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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慌,赶忙跃上屋顶,静静趴着,打算等屋里的人散去再撤。
吱呀一声,房门顿开。
光着膀子,一身横肉的精壮男子手持长刀率先闯入,身后跟着衣袖高挽,露出半截藕臂的尤二娘。
“老板娘,看来我们果真弄错了机关,这是那两个穷小子的房间!”
“奇怪,为何没人?”
原来他们打算暗算住在林小夕隔壁,一身贵公子打扮的江四郎,却没想搞错了,触动了林小夕房中的机关。床板落到地下室,却没见到人,尤二娘一时奇怪,便带人上来查看。
两人进入屋子没多久,精壮男子突然叫着“不好”便直挺挺地倒地,尤二娘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也一软,歪倒过去。
这是咋回事?
林小夕透过扒开的瓦片,望着躺在房里的两人,眼睛眨了又眨,突然将视线落到自己胸前配着的香囊上。东方珏说过,这个香囊里装着醒神香,可以解除任何迷药,肯定是它让她保持清醒。而房中还弥漫着江四郎释放的迷香,所以闯入房间的小二和尤二娘毫无疑问地中招了。
走狗屎运了,林小夕掏出香囊狂亲了几口。
站起来刚想走人,突然想起差点被尤二娘吓出心脏病,不能太便宜她。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江四郎的房间屋顶,摸着下巴嘿嘿奸/笑起来。
林小夕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一身横肉的精壮男子捆得结结实实,扔到地下室。又将尤二娘拖到床前,让她趴伏在床头。她将小哑巴从后背上解下来,抱在手中,一边打哈欠一边在走廊上嘀咕,“死孝,半夜尿尿还要我陪,看我明天不打你屁股,困死了!”
她路过江四郎的房间时,还故意重重地打了几个哈欠,然后走到自己房前,砰地一声将房门踢开,又猛地一脚将房门关上,弄得响声传遍整个走廊。
一进屋,她立刻将小哑巴放到尤二娘身旁,自己则躲到柜子里面等着看好戏。
果然,过了大概一分钟,窗户从外面开了,一道黑影迅速闪入。
江四郎一眼便看到倒在床前的女子,月光下她秀发披散,几近光/裸的身体妩/媚撩/人,他的眼眸立刻变得深邃。
他一边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一边邪笑,“林大盟主,你以为装成男人就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可别忘了我阅女无数,怎会忘记你的样貌?还以为你聪明,被你逃过一劫,却不曾想是带着这小子撒尿去了。”
“春宵苦短,我可不想浪费美人一颗寂寞的芳心。林大盟主放心,我一定好生疼爱你,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东方珏一脸痛苦的表情了呢!”
江四郎阴恻恻奸/笑,将尤二娘拦腰搂入怀中,大掌很不老实地揉来捏去,他嫌恶地踢开挡路的小哑巴,悠悠然跳出窗户,回到自己屋里。
林小夕钻出柜子,笑得得意,当她听到从隔壁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暧/昧吟/哦之声时,打算再度逃跑,以免明天被尤二娘和江四郎联手追杀。
她将昏迷不醒的小哑巴重新捆到背上,扛起小包袱,打算连夜开溜。
但是,她的腿刚迈出一步,突然感觉脖子一疼,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向地板栽去。
被绑架不算悲剧,被一个以小白兔形象潜伏在身边的人绑架才悲剧。
第二天早晨,林小夕醒来的时候,便深刻体会到这种欲哭无泪的悲伤。
马车在深山老林里颠来簸去,她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嘴巴被堵着布条,随着坑洼的山路,身体时上时下,时左时右,直晃得两眼冒金星,胃里翻腾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正午,马车在一处林间空地停了下来。
小哑巴掀开帘子跳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装满清水的牛角水壶。他取出林小夕口中的布条,将水壶嘴对到她的唇边。
林小夕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长长舒出一口怨气,“渴死我了!”
小哑巴咧嘴一笑,又将水壶凑到她嘴边。
林小夕侧头避开,苦着脸问道,“小子,你一不求财,二不为色,三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毛要绑架我?”
小哑巴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神色无辜。
林小夕无语。
半晌,她可怜巴巴地问道,“我口袋里还有一点银子,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鼓着腮帮,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林小夕愤怒了,暴躁了,想揪住他的耳朵狠狠揍他的屁股。但是,她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只能俯身冲他怒吼,“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小哑巴吓得慌忙退后,水壶中的水都泼洒出来,他盖好水壶挂到腰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馒头,怯怯走上前,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
林小夕气愤地扭头,咱是有骨气的人,坚决不吃绑匪的东西。
小哑巴小心移动脚步,小手仍举到她面前,紧咬着下唇,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别用那副表情看着我,明明受伤害的是我好不好!”义愤填膺的语气。
小手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
“走开,你要是不放我,我就绝食!”火气仍然旺盛。
……
“小子,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我不吃,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既然不想放她,那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一刻钟过去了,林小夕开始佩服他的毅力。
小手明明开始打颤,却还倔强地咬着嘴唇,用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咕噜咕噜,林小夕瞥了一眼不争气的肚子,垂头丧气,“好了,我服了你了。你不松开我的手,我怎么吃啊?”
小哑巴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得色,掰下一小块儿喂到她嘴边,林小夕坚决摇头,“不行,我要自己吃,你把我的手松开!”
他迟疑地抿了抿嘴,她一边皱着眉头叫饿,一边拿眼睛瞄他。
他为难地挠了挠头,终究下定决心,凑到她的背后帮她解绳子。
手被松开,果然舒服很多,林小夕活动活动手腕,接过他递过来的馒头,慢慢地啃了起来。
她喝了口水,咽下干硬的馒头,低头问道,“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小哑巴比划了几下,见她仍一脸茫然,便从怀中掏出地图指给她看,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徽城境内,再往北行几百里地便可到达国都。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收起地图拼命摇头,林小夕无语,“小子,犯人也是有知情权的,至少让我知道被什么人绑架,为何被绑架吧?”
没反应。
林小夕无奈叹息,不是她歧视哑巴,不过哑巴做绑匪真的很有前途,怎么都不会泄露秘密。她突然兴奋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这样吧,我来帮你赚钱,你放我自由,如何?”
小哑巴眼睛眨巴眨巴,表示没听懂。
她热心地解释,“我有两个朋友,他们很有钱,你只要拿着我的信物去找他们,他们就会给你一大笔银子。有了这些银子,你也不用再做坏事了,只要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官,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看怎样?”
小哑巴偏着头,思索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林小夕忙拍拍胸脯,“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捏造,天打雷劈。”
小哑巴踌躇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苍天啊,大地啊,她终于把自己打造为有价值的人质了。
林小夕双手握住他的小手,激动得难以自抑,“小英雄,我请个假,内急!”
小哑巴可爱的小脸蛋抽了好几下,掀开帘子,指了指远一点的密林,又指了指挂在腰间的水壶,最后做了个吐舌头翻白眼的动作。
死小子,居然在水里下毒!林小夕谄笑着抱住他的小手臂,“小英雄,咱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是选择相信我的人品呢,还是选择相信我的人品呢?”
小哑巴的脸蛋又抽了抽。
总算是获得恩准,林小夕一溜烟跑到密林,先蹲下解决生理问题,再提起裤子打量四周。
群峰延绵,山道坎坷,就算她成功逃跑,凭着路痴的本质也不可能摸出森林,就算摸出森林,她也会被莫名其妙的毒药弄得驾鹤西游。
既然确定对方求财,无意伤她性命,那就由着他,反正东方珏他们一定会花钱赎她,只是这样一来,她又欠他们一个人情。
打定主意,林小夕背负双手,哼着小调,轻松畅快地回到林地。
小哑巴神色凝重,站在马车旁边等她,见她回来,神情明显一松。
接下来,林小夕的待遇就上升许多,没有布条堵口,也没有麻绳捆手,她仍旧像以前一样坐在马车里打盹,或者烦闷了,爬到小哑巴身边欣赏风景。
如此过了一天,他们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到达徽城。
在林小夕下车之前,小哑巴拦住她,一脸警告神色地摸了摸水壶,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已经知道我中毒了,我保证不会乱来,保证让你收到赎金!”
以前吃饭住店是林小夕付钱,现在却是小哑巴豪气地掏出银子结账,她不由感慨万分,现如今的绑匪真有职业道德,如果没有人身安全顾虑,其实当人质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