年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披丁冬身上,然后所有的抽气声和惊呼声中,一把抱起了丁冬,“跟回去吧。”
丁冬也吓了一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场所有都静默了,任凭是傻子也能听出秦渊语气里溺死的温柔,所有都像被施了定身术般直直看着他们,只有眼睛还能动,饶竹离秦渊最近,娇美的脸上是满满的挫败和不可思议。
王子解救公主的戏码并不少见,但王子怀里的公主,不应该是丁冬,这个新来的沉默寡言的剧务小姑娘。
秦渊的真命天女不是饶竹,而是丁冬,这个事实太匪夷所思也太令震惊了。
男主角秦渊却浑然不意众的目光,他经过郝贝儿时停了下来,抬了一下眼皮,“是干的?”
郝贝儿彻底懵了,“…………”
“胆子倒大。”秦渊冷清一笑,眼里的冷意让郝贝儿不寒而栗,“恨不得捧手心里的,却敢称她是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依然是温文尔雅地笑着,看不出丝毫的怒意,出口的话却让遍体生寒,“基本的做都不会,那还做什么演员呢。”
他看着导演,“导演说呢?”
郝贝儿脚底一软,差点站不住,她知道,秦渊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残酷地将她的演艺事业画上了终止符。
她完了。
秦渊抱着丁冬往外走,身后一声清亮的“站住”不合时宜地响起,秦渊脚步停住。
现场鸦雀无声。
饶竹站他们身后,目光凄婉地看着秦渊伟岸的背影,仍是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她骄傲的生里从没有这样倾慕过一个男,只是站他身边,她的心头就会有小鹿乱撞的幸福感觉,饶竹无数次地心里笃定,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就算从不曾对她有任何逾越的行为,但她仍然相信,只要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她一定会取代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成为他身后的女。
他开始带着她出席家宴,媒体甚至认为她会是最终拴住这个钻石单身汉的女,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丁冬这个不起眼的女,让她梦碎一地。
“不懂。”饶竹的声音微微颤抖,“真的不懂,为什么是她?她根本配不上!”
听到饶竹的控诉,丁冬的身体僵硬,秦渊与她怯弱又茫然的目光相触,他的眼里万千温柔,那温柔,仿佛只为她而生。
丁冬小声央求,“放下来吧。”
秦渊充耳不闻,转过身,目光里的柔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能让不寒而栗的冷意,他看着身后眼眶盈泪的女孩,无动于衷道,“饶小姐,只是投拍电影的女主角,没有义务向解释的私生活。如果非要多说一句,对的所有期望就是演好这部电影,它对还有的爱,都非常重要,希望全力以赴。”
他疏离的态度间接否定了前段时间媒体津津乐道的绯闻,场众暗自心惊,默默目送他远去,看着他怀里安之若素的丁冬,眼神都有些复杂。
“不!不能接受!不能这样,才是适合的!”饶竹伤心欲绝地呼喊,而秦渊却不为所动,抱着丁冬远去,只给一个冷酷之极的背影。
对于他不意的,他真的惜字如金,传言都是真的,他的血管里流的血是冷的,身处万花丛中,他的柔情只给那一朵。
“天哪,是做梦吗?丁冬才是真正的女主角。”小徐兴奋地自言自语,偷偷瞧了眼不远处失魂落魄的饶竹,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捅了捅身旁的安田,小声道,“安哥,觉不觉得丁冬跟饶竹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安田打量了四周,趁着众不注意捂住小徐的嘴,“少多嘴,想失业吗?”
已经被秦渊抱上车的丁冬自然来不及与好同事告别,随着现场闹剧的结束,她短暂的剧组生活也画上了句号。
那天秦渊带着她处理了伤口后就回了海边别墅,路上两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别墅前,丁冬却没有下车,秦渊也不催她,前面的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喘,找了个借口就下了车。
两个的空间分外压抑,丁冬垂着头,直到秦渊正安静地看着她,她的脸瞬间烫了,“……刚才片场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晕乎乎的,一路上秦渊说的话一直萦绕她耳边挥之不去,震得她耳朵发麻。
“让工作,并不是让出来受苦的……
恨不得捧手心里的……
未等秦渊开口,她就自己先释然地笑了,“懂了,一定是跟那位饶小姐吵架了,所以打算气气她,对吧?”
她自以为聪明地为这一切找了个牵强的理由,秦渊将她小心翼翼的表情看眼里,隐忍着心头又开始翻涌的情绪,脸色平静道,“如果觉得这样解释能让自己舒服点,那就这样吧。”
他语气里含着无奈,开门就想下车,不想,一双冰凉的手蓦地覆他手上。
转头,撞上的是丁冬晶莹澄澈的眼睛,这双无辜的眼总午夜梦回时出现他梦里,召唤他回来。
而当他回来,她却已经不那里。
丁冬一触到秦渊的眼,就怕烫似的把手挪开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还没回答。”
一直都是她自说自话回避问题,但当秦渊真的不想回答时,她又不想逃避了。
她很想知道答案,非常想,秦渊的暧昧不明折磨得她夜不能寐,这暧昧犹如毒药令她上瘾,她知道那是不对的,她应该戒掉,却又那么的……贪恋。
秦渊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一切不需要解答,用眼,用心去感受,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顿了一下,“不要让失望。”
然后就下了车。
秦渊来了又走了,扔下丁冬一个,又这所大房子里自力更生继续走迷宫游戏。
周景宣那个狐狸男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不怀好意地打电话过来了,“听说们的秦大老板《恋之海滩》片场英雄救美赚足眼球,丁冬就片场,知不知道他救的是哪位美啊?”
跟这混熟了,丁冬也没好气,“不知道呢,反正不是。”
“不是吗?听说那美姓丁呢,除了知道的那个丁美,可没几个丁美能消受的了秦霸王的怀抱啊。”
“够了,周狐狸,再胡说八道下去可要挂电话了。”
“哟哟,美恃宠而骄了啊。”
丁冬头疼不已,敬告道,“周景宣给正经点!”
那头的男闹够了,总算好好说话了,“丁冬可是一夜走红了,现整个上流圈子里都问秦渊冲冠一怒为的是哪位红颜。”
丁冬想起当日的情境,忍不住脸红心跳,“是不是给他惹麻烦了?”
他当日完全不意别的眼光,一贯的霸道行素,她事后想到随之而来的传闻,就有些后怕了。她自己做过狗仔记者,当然明白一旦公众物的私生活暴露出来,民众唾沫淹死的力量。
当初秦渊只是被艾明媚悔婚就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现他为了一个小剧务悍然出手,真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来。更可恶的是,她跟他明明还没发生什么事,他那语气,却好像他们已经私定终生了似的。
她又担心又懊恼,窝海边对外界又一无所知,今天周景宣打电话过来,她就想打探下。
“当然有麻烦了,所有都知道秦大少爷放了个烟雾弹,其实金屋藏娇藏了个神秘美,想见这美可是比登天还难。”
丁冬嘟着嘴,嘴角却不自禁地翘了起来,“又不正经。”
她揣摩周景宣的话,有些明白了,“他把消息压下来了?”
“资本家嘛,最擅长的就是恫吓打压那一套了,他当初怎么吓的,就怎么吓别喽。”
丁冬想起当初被秦渊恐吓得夜不能寐,哪晓得如今峰回路转,秦渊为了她出手恫吓别。
恨不得捧手心的……
这句话又不合时宜地回荡她耳边,丁冬失了魂,直到电话里周景宣叫了好几个“喂”,才把她的魂给叫了回来。
她只好随口说,“别以为不知道,这资本家也没少干坏事。”
“对了,”她想起一件事,“跟秦渊和好了吗?”
那头的周狐狸倒是少有的沉默了,随后笑了,“和好这种绝对性那么强的词汇只适用于小朋友,跟他嘛,八岁就一起泥里打滚了,没那么容易拆伙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