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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衙内府吃饭,见识了丁敬和另外三个衙内栖身的大宅子。
他们住的是个二层小楼,除了没有院子,漂亮程度可以与陈先生的寓所有一拼,走进室内我就发呆,眼前的一切令人慨叹命运的不公,衙内们也号称是留学生,在这里为什么比其他学生的生活舒适一万倍?室内的豪华程度竟然比陈先生家里更甚!
我去时那三个衙内都在家,窝在客厅里看电视,卫星电视!一个人在用遥控器变换着频道,包括中国的央视在内,很多中文台都能收到,我真服气了,衙内就是衙内啊,气死林冲不偿命。
丁敬把他们一一介绍给我,皮肤白白的像个白面书生姓白,一个高高大大的铁塔身材,像个打篮球的,姓高,还有一个很胖,那体形让我联想到电影《抓壮丁》里鱼肉百姓的王保长,正好这哥们儿也姓王,王保长,呵呵。
大家彼此互致问候,看这几个人言谈举止倒还不错,算是有教养,我自来熟,尤其是跟男生,见面就喜欢开玩笑,说:你们各位很有特点啊,一个白白净净,一个像铁塔,另一个,呵呵,像个保长。
王衙内呵呵一笑说,得,降职了,他们说我像乡长,到你这儿成保长了,科级没了,哈哈。
丁敬说,保长怎么了?不说像杀猪的就不错了,知足吧你。
王衙内说,别,别让我杀猪,还是保长吧,各位听真,我要抓壮丁!
看来他自己也联想到了那个电影,很有自知之明。
我坐到沙发上,问他们,房租一定很贵吧?
白衙内说还凑合,每个月两千镑,均摊到每个人才五百英镑。
靠!我在心里骂道,还不多?都够我衣食住行全部的费用了。
我问他们,那每个月生活费是多少呢?
王衙内告诉我,每个月每人交给保姆五百镑,一共是两千英镑,也不多。
我晕了!这帮丫的居然还有保姆!“丫的”是我在北京学的方言,东方告诉我,北京话“丫的”就是丫头养的,骂人的话,社会底层的人才挂在嘴边儿,劝我不要学,可此时我真想骂人了。
这时一个模样俊秀、扎着围裙的女孩儿来到客厅,一看就是个标准的中国留学生打扮,她招呼大家:各位先生小姐,开饭喽。
我猜这一定是某个衙内的女朋友,丁敬把那女生介绍给我后,我傻了,那女孩儿叫苏菲,就在我们学校读MBA,兼做衙内们的保姆!
天天天天天!天呀!我刚才还慨叹命运的不公,这哪里是不公,分明是命运捉弄人啊!同是留学生,竟然也分出了阶级,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中国在海外留学生的成份,写一篇《中国海外留学生各阶级分析》让国人“欣赏”。
俊秀的苏菲大方地跟我握了握手,说,你好海伦,原来咱俩是校友啊,我今天秋天就毕业,你呢?
我说,我是你的小学妹,读大四。
丁敬对我夸奖她说,苏菲可是个能吃苦的人,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下岗工人,衣食尚且有忧,苏菲来英国留学只好勤工俭学,我们雇她,既帮了她,也帮了我们自己。
嗯,这种家庭的孩子令人同情,我赞道,丁敬,那你们可算做了大好事,没欺负人家吧?我们平民百姓的孩子跟你们不一样,出门在外不容易,你们这些大款同学就多发发慈悲吧。
我又对苏菲说,别太辛苦了,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一定尽力帮你。
苏菲连忙致谢,说,他们对我挺好的,每个月给五百英镑的工资,免费吃住,只要做的饭菜让他们吃的满意,伙食费节余了也归我,收入挺客观,说是保姆,其实就帮他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而已,不辛苦,买菜还开车一起去,我可比一般的保姆幸福多了。
还有车?这群少爷羔子还有车?我没想到,太奢侈了。我问丁敬,你们都买车了?
丁敬说他没买,只有俩人买了,二手车,很便宜,一辆是跑了几万公里的帕萨特,内外崭新只要四千镑,另一辆是二手本田,更便宜,不到三千。
大家说这,走进餐厅用餐。
从衙内府出来,我又去了机房,想再尝试一下看能否正常收邮件。
没问题了,登录一切正常,邮件列表出现在面前,好家伙!才几天,信箱里竟然新增了十几封未读的E-mail,我粗略浏览了一下,捡出几封重要的信先回复,其他的等以后再说,要是现在全回复,我下午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有一封信挺奇怪,是蔡凤转给我的,我怀疑她是不是发错了,因为那信的内容属于她的绝对隐私,是一封她写给吕晓老师的情书!
这封情书暴露了她的秘密,蔡凤也是个“潜水艇”!
我仔细研究了这封信,她称吕老师为亲爱的晓,涉及的话题都涉及到多X级别的超级隐私,如果这封信的真实性与事实出入不大的话,可以断定他们的关系已经到如漆似胶的地步了。
信中叙述的一件小事让我认识到了人的两面性,是这样的:蔡凤前些日子与吕晓在网上交流,得知吕为了与她在网上卿卿我我,晚上八点多了还没吃饭,于是她立即给远在国内的一个女同学打电话,让她买些可以临时充饥的食品给吕晓送去。看,自私透顶的蔡凤居然也会如此关心别人,当然,那是她爱的人。
可这封信为什么转给了我呢?她跟我的关系不但不亲密,还因为刺猬早把我划到了“敌对阵营”,让我知道这些内幕,后果可想而知,奇怪!那封信的日期是四个月之前,把这样一封过时的信发给我是何居心?她疯了?或者有什么圈套?
吕晓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在我们眼皮底下跟蔡凤玩儿起了师生恋,可他会为了她离婚么?蔡凤现在也算是第三者了,没想到她跟我倒成了“三兵团”的战友了。
不过蔡凤这封信让我为自己担心起来,当初我只想到了情,认为只要有了爱,不在乎形式,妻子也好,情人也罢,什么第二者第三者的,压根儿没往心里去,现在知道了蔡凤的秘密,由她及我,感觉到自己不光彩了,唉,不识情乱真面目,只缘身在乱情中啊,我开始思考,要是和东方继续爱下去,纸终归是包不尊的,早晚要露出马脚,到那时,别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会理解我么?
不行,我越想越感觉胸口堵得慌,既然想到了,就要采取措施,要让东方尽快离婚,我可不当“潜水艇”了,要尽快浮出水面,这社会环境就像水下的压力,有压力的爱情不会长久。
转念又一想,我又疑惑了,自己早该感觉到压力啊,潜水艇嘛,在水下的压力不是一直就存在着?为何以前那么舒心?可能是不易察觉的神秘潜航的及其与别人家的船长偷情的愉悦和刺激,在一段时间内掩盖了本来应该感觉到的压力。
信箱里还有一封信也挺怪,是初中同学李洋发来的,开头便是“苗啊,心肝宝贝,想你想得睡不着觉,让我办你吧!”
这封信中污言秽语极尽挑逗,想起李洋每次在同学聚会时看我都是色迷迷的眼神,我相信这封信应该是他的“原创”,狗娘养的,竟敢单刀直入的直接调戏同学,气死我了!
真想不出理由,他凭什么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冒犯我?没有道理,实在没有道理。难道这封信不是他发的?是别人冒充的?要真是这样,用意何在呢?挑拨我和他的关系?这有什么意义?或者仅仅是想污辱我一番么?如果不是李洋,这个人会是谁呢?初中同学我没得罪过谁,或者是与我由爱生恨的人干的?达达和田毅?不,我想绝不可能是他俩干的,他们没这么坏。
唉,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先不理睬这封信了,过几天再说。烦。
我离开机房,感觉晕头转向,NND,这怎么回事啊?都神经错乱了?这几天复习紧张没收邮件,就收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信。