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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网上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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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论文!论文!在家里写论文几天都没出门!

都说写东西是“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我搜集的资料不少,“抄技”也不可谓不高,可要按照毕业论文的要求把这些东西七拼八凑成自己的观点,太不容易了,害的我整日价冥思苦想,一连几天都鼓捣到很晚才睡,今天则是子夜过后才上床。

刚上床还没入睡,电话铃声入耳了,来电显示是一对乱码,这一般都是国内打来的IP电话,此时国内早晨七点,我想这么早应该是妈妈打来的,她是个勤快人,早起早睡是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早晨给别人打电话也是她的习惯之一,可她从不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知道此时我这已经是半夜,莫非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爸爸的情人又刺激她了?

打电话的不是妈妈,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是东方的问候,这么早不是妈妈很奇怪,是东方就更奇怪了,因为他平时此刻还没起床,牺牲了清晨的美梦,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是什么呢?从听到他声音的一瞬开始,我脑海里就闪电般猜测,他离婚了?或者要离婚了?

可他仅仅是问候,然后就不吭声了,咋回事?我问他,不会这么早起来就为一声问候吧?

他说,不为问候,只为一声祝福,我想成为今天祝福你的第一人,另外,也想督促你早点睡觉,论文不是熬夜就能写出来的,大脑休息好了,灵感才会出现。

祝福我?为什么要祝福我?我诧异。

啊!我过糊涂了!原来今天是俺的生日,还真给忘了,东方这是要在零点,我生日这一天到来的第一刻,祝福我,可真是个有心人。

我感动了,说:亲爱的谢谢你,我自己都忘了,可惜过生日的人是无名之辈,你炒作我吧,要是出名了,光接受电话祝贺就可以让电信公司给咱利润提成了。

东方说别想着提成了,先想想天亮以后怎么提神吧,你快睡,起床后有时间就去上网,我全天都可以陪着小寿星。

好懊啊,这可太好了,本来我也打算起床后去机房,忙着写论文好几天没收电子邮件了,正好去收一下,然后跟东方好好缠绵一下。

我闭上眼睛想快点入睡,可睡不着,想起以前的生日,唉,如果在国内,肯定又会有很多男生送生日礼物,还会有很多姐妹的祝福,最重要的是,东方一定会给我一个什么意外的惊喜,想着想着,睡着了,做了一个玫瑰色的梦,梦里,我被很多帅哥簇拥着,收到了很多生日礼物,他们还轮流吻我,唯独不见东方。

早晨起床后,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去了机房。此时国内是下午,东方肯定在网上。

东方果然正在MSN上等着呢,一见面,寒暄问候都不用打字,丰富的表情符号让我们尽情宣泄了一番,笑脸,鲜花,亲吻,还有拥抱,可惜机房没有摄像头,否则视频一下效果就更好了。

我们互相发送着各种表情,感觉真的就像见了面一样,记得小时候看见爷爷给爸爸写信第一句就是“见字如面”,现在倒好,成了“见面如字”了,省了很多功夫儿。

但表情符号只能表达瞬间的感受,想要沟通有深度,终归还是离不开字符,有些情感和思想要是不用文字表达出来,抒发不彻底,总是意犹未尽。

东方今天不仅是第一个祝福我的人,也是唯一提醒我生日的人,倒不是爸妈忘了我的生日,天下父母这日子都不会忘,但很多父母不懂浪漫,严格说,是不懂如今的浪漫,从不在乎家人过生日,我小时候还给弄个蛋糕之类的糊弄一下,上中学后就免了,顶多给下碗长寿面。

东方与我存在代差,他跟我爸妈一样,也觉得不过生日最好,毛爷爷他老人家就倡导祝寿不做寿,表示一下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全国人民都给他祝寿,比自己做寿还热闹,表示的规模有点儿大。

我觉得他这个比喻不合适,怎么能跟毛爷爷比呢,那是万寿无疆的神仙啊,不过我这生日肯定比毛爷爷快乐,因为有爱,而且还有滋有味,嘿嘿,恋爱加生日的味道好极啦。

东方说,嗯,你是恋爱专家,每到一地都能用恋爱给生活增添点儿调味品,所以味道比别人美。

他这是话里有话,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亲爱的,俺知道错啦,每到一地虽都有出墙嫌疑,但最后还是身在庭内枝头颤,跃过墙头终复还啊,嘻嘻,足以证明俺是爱你的,抵御了外面无限春光的勾和引。

东方问,真的爱么?就不能每到一地不犯错误?

这是个问题,说实在的,我一到新地方才会犯错,与刚上大学离开家的时候差不多,一到新环境,万事待举,诸事不顺,男女之间就容易乱配,不管好坏,先有个能诉苦解闷的人再说,但不管跟别的男生怎样,那都是暂时的,外在的,现在我内心深处爱的只有东方。

东方又问:苗苗,我想知道,你跟别人接吻时,心里想的也是我?

我肯定地回答,当然,这毫无疑问。

东方说,这不等于身心分离么?能做到太难了吧?现在的女孩子都有这本事?

这还算本事?大家肯定都是这样的,我说道。

他发来一个笑脸,说,你们真有一套,这样在我这个年龄段的人看来不可思议。

我也回复了一个笑脸,说岂止有一套,告诉你个秘密吧,有三套,很多女人都是三套车,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一套,实际做着一套,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呢,没有人能看得见心里想的啥。

东方服了,夸我比喻的真好,三套车,呵呵,眼皮底下驾辕的,鞭长可及的和鞭长莫及的,他问:你是三套车么?我将来是否要驾着三套车上路?

嗯,啊,不好意思,我说,应该算是三套车吧。

接着我劝他不要太封建,心思是锁不住的,要是想开了,反而会变嫉妒为快乐,网上不是介绍了很多恩爱夫妻都参加游戏,心灵才是爱的容器,身体仅仅是容纳欲望的空间,心永远是属于一个人就行,这最重要。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以后要找机会把贾红在美国的生活故事讲给东方听,给他洗洗脑,让他受受“教育”,心灵所属才是最可贵的,身体是生理的,是兽性的,原始的,何必去独占,也不可能独占,男人总不能把女人拴在腰带上每天形影不离吧,不累死?

不知为什么,我的电子信箱登录不了,Hot信箱虽然好用,但服务器经常出毛病,登录故障频发都快成了家常便饭,尽管这样,可我不敢轻易换信箱,一想到要把新邮件地址广而告知给所有同学好友,头就大,太麻烦,还是将就着用旧的吧。

不知不觉跟东方聊到了中午,国内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不想让他为了陪我饿肚子,也不想让他为了我影响休息,就让他快回家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不要再上网了,我也回去吃中午饭,这几天在家复习,又恢复了吃午饭的习惯。

东方反过来教训我不要图省事饿肚子,吃完午饭要休息一会儿,尤其是每天晚上不能睡的太晚!

互相一番劝诫后,我们的网上生日聚会结束了。

告别了东方,离开机房刚走出校区,见丁衙内站在路边正等着我,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走过来说,海伦(我的英文名),总算见到你了,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个中午了,真不容易。

我问,有什么事情么?完全可以打电话啊。

他说,没事儿,知道你紧张地准备毕业论文,不敢打扰你,猜你要来机房上网查资料收邮件,所以就来等,等了好几天,就是想见见。

哎呀,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别是这小子对我一见钟情了吧?要小心了,跟他打交道要慎重,这种少爷任性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脱缰的野马,我这三套车在他手里肯定会乱套,这种烈性的马,恭顺时能拉车出力,狂野起来会把车倾覆,最终人仰马翻车散架在电视剧里可是常见的。

我对他说,你目的达到了,已经见着了,就各自回家吧,我要赶紧回去吃饭。

他说吃饭还用那么着急?咱去下馆子。

嘿,那敢情好,又可以搓一顿了,我问,真想请我下馆子?

他说,想下馆子没问题,不过要想吃好的,还是到我宿舍吃,什么都有,怎么样?我宿舍离这里很近。

我一愣,他说很近?在哪里?不会离我住的也很近吧。

丁敬一指他住的地方,我一看,好家伙,与我们宿舍还真不远呢,只是分处在学校的两个方向上。

我问他,你们那里能有什么好吃的?能比餐馆的菜好吃?

他说那是当然,好吃的应有尽有,而且都是真材实料,不计成本。

哦,我信了,要是不计成本,肯定会比餐馆强,衙内嘛,就是花天酒地不怕花钱的代名词,我的馋劲儿被勾上来了,但表面还故作勉为其难,说,可是今天中午我本来计划要回去吃饭看资料的,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等了好几个中午的份儿上,就从了你,前面带路。

我暗自得意走在路上心想,今天再吃他一顿,权当侦查了,下次带着刺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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