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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楠感慨万端时,听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她连忙催马加鞭,直飞出去。
柳碧阳看叶如楠飞一般冲出去,不禁微笑。这些日子,他很少和什么人来往,更谈不上多说话。那日看见叶如楠一点慈悲也没有的教玲珑骑马,他竟然忍不住出来搭话。
在知道叶如楠也是逃亲之人后,柳碧阳想,这就是定数——冥冥之中天定的!
那天,叶如楠闲闲的说,有一爱叫做放手,他的心里一动——可他又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动。
看到叶如楠越奔越远,柳碧阳也快速直赶上去,他觉得自己对这个萍水相逢的的酗子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到了城门边,叶如楠才勒停了马,她一转头,看到柳碧阳的笑容在身后:“哎呀,柳兄果然神速,我先走了那些时候,你竟然也赶来了!”她笑着赞叹道。
柳碧阳也笑道:“哪里,是贤弟让着我,路上故意走得慢!”他一指前方,“走,我们先去落云楼歇脚!”他来过杭州城,自然是熟悉的。
叶如楠应了一声:“但凭柳兄做主!”她虽然也到过杭州,可彼杭州非此杭州也。
慢悠悠进了城,叶如楠看到街上熙熙攘攘,随口说道:“柳兄所在之地也这般热闹么?”她的眼光落在那些袅娜的女子身上,“女儿也如此娇柳扶风?”她含笑看向柳碧阳。
柳碧阳哈哈大笑:“贤弟真乃多情之人啊!”他扫了一眼街上,“我原在京城,后来随父亲到了海疆,海边的女子大多健壮肤黑,想来与海风有关——哪有这般水嫩!”他答道。
叶如楠喃喃道:“海疆?”她怔住了,“你姓什么?”冲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个很不好的预感。
柳碧阳抱着肚子笑道:“贤弟,你叫我什么?”他叹息又摇头,“贤弟怎么糊涂了……女子才这般不可捉摸!”他戏谑的看向叶如楠。
叶如楠回过神来:“柳?”她这才凝神向柳碧阳看去,只见他含笑捧腹,深邃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挺直的鼻梁下一张不薄不厚的唇,面部线条十分刚毅。她挑起左边的嘴角,苦笑了一下。
柳碧阳止住笑:“秦贤弟,你怎么了?”叶如楠的表情,让他很不解,“怎么好象今日才认得我一样!哈哈……”看叶如楠打量自己,似乎是初识。
叶如楠淡然说道:“以前听过一句话,说是你的你想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来,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她催马先行。
有时,她真的不喜欢自己那敏锐的直觉——虽然那曾救过她的命,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知道。
柳碧阳莫明其妙:“贤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你现在怎么信了?”叶如楠的跳跃思维,他有点跟不上。
叶如楠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我……我饿了,柳兄,我们快些找方吃饭吧!”公子偏姓柳,小姐出贾府——谁说这个世界只有唯物主义?
进了落云楼,正值日薄西山,叶如楠一挥手道:“小二,上酒!”从来到这个时空,她没有开过酒戒,不是不能喝,而是没有喝酒的心情。现在,发现走了一圈还是转到了起点,她突然想喝酒了。
柳碧阳有些意外,他看看叶如楠后吩咐小二:“来一坛上好的惠泉酒,再捡你们拿手的菜做干净弄上来!”一看,他就是这里的常客。
“哎——两位爷,请稍候!”小二响亮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叶如楠忙喊道:“等下,少上几个菜就行了!多了吃不了,反而是浪费!”生在红旗下,长在社会主义里……自然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柳碧阳瞪大眼睛看着叶如楠:“贤弟,看不出你还是个持家的好手啊!”他笑道。
小二走后,柳碧阳问道:“贤弟可是在家管事的?怎么也还知道浪费节约?”这个年龄的公子哥儿,没几个操心家里长短的。
叶如楠含笑不语,等小二抱来一小坛酒,她拿起酒杯把玩着:“换碗吧!”她说的很轻柔,倒把小二听的一愣。
柳碧阳笑着点头:“看来兄弟也是豪饮之人,好——换大碗来!”他也不劝阻。
叶如楠突然发现柳碧阳很可爱,不会在兴致上来时拂了别人的兴,她倒上一碗酒:“敬你!柳兄,你是个好兄弟!”以哥们论,柳碧阳绝对是个合格的好哥们。
柳碧阳也举碗道:“你也是个好兄弟,直爽快意,不象有些大家子弟,眼高于顶,自己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他和叶如楠轻轻一碰,一口气将碗里的喝干。
叶如楠也不甘示弱,几口便将碗里的酒喝下去——她酒量一直不错,在现代,她无聊时常会去酒吧,有时能喝半瓶伏特加。
“这酒……”叶如楠喝完,面不改色,只是眉头皱起来,“没什么劲啊!”她忘记了,古代的酿酒技术自然不能和现代相比,更不会那么高纯度的酒。。
柳碧阳一怔,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贤弟就多喝几碗吧!”他又给叶如楠添满了酒。
当玲珑走到落云楼上后,叶如楠已经斜着眼飞花乱冒了,只见她迷离的看着柳碧阳,似笑非笑的伸着手指。
“柳碧阳,”叶如楠柳兄也不叫了,“你知道做为一个古代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她似是看穿了古今。
柳碧阳问道:“贤弟说是什么?”他眼睛也亮晶晶的,“贤弟之见解必然非同一般,愚兄洗耳恭听!”他好象还很清醒。
叶如楠哂然一笑:“就是这种客套,身不由己的客套,也许你觉得是发自肺腑,其实不然,我一听就烦!”她的柳眉立了起来:“有事说事,没事走人,爽快利落,何必绕那么大个圈子也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她滔滔不绝起来。
“拿成亲这事来说,成与不成,与结亲的两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的父亲是想结个京官,我的父亲想笼络人情……那我们呢,又为什么在一起?”叶如楠的话开始跑偏。
玲珑发现不对,连忙上来一扯叶如楠的袖子:“少爷,你醉了,我们回去歇息吧!”她怕叶如楠一激动露了自己的底。
叶如楠左眉一挑:“玲珑,其实一切都是一场梦,入梦认真,醒来却一笑也不值!”她涣散的目光扫过去,“便是你我,也是一般!”她的目光似是穿过了玲珑,汇聚在虚无飘渺有空气中。
柳碧阳点头道:“此话说得有理!我们做人一世,不就是为了历着百般的痛吗?”他的目光也没了温度,“可是,明知道这是白痛一场,却也不能放下……”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叶如楠站起身笑道:“柳兄,想想,能得一醉也是幸事,只是小弟不得醉……”她想醉,真的很想醉,可从她喝第一口酒时,她就明白,无论喝多少,她都会清醒……一个人在外打拼,那根警惕的弦始终松不了……
柳碧阳怔怔的看着叶如楠:“贤弟不曾醉?”他有些吃惊,“那贤弟刚才的话,并非醉话?”他原以为叶如楠醉了。
叶如楠哈哈一笑:“醉生梦死?我叶如楠此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说完,她辞也不辞柳碧阳,扬长而去。
玲珑目瞪口呆的跟着叶如楠,半晌才小声问道:“小姐,你……你怎么了?”这一刻的叶如楠,让她陌生的害怕,“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就没明白叶如楠说的到底是什么。
叶如楠斜了玲珑一眼:“意思?”她冷笑道,“哪里有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此人姓柳,家在海疆!”她转头,又雄纠纠的向前走去。
玲珑跟在叶如楠身后,扳着手指小声的念:“姓柳?海疆?……海疆?姓柳?……”走了好长一段,她突然跳起来:“哎呀,那他不就是……”剩下的话,被叶如楠一眼瞪回去了。
“贤弟,你这是要去哪里?”柳碧阳突然跟上来,“再往前,可是就是西湖了,贤弟莫不是想要游湖?”他问道。
叶如楠一愣:“这里也有西湖?”她瞪大了眼睛,“那是不是也有白蛇和许仙的故事?”她没想到,这个架空的胤朝昶国竟然和现代的地理那么类似。
柳碧阳还没反应过来,玲珑已经叫起来:“小……少爷,少爷,你讲故事吧,讲故事吧!快点给我们讲讲,谁是白蛇,许仙又是哪个?”这不怪她,谁让叶如楠闲来讲个故事总那么吸引人,讲得谁都爱听。
叶如楠没好气的瞪了玲珑一眼,心想这丫头也不管现在什么时候,还要听故事——故事,她不就是个好故事嘛!
看到柳碧阳含笑望过来,叶如楠无奈:“白蛇就是一条蛇,许仙就是白蛇的相公啊!”她讲的咬牙切齿。
玲珑听出叶如楠没好气,不敢再追问。柳碧阳有些好奇:“蛇怎么能有相公呢?”他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叶如楠白了柳碧阳一眼:“那蛇是修炼几千年的得道之精,自然可以幻化成人形,嫁做人妇了啊!”她想想又加一句,“好比那些个狐狸精、什么精一样的!”她想说和萦月的情况类似,最后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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