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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在慕容甜的身后，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仿佛这种恶作剧十分有趣。
“你……你是人是鬼，我是不是在做梦……”
慕容甜语无伦次，喘着气，又假装自己在装作镇定地看着他。
这种轻微的喘气，可并非是装出来。
当一个男人抱着你，他的气息就在你的耳畔萦绕，还偶尔低语几句的时候，实在不那么能平静。
皇甫铭心的脸好像还在黑暗里，房间是漆黑的，只有外面那一点点的月光，从窗子外泄漏进来。
“见到朕，觉得像在做梦吗？”
慕容甜深吸了口气，慢慢舒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朕为什么不能来？”
“喂——”
毅然到底在干什么，这种时候，他竟然从背后轻吻自己。
从脖子网上到耳垂。
难道人都有这种心理吗，偷情的时候觉得最刺激？
“怎么？”皇甫铭心发现她声音的一点异样。
他去将蜡烛点亮。
“别……”
这个字是对他们两个人所说的。
皇甫铭心转过头，却已经将蜡烛点燃。
温柔的光晕顿时将房间亮了起来。
“难道你想继续在黑暗里跟朕说话？”
慕容甜无可奈何，“算了，你有话快说，说完走人。”
纵然知道皇甫铭心看不见毅然与蜡烛没有关系，即使现在是白天，即使整个房间亮堂堂的，他也一样看不见。可是这种情况下，人会下意识的让自己在黑暗里。
黑暗就像某种保护罩，可以藏住秘密。
“你怎么了？”皇甫铭心蹙起眉头，看到一脸通红的慕容甜。
慕容甜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一动不能动，却偏偏不断被人挑拨着。
是个女人都要忍受不了了。
为什么此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你是不是不舒服。”
皇甫铭心坐到她的床边，慕容甜猛地往后一退，眼里的恐慌完全不必去刻意的装，而是直接真情流露了。
“小慕容甜，你离我更近了。”
没有错，她现在离毅然更近了。
刚刚那一退，她几乎是直接往他怀里靠。
身上还感觉他的手越抱越紧，对于未经人事的慕容甜来说，已经足以傻眼了。
皇甫铭心伸出手，不顾慕容甜的一直躲避，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发热了？好像没有。”
老天，求求你，放开我吧。
这个家伙，用不用上演这么限制级的戏码。
“小慕容甜，知道听话吗？”
慕容甜喘着气，她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呼吸。
为什么毅然都不怕，皇甫铭心要是过来，他能死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
她神情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与平日完全不一样了。
慕容甜的眼睛一直看着皇甫铭心，却又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在看着他，只是看着那个方向而已。
因为除了那个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看向何处。
“我……我难受……你能不能，出去。”
慕容甜努力让自己将话说清楚。
皇甫铭心眯起眸，看到她浑身有点发抖，“慕容甜，你生病了？是不是毒没有解，身体不舒服？”
“出去——”
毅然的声音还在耳畔，“遇到事情有进展的时候，你应该直接让幻告诉我。”
“慕容甜，要不要朕找太医来？”
他奇怪的没有因为慕容甜的话而生气，反而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毅然还在说，“也不要想敷衍我，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妄加猜测。”
慕容甜咬着唇，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记得，你要先顺着他的意。至于你所说的蝎子精，我要你杀了她，听到没有？”
什么？
他怎么突然提这种要求。
“不要以为我是鬼，不会随便进宫，你就想自己为所欲为。小慕容甜，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但是我也自有对付不听话的人的方法。”
那声音如此动听，却偏偏说一些不动听的话。
毅然的手几乎要肆意她的整个身体，声音冷清却带了一点笑意，“我还可以更过分的，但现在不会。但是如果那只蝎子精没有死，我就说不准了。”
如果不是被抱得紧紧，不能动弹，也不敢反抗，她此刻一定会立刻离他远远的。
皇甫铭心眉头一紧，拉着慕容甜的手，“你给朕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毅然蓦地松了开她，她觉得自己一瞬间失了力气。
头倒在皇甫铭心的肩头。
眼睛看着站在窗前的毅然，“不要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她有点怕，毅然消失之后，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抱住了皇甫铭心。
心里怕极了。
不怕鬼，不怕妖，甚至死也不是那么怕。
现在却就是有一种怕的感觉。
精神一直紧绷，现在才觉得开始疲惫了。
皇甫铭心迟疑了一下，手轻轻搂在她的腰间，“还是不说话？”
意识到什么，她立刻松开他。
“我……做了一个噩梦……”
手还被抓在他手里，她仍然努力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大约是刚刚的一点心里阴影，她现在很怕别人碰到她。
“梦到你……你要杀我……”她语无伦次说着谎，“非常非常，残忍的方法。”
皇甫铭心看着她，却似乎不怎么相信。
“原本……只是觉得是个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刚刚，问我怎么了……”慕容甜仍然往后缩，“这句话，跟梦里一样。你也问我怎么了……可是我的惨状，都是你造成的。”
不许你死
他沉沉看着慕容甜，“一个噩梦，就怕成这样？”
“这个梦太真实了，现在正在一点点的浮现，一点点让我记清楚……”
皇甫铭心坐得近一些，手抓得更紧，低声说，“听着，只是一个梦。”
慕容甜觉得脸上的热慢慢退了去，身体开始觉得冷。
“朕不杀你。”皇甫铭心头搁在她肩膀上，“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朕不杀你。”
慕容甜觉得十分不习惯。
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与男人如此亲密。
现在一个走了换一个，一次的挑战太大了一点，让人难以接受。
“你会的，你已经杀了白家所有的人。为什么不杀我，你想要什么？”慕容甜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十分空灵。
皇甫铭心缓缓闭着眼睛，“若要杀你，早就杀了。”
慕容甜知道他不会直接说他想要什么，“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一直活在明天会不会死的恐惧中。”
“你不是不怕死吗？”
她皱了皱眉头，“我知道，反正我刚才在梦里。我觉得怕。”
“那就不要怕，现在开始不要怕了。你不会死，朕保证。”
因为，慕容甜一旦死了，对他不利的东西就会立刻公布？
慕容甜觉得真累，这些人，不论是死了，还是活着，都是这么累。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慕容甜从刚才的紧张和慌乱中慢慢出来，恢复了她的疏离，“你到底来干什么？”
这里是冷宫，他不会只是睡不着，来串串门吧。
“看看这里有什么问题，看看这里如何让你不愿走，看看……你的毒是不是真的没事。”
皇甫铭心的眼神瞟向她的手臂，“刚刚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慕容甜见他起疑，将手臂伸到他面前，掀开衣袖，“自己看，是不是真的没事。”
他抬起慕容甜的手臂，“很漂亮的手。”
慕容甜猛地将手抽回来，横了他一眼。
“这个跟你无关。”
她就是一不小心忘了，他现在离她这么近。
“跟朕无关？”
他眉头微微一挑，“怎么会无关，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妻。纵然白家已经覆灭……但你莫要忘了一句话，出嫁从夫。白家只是你的过去，你的以后应该只有朕一人。”
慕容甜冷冷看着他，过了片刻才说，“这里有什么问题，你都已经看到了，我为什么不愿走，这个不必看，我的毒是不是没事，也看得很清楚。可以走了吗？”
“你的宫女呢？”
慕容甜心里一慌，面上平静地说，“这么晚，当然已经睡了，你要去叫醒她？”
“她说你告诉她，这里有过一只黑猫，你后来见过吗？”
“没有。”
他知道幻是那只黑猫，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次见到的黑猫，是什么样的？”
慕容甜仿佛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他来这里，不过是想问关于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